十月二日开始的经历

颜慧乐和蓝昆急急忙忙走了。

蓝凯用手撑住额头，心里乱糟糟的。

闻欣敲门进来，提醒地说：“蓝总，铜材厂三家一起来，来者不善，颜总可能对付不了。”

窗外，北风呼啸，落光叶子的树枝敲打着玻璃

墙上的挂钟敲了两下，到整时2点了。

蓝凯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地等着闻欣和王一龙。“三家”一起来，一定是约好的，很可能是听到资金紧的风声了。怎么应对？他感到自己就象窗外的树枝一样在寒风中无助。

闻欣说：“王总从办厂开始就在了，请他来商量商量吧。”

蓝凯点点头：“你请王总立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稍顿又补充道：“你也一起来。”

蓝凯这才想起张池昨天去了武汉。

资金回收不理想，张池主动提出到武汉和上海的两家关系单位催催，颜慧乐了解那两家单位的经营情况，说希望不大，但蓝凯觉得能争取一点是一点。当然，蓝凯想不到张池此行另有目的，更没想到张池前脚刚走，三家铜材厂就一起上门了。

蓝凯怔了一会儿，慢慢放下电话：“这怎么办？”

“这个1932万是根据什么制定的？”蓝凯指着分配计划表中的数字问，上个月他是稀里糊涂地签了个字。

“是参照供货商的应付款数和上个月的货款分配情况制定的，只是个别单位进行了微调。”蓝昆说。

“能不能压缩到1500万，你们知道，目前公司资金很紧。”1932万这个数字到底是多是少蓝凯并没有概念，只是觉得付出有压力。

蓝凯心里一惊，拿起桌上的电话。

闻欣说：“张总出差了。”

“我哪有时间查原因，现在整天想的就是怎样找钱，好把这个年关过去。颜总您多帮我挑点担子吧。等缓过气来，我会理清楚的。”蓝凯两手插在裤袋里在办公室踱着。

突然，颜慧乐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我，什么？要账？铜材厂的？三家一起来的？好，好，我马上就来。”

“再少供应商要有意见了。考虑到资金紧张，这个计划制定时已经压缩了。”颜慧乐脸上露出苦笑。往年这个月都是要多给些供应商的，今年不增还减已经让他感到压力。

“目前账上只有2100万元，吴市长出面，才贷到1000万，已经算是给面子了，现在贷款还没到账，就是到账也只有3100万元，还有铜材厂的钱，还有工人工资，这个计划只能再减。”蓝凯看着颜慧乐说。

俩人前后脚来到蓝凯的办公室。

“蓝总，签过字了？”颜慧乐进门就问。

“能不能再麻烦吴市长一次……”蓝昆说了句不知深浅的话。

“这1000万是吴市长跑了省行二次才贷出来的。”蓝凯深深叹了口气。到年底的缺口还不小，杨柳那儿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他所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压缩供应商的货款了。

“不对啊，蓝总。资金怎么说紧就这么紧？”颜慧乐看着蓝凯说：“不就是多做了点备货吗，以前也没少做啊。”

天讯公司资金问题终于突显出来。

刚过一月，供应商就纷纷来电话，打听一月份的货款什么时候到账，好像嗅到了什么。

因为贷款没下来，货款回笼情况又不好，蓝凯只是看了一眼蓝昆送来的供应商付款分配计划表，没有立即签字。但就在这滞留的二、三天的时间里，颜慧乐和蓝昆的手机几乎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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