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打拼的十多年

“呀，你来得正好，”叶乔有些惊喜，连忙从瑟琳娜手里接过餐盘，拉着瑟琳娜的手就往屋里走。“我正想给你看看我这几天的成果......”

“乔姐姐，其实...其实我来找你，也是有一件事。”瑟琳娜却站在门口没有动，低下了头，笑得有些羞涩。

“怎么了？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瑟琳娜呆滞在了原地，捏着衣角，轻轻地呢喃着，“这是我姐姐送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红色的宝马车开到了五米外的五星酒店的门口，一个穿戴整齐的短发制服男孩，带着洁白的手套，弯着腰，恭敬地帮那位客人打开了跑车的车门。从红色跑车里跳出来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头上喷了不知道多少摩丝胶让刘海竖了起来。他看到这边的场景，非但没有感到抱歉，反倒是指着瑟琳娜的脏衣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叶乔冷笑，她面无表情，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汽水，拧开了瓶盖。

那个跑车青年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穷b果然最喜欢喝汽水吗？”

“那我不如请你喝啊。”叶乔冷笑。

在那个跑车青年反应过来以前，叶乔突然上前两步，将整瓶汽水泼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拉着瑟琳娜的手，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小巷。

……

她们跑了很远，直到她们确定没有人能追上来，叶乔才停下来，靠在墙壁上休息。

“乔姐姐好厉害！”瑟琳娜激动地抱住了叶乔。

“人渣败类，”叶乔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开着玩笑，“他可必须要好好洗一个澡，才能洗掉那身汽水了。他的衣服可比你的裙子贵，我们赚了呢。”

瑟琳娜突然愣住了，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

叶乔试着去揉瑟琳娜的头，却被瑟琳娜躲开了。

叶乔这才意识到自己恐怕说错话了。也是......对于瑟琳娜来说，这恐怕不是什么值得开玩笑的事情，这毕竟是薇薇安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再早熟的孩子，心底也不可能不留伤。

叶乔蹲到了地上，轻声安慰道，“今天生日，让乔姐姐送你一条裙子吧，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我们马上就会有钱了。”

好半晌，瑟琳娜才把头抬起来，表情模糊不清。

“乔姐姐，我有一条喜欢了很久的裙子，我们能去看看吗？”

…...

绕过三个转角，穿过了五个红绿灯，叶乔都有些迷路了。瑟琳娜拉着叶乔的手，又走回了高街区，顶着导购小姐的鄙夷，走进了一家高档成衣店。地砖反射着金属的光泽，无处不透露着精致完美的细节。叶乔和瑟琳娜走进来的脚步，在光洁的地板留下了肮脏的脚印。两个C合在一起的品牌Logo，让叶乔一眼就知道，她身上的所有钱加起来，都不够买一条小丝巾。

叶乔有些心虚，她拉了拉瑟琳娜的手，轻声说，“等过几天再来好吗？今天钱没带够......”

“我知道我们买不起，可是我就想试一下，乔姐姐，可以吗？”瑟琳娜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泪光，让人不忍心拒绝。

导购小姐互相使了使眼色，终于，店长被推了出来。

“欢迎光临，请问今天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呢？”

“我想试一试门口挂着的那条粉色的裙子，”抢在叶乔开口之前，瑟琳娜指着橱窗的模特身上穿着的那条裙子说道。

“小妹妹，这条裙子只有最后一条了哦，而且我们店不打折，总共需要325美金加消费税，你确定要试吗？”

“当然！还有，我姐姐也要试，你把旁边的那条黑色蕾丝短裙和高跟鞋也拿来。”

“可是......”

“姐姐，你不会忍心让我一个人进更衣室去的吧？”瑟琳娜转过头，冲叶乔眨了眨眼睛。

拒绝的话语在喉咙口转了几圈，终于没能说出口。

叶乔想，如果瑟琳娜真的喜欢，等有钱了再回来买，没什么大不了的。

……

下午三点正。

哥谭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少了。

Channel店里，店长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自那个小女孩进了更衣室到现在，已经二十分钟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终于，店长再也按耐不住了，用□□打开了更衣室隔间的门。

更衣室里空空如也。

瑟琳娜“消失”了。

和瑟琳娜一起失踪的，还有她身上那件名牌连衣裙，一个16cm的链条小包，两双高跟鞋，项链、丝巾和若干戒指，以及叶乔换下来的衣服鞋子、以及她们的背包。

叶乔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穿着不属于她的Channel小黑裙，不属于她水晶高跟鞋......却身无分文。

“你和她一起来的！她喊你姐姐！”

“下贱的小偷，穿得这么穷酸进来，一早就知道你们有问题了！”

“店长，报警！赶快报警！弄坏了她们根本赔不起！”

“看住她！不能让她跑了！”

叶乔低着头，半个字也辩解不了。导购小姐们气愤地围住了叶乔，纷纷嚷嚷得声音吸引了路人的关注，人群渐渐地在店门口聚集起来，对着叶乔指指点点。突然，围观的路人当中，有人认出了叶乔，他的笑声轻浮而嚣张。

那个被叶乔泼了一身汽水的富二代推门而入，走到叶乔的面前，轻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给跪下道歉，把我鞋子上的汽水舔干净，我就帮你把钱付了。”

“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

今天才知道，穷人的自尊，原来只值八千美金。

叶乔穿着刚刚“买”的黑色蕾丝暗花小黑裙，手上提着那双水晶高跟鞋，赤脚走在哥谭的街道上。

雨水落在她的头顶，流淌下来，和眼泪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汽水是苦的，雨水是咸的。

没有口红，咬破嘴唇，给脸上添一点颜色。

雨越下越大，身上越来越冷。

从富人区走到贫民窟；

从白天走到深夜；

大概有一个马拉松那么长的距离。

…...

凌晨了，第二新生会里依旧灯火通明。

远远的，叶乔就听到了瑟琳娜激动的辩解声。

“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罢了，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吗？我又没害死她。”

“薇薇安是我的姐姐！她又是谁？姐姐的情敌，难道不是我的仇人吗？”

“你告诉我，如果不是这个第三者，你会连薇薇安的命都保不住？我可以把叶乔找回来还给你，你能把我姐姐找回来还给我吗？”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们在一起七年了！为什么要分开？她是个什么东西？她配吗？”

“住手！约瑟夫！你会杀了她的！”

……

叶乔推开了门。

她脸色惨白。

他双目通红，松开了瑟琳娜的脖子。

叶乔倒进了约瑟夫的怀里，浑身滚烫。

许是因为过生日的原因，瑟琳娜隐隐地有些兴奋，没注意到自己站到了街边的一滩泥水前。

突然，一辆红色的宝马跑车飞快地开了过去，一滩泥水被车轮激起，溅了瑟琳娜一身淤泥，从头发到鞋子......最惨的是瑟琳娜的连衣裙，这条蓝色波点的干净裙子兜揽了一大块混合着泥浆的塑料垃圾，半凝固半液体状，散发着腐朽的味道，从衣裙的腰间滑落下来。

…….

坐着地铁，穿过了大半个哥谭市区，她们来到了哥谭最繁荣的市政府中心街区。一下地铁站，就能看到那个古典造型的市政厅和高级法院。巨大广场整洁干净，灰色石砖铺砌而成的地面上，一群鸽子咕咕地叫着，正在寻觅食物。不远处，韦恩大厦高挺地矗立着，玻璃的外墙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不愧是哥谭的标志性建筑物。

瑟琳娜带着叶乔穿过了两条小巷，来到了车水马龙的柯舶瑞克街区。高级成衣店和一线名牌的店面临街而起，橱窗里展示着当季新品；四车道宽的大马路上，均价十万美金以上的高档车亦比比皆是。叶乔从未来过哥谭的这个地区，此情此景，一瞬间，叶卡突然有了“回到了穿越前”的即视感。

七天里，除了必要的洗漱，叶乔一步都没有踏出过房门，连午饭和晚饭都是约瑟夫和瑟琳娜轮流给她送到房间里来的。

叶乔正在布置她的赚钱计划。

想要在短期内挣上一大笔钱，没有比一个“必赢的赌局”更容易的方式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往年都是我姐姐给我买生日礼物的......今天，乔姐姐，你能不能......”瑟琳娜抬起了头，眼眶红红的，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咪。

叶乔心疼地一把抱住了瑟琳娜，“当然可以，生日快乐，我的小甜心。”

通宵的叶乔却精神亢奋，她急需将她的完美计划付诸行动。第一件事，就是给瑟琳娜讲解过程，并教她背诵规矩阵。巧得是，叶乔推开房门的时候，瑟琳娜恰好端着早餐站在了叶乔的房门前。

“乔姐姐，你醒了呀~？”瑟琳娜甜甜地笑出了两个小酒窝，浓密卷曲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眼角细长上挑，让人心头暖暖的。

在赌场的各个项目当中，规则简单的21点其实是最容易保本的游戏，胜率高达百分之四十九。可这里面，却有一个致命针对赌场的致命漏洞。如果玩家能够记住所有已经使用的牌，就可以根据牌堆里剩下的大牌来推测最佳下高注的时机，从而将21点变为一个必胜的游戏。

九十年代末，赌场对21点的技术漏洞还没足够地重视起来，只要小心谨慎，算牌手很难被发现。靠着穿越前的一点模糊记忆和一本从修女的书架底层翻出来的统计学公式总结，叶乔写断了五支铅笔，为了不打乱顺序，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铺满了整个房间，桌上，床上，地上。终于，经过多日的演算、背诵和测试，叶乔成功地还原了21点的必赢记分方案。她甚至将规矩阵画在床头，一天当中的十二个小时都用于背规矩图形----时间紧迫，她的本金也不多，不能负担任何粗心导致的失败。眼下，叶乔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

…...

1998年10月10日。

可是，一个好的计划并不能确保成功，叶乔还需要一个稳健的目标，和几个有效的执行者。

鉴于约瑟夫对哥谭黑道的了解，对哪里有有机可乘的黑赌场这个问题，约瑟夫肯定能给出几个靠谱的答案。至于同伙，除了约瑟夫之外，纵观整个收容所，叶乔最好的选择，就是瑟琳娜。在日常的相处当中，叶乔发现，和她姐姐相反，瑟琳娜非常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透，更棒的是，她的长相甜美可爱，年龄又小，在赌场中不会引起特别的警惕。叶乔需要至少三个同伴一起执行这个计划。实际操作当中，只观察单一牌桌结果不够稳定，她必须让伙伴分散到赌场各处的牌桌上进行记牌，找到赢面最大的牌局，一举获胜。

天微亮。

“你这样做好残忍啊，我看她对你还挺不错的。”

“谁叫她自己蠢？你可怜她，要不然你可以去告密啊？”

“哈哈哈，才不要。那么有趣的事情我乐得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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