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的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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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远默默地点了下头:“好吧,我会看着办的,可惜,今天不能过去找你了”。陆思远的语气中略显遗憾。

穆娜安慰着说:“没事,以后日子长着呢,我都怕你看烦了——对了,思远,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头疼,而且睡下以后总是做恶梦”。

陆思远说:“我也是,现在我就头疼得要命,最近我也经常做梦,梦里全是你可爱的样子,梦里没你的片段我全忘了。不知道怎么搞的。”

钱升笑着说:“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咱俩做假烟这么久了,什么假烟能逃得过您的法眼呀。这烟用的什么料,什么工艺您还不清楚呀。这是我在当地特意跑出去给你买的。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一份心意。”

陆思远感动地点点头,一脸真诚地说:“这么多年了,你对我真是没的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能拉我一把,这份情谊我永远都记得。这几年我跟你赚了不少钱,家里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谢谢你。等我……”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陆思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那事儿,你问得怎么样?”

钱升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先开车吧,咱们先不回家呢,顺着这条小路走到头然后头右拐,从第一个路口再掉头回来,咱们奔旧宫,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咱们边吃边聊,我可是饿坏了。”见陆思远没有回答,钱升又问了一句。“你还没吃晚饭呢吧?”

陆思远微笑着摇着头说:“没呢,我就知道你下飞机肯定要吃东西。走,咱们喝一口,好好聊聊,我正好有点心里话想和你说说,诉诉苦。”

十几分钟后,车停到了旧宫肯德基对面的一家春饼店前,两人下了车。钱升介绍着说:“这里我和穆娜来过几次,别看门脸不咋地,但菜品多,味道还算是不错。你的口味我还是了解的,你吃了以后包你喜欢上这里”。

陆思远假装心不在焉的打量着招牌,心想这里我也常来。

二人进了屋,捡了张偏僻的桌子坐了。钱升招呼服务员点了几个菜,服务员走后钱升故作神秘地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两个消息你想先听那个?”

陆思远想了一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还是先听坏消息吧”。

钱升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说:“南方那个负责给咱们印刷包装的工厂被查封了。不过,从那条线上查不到咱们头上。这点你可以放心。存货还能撑上一段时间,不过要继续做下去的话就必须要再找一家敢干的”。

陆思远一听不是关于自己接手生意的事,心中窃喜:“包装的事好弄,实在不行咱自己开一个。快说吧,别卖官司了好消息是什么?”

钱升面带笑容地朝陆思远点了点头:“行了,我已经和他们沟通好了,他们同意,等我退出后你们继续合作。这条路我可已经帮你铺开了,剩下的事情就得你自己走了”。

陆思远无法掩饰兴奋的心情,暗中握了握拳,高兴地说:“你说吧,我该怎么感谢你。赚了钱以后咱俩怎么分,我全听你的”。

服务员上了菜,钱升边吃边说:“哥哥,你先别着急,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的事儿,上次收了钱的那批货还没发完。这两天就得发出去。”

陆思远也收敛了笑容等着钱升继续把话说完。

钱升继续说:“我说过退出了,就肯定是退得干干净净,不想和这事再有一丝一毫关系。你要接手继续做,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你赚了钱也不用分我。同样——你今后出了事也不要牵扯上我——包括咱们以前做的事,这点你明白吗?”

陆思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认真地说:“我明白,你放心吧!如果我做的时候出了事,全由我自己扛。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刚才我的意思是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分钱给你是想表示我对你的感谢。你别多想。”

钱升说:“哥哥,用不着。这两年你兄弟我赚的钱够花的,这样吧,过两天咱们先把货发了,发完货就着手办理交接的事情,你看怎么样?你记住——还是那句话,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思远高兴地说:“行啊,就这么办,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兄弟我能为你赴汤蹈火两肋插满了刀”。

“明天周末,咱们几个朋友一起聚聚吧,也算是给我庆祝一下。还有件事,需要你们给我帮个忙呀。”

钱升犹豫了一下:“什么事?”

陆思远叹了口气:“我还能有什么事呀,不就是家里那点破事吗?淑惠最近一段时间情绪老师不稳定,整天神神叨叨的。我感觉她最近一段时间病情又加重了。我想你们一起帮我跟她说说,劝劝她,让她再去医院看看病。光我跟她说她不听,我一说她就急。”

钱升想了想说:“这件事我们也不好说,我看你还是慢慢来吧。明天一说这事,再给她惹急了,咱们的饭也别吃了,犯不着呀。明天就给你庆祝庆祝得了,我就说日化公司我不做了,转给你做。其他的事,咱可别说漏了。”

陆思远想了想,也对,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再被淑惠的事给搅黄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钱升回到家,穆娜正在洗澡,钱升没有和他打招呼直接来到书房。他放下包,从书架上找出写字台下面柜子的钥匙,他打开柜子将里面的尼龙包拖出来,里面装的全是现金。他用手翻弄着数了一下。整整二十沓一沓不差。他把书包里装有照片的信封也放进尼龙包里一起锁在柜子中。他走出屋,正好撞见穆娜裸身从浴室出来。穆娜“啊……”的叫了一声,马上尴尬地侧过身去,红着脸埋怨地说:“你回来了,我怎么没听见你进来。”钱升转身走向客厅,回了一句:“我刚进门几分钟。你赶紧回屋穿衣服吧。别着凉了。”

穆娜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可能使钱升不高兴了,赶紧穿了衣服出来向钱升解释:“你别生气,我刚才是以为屋里没人呢,结果一出门你就站我面前,把我吓一跳。”

钱升轻声说:“我没不高兴,可能这两天累得身体有些乏。刚才我的脸色很难看吗?”

穆娜坐到他身边说:“不是很难看,是特别难看。我还以为惹到你了。你歇会儿就赶紧洗个澡休息吧。”

钱升说:“我没事,一会儿还要整理点东西,把以前没用的资料全挑出来,等有空儿时给处理掉。对了,明天咱们去陆哥家吃饭,我叫了袁飞一起去。”

穆娜吃惊的看着钱升:“啊,咱们非得去吗?你也知道我和淑惠的关系后来处的挺尴尬的。见了面说什么呀?”

钱升心想,你们确实挺尴尬的。不过他还是笑着说:“你们小姐儿俩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还怕没话说吗?”

穆娜说:“她精神有问题,我能和她说什么?”

钱升打趣说:“这还不好办,她说什么你就听着,不就成了。”

穆娜脸色微微一沉说:“也只好这样了。”说完,心中央央地走回了屋。

钱升来到厨房,探头到窗边朝陆思远家的位置看了一眼,陆思远家的灯是黑的,他又无聊的朝楼下看了看,瞬间他的目光被楼下的阴暗处的人影摄给住了。根据周围物体比例判断,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人,身上穿的是类似黑色的帽衫一样的衣服,表情看不清楚,脸色白得就像是带了个面具,从那个人站的位置和面部角度他可以判断这个人看的位置正是自己家所在的范围。这个人想干什么呢?

“行啦,咱们就别操那份心啦。不过也是,我一下飞机就感觉特别明显。人家那里的空气比咱这儿可强出去百倍”。钱升一边感慨一边从兜里摸出两盒烟扔到仪表盘上。“你尝尝这烟,地方烟儿。我特意出去给你买了两盒。”

陆思远笑着说:“呦,谢谢了。干嘛这么客气呀,以后别买了,多好的烟我也抽不出什么区别,瞎抽。”说完这句话,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盯着钱升半开玩笑着说:“这烟不会是假的吧。”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一批又一批的客人都走光了,那个黑车司机也有没揽到客,也垂头丧气的趴在栅栏上。又一架飞机降落了,没多久,大厅内友走出了一批客人。黑车司机又来了兴致,兴高采烈的揽起生意来。钱升也夹在这批客人中,面带笑意的朝陆思远挥了挥手。

两人上了车,钱升说:“哥哥,等急了吧——今儿怎么把这车开出来了”?

陆思远笑着说:“不急,没等多会儿。咱俩谁跟谁呀,我为你都能赴汤涛火,等这么会儿功夫算得了什么?你看这天儿,今儿个又是雾霾重度污染,都亮红灯儿了,交通部又开始单双号限行了。你说咱买车的人招谁惹谁了,买了车还老不让咱开。”

钱升拾起地上散落的照片。默默的看了一遍,然后装回到信封里。

陆思远挂上钱升的电话,他感觉头痛欲裂就又躺了回去。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枕头与身下的褥子,他将身子挪到干爽的一侧,又把枕头调换成另一面趴在上面。无聊的拨弄着手机上推送给他的新闻。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表,5点40分,时间富富有余。手机屏幕上显示睡前上的闹铃已经响过了,但他却没有听见。

他放下手机,回忆着梦中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噩梦连连让他惊恐不断,但怎么也回忆不出梦到过什么。他喜欢做恶梦时的感觉,因为梦里只有不会带来伤害的恐惧。

穆娜笑着说:“你真讨厌。”

夜幕降临,北京的夜空被雾霾笼罩着。今天是北京市政府批准启动空气污染重度预警的第二天。机动车依旧按单双号限行。陆思远开着那辆双号的货车来到南苑机场,他把车停在了车场旁边的便道上。下车趴在栏杆上颇有兴致的看车黑车司机招揽生意。他心想,怎么也没人管管他们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骗人。黑车司机向排队等车的人群喊:“谁坐车呀,这儿不用排队啦,直接走,比出租便宜多了,赶紧啦。嘿,那姑娘,坐车吗?”拉着行李的小姑娘羞涩的低下了头。

陆思远继续按摩着太阳穴,手长传来额头的温度,似乎还有点发烧。他忍着头痛继续说:“嗯,刚才钱升打电话时什么都没对我说,会不会在那件事上出点什么状况。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穆娜思考了片刻:“不会吧,他和我说事办的挺顺利的。你们见面后你问他吧,这件事我不好再问。我已经明确的告诉他,如果还想跟我过,就不许他再做非法的事情。我替他操不起这个心。他和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做了。”

陆思远按摩着自己的头,回想钱升在电话里说的内容。为什么只说了去接他的事,其他的事只字未提。难道是——让自己接替钱升与他们合作的事情没有谈妥吗?又或许是钱升从中作梗,他自己不做了,也不希望别人做。想想应该不会,钱升这个人自己还是了解的,对人比较大方的。那问题又会出现在那里呢?

想来想去,脑中都是混乱一片再加上头疼,他也就懒得想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确定淑惠没有在家后,他用另一个号码给穆娜打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只有他和穆娜两个人知道。

他的回忆是甜蜜的。那时的他青春,有活力,他常常对穆娜讲他在外面是多么多么的能干,多么多么的优秀,多么多么的能独当一面。穆娜也经常笑着夸奖他,抚弄着他的脸:“我就知道这孩子在外面很能干,不过,也就刚刚能配上我的美貌”。钱升总在她面前逞能,穆娜也总不示弱。他喜欢看着穆娜穿着拖鞋在屋里塔拉塔拉的样子,喜欢看她手捧着热茶杯被他逗得噗嗤一笑的样子,喜欢看她卖弄才华时被自己看到羞涩的样子。他想着想着,想到了某处时他的喜悦又降了下来,不由自嘲的冷笑了一下。

收拾完行李,他给穆娜打了一个电话。这也是他多年保持的习惯,每次回家前都会给穆娜打一个电话。电话里传来穆娜的声音,“怎么了,老公,事情办得还顺利吗”?钱升说:“还好,事情都办完了,6点多的飞机。你想让我给你带点什么回去吗”?“这么快就完事了,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我可没给你准备饭,你从外面吃吧”?钱升说:“好吧,最近这边风声紧,你交代的事情我也都办了,就这样吧,见面再说”。“好的老公,路上小心。你什么都不用给我带平,安回来就好。”钱升挂了电话,又给陆思远拨了一个电话要他7点50在南苑机场等。

穆娜接起了电话:“喂,思远——嘿嘿,你是刚起吗”?

“对啊,刚被钱升的电话给吵醒,你呢?几点起的”。

穆娜笑,:“唉,我说,你真懒。昨晚你走后我就睡了,上午10点多起的。刚才钱升给我也打了电话,说晚上回来。我说没给他准备饭,让他外卖吃完再回来。正好,你们俩一起吃吧”。

此时的钱升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了,人过中年身材开始发福,到现在可以彻底算是个胖子了。胖是胖了些,只要一活动起来身手还是相当灵活的,这全凭他在小学时上体校投过几年铅球,身体素质好,基础打得扎实。如果真动起手来,三五个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他正拿着一个信封痴痴的发呆。

在出差之前,他收到了一封密名的快递。现在发这种快递很容易,随便编个名字把快递发出去就行了,再想找发件人,那就算是石沉大海,难觅其踪了。快递里是一个信封,信封上没有字迹。信封内只有几张照片。照片的内容似乎是在记录一对甜蜜的恋人。有手挽手的,甜蜜相拥的,亲吻的。其中有一张照片他更熟悉了,是在一家春饼店内,照这张照片的人应该是在店外。这对情侣正坐在背静的角落里,男人正夹着一个食物送到女人嘴边。女人十分享受地张着嘴等待。发这些照片给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目的是什么?这个人是敌是友呢?他陷入了思考与回忆中。他知道每接近真相一步,就离迫不得已的命运更近一步。在钱升心里其实早已知道了结果,但他却不愿面对和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现实。他保持了一贯的冷静,默默的思考着,手中的信封滑落在地上,他却浑然无觉。现在他又为他心中的邪恶计划找到了更多理由。

钱升是个有条有理,有始有终的人。纵然他碰到不尽合理的事,经他一调理就变成各得其所了。曾经他家境殷实,工作理想,但下海创业却使他一败涂地。后来他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通过不正当的途径非法获利,以至他走上了一条触犯国家法律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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