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年 同趣 同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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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胆怯地四周张望了一下,看同学们虽然个个面部表情僵硬但很期待的那种纯粮食眼神,长舒一口气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程建平,大家。。。大家。。。大家快乐。”还是紧张,憋了半天憋出个大家快乐作为他的收尾语。

建平一本正经地说完潮词,老师和同学们却已经笑得不行了。教室里回荡着孩童般的笑声,迟迟不愿消散。

“下一个。。。扑。。。扑。。。”夏老师笑点低,还容易幻想,你看他就笑得停不下来了。

启章被这尽管小的声音,还是吓了一跳,赶忙收起了手中的笔和纸,抬头看着老师,两个黑眼珠子炯炯有神扑闪扑闪着。启章好像没听到老师刚才说什么,凝视着等待面前的这个戴眼镜男人的问话。

夏老师也可能意识到刚才自己声音太小可能启章没听见,就又重复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老师吗?”夏老师说完,心里其实拒绝听下去,他担心孩童那天真的自我介绍让自己又一阵大笑,连忙用手先是捂着半遮面。

但启章发挥的最好,没有多余的字,干脆利索不拖泥带水。“大家好,我叫高启章。”启章说。

夏老师听完启章的介绍,心定了,总算有个靠谱的。

“高启章,很好听的名字,告诉老师,你为什么上课乱写乱画,怎么不认真听其他小朋友介绍自己。”夏老师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个男孩有一种吸引着他的力量,虽然还不能完全表达是什么?但他觉得启章很特别,起码让他自己觉得很特别。

“我……我在画黑板上的字!”启章坚定地说出了口,望着夏老师,再看了看其他的小朋友。

“噢,是吗?老师还没有教你,你就会写了吗?来让老师看看。”夏老师看着小小启章小朋友,心生好奇。

启章不是很情愿的将压在自己胸前的那张纸递给老师,因为画得不好,怕被老师取笑。但启章一直有分享精神,他最后还是愉快地交给了夏老师,随后便引来夏老师一阵赞美的好笑声。“你还真是有主意,奋斗和拼搏果然是画出来的,有创意,值得肯定,虽然画得和这两个字一点不沾边,可你这种精神,老师还是很喜欢,真的很不错。但是以后要记住,在老师讲课或是问话时,不能这个时候忙自己的事,要不然老师会罚你站的,所以以后上课要注意听讲,老师问话要认真回答,等下课时再写再画也不迟啊!今天你是第一次,老师就原谅了你,以后可不允许了。其它的同学也是一样的噢!”夏老师带着赞美之词对启章进行批评教育,心里却很是喜欢这个小男孩。

夏老师清楚,想要带好这些调皮年纪的学生,还真是不容易。课堂内继续进行着,好久才被操场上的打铃声吵醒,第一节课在认识和被认识中就结束了。

夏老师介绍了下一节是冯老师的课后,便夹着书怱怱的走了。同学们都跟着一捅而出,尽情地表达着玩耍的心情。

在启章同年月出生的7个孩子的眼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都是那样的好奇,那样的无忧无虑,那样的无拘无束。他们暂时感觉不到,甚至很长时间不经历困苦经历是体会不到“奋斗”和“拼搏”两个词的含义和分量。

在他们的眼里,黑板上的这四个字,还只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方块横竖的条纹。但他们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去适应的,一切都为了这四个字“奋斗,拼搏”而注定去努力一生。

“妈,我回来啦,回来啦!。”启章推开门就跑进了屋子,手里捧着自己第一天上课的画作。

惠敏见儿子到家了,悬着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她起身准备给儿子去厨房弄吃的,被启章拦住了,“你都不问我,今天在学校表现如何?”

这惠敏听完儿子的话先是一愣,瞬间觉得儿子长大了,都是自己不好,连忙蹲下抱着儿子抚慰,“是妈妈不好,光顾着想给你弄吃的了,都忘记问你这个了。那你说说,今天在学校表现如何?”

听到妈妈关心,启章自然无比开心,悄悄地趴在妈妈耳朵边说道:“老师今天表扬我了,也批评我了,哎,让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启章虽然音量放低,还是被耳尖的小姨停到了,艳儿看着启章一本正经的样子活像个小大人似的说着话,引得姐妹两人捂嘴大笑。

“那到底是批评多一些呢?还是表扬多一些呢?”慧艳看着启章逗乐的样子问。

“哎,一会儿表扬,一会儿批评。”启章说完,留下了一个无耐的眼神,无耐的动作。但他眼神蹭的一下亮起来,看这惠敏接着说,“妈,你听我说,你先放下手里的活。妈--你……先……听……我……说。”启章见惠敏洗着衣服不看着自己说话,有些不高兴的把嗓音提高到最大分贝,敝得小脸通红,脖子上的肋很明显的鼓着,扯着嗓子大喊。那神气,十足像别人欠他二百吊银子似的。

“好,好,好,我听,我听,你咋跟你爸似的,一着急就破了命的喊。说吧,我听我乖儿子要说啥。”慧敏说完,放下手里的活,坐在凳子上看着儿子启章,又是让自己生气,又是让自己好笑。

“妈,你不知道,我们的老师让每个人报自己的名字,因为坐最后一排,我觉得时间还早着来,所以就照黑板上的老师写的字比划着。那字叫啥我咋忘了呢?叫--一哎!我想不起来了,轮到我介绍自己的时候,就没有了声音,教室里很安静,我还以为是别的同学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我还偷偷的乐呢,结果老师在我身后站了好长一会儿了。老师一提醒我,我才反过神来,原来是自己分心了。。。哈哈哈。。。对了,对了,我画的字还带了回来。妈,你等等,我拿给你看。”启章边说边用胖乎乎的小手在书包里找着,画在纸上的字。

“这是什么呀!这是字吗?艳儿呀,你来看看,这启章写的是什么呀?”慧艳走了过来,可看了半天都没认出来,只是摇着脑袋缩着头往后退。

“呀!”慧艳退了几步差点被门槛拌个人翻马抑。“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这个小心脏啊。都怪你拿什么字在这显摆,差点摔了小姨你还笑呢?”慧艳见启章捂着嘴笑,没有好气地瞒怨着。

“小姨,我不笑了,我要去和芝芝玩了。”说完,启章跑进了里屋,随后就听见了芝芝的哭声加叫声,听见动静的慧艳赶紧跑向里屋。这是年初惠敏从外村抱回家领养的孩子。

“呀,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抢芝芝的奶瓶,你给芝芝当哥,你得让着妹妹才对呀!”慧艳耐心的劝导着启章。

“什么呀!我在逗她玩,我是做哥哥的,我不逗她玩,我怕她没有意思。”慧艳听完启章的话,又看了看启章嘴角边留的奶水痕迹,再想一想这个撒谎不眨眼睛的外甥那认真的样,扑哧的一声忍不住笑了。

“我说的有错吗?奇怪,怎么你不相信我是逗她玩,那好吧!等她会讲话的时候再告诉你,我是不是在和她玩,好啦!芝芝也不哭了,我去陪妈妈洗衣服喽。”启章找个理由,抹着嘴角流到脖子的奶水,转过身就跑了出去。慧艳从这一刻,又可以肯定她当初的预测,这个小家伙以后长大了肯定了不起。韩晓斌消瘦的身躯回到家就像姚丽发着火。“我让你给我蒸红薯吃,你咋不给我煮着吃呢?咱家那红薯不是还有吗?你怎么不做呢?你说话呀?”晓斌去了厨房见只有个馒头,窝心的抱着姚丽的腿缠着又是哭,又是闹。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我去田地拨草去了,哪有功夫给你煮红著吃,行了,等明天吧,等明天再给你蒸吧!去,先去吃点馒头去。我一会儿还要上田地把剩的草还得拿回来呢!吃完饭跟妈一块去。”姚丽说着把晓斌的脏手掰开,一副嫌弃的样子咧咧个嘴,“跟你说话呢!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呢?你看你手多脏,你是去上学了,还是去挖土了?去,洗手去,不跟我上田地拉草,就去做作业,两样,你选一样。”姚丽拧着晓斌耳朵让他从地面上站起来,做选择。

“我不吃了,我不饿,我跟你去上田地!”晓斌从小就是个刺头小倔驴,他才不会听大人的话呢,外面绿油油的田野更加吸引他。

“你不吃,不吃就走吧,把草赶天黑前拉回来,别再等你爸回来再给咱娘俩嚷嚷。”姚丽提起丈夫便摇摇头,她可不希望晓斌长大后像他父亲那样,倔驴脾气还好吃懒做。

可又看儿子晓斌天生不爱学习的样子,姚丽多多少少让自己有些失望。

姚丽顾不上那么多了,天快要黑了,她拉起车子,锁好了大门,正要带着晓斌上田地拉草时,小镇焦家的幼子--焦西锋找晓斌来学习。

“晓斌,晓斌,你要跟你妈上那去啊!我是来找你做作业的。”焦西锋拦住了姚丽的去路,跟坐在车子上的晓斌说话。

“不学,不学,我要上田地玩去,你找别人去吧!”晓斌随便找话应付着,调皮的自己在车子上玩耍着,根本不理会焦西锋。

“西锋,你还挺懂事,还知道学习啊!你家有那么多钱,你爸在小镇上是出了名的有钱老爷,你还念什么书啊!你看我家晓斌,就知道玩。哎,对了,西锋,以后上学的时候,带什么好吃的,你可一定要记得分给我们家晓斌尝尝啊!谁让你俩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呢?你要是能做到的话,我就让我们家晓斌天天陪你做作业。西锋,你说婶婶我说的对不。”姚丽说着风凉话,没有感到一点害臊的样子。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小财主,想着法子也要为儿子粘上点什么。西锋看上去憨厚老实,其实他是七个玩伴里最聪明的,也是心眼最多的一个。只是长得老实样子蒙蔽了大家。

他想了想对姚丽说:“婶婶,你家晓斌不爱吃锅巴,我妈说了,不让我随便把家里的东西拿给别人吃。如果被发现了,我以后就没有吃的了。我都因为给过利兴吃花生豆,都让我妈处罚过一次跪洗衣板了,可疼了。不是我不想给晓斌吃,只是我怕跪搓衣板,婶婶,婶婶你看,这是我跪板留下的红印子,都好长时间了,还没好。”

“别按,痛。”

”西锋挽起裤角,指着一道红印子给姚丽看,姚丽伸手就想摸摸,吓得西锋大叫一声。

晓斌从车子站了起来伸出头看热闹。姚丽忍不住用手去碰了一下,就在西锋喊疼时,晓斌在车子上没有站稳掉了个狗爬地,随即就是姚丽一顿哄也哄不好的大哭。

西锋见晓斌是因好奇看自已跪出红印子的腿,而闯下的祸,丢下一句“我该回去吃饭了。”狡猾地转身撒开腿跑了。

因为西锋跑得太快,刚跑出去不远,就被一根横在路上有些枯竭发黄的树枝绊住了脚跌了一个马大爬,双手落地,磕的下巴掉层皮,幸好只是皮外之伤。西锋抬眼时见国锋跑出了屋,原来是李家门前。

“西锋,你咋爬在地上干啥?不会在我家门前睡觉吧?哈哈哈。”国锋故意取笑西锋,带着夸张大笑地动作。

“好疼啊,快拉我起来!真疼,磕死我了都要,你还在这里笑,亏你是我哥们。谁在你家?”西锋怒目,露出了一口层次不齐的大黄牙。

“你爸你妈呢?”西锋嘴上问着,心里希望都不要在家,就可以进去玩了。

“我爸妈都上地了,我自己在家做作业。你不在家做作业,你乱跑啥,我看看你下巴留血了没?还好,没留血,掉了一层皮。”国锋的姿势有点像专业大夫似的,用手托着下巴左瞧瞧右看看。

“这是什么?”国锋指着西锋手里用布包着的东西。

“是书和本子,我刚才去晓斌家了,他不在,他和他妈上地拉草去了吧!我就想着正要去找你,结果还来了一个狗吃屎,今天摔得我好惨,动作应该挺帅的吧?”西锋说明来意,便自嘲起自己来。

“找我写作业吗?”国锋看着西锋朝着自己点头,接着又说:“即然找我写作业,那还站在外面干啥,走,进屋,上家去,我正好一个人没意思,你来了正好,咱两还是个伴。”说着两个人前后脚走进了屋。“你家好黑啊!怎么不开灯呢?”焦西锋有些不习惯地皱着眉头抱怨。

“还不是为了省电吗?我妈说了,我们家是贫农,白天开灯是极大的浪费!哎,西锋,你家白天开灯不?”国锋憨憨地说着,一看上去就是一个老实疙瘩的样子。

“我家白天也不开灯的。对了,有水没?我要喝水,凉凉的那种。”西锋知道自家白天是开灯的,但想到被人知道后,爸,妈要被惩罚的可能,借了喝水的理由绕过去了这个话题,避免给国锋正面回答。

“有,跟我来。”国锋拉着西锋站在了院子内一口大缸旁。西锋拿起大水勺子舀了半勺水咕嘟咕嘟喝个精光。

“我家水好喝不?甜不甜?”国锋看着西锋喝得起劲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和你笑得一样甜。”俩孩子在院子里哈哈大乐。

“……”

“你写到那了?我都写到‘锄禾日当午’了!”李国锋拿出本子上快要写完作业,在西锋面前摇晃这本子说着。

“我还没写呢!我给你锅巴吃,你给我写好吗?我身上现在没有,等明天去学校,我带了分给你吃行吗?就这一次。”西锋灵机一动,想着办法让国锋把自己的作业帮忙完成。

“说什么呢?我们是哥们,还分谁跟谁吗?我帮你写就是了,现在这是在我家,你是客人,我是主人,你有难题我就要帮你。那明天你能给我锅巴吃吗?”国锋整句话的重点在结尾,心里其实特别惦记着有锅巴吃。在那个年代,小孩子有零食吃,已经很奢侈了。

“能,肯定能。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放心吧!写的乱一些没事,写得太工整,我妈肯定会怀凝,怀凝我是用好吃的换取别人为我代劳完成的。对,再乱一些没事,就这样写。”国锋按照西锋心里想的,他让手下的笔随便了一些。“这是什么?”闲下来的西锋这翻翻那翻翻,指着一个铁盒子问。

“这是我爸的烟叶子盒,他吸烟的叶子都在里面装的。你爸吸咽不?你爸是不是吸的黑烟?这是我爸吸的烟,是白的。“我看电视上有钱人家老吸黑的。”

“噢,我想起来了,是黑的,好几米长呢?”

“不是几米长,是十几米长,比咱们的本子都长。”

“对,我就说的就是十几米长的,黑的,比我各自还高呢。”国锋和西锋一顿在哪里瞎侃。两个人说得很带劲。“这是谁呀?”西锋又指了一张黑白相片说。

因为在他眼里,这个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长得明明像男人,却留着长辩。所以,西锋好奇心作丛要想从国锋的嘴里掏出其中的答案。

“他是我祖爷,都死了好几百年了。我爸连他都没见过,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有意思吧!还扎个辩子,太逗了哈哈哈。你家有扎辩子的男人吗?你祖爷你见过吗?你祖爷扎不扎辩子?”国锋一边说一边还在继续为西锋完成着作业。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听我爸说过,不过……不过我见过我爷爷的照片,好长好长的胡子,我奶奶的脚可小了。”西锋说到这里捂着自己的嘴笑了。在他那幼小的心灵里,相片上的这一切,都会让他感觉到新鲜和好奇,他不明白爷爷的胡子为什么要留的比头发还要长,他更不懂奶奶的脚为何长得那么小,而又能撑得起如此大的身躯。闲在一旁有些无聊的西锋,正准备接着和小伙伴聊下去的时候,外面的大黄狗虎子摇着尾巴一阵叫声,但显然不是很凶的见了陌生人的那种叫。

“不好,我爸我妈回来了,快给你本子,让我爸看见了,会打死我的,我爸不让我跟你玩,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一会儿我爸我妈回来了,你就说是你家吃剩的骨头,来给我家虎子吃的,记住,你一定要这样说,别忘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西锋一听国锋说得这么悬,不由得也有些心慌。

“你现在当然是回家啦,走,我送你出去,记得刚才咋两说好的。”

“知道了。”西锋点了点头,这就拿起书本往外走。

“呦,这不是焦家的西锋吗?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们家来了,我们家没有好吃的,可难为你了,他爸呀!老焦家西锋来了。”王敏的话引来了丈夫李幼实的注意。

“婶婶,李叔。”西锋叫着人,他一直想着国锋刚刚跟他说过的话,便主动汇报前来心意。“婶婶,李叔,我是来给虎子送骨头吃的,我家吃完的肉,剩下的骨头我妈让我倒了,我觉得怪可惜的,就想到您家的狗了,狗吃骨头强身。”西锋撒着谎说着,在李幼安和王敏眼中却是那样的诚恳。

“噢,是吗?原来西锋还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吗?以后再有骨头就送婶婶这儿来,你没事就常来和国锋玩。他爸,你看西锋这孩子多懂事,还聪明,比他上面那四个哥哥可是要强上百倍。老大西民简直就是坏透顶了,上次我去你家打酱油,你大哥说我是酱油妇人,我听后差点被气死。你那三个哥哥,西良、西国、西铜还捂着嘴嘲笑我。唉,说这个给你听干什么,你也不懂,反正你从今天开始呀,在婶婶眼里就是好孩子。”

“是呀!以后就常来和国锋玩吗?”李幼安跟在后面补充,表面一套,心里一套,其实他想的是西锋家里的剩骨头。

“走,进屋,婶婶给你做好吃的。”王敏这就要留西锋在家吃晚饭。

“不了婶婶,我都出来好长时间了,我要回去晚了,我妈会着急的,过几天我在给虎子送骨头来,叔我回去了。”说完,西锋找了个理由溜了。自己开始还担心婶婶和李叔不待见自己,没想到国锋出的这一招还挺厉害。

“唉,西锋,记得要上婶婶家串门!”王敏跟出门外,看着远去的西锋叮咛着。

“知道了”西锋没有回头的答应着,嗖,一下就跑不见了。

李幼安正高兴着自己家的虎子以后有了骨头吃,却意外发现儿子国锋站在一旁个诡异地大笑。他让自己想了想这其中会有些什么样的猫腻?突然他才明白过来似的自言自语。

“不对吧!这焦家是养了四条大狼狗的呀?怎么会拿骨头给我家虎子吃呢?不行,我得扒开虎子的嘴,闻一闻,看有没有猪肉味。”李幼安这么想着,倒也真是这么做了,他靠近大黄狗,上前用手扒开了虎子的大口,他俘下身用鼻子贴近狗嘴巴闻了闻,差点没让狗吃过的残渣剩饭给熏死,就是一点肉味也没有。

在心里肯定了是这两个小子在合计好的骗自己时,李幼安嚷嚷着国锋,以后不要再让西锋那个臭小子来了。

还没看出破绽的妻子王敏还骂李幼安神经病。

“你懂个屁啊!那焦家养了四条大狼狗,剩下的骨头还能论到咱家虎子,你瞅瞅虎子那样,它有吃骨头那命吗?瘦得像个小柴火杆似的。以后别让我抓住那个小兔崽子,竟敢欺骗咱们。”李幼安想到刚才被西锋欺骗的样子,就一阵好笑。

“国锋,你爸说得是不?那西锋能拿骨头来喂咱家虎子,你也许能瞒的过我,你能瞒过你爸吗?怪不得你爸骂骂咧咧的。还站一边哭,我看你是活该。以后不须让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来。我要再看到的话,小心你的皮。”王敏站在丈夫身边指责着儿子,没有想要去安慰国锋的意思。

李幼安和王敏拉着脸进了屋,丢下国锋还在院子哭泣着,等了许久时间,李幼安和王敏也没有出来安慰国锋的意思,他们希望这次经历让国锋记住,省得每次国锋一掉泪就能得到原谅,这样对他的成长在李幼安和王敏看来是不利的,也有点担心。

他们不是心恨的不想去管他,只是要让他学会自己成长。理解不透父母心意的李国锋,只好抱着虎子说一些让他伤心的话。

天气渐渐暗沉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待王敏出来找国锋回屋睡觉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流泪了。疲倦的国锋,正抱着虎子的头睡着觉,虎子也尽量用身体将国锋包起来,王敏上前时,虎子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气味,摇了摇尾巴。

此时的国锋,就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死死的睡着,嘴角的哈啦子淌了前胸一大片。李幼安抽完一袋烟的功夫,见妻子还没找儿子回屋来,披着外衣也跟了出来,借着手电的光,看着王敏正在试途用力抱起睡在狗窝旁的儿子,李幼安心酸了……

“等等,让我来吧!”李幼安红着眼圈接过王敏怀里的儿子。

“你摸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发烧。”儿子睡得昏昏沉沉,心里有些不安分。“哎呦,可不是咋的,还挺烫呢,是不是发高烧了。”李幼安着急地问着妻子。

“都是你,教育儿子也太恨心了点吧?虽说这次没有听咱俩的话,但西锋的到来,咱家也没有啥损失呀!这可好,现在儿子发起了高烧,要是国锋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也不活了。”王敏说着就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坐在院子中间哭天喊地的,她犀利地哭声引得过路人纷纷驻足观看。“看什么看,你没有见过你娘哭啊!回家看你妈去。”王敏见有人从门缝往里看,抬起了身子追了出去。“你有种的,你就别跑啊!摔死你个狗日的。……”王敏觉的有人在看她家笑话,没有好气的骂个没完。

“行了,吵吵什么玩意,你想把小镇上的狗吵吵的跟你一块合唱咋滴?你个倒霉玩意,有这功夫把大夫都找来了。”李幼安看着王敏又上来那波妇样,抱着国锋骂着妻子。

“你个败家老爷们,明明是你闯下得祸,又都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这日子我看没法再过了,我不活了,我死给你看。”王敏说着,头就要往墙上撞,幸好李幼安及时,王敏的头一下子撞到了李幼安的胸口。接着就听到李幼安不停地咳嗽声,和国锋被吓得哇哇哭声。“你让我死,你别管我,你让我死不行吗?”王敏还在继续瞎折腾着,国锋的哭声更大了。

“够了,别哭了,都给我把嘴闭住,你们要再这样下去,我走。”李幼安的声音刚收,王敏和国锋娘俩也不再出声了。“非要让我急了,你们娘俩才肯罢休吗?儿子小,哭哭闹闹有情可原,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着惨呼啥。不是我说你,都多少回了,你长不长记性,你在家院子里鬼哭狼嚎的,别人看一眼就是看你笑话呀?我看人家说不定想是要帮你呢!这儿子都烧成这样了,你还有那闲心吵吵,我承认是我对儿子大意了,但这不都是为了咱儿子长大后能像焦家一样,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吗?行了,不跟你墨迹了,你把儿子抱回屋,我去找大夫去。”李幼安说完将衣服收紧了一些,借着手电筒的光去了小镇张学张大夫家。

夜晚,张大夫的家显得有些清静,屋内亮着灯,李幼安脸上露出了微笑,来得路上还担心张大夫早早休息了呢。

随着几声敲门声,屋内传出了张大夫的动静。“谁呀?今天不看病,改天再来吧!”听完张学的话,李幼安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平时这小子到处找病看,今天送上门的生意,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推掉了呢?李幼安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凭他的直觉他觉得张学在屋内偷女人。偷女人,那屋内的灯怎么还开着干啥?李幼安在门外低头寻思着,他决定翻墙进去看个究竟,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发现。

咬牙磨掌的功夫,李幼安溜到了后院比较矮的墙角处,手扶着墙,脚在地上探了探,一使劲就翻了过去。他慢慢的靠近张学屋子窗前,尽量让自己贴近一些。

他的心跳此刻从没有过的快,紧张得情绪连肚皮都跟着一起跳动了起来。隐隐的传来女人那诱人勾魂的呻吟声,细声轻语却很燎人。再近些,这样的声音就更大了一些。这屋里怎么有女人的声音,他媳妇不是跟别人跑了吗?想到这里,李幼安又将身体轻轻的挪到了窗户底下。他再慢慢的站起身来,试图将纸窗户捅个口,好让自己看清那个女人是谁。

他抬起手指尖,用舌头沾了沾口水,手指点到窗户纸上就轻轻的跟了进去。手拔出来的那一刻,屋内床上**的男女正在那做见不得人的事。

张学很熟练的亲吻着那个被遮住面的女人的全身。每到舌头划过的地方,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扭动着身体轻轻地跟着叫出声来。李幼安有些忍不住的用力夹着裤裆,一股40度的高温,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他知道是自己的老弟有些控制不住了,但这个时候,那有心思想这些呢?再回头向屋内探去时,这个女人将李幼安着实吓了一跳。

“刘娟。。。怎么会是她?她们俩个--!!!”李幼安的心揪了一下,脑袋里顿时出现了无数地问号。他回忆道,昨天在田地里,还见到了程方年和刘娟夫妇恩爱的情景,他们挺好的啊?那……?不行!我得去跟方年说……,也不行,我儿子还需要看病啊!再说了,这事要让方年知道了,那张学这狗日的阳气也该到日子了。有了!”李幼安正为这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犯愁,不知如何处理时,突然让自己有了主意,大拇指和食指暧间擦出了响声。

“谁?”屋内张学听到了屋外突传的响声,惊觉的往屋外喊了一声,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不会是你家方年来了吧?”张学有些担心的问。

“不会,他这个死鬼,又去李大包子家喝酒去啦!放心吧!他不会来的,就是来了,他也不能把老娘怎么着,我可是受够他和他那个老不死的臭娘了。”刘娟的话还没有完整的说完,屋外传来了喊叫“刘娟,刘娟”的声音。

“娟儿,有人喊你,不好,你丈夫来了,快,快穿上衣服从后门跑,快。”刘娟慌里慌张的穿好了衣服,跟着张学的身后跑了出去。

“快,去开门,就说我从来没来过。”刘娟要借夜色往家逃回前嘱咐着张学。

虽说丈夫程方年是个老实人,但是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他不会再选择沉默下去,此时的刘娟也感到了丝丝害怕。她知道这事情要被丈夫知道,自己都容易被宰了。于是,摸着黑,撒腿向家的方向跑去。张学见刘娟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转身回到了前门。他用手摸了摸跳的很快的心脏,又想了想刘娟走时留下的嘱咐,伸手打开了眼前这头一次让自己胆怯的大门。

“李幼安!是你!”张学打开门正要说刘娟不在这时,看到眼前站的是李幼安,这才让自己松了一口气。

“我明明听到有人喊刘娟的名字的?不会是你认错门了吧?”张学故作镇静地说。

李幼安见张学装疯卖傻,自己的儿子又需要前去治疗,于是就说:“噢,的确,我刚才也听到有人在喊刘娟的名字了,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却怎么也找不到喊刘娟名字的那个人。哎,张学,你家该不会闹鬼吧!”李幼安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害怕及了的样子,是想要彻底打消张学的心理防线。

“瞎说,你家才闹鬼呢?这好好的,闹什么鬼。我看你是喝多了吧?”听李幼安说自家屋闹鬼,张学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一副害怕的样。

“哎,也许咱俩都听错了吧!对呀,好端端的怎么会闹鬼呢?不可能,决对不可能!”李幼安见张学害怕及了的样子,担心他不敢走夜路,儿子还在发着高烧!李幼安又转了语气安慰。

“对,不可能,不可能……”张学也在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李哥,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张学害怕的都忘了自己是一名大夫。

“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我儿子国锋发高烧了,麻烦你去给看看。”李幼安眼神有些憔悴的说。“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包,咱们就走。”说完,张学跑回了屋内,他在想,刚才的确是听到有人喊刘娟的名字了,怎么李幼安在说这是闹鬼,不会是自己在坐梦吧!想着将火柴划着,烫了烫自己的手,听到“哎呦”的痛疼声,方知这是现实。

想了想李幼安还在外边等着呢!赶紧让自己收拾的动作再快了一些。一直守在门外的李幼安站了好大的一会儿功夫,他要让自己再进屋催催张学时,张学背着医药包走了出来。

“李哥,走,咱们这就上你家……。”一路走着,一路两个人在说着话。路过程方年家时,张学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见屋内没有任何的动静,才放下心继续的往前走。

李幼安用眼睛瞟了瞟张学的神色,表面上无所事事的他,心里却担心张学这坏习惯可别闹出大事情。

“到了,前面就是,你慢一点。”李幼安在前面引着路,示意张学注意自己脚下。

“你家有狗?”听到院里的传出的狗叫声,张学用手提了提衣角。

“没关系,这狗不咬人,就是爱撒欢,向您在问好,在问好。”李幼安用身体拦住张学进了屋。

“张大夫来了。快进屋,我去给你彻茶去。”王敏见张学来,便起身去了厨房给倒水。

“清淡一些好。”张学暗示喝不了浓茶。

“孩子什么时候烧的,怎么这么烫,来,先用体温计测测体温。应该不低于38度。”张学摸了摸国锋的额头,掏出体温计肯定地说着。

“那怎么办?”李幼安有些焦急的寻问。

“张老弟,给你水喝。你可一定要好好给国锋看看,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王敏说着又哭出了眼泪。

“放心吧嫂子,有我在,药到病除。”张学喝着水把话说完。

“说什么呢?老弟能不给孩子好好看吗?对不,张学。来,抽一颗烟。”李幼安表面上是在说着妻子,其实这话是说给张学听的。

“女人心细,是该问的,这说明嫂子心里面惦记着国锋能快些好。不像我,媳妇跟别人跑了,现在孤里叮铃一个人,到了晚上也没有个说话的人。还好有这个药包包陪着我,要不然我更失落。”张学拍着药箱子有些别有用心的自豪。他那里知道自己和刘娟的快乐,早已被李幼安掌握的滴水不漏。

此时的张学还以为他和刘娟的事没有任何外人知道,不由得喜上眉哨。但真正的高手默不作声守在声旁。

“张大夫,到时间了吧!都过了五分钟了。”王敏提醒张学孩子液下夹着的体温计。

“对,对。光听我在这里胡扯八扯,不是嫂子提醒,我差点忘了,还是嫂子心细吗?”李幼安见张学看妻子王敏的眼神有些鬼鬼祟祟,心里不由得有些别扭。生怕张学打自己妻子的坏主意,便打发妻子烧几个菜,将妻子王敏支派去了厨房。

“可儿子……!”还没等王敏说完,李幼安用手势就堵住王敏的嘴。

“你就去吧!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儿子这边不还有我呢吗?再说张老弟也不常到咱们家来,这次国锋生病了,张学难得来一趟,不管怎么说,我得跟张老弟喝两杯呀!”李幼安给妻子挤着眼色,让王敏照自己的意思去办。

张学心想这么晚了时间也不早了,要起身去阻拦,便被李幼安又叫住了。“你这是干吗?是不给我面子,不是觉得我们家没有酒给你喝吧?放心的喝吧,喝醉了就别回去了。瞧,那东边空着一个屋,那是我特意为你们这些上门的客准备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李幼安是为了让张学细心一些,看好儿子的病,无耐也只好斗胆引狼入室。但他清楚,张学这小子不敢胡来。

“国锋烧的挺严重,我先给孩子打个屁股针。这是我从家出来时配好的中药,一天三顿,一顿一大碗,照这样服用,不出2天,国锋就能痊愈。”张学将从药箱取出包好的中药,送到了李幼安的手里,自己用开水给针头消毒,准备给国锋打上一针。

“多少钱?”李幼安说着,手伸进了上衣兜四处的摸索着。

“要什么钱,今天晚上这酒钱也算我的一份。”张学推让。

“那怎么好意思,这中药也是你花钱买来的,哪有看病抓药不给钱的道理。”李幼安如此客套的说,心里却在想,你不要才好呢!他在等张学最后一次是什么反应。

“哎,还是李哥通情达理,知道小弟挣两个钱不容易,不收你不高兴,全收我还不好张这个嘴,这样吧李哥,你给我一半吧,一共三块钱,这样你该满意了吧!”等来的这句话,差点让李幼安接不上气来。

要一半还收三块。这可是自己自找的苦,有什么办法,挠了挠头,皱个眉毛,陪着不知哭是笑的脸,硬是将身上花拉个遍,才算凑够。张学也在半推半就下,收下了那李幼安疼如命根的钱。

夜深人静后,两个大老爷们坐在院子里的小方桌上,借着酒劲玩着“哥俩好……”

“报告。”王利兴站在夏老师门前,放声大喊,担心屋内听不见。

“请进,谁啊?”夏向阳开门见是自己的学生,便笑了笑。“王利兴!你有什么事找老师?快进屋来。”夏向阳让进了王利兴进屋。

“老师,李国锋生病了,不能来上课。让我给您请个假。”王利兴抬着头看着夏老师认真地说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老师,等待着回应。

“噢,国锋生病了!就是那个喜欢笑的男孩?”夏向阳轻轻地摸了摸利兴的头微笑着说。

“是的,老师,他看上去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利兴想着见国锋时的脸色。

“你去看他了?”

“我去叫他一块上学,看到的,他希望老师您不要生气。”夏向阳听完又笑了笑。

“怎么会呢?生病是每一个人生理上的正常反应,也是每一个人都避免不了的。老师也有生病的时候啊!只要不是欺骗老师,老师就不会生气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放学了带我去国锋家,好吗?”夏向阳想去看看自己的学生,因为他懂得想要带好这批调皮的孩子,一切要从心开始。

“好啊!放学后我在校门口前等您。”利兴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拍着手叫好。

“那好吧!我们一言为定。放学后校门外见,你一定要记得等我噢。好,你先去上课吧。”

王利兴没想到夏老师还能去看国锋。但在他的印象中,夏老师从这一刻起永远都是自己心目中的好老师,他要让自己好好地学习,通过学习来完成对夏老师的报答。他要做一个好学生,一个优秀的好学生。课堂上朗朗的读书声传遍了整个校园,每一个学生都在认真的听着课,就连平时淘气的启章也喜欢上了这五字诗。“床前明月光,凝视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就。床前明月光,凝视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就。床前明月光,凝视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就。床前明月光,凝视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就……!!”夏老师带一句,同学们跟着读一句,这样的声音是断开的,却又是丝丝紧扣在一起的。

学生的嘴都张得很大很圆,启章很用心的看着课本,利兴是抬头看着房梁翻着白眼跟着念的,建平爬在课桌上跟着读,正锋还有些读不顺利,晓斌用力得程度都表露在表情上,焦西锋手托住下巴跟着念着听着,每一个人都很认真,比一往任何时候都显得认真。

“老师,我叫……”就这样每个人都重复着建平的方式进行着,老师也用同样的方式肯定着。轮到高启章时,他却在用铅笔在纸上乱写乱画,但表现的很认真的样,老师都不忍心打扰,轻轻地靠近他身旁。

“你在画什么?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夏老师来到启章的桌前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的俘下身子,怕惊吓到他小声的问。

“……”

“……”

“……”

惠敏也知道这是艳儿对启章的夸赞,但也是她和高家全家人的期待,看着乖巧可爱的儿子,再看看温柔善良又古灵精怪的妹妹,惠敏的眼角笑得像是一道弯月,羞羞的,亮亮的。

今天是第一天开学,其他几个小朋友也都准备好了。那个年代,没有家长接送,命运自打上学第一天起就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好的,坏的,一切都要接受,这就是那个年代孩子们的成长。

清晨7点,太阳公公已经爬到了墙头,微笑地照射着大地,村子里一派温馨迷人景色,小鸟在枝头跳跃,小狗在街头撒欢,小孩子们背着书包手拉手挨家召唤着一起上学的小朋友,最后一个轮到了启章家。

“老师今天好,我叫焦西锋,大家今天好,从此以后我们是一家人。”老师这下子笑得更不行了,孩子们总能出其不意,这也可能是夏飞选择当老师的其中一个原因吧。他听完焦西锋的回答笑着猛烈点头,抬手示意他坐下。

“老师,我叫王利兴,我……”

建平一直低着头,偶尔再抬起头看看眼前的老师,两眼相撞时,建平这才鼓起勇气,用尽全力说出了连同桌都没有挺清楚的名字。

“没关系,程建平小朋友,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你可以再大点声。大家都听不到你刚才说了什么。”老师开始鼓励他勇敢迈出第一步。

小伙伴们都上门找启章上学,启章早已经准备好了,在自家院子里等得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看见小朋友们来接自己,连忙和家人挥手道别,“妈,小姨,我去上学去了。”说完,转身背起书包就去了小伙伴的中间,他们一路上说着,笑着,闹着去了学堂。

这一代孩子对小镇村民来说,绝对是大喜事,从来没有过同年只生男孩不生女孩的例子,这种情况的出现,当地人迷信的认为是天意,注定七个孩子的命运不非凡。但在村子里几个有知识的人看来,这种情况的出现,最多也只是个巧合。对于那些迷信的家长来说,我们就认为那是一种信仰吧。

“启章,过来,快,妈给你穿上新衣服,今天是你和小朋友们第一次去学校,要穿得美美的。你记住了,不要玩泥巴,也不要和同学们打架,要听话,要好好的学习,将来长大了,要做对国家、对社会有帮助的人。妈妈的话,你都记住了吗?”慧敏一边给启章换着用粗布做的衣服,一边嘱咐儿子一定要听话。

“我说姐,你就放心吧!我看启章将来长大后,一定会有出息。人家说三岁看到老,平日里我和启章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和姐夫多,很多次启章助人为乐的行为、孔融让梨的行为、聪明好学的行为,我都看在眼里,我敢说,咱们启章长大后啊,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哈哈,你说是不是啊启章。”艳儿说完和姐姐开怀大笑,快乐传遍了整个院子。

“同学们,今天是你们人生的第一节课,老师要给大家讲的是‘奋斗、拼搏’,两个字。为什么要讲‘奋斗,拼搏’呢?因为你们要从今天起,从此时此刻起,在学业的生涯中要奋斗,要拼搏。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曲折坎坷,或是一帆风顺,同学们都要做到‘胜不骄、败不馁’。一个人要想成功,要想成为人上人,必须要无时无刻的不再奋斗和拼搏,也只有你付出了,才能得到回报。没有人不通过自己的努力,就可以随随便便成功。要成就大事业,成就大人生,注定了我们的人生要去奋斗,要去拼搏。哦,对了,我姓夏,以后同学们可以叫我夏老师。我想现在认识认识大家,从你开始吧,每个人做个自我介绍。”夏老师指了指最靠前的建平,微笑着示意他最先开始。

建平缓缓起身,看上去有点紧张,毕竟是他人生的第一堂课,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自己,半天说不出话来,两只手紧张地死死抠着自己的裤缝两侧,感觉很不自在。

老师见状,哈哈大笑,抬眉挑眼看着建平,老师清楚如何教导,并没有更多得鼓励。他是要从第一堂课就开始培养孩子的独立完成意识,这也是每一个孩子接下来要经历的。

一冬又一夏,一春又一秋,日子就在李东疗伤的过程中瞬间过去了,伤彻底好的时候,已是夏落秋至。

儿子李正锋已经九岁,到了该是上学的年纪。人们生活也都开始慢慢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同样,此时此刻的李国锋、王利兴、程建平、焦西锋、韩晓斌,还有最小生日的高启章也都要背上妈妈做的书包上学了。同年同月同日同村的七个孩子背着书包笑和背着书包闹,甭提多么开心了,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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