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狩魔前传（十二）恶魔?
卢修斯感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自己的力量也减弱了。就在这时，自动扶梯又出现在他的面前，看来它一直都没有停止过运转。
突然，卢修斯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银行的最顶层了，前方面对的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消防通道，他感觉在这道门的后面，奥兹俱乐部的最高领导正在等着他。
门缝里散发出鲜血的味道，同时带着些黑暗的气息。
“那就是你们应该得到的，不是么？来吧！”卢修斯向其他想要攻击他的虚影挑衅着，虽然他只有人类的体型，但那令人战栗的力量却远胜于在场的所有恶魔。“怎么了？在害怕吗？我马上就让你们解脱。”
卢修斯以凌厉的步法在房间里飞快地穿梭着，速度快到几乎肉眼不可见，用剑扫过他所到之处的每一片黑暗，虚影一个接一个被击倒，送回地狱的世界。卢修斯惊人的移动速度让这些家伙无处可逃，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只有带着非人的尖锐悲号声消失了。
“诅咒他！”
“暗夜一族竟如此轻易地被击败！”
“救救我们！”
“很好，尖叫吧！”卢修斯大笑着，“多叫些，尽管吼破你们的喉咙吧！哭吧！你们这群废物！”
卢修斯继续发动猛烈的进攻，但太过于入迷的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地板上躺着许许多多人类的尸体，要是他能稍稍冷静下来的话，也许会发现这些尸体都是奥兹俱乐部的核心成员。
如果他注意到了，自然而然会去想是谁杀了他们，然而愤怒已经占据了他完成任务的所有理智。
有点不对劲。
他和瓦瑞克遭遇的那些活过来的尸体……
同弗朗西斯一起出现的那个无形的虚影……
现在，各种各样形态的敌人已经把银行变成了一个恶魔的世界……
某种力量正在摧毁这个世界。
卢修斯此刻早就抛弃了恐惧，他在释放内心的本性，陶醉于战斗之中，精神陷入了某种狂喜，走火入魔地击杀着敌人，仅仅一个右旋踢就干掉了好几个恶魔。
“这还没完呢！”
卢修斯旋入半空之中，用有力的脚跟贯穿了一连串的恶魔，他们一个个都化作了黑色的灰尘，他继续用这疯狂的方式去扫荡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最后，只剩下卢修斯一个人气喘吁吁地站在房间里，那些妄图攻击他的虚影全部都消失了。
从卢修斯进入银行到现在，还不到一分钟……
卢修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时间仿佛也停止了。
“干得漂亮。”
卢修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之中。
“谁？”他转身冲到那个不速之客的眼前，一眼就认出了是那个神秘的绷带男人。“你来这儿干什么？新来的。”
“工作。”吉尔维回答道，“不必在意我。”
他还是一贯的优雅且讲究礼节，他的剑上覆盖着一层鲜血。
他方才得动作悄无声息，甚至连卢修斯也没有感觉他的存在。“恩佐雇我来调查奥兹俱乐部，他似乎是打算让你去做这件事的。”
“然后你答应了，就因为我是他们的目标？”
“你也曾经请过我出手，你不记得了吗？”
卢修斯能感到吉尔维说话时那股超然的自信，这个奇怪的剑士早就已经在戴尔的地窖里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除此以外，他背后似乎有一种奇特的东西在支持着他的高傲与自信。
“可能吧，我对自己的记性没有把握。”卢修斯冷静了下来，重新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地板上四处都是残破的老人的尸体。
总共死了十三个。
“这看起来不是恶魔干的。”卢修斯说罢，将其中一具尸体翻了个身，发现心脏已经被掏空了，只留下一个鲜红色的空洞。“但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残暴是出自人类之手。”
“的确如此。”吉尔维注视着房间，又陷入了沉默。
“真是残忍的杀人方式，挖出他们的心脏。”卢修斯看着吉尔维凝结着鲜血的佩剑，眯起了眼睛。“是你干的。”
面对着卢修斯谴责的眼神，吉尔维一丝动摇的迹象也没有，“我没有被雇来干这些无谓的杀戮，你弄错人了。”
“真的吗？”卢修斯摇着头低声说道。虽然这些人死得很惨，但起码没有人会再跟在他的身后了，事情到最后总是有解决的方法的。反倒是让那些虚影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你看到了多少？”卢修斯一字一顿的问道，给吉尔维充分的时间去思考每一个字。他看见了吗？他知道那些恶魔的来历吗？到底有多少战斗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都看见了。”吉尔维平静的回答道。
“连我干掉那些恶魔的时候，你也看到了？”
“如果它们就是你所说的恶魔的话，我想我看到了。”
“你不害怕吗？意志力可真够顽强。”卢修斯平息下来，凝视着这个向他发出挑战的男人，吉尔维。两个人都用冰冷的表情望着对方，就这样对峙着。
最终，卢修斯打破了平静。
“我钦佩你的胆量，新来的。”他说道，“就算是瓦瑞克在看到那些东西第一次出现时也吓得尿裤子了。但你居然能这么平静，了不起。”
“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一点也不害怕。”吉尔维承认道：“会恐惧才会生存，但太多的恐惧却意味着死亡，这话没错吧？”
“你说的完全正确。”卢修斯伸手拍了拍吉尔维的后背，这样的友谊是很珍贵的，特别是在佣兵这个竞争激烈的职业里，“来吧，新来的，我们去喝杯酒压压惊怎么样？”
“如果是伏特加的话就不必了，我可受不了，自从上次以后我现在都还头痛呢。”
卢修斯闻言爽朗地笑了。
卢修斯侧身闪过这个攻击者，用右勾拳朝那虚影的脸狠狠地打去，“太慢了！”紧接着用膝盖给它的肚子顶了一下，最后朝着它结结实实的来了一脚。
尽管这个恶魔是无形的，它的脸上也同样呈现出了极大的痛苦，扭曲地挣扎着。其他的虚影忽然像是凝固了一样，它们似乎是因为卢修斯的攻击起效而被吓住了一样。
卢修斯认识到他面对的是一个实体化的虚影，它太黑太暗，以至于光线也要被它所吸纳。他察觉到正是这东西监视着他攀上电梯的一举一动。
“你们不属于这个世界，该死的恶魔！”卢修斯咆哮道。
那个虚影朝着卢修斯扑了过来，挥舞着一把锋利的大镰刀，像幽灵一样在黑暗之中盘旋，带着强烈的怨恨朝卢修斯发起进攻。
“真是个奇怪的见面地点。”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试着找出黑暗中每一个潜伏者的位置。这时，他听见了声音。
“卢修斯~~~!”
这声音他以前听过。就像爪子在黑板上使劲划过所发出的噪声一样，刮磨着他的意识。卢修斯踢地跳到了空中，接着一个转身，一剑将锁着的银行入口劈开，冲了进去。
卢修斯用力踢开了通道的门，然后挥舞着大剑在这个新的房间里乱砍一通，希望能够劈中些什么，什么都行。马上他就听到了那个声音发出了惨叫，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但这不是人的声音。
声音变得更大了。卢修斯感觉他的心每跳一次，周围的黑暗便多一份压抑。他一向敏锐的眼睛此刻却在欺骗他自己，前方的一片黑暗中露出了许多邪恶的面孔。空气渐渐变得粘稠起来，让卢修斯感觉像是在焦糖中趟行而过一般，越来越难以动弹。
卢修斯感觉自己已经不在银行里了，至少这个银行已经不属于人类的世界了。每一个阴影开始实体化起来。
“卢修斯~~~!”
那诡异的声音在这幢建筑里回荡着，卢修斯举起剑朝着前方跑去，他没有时间去留意周围的情况。
但是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一种黑暗的、不自然的存在刺探进入了他的神经，这腐朽的气味不知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但卢修斯一样能感觉到它。他拔出了他的剑。
他渴望能有一把枪，但是他现在没空去妮尔的商店给自己空空的枪套补货。卢修斯闭上了眼睛，开始集中自己的神经。
“卢修斯~~~!”
那声音跟着他进入了银行的深处，卢修斯一个箭步冲上自动扶梯，却莫名奇妙地跨进了楼上的一间屋子。
“卢修斯~~~!”
几个小时过后，卢修斯站在了镇中心一个拐角处。
他收拾了二十个潜伏着的暗杀者，才最终发现奥兹俱乐部的据点。他发现自己现在处于一条上流社会的商业街，注视着一家大理石建成的银行。时间是午夜，街道空无一人。自他离开戴尔的酒窖后，已经过了六个小时。
银行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卢修斯嗅得出不寻常的味道，血、香烟和金属。没什么能掩住死亡的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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