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帝尧祈息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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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虽有私产,实离经叛道之举也,非王者初始之意,若制民法以护私权,岂非认其合理合法邪?

此看似利民,实为害民也!”

闻听于此,皋陶暗道:“帝尧果然不愧为大仁之人!”

帝尧观那解廌,虽至朝堂,却并无恶意,遂摆手令侍卫退下。

再观那解廌,至于皋陶面前,竟一味依偎起来,亲昵非常,众人不禁诧异。

帝尧见状,忽有所悟,遂和颜道:“解廌懂人言,知人性,擅辨是非曲直,识善恶忠奸,岂非为法之兽也。

今日,皋陶来朝,朕正要令其,执以法度,解廌便上朝来,可见,二者实有缘也!”

百官闻听,颇觉有理,纷纷点头。

帝尧见状,令道:“今使皋陶为大理,执天下的法度,解廌一并赐其豢养。”

皋陶受令,施礼谢过。

便见那解廌,亦一并欢欣起来,四足恰恰,跃然而舞。

百官见状,无不诧异。

此后,解廌便与皋陶共息一起,皋陶治狱,以其助辨罪疑,凡疑难不决之事,悉着解廌裁决,皆准实无误。

由此,后世中,解廌便成了司法公正的化身。

今司法之独角兽,即解廌之遗像也。

且说帝尧虽任命孔壬为共工,负责治水,然洪祸总未得到根治,偏又逢大雨滂沱,更年不断,帝尧无不忧心。

孰料,国难未纾,家忧又作,丹朱的失德渐渐彰著了。

幼年之时,丹朱便十分凶顽,帝尧知其怪戾嚣讼,便创造了围棋,欲以围棋的沉潜之力,默化其神,净化其心。

初时,丹朱趣味焕然,兴致所至,竟也一度痴迷,其天赋又开通聪明,智慧颇高,以至后来,博弈几无敌手,于是,久而久之,不免厌烦起来。

至今,丹朱年齿渐长,然嬉戏之心难改,便在外面结交了些淫朋损友。

初则,其等不过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惠。至后来,其等便渐渐的酣歌恒舞,无昼无夜的淫乐起来。

帝尧虽朝政繁忙,然丹朱荒唐至此,其焉能不知。

于是,便将丹朱叫来,恳切的斥责了一番,又择了几位端方明达之士,做其师友,教导辅助,希冀其能迁善改过。

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此几番,丹朱仍为嚣张,以致几位师友,纷纷辞去。

帝尧见状,忧闷非常。

却说这一年,洪祸依旧频仍,水灾不断,各地的报陈,络绎不绝的往来帝都。

帝尧详加清鉴,见唯有洛水两岸,受灾轻微,甚为不解,遂于朝堂上,询之百官。

后稷道:“名山大川,各有神祗。

洛神者,乃先圣皇伏羲之女宓妃也,其明德惟馨,执节淳固,必不忍祸乱百姓也。”

帝尧闻听,点头道:“如此,洛神当为诸神楷模,朕当代百姓,以礼祭之。”

于是,便率百官,往于洛水,亲自祭祀了一番。

祭礼毕,帝尧伫立观天,见风起云涌,雷声阵阵,不禁忧虑起来。

这时,其忽然忆起,昔日在西海遇到仙槎,槎上仙人所言,暗道:“今洪水泱泱,危情不断,说不定哪一日,便为危急,到那时,还不知要酿出多少惨祸来,果若那样,我可罪无可恕了。

今既至此,距嵩山已为不远,何不往于嵩山,拜祭木德真君,祈以息壤,以应不时之需!”

想到这里,便摆驾向嵩山而来。

不日,帝驾抵于嵩山下,帝尧遂令筑台祭祀,礼拜三匝毕,适见一位童子现身而出,言道:

“我乃木德真君座下侍童也,仁君所祈,真君业已知悉。仁君为千古明君,既有所祈,真君也不能不复,是故,让我代言来。”

帝尧见状大喜:“不知真君有何明示?”

童子道:“真君说:目下之洪水,乃为天灾也,是上苍考人潜能,是故,当以实力治之,岂能图巧。

又言:息壤虽为神奇之土,然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循环往复,未有一物,可为万敌。

息壤虽可孳生无穷,长息无限,却亦有限度,治水焉能赖其之利焉。”

帝尧听闻,不禁惭愧道:“请转告真君,在下并非有赖于此,只是想将来一日,应付危局,备下不时之需,以免造成更大的祸患。”

童子点头道:“真君体谅仁君之心,是故,令在下携了少许,馈送仁君。”

说到这里,便将一个黄色宝瓶,隔空传来,并道:“其内,便是克水圣物息壤,但请仁君慎用,不可因一时意气所使,反酿成大祸也。”

帝尧接过大喜:“必谨遵圣命!”礼拜不止,再抬首来,童子已不知去向。

得了息壤,帝尧有了些许安慰,因记念朝中之事,便向帝都赶来。

一日,帝驾归至汾水,时见诸多船只,在水中游行。

船只之内,笙簧钟鼓,聒耳沸天,嬉闹非常。

帝尧不禁皱眉,暗道:“如此洪水大灾,百姓流离失所,饥寒困苦,忧愁不遑,不知何人,竟以此为乐,可谓全无心肝了。”

当下,便令人去打探,不想,却是帝子丹朱在此游玩。

原来,丹朱惟漫游是好,前时,因帝尧在都,颇为拘束,方有所收敛。

此番,其见帝尧到洛水去了,料定必有多日勾留,便得意之极,放肆起来,遂约了些淫朋损友,备了些靡音淫乐,于汾水之中,肆无忌惮的遨游开来,连日来,却也畅快之极。

闻听是丹朱作孽,帝尧不禁又怒又忧,当下,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亦不言语,匆匆回宫而去。

丹朱闻事已败露,顿然面皮失色。

那些淫朋损友,亦知事情不妙,各个上岸,作兽散鼠窜而去。

归至宫中,帝尧饬人将丹朱叫至面前,怒斥道:“你幼时顽劣,朕以为是天性使然,是故,宽容之,实冀望你能随年岁增长,迁善自新,孰料,你长成之后,竟更为荒淫凶顽。

平阳乃为帝都,为天下首善之地,你身为朕之嗣子,不以自身作天下人之楷模,却在洪祸泱泱、百姓苦难之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实为不肖也。

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丹朱见帝尧如此忿怒,唬得大气不敢出,于一旁垂手低首,战兢局促,仿佛觳觫的不了,然其面上,却毫无愧耻之意。

帝尧见状,长叹了一声道:“看来,这平阳是容不下你了,朕欲将你逐于外方荒僻,你好自为之吧。”

丹朱闻听大慌,忙跪地求饶,帝尧弃之不理。

却说帝尧走后,丹朱辗转思虑,心有不甘,便转向大司农府求告而来。

至于后稷面前,双膝跪到,伏地而泣道:“伯父救我!伯父救我!”

后稷见状,问其因由,丹朱跪地泣陈。

后稷闻听,亦为愤怒,斥道:“你不求学问,不修德行,终日酣歌恒舞,耽于逸乐,成何体统?

洪水荡蔼,圣帝忧危如此,而你反于其中寻逸豫;百姓颠沛如此,而你反于其中作乐,实荒唐至极。

你本为帝君嗣子,将来储君,今圣帝绝望,欲将你驱逐于偏僻之地,岂不可惜!”

众人细观,却是解廌。

殿前侍卫近前,俯首请罪道:“今日,解廌多为怪异,躁动难安,一时竟脱囿而出,上殿而来,惊扰了朝堂,我等护卫不善,请帝君责罚。”

帝尧听闻,不禁叹道:“共产私产,皆非始于朕,法度岂可始于朕也。”

至此,皋陶方知帝尧恐后世诟病,亦为无奈,遂不再言。

这时,忽闻殿外一阵吵杂,须臾,适见一只怪兽,疾驰而入。

皋陶道:“心正意诚,不为权利羁缚,是非善恶自明。”

帝尧点头,又道:“治理天下,莫离刑教。刑教当如何裁度?”

皋陶道:“刑者罚也,是言其果;教者化也,是言其因。教之不善,则必罚以刑。治天下,当刑教并施,倡教而明刑。”

想到这里,便释道:“古之王者,怀仁天下,一意为公,视民如子,是为大圣人也。

然世事更迭,圣人却难世出,唯有纲纪,可约时势,此虽偏颇,却为矫正,实迫不得已也。是故,臣以为,当识时务,适时以定法度。”

“至于民法——”帝尧道:“你意不侵民权,以民为重,似有道理,却须商榷。

需知,先古之时,天下共产,未有私占,王者何有不以民为重者也。

帝尧道:“刑教实施,可有度乎?”

皋陶道:“君子当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乎其中。”

百官观其形貌,果然与众不同,不由诧异。

帝尧见状,问道:“朕闻你明析是非,擅辨善恶,不知依于何径邪?”

帝尧点头,又问道:“若令你司法,当从何始?”

皋陶道:“臣当适时适地,制定律法。观今之现状,臣当制刑法以惩不善,制民法以护民权。”

帝尧听闻,思虑了片刻,方道:“可定刑法,毋为民法。刑法若定,万民敬畏,天下安宁,可也。然需切记,不可过甚,当以警戒为要,使罪者知以耻辱,懊悔改过即可。”

却说皋陶被羲仲举荐后,别了重华,离了寿丘,向平阳而来。

不日,至于帝都,帝尧亲为接见。

合堂之上,皋陶礼毕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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