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打拼的十多年

教授扶了扶眼镜，颤抖地说，“我跟。”

----总赌注被加到了三百七十万。

最后一位穿着绿色毛衣赌徒，已经输了整整一个晚上，胡子拉碴面目憔悴，拼命地咳嗽。赌局开始的时候，他好像犯了失心疯，认准了要在这局游戏上把损失捞回来......可是明面上，他只有一副三不搭的散牌［黑桃K，红桃8，红桃10］，就算加上底牌［草花8］，他也只能凑一副小对子。他神经质地站起又坐下，看了看周围的人的牌，终于狠心把牌翻面了。

时髦阴冷公子哥：［草花J，红桃K，草花J，方片K］

眼镜秃头老教授：［草花9，黑桃9，方片J，黑桃A］

最后三张发下来的都是大牌，可是，教授已经一点机会也没有了，那个少女明面上的牌就比他大......教授长叹一口气，盖上了牌，离开了赌局。

“我弃了。”

现在，赌桌上只剩下了两个人，黑帽红唇的少女和时髦阴冷公子哥。

叶乔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拿起了自己的底牌。

她的底牌是一张［方片A］。

这是一个完美的局面！

叶乔手上的牌，现在能组成一个高分三条［QQQA3］。那个阴冷公子哥明牌［JJKK］＋［？］（暗牌）。阴冷公子哥唯一能赢过叶乔的可能性是，他没有摊开的暗牌是［J］或者［K］，和他的明牌组成［JJJKK］或者［KKKJJ］的葫芦。可是！眼镜秃头老教授之前已经拿到过了［方片J］，弃牌的赌徒曾经拿到过［黑桃K］，而一副牌当中，不可能出现任意两张花色和数字相同的牌。也就是说，阴冷公子哥只有拿到［草花K］或者［黑桃J］两种牌才能赢得赌局......这可是2/28的微小几率。

不过，台面上这点赌注怎么能满足？叶乔恶意地想，看这个公子哥的打扮，肯定能挤出不少油水。事实上，一整个晚上，叶乔的赢牌，并非只是依靠理智和技术.......

不不不不！

----她明明拥有能作弊的、脑电波控制仪，简单粗暴，又何必用合法的方式去赚钱？

叶乔瞄准了阴冷公子哥，借着压低帽檐暗中开启了仪器，向对面发射了一条“无限放大野心忽略风险”的指令。

……

“加六十万。”叶乔掀了掀帽檐，红唇微启，像只魅惑人间的女恶魔，“怎么了，输了一个晚上，连胆子都输掉了吗？桌上那么多钱，只一下就能把整个晚上输掉的都赢回去呢，你要不要试一试？”

阴冷的公子哥盯着自己的牌，额头的青筋爆出，鼓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赌桌上。“All In。”（注1）

“阿呀呀，All in？可我这样的牌，怎么能被你吓住呢，”叶乔笑道，“我跟。”

“天真的小女孩，我可不是All In我自己剩下的赌注，而是要All in你全部剩下的赌注”公子哥阴狠地盯着叶乔的脸，将一张美国通运的黑卡Visa甩到了桌面上，“要么你现在认怂...”

“要么，我要你把今晚赢的全部吐出来，分文不剩地爬出这个赌场！”

…...

空气紧张地凝固住了。

围观的群众目不转睛，死死地盯着场上的每一个动态，仿佛要从两人的表情当中判断出赌局的情况。刚才退出赌局的绿毛衣赌徒和眼镜教授甚至暗自松了口气，感叹自己逃过了一劫。输的最多的，往往不是牌最差的人----而是牌很好，却不是棋差一招的可怜人。

“我跟。”叶乔摘掉了她的宽檐黑帽放在桌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盯着那个用鼻孔看人的公子哥，将手边所有的赌注都哗啦啦地推进了奖池。

----此时，总赌注被加注到了六百七十二万美金。

六百七十二万美金。

在1998年，这笔钱，够在哥谭最豪华的酒店将一间总统套房租20年；够买下20辆豪车每天换着开；够在哥谭最豪华的社区买一栋五千尺的带室内游泳池和桑拿房的四车道庄园豪宅；够在哥谭最繁华的市政府旁边买一层商用楼盘出租；也足够买下第二新生会所在的整个街区。

而这笔钱，即将属于......

阴冷的富公子从桌边跳了起来，猛地拍出了手上的底牌，张狂大笑，“我手上可是个3K的大葫芦！！你就输光回家哭去吧！！像你这样的穷鬼，一辈子也别想赚到这么多钱！！”

他手上，正是一张［草花K］......

1/52最小的几率......

葫芦［KKKJJ］远远大于叶乔手上的三条［QQQA8］。

富者愈富，穷者愈穷。

她的内心在流血。

她为什么要贪心！！为什么要贪心！！

叶乔像一片在狂风中飘曳的秋叶，浑身颤抖不已，仿佛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约瑟夫从背后环抱着她，小声地在她的耳边说，“别怕，有我在。”

不害怕，有他在。

他握着她的右手，缓缓地翻开了那张底牌......

叶乔双耳轰鸣，大脑空白，心脏似乎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摊在桌面上的五张牌分别是：［红桃Q，方片Q，方片8，草花Q，黑桃Q］----他神乎其技地将最后那张底牌A换成了Q！！

铁支［QQQQ8］大于葫芦［KKKJJ］！！

阴冷的富公子震惊地张大了嘴，表情晦涩难堪。

…...

暴发户都是怎样花钱的？叶乔不知道。

时隔一个月，穿着十几块钱的白T恤和廉价牛仔裤，鞋底磨穿了的二手匡威运动鞋，拉着约瑟夫，背着她的小书包，在人流高峰期，叶乔又走回了那家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奢侈品店面。

在店员鄙夷的目光下，叶乔脱下了沉重的书包，解开拉链，将书包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倾倒在了奢侈品店漂亮的金属色地砖上......

满地的钱！

有无数100美金，50美金，20美金的纸币；

也有无数1美元，50美分，25美分，10美分和5美分的硬币。

“Woops，手滑了......我听说奢侈品店的服务都很好，那你们帮我把钱捡起来数一数吧，不够我再去拿。”

“哦，对了，我忘记说了。”

“整个店里的东西我都要了，全部给我包起来。”

不知道金钱是不是可以买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不过至少，它们能买奢侈品。

……

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缓缓地停在了第二新生会收容所门口。

收容所里，没有一个人认识这辆车。修女莉迪亚带着孩子们紧张地站在了门口。

然后，车门打开了。驾驶座的女人一路小跑，恭敬地站在了后车座处，弯着腰，打开了车门。

在瑟琳娜一脸震惊下，叶乔和约瑟夫从车里走了出来。

“不用大惊小怪的，我们买了太多东西，自己提不动，只好让店员小姐送我们回来了。”叶乔笑着说。“给你们每一个人都带了礼物哦，名牌衣服是其次，还有教科书，生活用品，各种零食和健康食品。”

就像开了一个提前的圣诞派对，收容所的孩子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精美的东西。他们欢呼着，热情地拥着约瑟夫，大包小包地往屋子里搬。

只有一个人，没有和人群一同行动，落了单。

瑟琳娜紧紧地拽着拳头，涨红了脸，“你们哪来的钱？！”

“别担心，连你偷的那部分，我也帮你把钱付掉了。”叶乔走到了瑟琳娜的面前，蹲下来，温柔地笑着。

“瑟琳娜，没有钱，就想办法去赚钱啊。想要衣服，就让导购小姐一件一件找给你呀，何必偷偷摸摸地钻狗洞，像只老鼠一样从更衣室里爬出去呢？喜欢裙子也没关系，姐姐买给你，不过恐怕名牌的恐怕不适合呢。”叶乔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譬如说，这条黑裙子，穿在我身上很合适，穿在你身上就会不伦不类。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种气场，你撑不起来。”

“再比如说，就像男朋友，我们都知道他好，可他就是不适合你姐姐....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瑟琳娜涨红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因为她不配。”

目前，场上三人的明面牌是这样的：

黑帽红唇的少女：［红桃Q，方片Q，方片8，草花Q］

穿着兔女郎制服的发牌员吞咽着口水，强作镇定地给赌桌上剩下的三人派发下一张扑克牌。她也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不管谁是最后的赢家，兔女郎都肯定能得到不菲的小费。

赌徒们屏住呼吸，死死地看着每一张被发出来的扑克牌......

等新的一轮扑克牌被分发完全，围观的客人们不约而同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桌上还剩四位玩家，而这一局的赌注总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两百三十五万美金。

牌数最高的玩家，是一位年轻的亚裔少女。她的面前，明面上，有三张花色为红的牌：［红心Q，方片Q，方片8］。

少女带着一顶宽檐黑帽，帽檐的弧度被故意低压，遮住了眼睛只露出一半的脸，平添了几分魅惑。她靠在椅背上，嘴唇微抿，嘴角上翘，左手慵懒地搭在桌上，指甲轻轻地在扑克牌上敲击着。牌面的红色，如同妖艳的罂粟花，与她的烈焰红唇、红指甲、红色的高跟鞋，如出一体。

“......我弃了。”

现在，场上还剩下三个人。

----总赌注被加到了三百二十五万美金。

坐在最左边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头，外号叫“教授”，发际线已经无法挽回，高高的额头，看起来油腻反光。他穿着一件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衫，汗水从两鬓流下来，滴在桌上；他握着酒杯的手不住颤抖，巨大的冰块撞击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目前的这局□□，明面上，他只有［草花9，黑桃9，方片J］是场上第三，可是，他的底牌是张［红桃9］，这就保证了他有很好的机会能反败为胜。

少女的身侧站着一位冷冽的银发少年，五官英俊锋利，散发着不好招惹的气息。赢了一整个晚上，那少女身边的赌注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可没有人敢打歪主意。

少女看了看手中的牌，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轻启红唇，“那我再加四十五万好了。”

艳俗的紫金色调装修，水晶帘串互相撞击着发出悦耳的配乐，浓妆的女郎们在场中穿梭，为来客提供一切需求；精制的正宗古巴雪茄，单一麦芽的苏格兰威士忌，掺杂着□□的布朗尼，甚至于黑网丝袜裹着笔直的大腿、挺翘的屁股上一团兔尾巴，应有尽有----然而，此时此刻，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厅正中间的□□赌桌上，赌徒们红着眼紧紧地盯着场中的局势。

深绿色天鹅绒桌布的中央，高额的筹码如巴别塔一般层层高叠。

----总赌注被加到了两百八十万美金。

牌数第二位的，是一个留着长发的时髦富家公子。抽着细长的女式香烟，五根手指上整整带着六个戒指。他从头到尾都用名牌包装着，表情阴狠......为了争一口气，他在这张桌子上已经输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了。目前，他的三张明牌是［草花J，红桃K，红桃J］，赢面同样非常大----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落跑。

“虽然牌不强，可我跟，钱多，不怕糟蹋。”长发男子冷笑着，突出一个烟圈，轻描淡写地丢出了四十五万。

高街霓虹Cineplex电影院，绕过旧电梯旁的垃圾桶左转，隔绝了爆米花的甜腻香味和稚龄儿童的嬉闹。按下密码打开暗门，顺着昏暗狭窄的旋转楼梯往下走两层。

渐渐地，音乐响起，人声鼎沸，豁然开朗。

这里是俄罗斯人开的地下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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