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罗冰洁
两个老师都不在，罗冰洁看一下办公桌上的物品，指一下其中的一张问牛校长：“这一张是石老师的办公桌吧？”
“应该是。”
罗冰洁在石汉民办公的地方坐下来，看桌上玻璃板下面压着的许多张照片。照片有合影，有单人照，一个英气逼人、长相帅气的青年在照片上一脸的幸福与自信。
“听说石老师是你亲自从别的学校挖过来的？”
牛校长在罗冰洁对面坐下来回答：“还多亏了李局长，他不出面，我就是再跑再求告，人家也不放。”
“看中了石老师的什么？”
“什么？两个字：成绩。去年高考，石老师教的两个班，语文成绩平均一百二十八分，全市第一；全市语文最高分一百四十一分，也出在他教的两个班。”
“这么好的老师，富景学校怎么就放了呢？”
“两个原因，富景学校在南水北调工程区，要拆迁。学生随家长移民外地，石老师就是不来咱这里，也会被市里的几个学校抢去，我不过是先下手为强，靠李局长的支持抢了先。”
罗冰洁点下头：“你做得对，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竞争吗。石老师来这里教课，原来的孟老师去那啦？”
“孟永茂犯了错误，在家休息呢。”
“什么错误？”
“李局长没有给你讲？他四十九岁，与班里一个女学生有暧昧关系，家长告到我这里，我只好让他回去休息。”
“这个女学生是几班的？同仙菊一个班吗？”
“三班的，不一个班。现在还在学校，这事大多数学生并不知道。”
“教训呐，为人师表，品德第一。咱们特别要警惕这一点……”
两个人谈了一些别的事情，直到下课铃响。
很快，办公室外间就进来了几个老师，而石汉民与身后的田敏也出现在小房间门口。
田敏一见罗冰洁，满脸通红地问：“阿姨，你怎么在这里？是找仙菊吗？我去叫她。”
“不，我不找她，我找你们石老师。你这是……”罗冰洁问田敏。
牛校长介绍：“罗主席，这就是石老师。石老师，这是李仙菊同学的妈妈，市文联主席。”
石汉民老师连忙与罗冰洁握手，然后回转身对田敏说：“你先回去吧，有时间再找你算账。你如果明天还背不会课文，我可要通知你家长啊……”
田敏对罗冰洁说：“阿姨，我走了。”对着石汉民瞥一眼，晃着身子出了房门。
牛校长说：“罗主席，石老师，你们谈，我有事下楼一趟。谈话结束后咱去东镇吃宵夜吧？那里的羊肉汤绝对好喝。”
罗冰洁说：“不必啦，我晚上一般不吃东西，我跟石老师聊几句就走了，你忙你的吧。”
牛校长走后，罗冰洁指一下对面的椅子说：“石老师，你坐。”
石老师冲罗冰洁点点头坐下来，表情很不自然的解释：“刚才那个学生没有完成背诵任务，我准备批评她。你们认识？”
“认识，常同我女儿一块玩，不好好学习。”
罗冰洁此刻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敷衍着回答。她打量石汉民，与其说是端详女儿的老师，倒不如说是替女儿相女婿。她看了石老师足足有两分钟，然后问他创作情况，知道了他写的两部书的书名后，鼓励他多写，写出好作品。
罗冰洁甚至说：“你以后写出来的作品，我可以向上面推荐，好参加国家级文学作品大奖的评选，参加‘五个一’工程的评选。”
她说她认识不少北京作协的领导。
石汉民得知李仙菊的妈妈是市文联主席，油然而生敬意，他恭恭敬敬地给罗冰洁沏泡了一杯茶叶水，又把电暖扇打开挪到她的身边。
罗冰洁见外间的老师都出去了，问起了她最关心的问题：“石老师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五岁。”
“参加工作多长时间了？”
“四年半了。”
“你二十岁就参加工作？”
“我十六岁上大学，高考数学成绩不太好，拖了后腿。如果再加二十分，我就可以上北京大学。”
“你还是聪明，听说你教的学生语文成绩好，我很高兴，结婚了吗？”
“没有。”
“女朋友是那里人？干什么工作？她是教师吗？”
石汉民笑笑说：“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这怎么可能？你一表人才，帅气英俊，怎么会没有？上大学也没有谈吗？”
“没有，我总觉得青年人事业应该是第一位的，加上家里穷。因为谈恋爱交朋友是要花钱的。”
“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爸爸妈妈都是农民，爸爸身体不好，妈妈开了一家小商店。我还有爷爷，他身体也不好。我有一个弟弟，正在上高中。家里负担太重，我没有实力去考虑个人的事情。”
石老师讲完这些，看了罗冰洁一眼。
罗冰洁相信石老师的话，她若有所思。
两个人又谈了有关李仙菊的学习，最后，她告别要回去了。
石老师送她下楼。
在上车前，罗冰洁握住石老师的手说：“创作不能丢，希望你能写出不朽的伟大作品，我现在就去书店找你写的书看看，如果值得推荐，我就着手办这个事情。家里的负担也不要怕，不就是钱的问题吗？以后会好起来的。李仙菊是我与李局长的独生女，又是你的学生，你要多关心她，照顾她。她学习成绩不理想，我与李局对她的期望值也不高，只希望她能够快乐幸福。”
石汉民连连点头。
相互留下电话号码，罗冰洁坐车走了。
石汉民细细回想与李仙菊母亲的谈话，暗暗点下头。
他似乎明白自己更应该在什么方面去努力了……
“罗主席，您……”
罗冰洁发现自己想入非非，忙回过神问牛校长。
由于丈夫有肾病，干那个不行，罗冰洁早对小鲜肉有贪恋之心。
讫今为止，她背着丈夫已经交往了三个“小鲜肉”。
但是同眼前这个石汉民比起来，那三个简直就不什么“小鲜肉”了。
车门打开，下车的却是李局长的夫人罗冰洁。
罗冰洁身着高级毛料黑色外罩，脖子里系一条鲜艳的花丝巾，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样子十分高贵文雅。
握过手，校长邀请局长夫人去校长室谈话。
罗冰洁看着石汉民的相片想：这绝对是一个小鲜肉，这样的男人绝对属于百里挑一的美男子，这样的男人自己看了都动心，如果女儿看了不动心，那才是不正常呢。
什么是小鲜肉？罗冰洁的理解是，“小鲜肉”,大抵是指年轻、帅气、有肌肉的新生代男偶像。“小”即年龄小,年轻有活力；“鲜”就是情感方面经历少,没有太多负面的花边新闻；“肉”对应的就是健硕的肌肉,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展开说,他们通常具有以下几个特点：光鲜白嫩,掐之欲滴。而他们的粉丝大多是清一色的女性,半老徐娘、年轻丽人、小萝莉等,这些崇拜者疯狂时,甚至不惜为了捍卫自己的偶像与黑粉争个头破血流。
牛校长主随客便，陪罗冰洁来到办公楼上，进了高中语文组办公室。
这是两个一大一小的房间，大房间是高一高二语文老师办公的地方，小房间有两张并在一起的办公桌，是两个教高三语文的老师办公的地点。
“不啦，我来主要是想见一下石汉民老师，听说他是个业余作者，发表了不少作品，我们市文联的一个重要任务是培养文学新人，我想与他谈谈。”罗冰洁说明来意。
“好的，太好了。石老师正在上课，我去叫他出来。”牛校长指下灯光通明的高三教室。
正在校园内巡视的牛一凡校长发现一辆奥迪轿车驶进学校，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他认识车牌照，以为是李仙菊的父亲、市教育局副局长李义仑来到了学校。
“上课？几点下课？”
“还有半个小时。”
“不要去叫了，等一会吧。也不去你办公室了，就去石老师的办公室等他吧。”
罗冰洁是一个非常关心女儿未来的母亲。
她今天到学校里来了。
牛一凡校长从三班教室里出来不久，晚自习上课铃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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