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狩魔猎人

“那条疯狗。”

“嘿，嘿，这小子都不怕他那些同伙？”

“所以，奥兹俱乐部要找我算账了。”卢修斯一开口，整个酒吧瞬间静了下来。

整个酒吧静得吓人，这些人在琢磨卢修斯目前的处境。每一个佣兵都知道他们将会仅仅因为和他同处一室而被卷入风波，他们中一半担心戴尔的酒窖会遭到突然袭击，而另一半在琢磨亲自收拾了卢修斯去领赏。

“真是一团乱啊。”卢修斯耸了耸肩，向门口走去。

目送他的朋友离去，瓦瑞克咬紧了嘴唇。忍耐了一阵后，他垂下双肩，跑了几步追上卢修斯。

“如果你没有地方去，你可以在我那里躲躲。”他对着卢修斯的耳朵悄声说：“我可以把你藏在地下储藏室里。”

卢修斯在瓦瑞克的肩上拍了拍，“谢谢啦，但我会自己熬过去的。躲在角落里可不是我的风格。”他转身离去，却发现吉尔维正和自己面对面站着。

这位陌生人的脸上即使有绷带遮掩，看起来状态也依旧糟糕透顶，就好像昨晚那场赌酒把他的生命都吸干了一样。

卢修斯向前倾身过去，靠得更近了些。“嗨，新来的，昨天我要接的那个活儿……如果你有兴趣，它就是你的了。”

吉尔维有点惊讶地抬起了头。

“别担心，把它当成昨晚的道歉吧。”

但大多数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道歉。卢修斯只接大价钱的工作，也意味着，危险的工作。这种任务对吉尔维绝对不是一个恩惠。

卢修斯向聚在一起的佣兵们挥了挥手，“再会了，各位。这波完了，请我喝一杯，行吧？”

他匆匆走出了戴尔的酒窖，很快消失了。

吉尔维带着某种复杂的神情目送着卢修斯离去的背影。

。。。。。。

刚离开戴尔的酒窖，卢修斯就察觉到了追杀者的出现。

跟踪他的人隐藏得很不错，但逃不过卢修斯杀手的本能。或许因为他们更习惯于战场，又或许因为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水平，进入下层社会的人经常都会犯这种错误。

卢修斯的大脑飞快的想着他的可用之策，他并没有令追踪者发现自己的警觉，他完全可以停下然后突然转身，给他的这个第二个影子在喉咙上来个致命一击。甚至可以碾碎对方的头，这样就不会有无聊的打斗出现。

卢修斯继续走着。

他要突袭奥兹俱乐部，在他们重组并卷土重来前干掉他们的首领。以前从没有人这么做过，卢修斯相信他的敌人们不会料到他的袭击。不过相对于真正的俱乐部，他的对手可没有总部或者地标式建筑什么的。他得抓到一个知道点什么的家伙，然后拷问出来点东西。我可以从离我最近的线索开始，他想。

卢修斯加快了他的速度。猛然间，他转头，出其不意地对上了他的跟踪者。他发现的第一件事是，这家伙不只一个。第二件事是，两个跟踪者，几乎都还算是孩子。

“我有点事想问你们。”他宣布。

两个男孩惊恐地尖叫着按下了扳机，但他们太缺少经验，以至于在如此近的距离中也打不中目标。卢修斯一拳过去，打飞其中一个的门牙，将他击倒在砖头地上。另一个孩子打空了弹夹，但是他的动作对卢修斯而言太慢了。

男孩没有子弹了。卢修斯狠狠地击中他胃部，胆汁顺着他的下巴淌了出来。

“你们没听见我吗？我只是要你们回答点问题！”卢修斯说，他俯视着他的猎物们，笑着，“我可能看上去很酷，但是实际上很笨的。我可不知道自己下一击会不会打断你们的脊椎。”

风吹起了他的新大衣的尾摆，它们像血红色的旗帜般迎风招展。他知道在这些孩子眼里，他就像一个染血的恶魔，随时可能撕开他们的喉咙。

“谁命令你们来杀我的？”

男孩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他们头顶上司的名字。

“我知道了。”卢修斯叹了口气，“我会找个地方睡一觉，直到这件事降降温再出来。”

“这最好不过，虽然对你的账单来说，简直太糟糕了。”

几乎每一个下层社会的人都看卢修斯不爽，对奥兹俱乐部来说，集合一队杀他的人马再简单不过了。他们在袭击钱是不会给予警告的，所以协商是不可能的。况且不管他的项上之头值多少，卢修斯都没法付得出钱来。

卢修斯的理智谴责着自己居然忘了这件鬼事儿。如果他说弗朗西斯已经死了，他只是砍下了那家伙的脑袋，没人会信他的。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瓦瑞克说，“但是你确实该躲一会儿。”瓦瑞克并不只是担心卢修斯，卢修斯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拖下水，为了女儿的安全，他得和他的朋友保持一些距离。

“我又没说什么难听的。”卢修斯冷淡地回应。

“这可不好，卢修斯。”爱赫尔为这个可以提供八卦新闻的材料拖过了一把椅子，并示意他坐下。“好了，你正准备休息一个晚上，那么不如我们谈谈女人吧。”他递给卢修斯一桶朗姆酒，后者扶住了额，“就这个话题我们可以一直聊到天亮呢！”

“得了吧！”卢修斯恼火的拒绝了他。其他佣兵们笑得更起劲儿了，但是卢修斯满不在乎，“我是回来找活干的，我得还债。我刚刚穿坏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双鞋子，而且还有那件比你们加起来都贵的夹克。我还得攒点儿钱来买新枪。”

奥兹俱乐部由过去的下层社会成员所组成，他们会为死去的同伴复仇来悬赏，第一个砍下目标头颅的人可以获得全部奖金。奥兹的会员身份，是“疯狗”弗朗西斯能活这么长时间的唯一原因。为了避免这家俱乐部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卢修斯特意地放过了他九十九次。

“确实如此。”瓦瑞克肯定了他，“他们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估计你不知道你脖子上脑袋的价钱，一大票人正摩拳擦掌着准备挣得头彩。”

“他穿着你的大衣，”瓦瑞克指出了关键所在，“而他被砍成了两半。”他的话在酒吧里回荡，佣兵们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很罕见地安静了一会儿，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议论很快爆发了出来。

“他杀了那家伙是吗？”

“新的大衣？还真像是你做的事。”

卢修斯冲着打断他的人笑了。瓦瑞克紧绷着连向他大步走来。

“再跟我们多说一点!”一名叫爱赫尔的佣兵催促道，他是一个小巧的、老鼠般的男人，他年轻时做过打手，如今深厚的法律知识使他在下层社会里找到了用武之地。同时这个人也贩卖一些情报，关于卢修斯的流言对他或许会有价值。

“我当年的时候，那可是相当受女士欢迎。”爱赫尔继续说，“我绝不会对像凯莉那洋娃娃般漂亮的女孩冷言冷语。”

“怎么啦，瓦瑞克？”他很感激这个帮他从爱赫尔的审讯中逃出来的机会。

“弗朗西斯的尸体被发现了，他的朋友们不太高兴。”

卢修斯茫然地看着他。尸体总不会被认错，管它有没有脑袋。

“卢修斯，我听说你把凯莉弄哭了。”

卢修斯就知道，只要他一冒险回到戴尔的酒窖，立刻会遇到这种问题。他这一整天都在睡觉，快到黄昏时才爬了起来去了他最爱的酒吧。

佣兵们难得地站在了同一战线要求卢修斯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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