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归来之二 共和国长子

“外面呢？”梁太北又问。

李木子点点头：“梁厂长，财务科的同志还没到，要不，咱先到休息室等等。”

梁太北眉头又是一蹙。

“……”李木子一时无语。

“好了。老师傅们是来帮助工厂的，我们不能让他们冷了身子寒了心。”

梁太北苦笑着瞅瞅周围的几个厂领导，“走吧。我们上松树沟看看。”

出了俱乐部，郝未平终于忍不住了：“梁厂长，怎么，我们不等了。”这些天，郝未平几乎每天都要到厂里设在家属区和厂区的几个企业债券筹集点转好几趟，财务科每天汇集的资金筹集报表，他更是特别关注。几天下来，他发现了一些共性的问题。昨天的联席会议上，他把问题和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与会者吵吵了半天，最后还是梁厂长提议：先看看再说。

郝未平清楚梁厂长今天早晨来的用意，可现在刚进门又要离开，他可真有些糊涂了。

梁太北瞅瞅身后，笑了：这么多的老师傅们大冷天候着，我们还用再等吗？

松树沟也是厂里的一个家属区。这里虽然退休职工不多，但筹集处等候的老人还是不少。

梁太北在这里遇上了厂报社的记者路遥。路遥和几个老人围成一圈正在聊天。

梁太北站在人群外听了一会。

路遥话不多，大都是老人们在说，七嘴八舌。老人们也有发牢骚的，还有的干脆就是骂娘。不过，对于筹集企业债券，老人们还是众口一词。

梁太北平常很少和人沟通。好些话他是头回听到。

走出筹集处，梁太北耳朵边响的，心里想的还是老人们说的话。

田园苦笑着摇摇头，长叹口气：人心啊……

上午十点多，梁太北和几个厂领导才进了厂区。

田园瞅瞅太阳，苦笑：老梁，要不，咱们分头行动吧，不然今上午就是走马观花，怕也是跑不完这几个点喽。

梁太北点点头。那好吧。我去液压车间。

熟门熟路，梁太北一到液压车间，便看到桂步清的办公室门口大红纸上写着“筹集处”三个字。

推开门，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烟雾。透过烟雾，梁太北看见好多人围在地当央，或坐或站着，吵吵成一片。有男有女。

坐在门口办公桌后打毛衣的青年女子瞟了一眼梁太北，漫不经心地问：交钱的吧？

梁太北点头不是，摇头不是。

青年女子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活：等等吧。

梁太北心中的火一下窜了起来。

新章节介绍：

1005 --- 这是为什么？

作者 子规啼血 说：各位大神：首先抱歉了。更新来迟，有失众望。在此道歉。另顺告：因本人所写的另一部小说《太阳花凋零在大阳城》与逐浪签约，为履约，但本人能力有限，可能要调整其它作品的更新周期，具体时间，会及时告知。望各位大神继续支持捧场。谢谢！！！

“小太阳”是厂子里的人对电暖气的一种俗称。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每年11月15日才正式进入供暖期。但由于江北厂地处大山深处，一进入11月，住在平房家属区的不少人家就早早生起了土锅炉取暖，而住在楼房里的和上班的，就只有顶着抗冻了。当然也有心眼活泛的，前些年比较常见的就是偷着点电炉，不过，按照厂里规定，那要是让逮着了可是要罚款的。最近几年，厂里不少人瞄上了“小太阳”。家属区楼房里有用的，办公区也有用的。对于使用“小太阳”，厂里目前没有明确的规定，也许正是这样，在供暖期到来之前，不少单位便半明半暗地用“小太阳”临时取暖。当然这些单位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部门。

梁太北眉头又是一蹙。回头拍拍李木子肩膀，苦笑：李主任，我们就不进去了。这样吧，你呢，去把外面的，还有大厅的老师傅们请进来，让他们就在这休息，等着。

李木子指指大厅东侧并排挨着的两个门，其中一扇门上贴着张大红纸，上面写着：企业债券筹集处。旁边的一扇门。门上挂着一个玻璃牌子，走近了才能看见上面写着“休息室”三个红字。

等工作人员开了门，梁太北走了过去，刚到门口，一股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

梁太北瞅见：屋子并不大，也就十几平方的样子，转圈一溜沙发，正中地当央摆着一台“小太阳”。

梁太北只说了句：咱们进去吧。

前天，梁太北把等在厂大门口的老师傅们请进厂部大楼后，又找了郝未平，最后俩人商量在家属区和厂区分别设立了十几个企业债券筹集点。

俱乐部就是其中的一个点。

郝未平插了话：“梁厂长，财务上的同志在科里拿上手续，马上就会过来的。”郝未平看出了梁太北的不满，他之所以解释，是怕厂长误会了。

梁太北又问：休息室在哪？

梁太北声音不大，但明显带有不满：李主任，这些老师傅在这……？

“梁厂长，他们都是来办企业债券的。”李木子不等厂长说完，连忙解释。

走进大厅，大厅也有十来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们穿着厚厚的冬装，还有一位坐在轮椅的老人，甚至捂着一床被子。尽管大厅里摆放着不少椅子，但大部分老人还是站着，不停地来回走动着。

梁太北注意到，老人们大都两手端着茶杯，但并不喝水。他突然意识到：老人们这是在暖手。

但今天，这些老人好象也是约好了一样，几乎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呆着。饱经岁月沧桑，满是皱纹的脸上，凝固着沉重、严肃的神情。

伴着上班的号声，梁太北和几个厂领导，也象约好了一样，在俱乐部东侧的台阶旁聚齐了。

这两天，虽然天气不错。温度有些回升，但毕竟时令已经过了立冬，山区的早晨，还是寒气十足的。

梁太北眉头一蹙。

李木子走了过来。

俱乐部大门口两侧，站着十几个老人，冬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老人们就象一尊尊雕象，沐浴在婆娑的光影下。

这也算是江北厂的一道风景吧。

无论是春夏秋冬，每天，只要不是阴天，只要有阳光，总会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象约好了一样，聚集在这里。晒太阳，是他们的唯一目的。当然啦，他们也会闲聊，交谈，甚至争论。至于闲聊的话题，那也是五花八门，大到世界，国家，小到家长里短，海阔天空，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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