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劫起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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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笑意盈盈的看着白曦诺,又转头看向白依然:“你们这次表现的很不错,爹爹很满意。”

白依然知道今天爹爹心情不错,鲜少的调皮起来:“那我们和娘亲比起来,谁更让爹爹满意呢?”

白子画十分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说:“你们让爹爹满意,但是你们娘亲让爹爹骄傲。”

日子平平淡淡的,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

白依然长成了一个大姑娘,眉目如画,带着淡淡的桀骜,但也仍带着没褪净的稚气。一身白衣,带着清冷的气场,同白子画如出一辙。

白曦诺眉目也长开了,俨然就是白子画的翻版。只是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让他少了白子画冷冽的气场,整个人都看起来是温和开朗的。却不知他骨子里也是清清淡淡的,没看起来的那么随和,也不是那么冷僻罢了。

白子画批阅完文件从书房里走出来,就看到花千骨一个人单单薄薄的站在露风石上。白子画走过去,却见花千骨在少见的叹气。

“小骨,怎么了?”

“师父,”花千骨忧心道:“最近天下很不太平,天灾四起,人祸频为。”

白子画心疼的把花千骨抱住:“师父还在呢,不用小骨忧心。”

花千骨皱着的眉头却舒展不下去:“师父,我们明日下山吧。”

白子画有些诧异:“下山?”

“是啊,一来可以体察一下灾情,二来孩子们也到了该下山历练的时候了。”

白子画微微一笑:“小骨,你终于不再像一个小孩子了。”

花千骨调侃道:“我总不能让孩子比娘亲还要成熟吧?”

白子画宠溺的摸摸花千骨的头:“好,你先回房等着吧,天色不早了,我去跟孩子们说一声,明日就下山。”

花千骨点头。

……

夜深了,绝情殿点点星光璀璨。上万棵桃花树沐着清辉,隐在半梦半醒的阴影之中。

房内,白依然和白曦诺都睡熟了,桃花的香气为他们织着美丽的梦。

隔壁,白子画和花千骨也睡下了。不知何时,梦境悄然展开——

——清秀可人的女孩,面带娇羞,面前是一个干净的男孩。男孩看着她,微笑开口:“我叫滢画。”

“我……我叫雨凝。”女孩小声道。

——“滢画哥哥,这些画好漂亮!都是你画的吗?那滢画哥哥,你以后,也教雨凝画画好吗?”

“好啊。”

——凡间,一个面容苍老的老人诡然开口。

“你们,该去三生石看看的。”

——在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妇人面前,女孩跪下:“求求您了,律婆,求您看在他是华子的份上,放过他吧。”

老妇人转身,手中长杖重重一敲:“不可能!”面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冷冷勾起。

男孩看着老妇人,面带厌恶,复又蹙眉看着女孩,满脸心疼:“雨凝!站起来!不要求她!站起来!”

——阴暗牢中。男孩看着女孩,拭去她满脸泪水,递给她一把匕首,金丝银缕,锋利异常。

“拿着它,保护好自己。”

——漫天惊雷,阴云滚滚。女孩仰天长笑,状如疯魔,一挥手,神界的三生石竟硬生生坠到了奈何桥畔。

“既然这样,要这三生石有什么用!三生情念,一夜忘川……面对面的相望,向往,相忘……”

女孩突然醒过来一般,口齿不清的喃喃着,手中利刃决绝地往脖子上一抹。

“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滢画,你等等我……”

梦境骤然暗下,白子画和花千骨同时皱了皱眉。

——华丽的宫宇中,穿着高贵的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小宫女:“你见了我,为何不行礼?”

小宫女傲气地一仰脸,语气不卑不亢:“你我都是人,我为何要跪你?”

男子似是很有兴趣。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无梦殿的人了!”

小宫女微微一笑,拱一拱手:“好啊!在下玉蕊,还请天子殿下多多指教。”

——黄沙滚滚,号声四起,杀气弥漫。男子身披铠甲,那个小宫女紧跟在他身后,双目炯炯,手中紧握一柄长剑。

“子夕,我不放心你,所以这次,我要和你一起去。”

“玉蕊,这次神魔之战非同小可,你……”

“放心吧,子夕。我可以的。”

——青翠林中,男子指着另一个儒目华服的男人,开口怒道:“谁借你的狗胆?玉蕊,是我的女人。”

——院中,一个蓝袍的男人被两个守卫紧紧缚住,他抬头,破口骂道:“子夕!你凭什么抓我!”

男子冷冷看他:“你杀了两个宫女,还杀了寒府主母,这还不够吗?”

蓝袍男人想辩解些什么,却欲言又止。趁守卫不注意挣脱束缚,一道银光向小宫女飞去。

男子怒喝一声,抬手消了法力:“找死!来人,把寒川打入诛魔井!”

——大红的背景下,男子脸色苍白,嘴唇却乌黑发紫,像是中了毒。

“子夕,我生要和你在一起,死了也要!”

梦境再次暗下,又再次亮起。

——一片无垠的草原上,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面带疑惑,看着面前的小小婴儿。

“这么大的草原上,怎么就偏偏能遇见这孩子呢?”

——女子身穿喜服,笑容璀璨。男子紧紧跟着他,一言不发,面容冰冷,隐隐能看出,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婴儿。

“你不高兴。你能瞒过所有人,却唯独瞒不过我。”

——一个妖艳的女人对着女子鬼魅一笑:“什么拯救神界的神女,不过虚名罢了。罹寒的刑,不如就由你替他受了吧。”鞭子如雨点落下,男子长吼一声,折柳为剑,竟生生穿透了那女人的墟鼎。

“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伤她!”

——气势宏大的大殿中,女子盯着中间不怒自威的男人,苦苦一笑。

“你是谁的父王?是谁的?你的女儿被聆殇百般羞辱,罹寒为了我一时错手杀了她,你却让他受刑。他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凡人啊!”

男人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不发一语,也不看女子。

“从罹寒死的那一刻起,璟诗会用剩余的生命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后悔。”

——一片废墟,那个男人跪在女子面前,女子悲凉一笑。

“你怎样让一个因为世界而心死的人,去拯救这个让她心死的世界?”

——狭小简陋的房间里,花开的灿烂夺目。

互相发誓护对方到地老天荒,下一世,再也不会痛了吧。

女子身形散做千万片。大地复苏。

……

花千骨和白子画犹如被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底,瞬间惊醒。

“师父,我刚刚梦到了……”

“雨凝和滢画,玉蕊和子夕,璟诗和罹寒。”白子画淡淡开口。

“是时候,去一趟三生石了。”

花千骨一出殿门,就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从没见过,哪一夜的星星,如今晚一样明亮,明亮到瘆人。

三生石——

水波粼粼,凉风习习。

白子画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他们的名字,刻的很浅,但是发着诡异的红光。

花千骨好奇的触碰了一下,顿时一片光芒更盛。有字慢慢显了出来,浮在空中。字体如同扭曲哀嚎的伤口,血红狰狞,说不出的诡异:

三生之石,本无尔名;怎奈缘浅,不敌深情。

不畏生死,逆天改命;宁堕不为,参商之星。

几生痴情,几生苦难;三世纠缠,万世劫乱。

一劫鼎毒,二劫钉穿;三劫蚀骨,四劫荒蛮。

五劫穿心,六劫噬反;七劫玉殒,八劫疯传。

九劫不认,十劫忘川;万世千劫,百次魂断。

若渡此难,唯有寒川;经年之怨,欲解何难。

六界之祸,灭尽其欢;大乱天下,天覆地翻。

怨解之日,可尽祸端;乱结之时,桃花血染。

花千骨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雨凝的话突然就在耳边响起。

三生情念,一夜忘川。

相望,向往,相忘。

原来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白子画紧紧握住花千骨的手,安慰着她,眉头也紧蹙了起来。

寒川?那个杀了两个宫女和寒府主母,还差点伤了玉蕊,被子夕打入诛魔井的人?

片片阴云慢慢袭来,遮住漫天星子和那一轮圆月。

他们的大劫,也是六界的大劫,悄然开始。

白子画牵着花千骨,走在奈何桥上,步履沉重。

走到桥头,突然看见了一个女子,衣履阑珊,面色苍白,却依旧笑意盈盈,对着每一个走过奈何桥头的人细心询问,看她的神色却是每次都失望而归。

见到白子画和花千骨,她惊喜道:“子夕殿下!玉蕊姐姐!”

白子画有些疑惑,还未待问出口,那女子就说道:“这么久过去了,你们应该转了很多次世吧,那你们还记得我吗?”

花千骨摇头。

那女子看着他们挽在一起的手,突然就露出羡慕的神色来:“真好啊,你们那一世感情就那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每一世都能在一起。”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是重点,那女子又开口,面色急切:“你们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茕芷啊。”

花千骨有些抱歉:“对不起啊茕芷,玉蕊和子夕是我们的前前世了,实在是抱歉……”

虽然刚才有梦到,但是片面的记忆,终究织不成完整的图像。

茕芷摇摇头,又急切的问道:“你们……你们可曾见过寒川?”

白子画皱眉,又是寒川?

花千骨看着她一脸急切与心痛,不觉就皱住了眉头:“怎么了,茕芷?”

也许是那女子确实等了太久,又失望了太多次。见到两个曾经熟悉的人,竟一下子哭了出来。

“寒川……寒川他……如今七万多年过去了,我等了他七万多年了,我却从未见过他……”

白子画心一惊。回顾前世,寒川被打入诛魔井,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诛魔井,顾名思义,诛魔之井,相当于一个小型的蛮荒。里面又无数穷凶极恶的魔怪,又是七万多年过去,茕芷她接受不了吧……

花千骨心软,上前安慰她,并保证一见到寒川就立马告诉她。

茕芷点头,接过花千骨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泪,又露出了笑容,软软甜甜的,像个小婴儿一般天真。一笑起来,脸颊上就出现两汪小小的酒窝。

白子画冲她点头告辞,便带着花千骨走了。

走了很远之后,花千骨忍不住回头,看见那个倔强立在黑压压的桥边的那一点白色,眼睛一下就酸了。

奈何桥阴森冷峻,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这七万多年,又该是怎么过的……

终归是夜深了,花千骨抵不住睡意,靠着白子画睡着了。

白子画轻揽住她,眸子里翻起大江大浪,却又隐匿在眼睛里,丝毫不露出来。

……

第二日,因为花千骨的原因,一直到太阳升到头顶,这一行四人才出发。

临走前,白子画就将所有的事务交给摩严和幽若,幽若其实一点都不想和摩严待在一起,但是迫于白子画,只得同意。

但是她决定,白子画一走,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笙箫默。

笙箫默无可奈何,却也只能答应了幽若。

花千骨对糖宝千叮咛万嘱咐,又塞给她好多零食蜜饯。不停的交代落十一怎么照顾糖宝,又一再说糖宝若是要生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糖宝和落十一不停的点头,直到白子画都看不下去了,花千骨才总结了一句,走回白子画身边。

四人依旧腾云而行,三年过去了,白依然和白曦诺都没了小孩子心性,只有花千骨靠着白子画,拿着一团云心满意足的吃着。

不一会儿,就到了这次历练的地点——尧镇。

白子画一行人敛了容貌,缓缓降落下来。

尧镇临近京城,富饶安和。近来却不知是什么原因,灾祸频发。

一行四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尧镇虽不如往日繁华,但是也比其他地方热闹一些。

花千骨很久没下过山来,扯着白子画的袖子四处乱转。白依然和白曦诺跟在花千骨后面,虽然依旧安安静静,但是眼睛里也露出几丝好奇和兴奋来。

转过一个街角,四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与尧镇应有的繁华不同,这里与尧镇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到处都是破败的房屋、*着的伤者,露天支起的锅中煮着满满一锅粥,米粒却屈指可数……

花千骨上前几步,拉住一个老婆婆:“这……怎么会这样?”

老婆婆缓慢抬头,看着花千骨:“小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这是尧镇的一个偏角,说白了就是一个穷人村。”

花千骨十分震惊,想不到,繁华如此的尧镇竟也有吃不上饭、买不起药的人。

老婆婆咳嗽两声,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近来灾害频发,疾病也传播的快,不少老人小孩都生病了,又舍不得花钱治,才成了这个样子。”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连饭都……都没得吃了,哪里还有钱看病啊……”

说完,便慢慢的走开了。

花千骨心疼的看着这个老婆婆,转身还没开口,就见白子画已经带着孩子们开始为这些人看病。花千骨走到白子画身边,白子画站起来,道:“去买些药材吧,这些人都只是重一点的感冒发热,多买些清热抑菌,平咳顺气的。”

花千骨点头,转身向药店走去。

白子画又对白曦诺说:“曦诺,你去买些米粮和菜蔬来吧。”

白曦诺也点点头,接过白子画给的银子,转身也走了。

白子画最后说:“依然,你留下,和爹爹一起诊病。”

白依然点头,用衣袖擦掉额间的一粒汗。

这时,一个同白依然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走过来,手中端着两杯水,腼腆一笑:“哥哥姐姐,爹爹说穷人家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喝两杯水吧。”

见白子画和白依然接过水道谢,小姑娘跑回她爹爹身边,冲着那个男人撒娇。

白子画心一疼,十五六岁,在凡间还是和父母撒娇的年纪。曦诺是男孩,早些成长是应该的;依然只是个小姑娘,同龄的孩子都还在父母掌心里宠着,而她却早早背负起天下苍生……

白依然扯扯白子画袖子,摇头微笑:“多少人都羡慕我生在爹爹家,背负这一切,是依然该做的。”

白子画心疼的摸摸白依然的头,是啊,生在长留上仙家,就注定这一生都是为了天下而活。

……

带着花千骨和孩子们在这尧镇转了些时日,大概了解了民情。白子画负手,对着孩子们道:“这镇上的情况你们了解的差不多了,从今日开始,你们独自历练,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到迫不得已,不得使用法术,明白吗?”

白依然和白曦诺点头:“是。”

看着孩子们走远了,白子画对花千骨说:“小骨,师父要去办些事,一时半日回不来,这几日你要乖乖的待在这里,明白吗?”

花千骨下意识抓住白子画的袖子,担忧的说:“师父,我要和你一起去。”

连白子画都要用好几日解决的事,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白子画温柔的把袖子从花千骨手里拿出来:“不是什么大事,小骨不用紧张。”

花千骨万般不愿,却也知道白子画既然不让自己去,自己怎样都去不了,只好小声道:“师父你要小心。”

白子画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不用担心。”说完,转身就飞走了。

花千骨站在白子画特意为他们搭的小草屋旁,看着白子画的背影,蓦然发现,自己的眉头,已经很久没有舒展过了。

……

白子画缓缓降落。

焚焱山,因封印着焚焱兽而得名。土壤是暗红色的,放眼望去,寸草不生,还有无数的洞口蠢蠢欲动,仿佛下一刻就会喷出无数岩浆。

白子画走在焚焱山上,手中紧握横霜剑。就在花千骨要下山的那天,他接到传书。说是焚焱兽突破封印,在焚焱山附近为非作歹。那日怕花千骨起疑,就让他们来到了焚焱山附近的尧镇历练。

焚焱兽,属火,与水相克。白子画缓缓走着,侧耳细听,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

白依然和白曦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比这繁华多了的景色他们都看过,区区一个尧镇,有什么好逛的?

走了几圈,白曦诺停步:“姐姐,不如我们去看看那些穷人吧。”

白依然点头,然后和白曦诺向尧镇偏角走去。

刚走到街口,就看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围着一个小乞丐,小乞丐瑟瑟发抖:“大爷,我真的没钱。”

“胡说八道,你天天在这要钱,怎么可能没钱?”

“大爷,我只有几文钱了,那是我最后几文钱了……”小乞丐带着哭腔。

“几文钱?这小子忒穷了,白浪费我们一堆唾沫。弟兄们,打他!”

“别别别,大爷,我把这些钱都给您还不行吗……”小乞丐一下子哭了出来,脏兮兮的手颤巍巍的抓出几文钱,使劲往那些人手里塞。那人一下子甩掉了,几文钱在空中甩过一个弧线,隐入阴影里看不见了。

“我的钱——”小乞丐哭到,一边把身子蜷缩成一个球,抵挡着那些人的拳头,

“住手——”白依然大喝一声来,白曦诺也随之赶上来。

“你们这样欺负一个衣不附体、食不饱腹的小乞丐,自己的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白依然质问道。

“哟,好水灵的小姑娘,不如跟大爷我乐呵乐呵?”一个人说道。

白依然厌恶的拍落了那人伸过来的手,掏出几锭银子:“你们不是要钱吗?要钱,就凭本事过来拿呀!”

那些人见到这几锭银子,眼睛都红了,一个个怪叫着向白依然扑过来。小乞丐仍然惊魂未定,小声提醒着白依然要小心。白曦诺拾起那几文钱,又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走到小乞丐身边,把银子和铜钱都塞进他的手里:“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这几锭银子你收好了。”

小乞丐连声道谢,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白依然成功的撂倒了那几个大汉拍拍手,神色淡定:“就这点本事,没有资格拿到我的钱。”说罢,冷哼一声,不屑的走了。

白曦诺凑上来:“姐,你可真帅啊。”

白依然睥睨他一眼:“银子给他了吗?”

白曦诺的点头:“嗯。”

白依然眉目舒展开一点:“明明都已经民不聊生,却还有人趁火打劫。”

白依然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想必你们就是刚刚教训那几个恶霸的人吧。”

白曦诺走上前:“是又怎样。”

“我们老爷说很欣赏你们二位的行为,特地有请。”那家丁一脸奴才的谄媚。

白曦诺刚要拒绝,却听白依然说:“好,见见就见见。”

家丁面露喜色,连声道:“好好好,少爷,小姐,您这边请。”

白曦诺扯扯白依然:“喂,你想干什么?”

白依然露出难得的小女儿神色:“反正我们在这里也很无聊,倒不如陪他们玩玩。”

白曦诺满头黑线,还他一个正常的冰山姐姐。

言语间,二人已步入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

白子画看着花千骨绯红的脸,突然就笑了。低头,深深吻住她。

身后的白依然急忙转身扯住白曦诺跑远了,他们也很无奈啊,只不过来看看娘亲今天晚上做些什么菜,结果看见了……

花千骨转过身来,看着白子画:“小骨还以为师父生气了。”

“为师的确很生气。”白子画若有所思,深邃眼眸盯着花千骨:“不过,今天小骨是不是吃醋了?”

花千骨面颊绯红,扭头不看白子画的眼睛:“我才没有。”

坐下后,白子画看着两个孩子:“你们虽没有拜师,对外也只称是长留一派弟子,但是人人都知道你们是谁的孩子,其中不乏居心叵测之徒。”白子画漆黑的眸子中满是担忧之色,手心反转,取出两样东西:“所以今日,我赠你们一样法物,一来证明身份,二来如果有情况可以拿着它向附近门派求助,三来,这其中有我的三成法力,必要时可以救你们一命,也可以用这法力做打算。”

白子画轻叹一声,那时小骨为了救他回来,不惜逆天而行,若不是他在梧桐子中注入六成法力,小骨她……

拿起手中的铃儿,递给白依然:“你性子和你娘亲很像,又比她更随性一点。这是长留一宝清心铃,铃音清心,可以抵挡绝大部分幻术。”

……

白子画走到花千骨身边,后者正在做菜。白子画凑近花千骨的耳朵:“小骨今天让师父很骄傲。”

白子画挑眉:“要不你和依然换换?她持玉,你挂铃?”

白曦诺急忙摇头:“不了不了,还是算了吧。”

白依然知道,当年的一切都是从蓝雨澜风的幻术开始。爹爹不说透,她也明白。于是接过这铃儿,道:“是。”

接着,白子画又将手中的玉递给白曦诺:“你性子淡然,对别人又不设防。这块玉虽不是什么宝物,但也是爹爹用长留山特有的冰丝玉亲手雕的,取名幻初。若你以后失了心性,爹爹希望你看到这块玉,就能重拾初心。”

不知缘劫起,择路由己答。

回到绝情殿后,白子画把白依然和白曦诺叫进了静室。

白曦诺有点黑线:“爹爹,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说我头脑简单呢?”

白子画眼底露出一丝笑意,不语。

白曦诺继续不满的嘟哝:“给姐姐的就是宝物,给我的就是一块玉。爹爹你重女轻男!”

凤凰啼梧桐,鸳鸯睡软沙。

夜冷冰蓝湖,夕暮暖黄花。

晚梦昭前世,梦醒小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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