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打拼的十多年

修女莉迪亚也拥抱了约瑟夫，却没有亲吻他的脸颊，只是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辛苦了，我的孩子，你背负了太多不属于你的重负，愿主的荣光赐你祥和平静。”

最后，修女莉迪亚将科尔太太和比尔一起抱住，依次亲吻了他们的额头，悲伤地说，“我的天使们，人世间对你们有多折磨，愿主保佑你们。”

……

叶乔并不赞□□女的话，可她也不想辩解，于是，叶乔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下来，轻巧地转移了话题，“您这里有好多书。”

修女莉迪亚看到叶乔手中的书的封皮，愣住了，半晌，她问道，“乔，你小的时候，有什么梦想吗？我是说，你曾经想过，你要长大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小时候....”叶乔也有些发愣。

她的小时候，对现在的她来说，好像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远了。

不过，修女莉迪亚似乎并没有真的想听叶乔的回答，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事，“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进了教会学校，努力学习，然后自然而然地，就将这份侍奉主的事业当作了自己的一部分。我曾经以为，修女就是我的本职，我不会想做任何一件其他的事，没有一份职业能给我带来比侍奉主更大的荣耀和快乐......可是我错了......”

修女莉迪亚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站了起来，神情亢奋，“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只是单纯地想当一个守望者，我也只需要当一个守望者。你看看，有那么一群干净的孩子们在麦田里玩，这世界上所有的孩子们，附近只有我一个大人。我可以守在悬崖边，我唯一的职责就是守望，你知道吗，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来，我就捉住他们，把他们放回安全的地方。除了那些坏掉的孩子......坏掉的孩子，就不值得拯救了。坏掉的孩子要接受惩罚，只有这样，好孩子才能分辨对错。”（注1）

叶乔觉得，修女莉迪亚有些走火入魔----这可能是因为，第二新生会实在是太穷了吧。其实，修女莉迪亚根本没有钱全款买下这座废弃的宠物医院，她还欠着银行十万美金的外债，每个月都必须偿还贷款；然而，这并不是一个盈利的机构，为了将这里建成修女认可的一个机制健全的收容所，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需要花钱整修。叶乔他们带来的这些援助，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暖黄色的小夜灯灯光下，熟睡的科尔太太又恢复了一分曾经温柔慈爱的样子。叶乔明白，科尔太太的吵闹和暴躁，不是自私......这只是她在不安环境下的一种本能反应。那么多个地方，高级酒店，低俗隐蔽的街区，情侣旅馆，不管在哪里，他们都只能驻足一两日，然后，就必须背着全部家当再次迁移。

多少天的奔波以来，这是他们睡得最安稳的觉了。

修女莉迪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去睡觉了。叶乔趴在桌子上，也渐渐地有了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叶乔警惕地抬起头，站在门口的，正是忙碌了大半天的约瑟夫。

衣服被污黑的油渍染脏了，汗水将他的银发粘连成一簇一簇，顺着他长长的睫毛流下来。

叶乔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将头埋进她的怀里，环抱着她的腰。

“要是，这样的幸福能再延长一点时间，就好了。”

是啊。

要是，这样的幸福能再延长一点时间，就好了。

……

经过几日的相处，叶乔渐渐地和瑟琳娜成了好朋友。

“约瑟夫哥哥都和我说了，你制服了杀害了我姐姐薇薇安的人，你帮我替她报仇了，谢谢你。”瑟琳娜的笑容带着两个深深的酒窝，真诚而甜美，很容易让人放弃警惕，放下戒心。

瑟琳娜告诉了叶乔很多关于她们两姐妹的故事。

如同大多数生活在贫民窟的父母一样，她们的父母吸毒醺酒，五毒俱全，两个孩子都是意外怀孕的产物。瑟琳娜对父母的记忆非常模糊，因为她三岁的时候，他们就因为吸毒过量死了。对于瑟琳娜来说，薇薇安既是她的姐姐，也扮演着父亲和母亲的角色。当她们成为了孤儿，被送进了哥谭孤儿院，是薇薇安的保护，才使漂亮乖巧的瑟琳娜免遭劫难。薇薇安曾有多次机会，能够被有钱的父母单独收养，过上上等人的生活；可是，她为了妹妹瑟琳娜，全部都放弃了。

虽然叶乔不喜欢薇薇安，但她不得不承认，对于瑟琳娜来说，薇薇安是个好姐姐。

看着瑟琳娜红通通的眼睛，叶乔对这个有着柔软卷发的、洋娃娃般的女孩充满了怜惜。

叶乔想，不管是为了让科尔太太和比尔有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为了让像瑟琳娜这样的孩子能够有机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还是为了......不要让约瑟夫背负那么重的十字架，她一定要尽力让这个第二新生会支撑下去。

她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不管做什么。

自从来到第二新生会，约瑟夫就没有停下过修复工作，连晚饭也没有吃，修马桶，修屋檐，驱逐马蜂和蟑螂，砍倒后院的杂树，修理地下室的漏水。叶乔心疼他，可是她不敢也不想阻止。近日来，科尔太太的情况一日比一日严峻，而约瑟夫和叶乔都素手无策。她知道，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如果修整收容所是他选择的发泄途径，那么叶乔绝不会阻止他。

“这种事应该等天亮再说，”修女莉迪亚不赞成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要是不那么让人操心就好了。”

修女莉迪亚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童话书，一板一眼地给比尔念着故事。修女莉迪亚一向是和比尔很亲近的，总是称呼他为她的小天使。虽然她讲故事不好听，比尔毕竟知道谁对他好，乖乖地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约瑟夫呢？他又出去做什么了？”修女莉迪亚合上了故事书，皱着眉头问道。

“他没离开，”叶乔解释道，“他去驱除马蜂了。”

哥谭第一定律:每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都会对约瑟夫有好感，这个傻子，还真是抢手呢。

叶乔面上带着微笑，暗中却悄然地伸手，狠狠地掐住了约瑟夫的腰。

约瑟夫对叶乔露出一个苦笑，却没有松开瑟琳娜，他越过瑟琳娜的头顶，无声地对叶乔比划了一下。

这一天过去的很快，晚餐虽然简单，但是让人满足。

修女莉迪亚给叶乔和科尔一家贴心地安排了相邻的朝南房间，一间二居室和一间单人房。经过几个小时的整理，房间的摆设和布局变得和他们在科尔旅馆住得别无二致，温馨而让人心安。或许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环境，科尔太太竟也停止了吵闹，早早地在她的双人床上睡熟了。

修女莉迪亚快步从内屋走出来。她整整齐齐地穿着黑色肃穆的修女服，胸前挂着一个铜质的十字架，紧紧地抱着一本圣经。虽然她嘴角下垂表情严肃，可眼眶中泛着泪花----以修女莉迪亚一贯的内敛感情来说，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深情流露了。

修女莉迪亚紧紧地拥抱了叶乔，亲吻了她的脸颊，握着胸前的铜质十字架，温柔地按在叶乔的头上，“愿主的荣光永远笼罩你，赐你幸福。”

原来，眼前这个洋娃娃般的女孩瑟琳娜，竟然是薇薇安的亲妹妹。

……

“瑟琳娜？......原来你在这里，”约瑟夫的表情柔和了些，他弯下腰，揉了揉瑟琳娜的脑袋，“你还好吗？”

瑟琳娜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扑进了约瑟夫的怀里，瘪着嘴大哭道，“我姐姐，姐姐，她死了......”

废弃的宠物医院改装而成的第二新生会收留所并不脏乱，但是非常破旧。主建筑外围的草坪上没有半棵草，杂乱的小尖石和枯树枝，泥土呈灰白色。内院中间有四五棵高大歪斜的松树，是这里唯一一抹绿色，却只有古旧阴森的气息。这几颗树有五六米高盘根错节，恐怕树根已经扎穿了主楼的地下室。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排污水管歪倒在一边，不知道是不是还能使用。远远地看着，屋檐下还有一块黑黄色的巨大肿瘤，似乎有马蜂在那处周围打探。

叶乔看得出来，第二新生非常缺钱。

“感谢上帝，你们都没有出事！”

大铁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褐色卷发的娇小女孩从门缝里探头出来，她长着一张精致小巧的脸，细长的丹凤眼，尖尖的下巴，整个人却懒洋洋地。她忽闪忽闪地眨着眼睛，说话时拖着长长的尾音，“有什么事吗？”

“请问，莉迪亚修女在吗？”叶乔礼貌地问道。

“你们是来投宿的吗？可是我们这儿只收十二岁以下的，”女孩正准备拒绝，却看到了站在后面的高高的银发少年，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打开了大门，开心地喊道，“约瑟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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