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测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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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华伸手招出个袋子,笑吟吟地递过去,“你叫酒儿吧,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烈酒拿过东西转身就朝父母走去,丢下一脸懵逼的少年。

话还没说完呢!!你这说不到三句话就好像说好久的毛病,真得得改!不然会没朋友的!

“现在城里好点的屋舍,集中在城东与城中,会优先提供给灵师或者特殊能力的人住宿。其他普通人,就算身上有闲钱,也没法在好点的居住地买房……”

“知道了。”测就测吧,他们一大家子人,烈酒也想大家住的稍微好点,毕竟不知道还要在这呆多久。

走到摆放晶球的桌前,烈酒顺其自然地将小手摆在了上面。

这种灵力测试,她以前也测过,只需稍稍导入一丝灵力,很快透明的晶球,便从底部向上,泛起一层层的白色雾气。

普通人接触这晶球是没有任何反应的。

只有灵师,能唤醒这晶球内的灵力。

这个晶球内部恰好被划分成十五层,代表灵力至高十五级。而此刻,烈酒触手之间便已迅速点亮了四层。

当她放下小手转过身时,便看到顾清风等人诧异的眼波。

“四级灵师。”文士呐呐开口,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眼睛。

还真是一名灵师!看来自己的眼光不错,他就说第一眼看到这小孩,感觉便有些古怪。

文士忍不住轻笑起来,“小家伙,这么多年来,你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一位灵师。”

顾城主也爽快大笑着走上前来,“太好了,我们西玖城正需要各位灵师、锻体师加入,共同筑造坚不可摧的城防力量。”

“嗯,我二叔是一位锻体师。”烈酒淡淡地开口,朝文士伸出一手,“给我们一个清净点的小院子即可,家什器具什么的不要忘记都给补上了。”

顾清风嘴角微抽,失笑地看了小孩一眼,点点头道,“当然当然,张先生,给他们安排下……姓乔是吧,让乔小姐一家住梨花巷那间宅院吧。离城主府也近点,平时没什么事,欢迎乔小姐来城主府走动走动。”

年纪这么小的四级灵师,相当于金玄等级,实在是太难得了!这不是天才就是奇才,顾清风非常乐意与之交好。

被丢在一边的拂晓宗几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尤其是那位被烈酒折断腿的贾鸣人,眼底已经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自身也只是一名金玄灵师,更加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努力才达到这么一个高度。

可现在,眼前这名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女童,她竟然……

这种可怕的天赋,真是让人想要生生折断啊!贾鸣人眼底露出嫉恨。

拂晓宗一名弟子突然道,“你,你这小孩,拿了玄石还不赶紧放了贾师弟!”

烈酒手轻轻一抖抽回绳索的同时,突然飞起一脚直接踹在贾鸣人的裆部。

那一瞬间,在场诸多男子,都猛地身体一绷,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贾鸣人保持着一个古怪的坐姿,被少女一脚踹飞了出去,他甚至连嚎叫声都没发出,便生生疼晕了过去!

永华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相比贾鸣人的无限悲惨,他突然觉得好感动,之前小姑娘对他好友善啊!

果然还是要看颜的吧!

自我感觉良好的永华,当即一点也不气了,甚至还笑吟吟地看向小孩。

面瘫脸没表情,只是眼神古怪地扫了他一下,随即收回目光心想:这少年可能是脑子不好,她刚刚下狠脚弄晕了他的贾师弟,他居然还能对她笑得出来!

这个反应不太正常吧。

尚坤气急败坏的表情才是正常。

烈酒的视线移到尚坤几人脸上,好脾气地问了一句,“你们也要别人钻胯吗?”

尚坤几人齐齐僵住,没来由抖了抖身子,全都向后退了几步。

烈酒好整以暇,“没有那我们走了。”

“等等!”尚坤身旁一名青年,沉着脸伸手拦住车,“顾城主是不是忘了什么。作为灵师,难道不需要扫视内界,上交部分物资?”

顾清风略有些尴尬。

尤其是看到烈酒用一副看禽兽的眼神看着他们时,顾清风真是无言以对。

顾清风尬笑不已,“李公子,小姑娘那么小,内界中应该不会有多少东西,就不需要扫视了吧。”

“那怎么行,规矩就是规矩。顾城主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如果人人都跟小丫头似的,推脱年纪小,不扫视内界,城内岂不是要丧失不少物资?”李祥冷着脸义正辞严。

“不要脸。”烈酒哼了一声,连宝宝的东西也要抢,真是枉为大人!

顾清风:……

“要扫赶紧的!一群男人,个个婆婆妈妈小媳妇似的,无趣!”

好想打死这小孩怎么办?这讲话怎么如此不中听呢!拂晓宗一众人气的脸都绿了。

只是当视线落在小孩身边的黑衣少年身上时,他们就都不敢动了。

毕竟黑衣少年适才显露出来的实力,连二师兄尚坤都得喝上一壶,其他人哪里敢上去送死。

顾清风硬着头皮命人取来古玄镜,勉强冲着烈酒笑了笑,“小姑娘,无需紧张,古玄镜扫视内界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损伤,很快的,你站那不动就行了。”

“我来!”拂晓宗的李祥直接抢过顾清风手里的古玄镜,大步上前冲着烈酒冷冷道,“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若是妄用魂识作抵抗,到时候被古玄镜伤了魂识,可不要怪我!”

“我要是伤了一根毫毛,就用你的贱命来填补!”烈酒幽幽开口,那目光注视着李祥时,后者只觉得全身血液似乎都被冻结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

“铿。”黑衣少年拔剑以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剑拔弩张之际,顾清风赶忙上前打圆场,“还,还是本城主亲自来,为小姑娘扫视内界……”

感觉好苦逼,小姑娘看着就不好欺,拂晓宗为什么还要去怼她?

“不需要!”李祥固执地推开顾清风的手臂,为自己竟被一个小娃娃气势吓住而气恨不已。

城门口聚集过来好多人,许多普通老百姓听说有一位年仅七岁的灵师,要现场扫视内界,都表示出极大的好奇感。

明明是那么丁点儿大的小孩,可李祥就是不敢去注视她的眼睛。

总觉得那双带着魔性的瞳孔,像是冰冷的深渊,一个不留神,可能连自己的命魂都要被吸进去。

他紧紧抓着镜子,深吸一口气,心底不由暗暗好笑自己的紧张。

不就是一个金玄灵师么?也就是年纪小了一点,天赋比寻常人高一些而已,难不成还能作妖?

臭丫头,该让你好好喝上一壶了!

他抬手扬起古玄镜,猛地向镜中传入大量灵力,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照向小姑娘的额头。

魏子琴与乔忠邦几人的心,跟着高高吊起,眼里透出一丝紧张。

普通人看不见,唯有灵师能见着,从镜子中射出一抹浓郁的乳白色光晕,直接朝着烈酒的识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传送过去。

“李公子!”顾清风吃惊叫了一声。李祥这是要毁了小姑娘的魂识啊!

一般的扫视内界哪里需要注入那么多灵力,这李祥!顾清风瞳孔一缩,暗暗叫糟!

就在众人以为,马上就能在古玄镜内欣赏到一名年幼的灵师内界时。

李祥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古玄镜蓦地炸开,碎片在瞬间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碾成粉末,肆意飞扬!

“哇!”李祥重重地摔在地上,一个四脚朝天,嘴里喷出一大口献血。

他的眼里透着无尽的恐惧之意,像是看鬼怪一样看着静静站在自己眼前,连步子都没挪动一寸的小孩。

“你!”李祥吃力地抬起手,颤颤抖抖地指着小孩的方向,“你的识渊……里有……噗!”

李祥再度喷出一大口血,血中竟然夹杂着一些内脏的碎片。

“李师弟!”尚坤惊惧地叫了一声,抬手将身子歪斜下去的李祥扶了起来。

李祥死死抓着尚坤的衣袖,断断续续道,“师师兄,别!别!招惹!这……小……”

他歪过脑袋再没声音,尚坤眼神惊恐的一探他鼻息,已经没气了。

“李师弟!”另一名拂晓宗弟子扑过来,用手一摸,眼里露出骇然之色。

李师弟的全身骨骼,竟然在刹那间都碎裂成骨头渣渣,整个人失去骨骼的支撑就像是瘪了气的球一般,塌了下去。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连烈酒也是一脸懵逼。

灵师们看不懂,更别说是围观的那些普通人了。他们就瞧见李祥莫名其妙自己往后头飞,然后他自己死了……

只不过有一点相似的是,所有人都在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烈酒。

古玄镜非但不能照出小朋友的内界,竟还碎成粉末,这也就算了,那位手执古玄镜的拂晓宗门人,竟为此而丧命,这不得不说很恐怖了好么!

“还要不要扫?”当软软的声音飘忽传入众人耳中,所有人有致一同地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还扫你姥姥,人都被你扫死了!这么凶残,谁还敢扫视你内界,不要命了才看!

“那走了!”烈酒跳上车,把一双小巧的鞋子给踢了出去,软萌的声音道,“娘,鞋脏了。”

“好好好,娘给你换一双。”

众人看着马车驶入城内,集体失去了语言。

拂晓宗李祥为什么会死?谁也不清楚。

————————

踏踏踏……

马车驶入城内,一路向着城中梨花巷而去。

乔忠兴一路驾着马车,到现在头还是有些懵的,搞不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其实烈酒本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呢,更别说乔家其他人。

拂晓宗那个李详,死的莫名其妙蹊跷的很,烈酒百思不得其解。

乔忠邦咳嗽了两声,忍不住问道,“酒儿,刚刚那位少年人他?……”

那少年一入了城就遁去了身影不见了,而他的实力,刚才所有人有目共睹。

对于尚坤的实力,乔忠邦十分清楚,在他离开拂晓宗时,尚坤是一名低阶灵师。

其后,尚坤在十五年内晋了两级,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个正常的晋级速度。

但对于天赋出众之辈来说,就绝对是龟速了。

只不过拂晓宗近年来所收的徒弟,资质似乎都十分平庸,可以说当年的乔忠邦,算来还是拂晓宗年轻一辈中比较出色的一位,只可惜不到两年就被逐出师门。

烈酒收回了落在父亲脸上的目光,随口回了一句,“他会跟上来的。”

“这少年修为绝高,非比寻常!为何一路跟着我们?”乔忠邦一脸费解地问道。

烈酒十分自然地接过话,“他缴费了啊!”

乔忠邦有些懵,是他蠢钝么?怎么感觉跟大女儿讲话,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似的……

一旁的乔虎赶忙插嘴补充道,“那位大哥哥跟芍药都缴了一大笔食宿费,自愿追随大妹当属下!大伯你不知道,大妹真是太厉害了!”

乔虎同学说着说着,还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

“什什么意思?”乔忠邦惊得下巴都差点掉落在地上,“若是他们不缴食宿费??”

“那大妹肯定不会收留他们啊!”乔虎小朋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大伯,这么浅显的道理,大伯竟然不懂,还不如小朋友懂事,实在搞笑!

乔忠邦抽了抽嘴角,小侄子这眼神,让他好想伸手拍他一个脑瓜崩儿!

一位实力远超尚坤的大灵师阁下,居然要缴费才能跟着他女儿,这让其他人情何以堪啊!

此时此刻,被乔忠邦念叨的大灵师阁下熬夜,正躲在一处屋檐后,偷偷摸摸从兜里掏出块手掌宽的纯白色玉符。

若是烈酒在此,必能看出,这玉符可是用绝对正宗的符箓术,在玉石上刻画而成的。

这是一块传讯玉符,即使在王城观澜城中也是不多见的。

熬夜掏出一支特制的玉笔,对着那块玉符写下一行字:太子殿下不好了,此处有个拂晓宗少年出现,疑似要撬您的墙角啊!

其后拉拉杂杂写了一大串话……

什么拂晓宗少年一定要给烈酒宝宝亲亲,烈酒宝宝严词拒绝之类的,还刻意描述了一下烈酒宝宝的面瘫脸!

烈酒若是看到熬夜写的这鬼,铁定气得踹飞他。

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熬夜意犹未尽地收起笔,仰头看向不远处的天空,含着一丝淡淡忧伤叹了口气:殿下,属下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写得这样面面俱到,这样恪尽职守的属下,您去哪里找!

烈酒哪里知道熬夜偷偷摸摸给太子传讯去了。

她这边正试着与小树进行精神交流。总觉得李祥死的十分蹊跷,如果小树能知道出了什么事,那就再好不过。

“球球。你知道刚才怎么回事么?”

小树隔了半晌都没有丝毫声音,烈酒等了会儿,见它一直没什么动静,只得微微叹了口气。

这棵不靠谱的树,就知道不能太指望它。

马车一路奔驰到城中,进入了西玖城最为繁华的地段。

这里看上去似乎与尸傀异变前的生活相差无几,街道上热热闹闹的,摆摊的小商小贩们充满活力地吆喝着买卖,行人来往如梭车水马龙。

魏子琴望了过去,眼底浮现一丝喜悦。

看来女儿说的没错,来西玖城真是来对了!

看看这些西玖城百姓,如此安居乐业,还有闲暇功夫上街游逛,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尸傀的影响。

烈酒却没有母亲这么乐观,方才张先生也说了,城中与城东是相对比较富庶之地,那么城西城北和城南呢?又是如何的街景?

尤其是城西棚区那地儿,聚集着各村镇流窜至此的底层庶民,他们……真得会生活无忧、美满幸福?

烈酒收回视线,目光淡淡地看向前方。

然而这些,都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了。

绕过主街,循着张先生给的地址,乔中兴将车驶入梨花巷入口,果真感觉到一股清悠之气扑面而来。

这地方与主街虽然只隔了半条街,但却清净了不少。

两道都栽种着槐树,马车从林荫穿梭而过,就能看到城主府座落在街道尽头。

再拐个弯就入了巷子深处,一个静谧的庭院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乔中兴拽停马车,一脸高兴道,“下车吧,到了。”

这宅子看上去真是不错,虽然并不是很大,但看上去十分精致,住他们一家是绰绰有余了。

主要是安静,这梨花巷之深处,只有这一户宅子,也不必担心会有人打扰了。

或许,这原本就是城主府的别苑,烈酒若有所思。

“爹,我喜欢这里!”乔虎开心地叫道,奔波了一路,想到晚上就能躺在舒适的床上睡觉,乔虎别提多高兴。

“走吧进去看看。”大家伙满面欢喜热热闹闹地下了车,乔忠邦也背了老太太跟上队伍。

魏子琴牵着小林儿的手走上几步台阶,由烈酒打头去敲了敲门。

很快门便开了,里面走出一名干净利落的青衣老仆。躬身向着烈酒一礼,“是乔小姐一家人吧,快请进吧,老仆恭候各位多时了。”

“您是?”

“小姐客气,老仆常在,负责看管庭院的管家。”

烈酒点了点头,心中已然证实,这庭院看来以前就是城主府的别苑。

“常管家,这苑子里除了你,还有何人?”烈酒并不喜人多,其实按照她的本意,就他们一家人住的舒舒服服就可以了。

常在暗暗看了烈酒一眼,“除了老仆,还有一名洒扫老嬷嬷,以及一名花匠。若是……小姐需要采买丫头的话,老仆可以去牙行为小姐挑选几个合适的……”

“不用。”烈酒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记得尽快做一块乔府的牌匾挂上去。”

常管家心中一凛,连连点头称是。

寥寥数语下,他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小小姐虽然年纪尚小,可似乎却是这一行人中最为说得上话的。

“小姐,老爷夫人,老仆先带你们浏览一下这庭院。”常管家恭敬地引领几人进门。

一入门便是一个小小的花圃,满园绿意盎然,打理的真心不错,幽香扑鼻。

魏子琴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宅子。

一名中年花匠站在花圃旁,有些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上前见礼。

“几位主子,这是花匠老柏,他……笨口拙舌的不怎么会说话,但打理起花花草草却是一流的手艺。”常在赶紧为花匠说了几句好话,他方才就看出来了,这位小小姐似乎没什么留仆的意愿。

“真得很不错!老柏,这苑子,都是你一个人打理的?”魏子琴笑道,“这些花草养得可真好。”

烈酒见母亲高兴,便回头对常在道,“他留下吧。”

常在大喜过望,赶忙给老柏使了个眼色。

中年汉子忙躬身行礼,“谢谢小姐。”

倒是乔中兴等人微微一愣,心里有几分哭笑不得。

原来他们家这冷面宝宝,原本是想把这几个仆人赶走的……

不消说,你们问她,她肯定回答:浪费粮食也没多大用,要了干嘛?没让人补交食宿费,已经是她大发善心了!

芍药跟在后边偷偷抹了抹眼泪:心里苦啊,想当初为了追随小主子,自己和熬夜是多么的苦逼!

常在带领诸人穿行在长廊上,口中介绍道,“这里有六个厢房,老爷打算如何分配?”

乔忠邦还真不习惯老仆口中这声“老爷”,一脸尬笑地摸了摸鼻子,“酒儿你来分配吧。”

“除了这六间厢房,后头还有么?”烈酒问道。

“苑子后头有个小拱门,穿出去是个小型花园。里头有个二层小阁楼,上下也有四间厢房能够居住。”

烈酒点点头,转身对乔中兴道,“二叔,你们和老太太住这儿吧。我和爹娘住阁楼去。”

芍药自动站到烈酒身边。

“你住楼下。”烈酒看了芍药一眼,芍药只觉得小姐的声音犹如天籁,她其实已经做好了睡草垛睡花园的准备了!

“我有自己的房间了!”乔虎高兴地撒欢朝一间厢房跑去。

烈酒扭头又看向常在,“那位洒扫老嬷嬷呢?把她叫来,以后就让她洒扫之余,贴身伺候一下老太太吧。不用太麻烦,一日三餐服侍一下就行了!”

小姐您可真是不讲究啊!常在暗暗地抽了抽嘴角!哪个大户人家会叫个粗使老婆子贴身伺候老夫人的,也就小姐您了……

烈酒看了眼常在,使劲一摆小手,“我们小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事情办好就行。”

很快,那位名叫徐娘的粗使老嬷嬷便来到了乔家人面前,说不到三句话,烈酒便挥挥手让徐娘将老太太背屋子安顿去了。

烈酒一家在西玖城落户暂且表过。

且说那位太子,这两天过得却是十分悠闲。整个观澜城戒严跟他没多大关系,这位爷把自己关在东宫密室内消失了一天多。

属下们倒是没啥,可把墨国的老皇帝给急得嘴巴起了一溜儿泡……

一众老臣们陪着沐泽国老皇帝愁眉不展,太子殿下消极怠工,真得好愁人!

这事说来又得倒回太子回京那日。

郑贵妃寝宫有宫女尸变闹腾,太子派人镇压了下去,这事儿原本挺好的,而且也算是成功解决了郑贵妃的难题。

岂料此事没完!

郑贵妃哭哭啼啼跑去老皇帝面前哭诉了一番:说太子派去的人非常蛮横不讲理,解决了那只怪物后,还大肆将她全宫上下给搜查了一遍,打砸了她不少好东西,吧啦吧啦吧啦,拉着老皇帝要找太子赔偿……

太子去老皇帝书房禀报尸傀一事时,老王便冷着脸把太子给训斥了一顿,说他不敬庶母,目中无人云云!

这下可好,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这位表面风轻云淡温文尔雅,实则率性而为到发指境地的太子殿下哟,不但当面怼了老皇帝一番,还给你拂袖而去从此闭关不见人了!

当晚,郑贵妃的槐花宫迎来一场打砸抢的灾难……

虽然没有任何线索指向,这丧心病狂的事情是太子干的,但从上到下包括老皇帝,大家都心知肚明!

老皇帝好气啊,可这自己的儿子闯的祸,这锅他得背……

这么出色无比的儿子,他虽然时不时要怼他两句,虽然这儿子一年四季经常全国各地瞎跑,可他心里明白,这么多儿子中,也就太子能办大事,能继承沐泽国王裔。

老皇帝舍不得动太子,这事儿只能自己捏着鼻子给认了,回头还给郑贵妃哭哭啼啼怒怼了一番,只能好生安抚了下去。

好在,太子闭关前,已经下达了全城戒严的命令,龙津卫队长宇宿这两天便带着人全城搜查丧葬人家。

但这宫里就……一言难尽了!

太子没言明负责宫里上下安全,龙津卫的人便只蹲点保护在东宫与中宫附近,其他地方压根儿不管帐。

光靠禁军统领手下那三千人,实在是不够看的。

这不,上午这里出乱子下午那里搞事情,禁军统领惠丰,感觉自己心好累啊,带着一干禁卫军在王宫各处疲于奔命,好想哭!

早朝时,大皇子党的一名臣子,跳出来直斥太子不作为,联名几位大臣弹劾太子殿下。

东宫党的臣子们差点没和大皇子党大打出手,直接在金銮殿上就给争得脸红耳赤,恨不能拳脚相加,把老皇帝给气得险些吐血!

摔袖散朝后,挽着美貌的郑贵妃,老王本想和美人一起在御花园散散步散散心吧……

结果池塘里特么陡然跳出一只尸傀,上前就把郑贵妃抱了个满怀,掐着郑贵妃的脖子嘶嘶吼叫,差点没把老皇帝给吓死过去。

这事特别严重,老皇帝亲眼目睹尸傀的凶残后,也终于明白了尸变的危害。

想找儿子商量这事,儿子闭关不出来,急得他召集群臣想对策。

“这事都怪郑贵妃,要不是郑贵妃无中生有,把太子殿下气的闭关去了,现在怎么会搞成这样?”这话没几人敢说,说的正是赵王后的亲弟安定侯赵圣。

老皇帝想怼他,可面对妻舅这张充满正义的脸,啥都说不上来了。

赵圣义正辞严,“依微臣之见,应该把郑贵妃拖出来杖责三十,还太子殿下一个公道!”

众人默了,安定侯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老皇帝的那张脸都绿了!

嘉靖侯是老皇帝身边人,平时起的就是和稀泥的作用。

这一看老皇帝眼色扔过来,赶忙上前两步拦住安定侯陪笑道,“赵侯爷,话也不能怎么说。郑贵妃娘娘今天也被吓得够呛,这时还病着呢。”

“她活该!”不说还好,一说赵圣便大怒,“都知道现在处处尸变哪里都不安全了!偏生还要跟陛下逛什么花园?哪天不能去逛,就要乱的这几天去逛?要不是她,陛下会受到惊吓吗?圣颜能受损吗?她!简直其心可诛!”

赵圣边说边向着皇帝拱了拱手,示意众人去看皇帝嘴边那一溜儿小火泡,丝毫不留情面地把郑贵妃怼了一顿。

皇帝好气……他这泡是被孽子气的!

这个安定侯,讲话不留余地是众所周知的,当初老皇帝自己还曾赞过这位臣子,刚正不阿直言敢谏,似乎还给他手书了一块“忠义”的牌匾!然而,现在却好想拍死他!

其他臣子们闷头不语,皇后弟弟怒怼郑贵妃,他们哪里敢插嘴呢!

一个个低着头装死,看得老皇帝更来气!

“你们,继续去请太子出关!”老皇帝气哼哼地甩袖离去,一脸忿忿,“直到请出太子为止!太子不出来,你们就留在这里,一个都甭回去了!”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些许苦逼相。

我勒个去啊……这叫啥,这叫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皇帝自个儿拉不下脸来,逼着他们这群苦逼臣子上,好憋屈有木有!

最叫人心累不已的是,太子这货的黑心当真无人能及,他们来东宫这么久,竟愣是一杯茶水都不提供……

进进出出的小宫女小太监们,看到诸位大人,都十分有礼地见过礼,随后各做各事目不斜视,完全无视了他们这群苦逼!

“安定侯……”一位大人苦着脸看向赵圣。

后者一摆手,冷冷哼了一声,“自作自受!本侯还要去中宫拜见娘娘,你们就留在这儿,继续去请太子出关吧!哼!”

言罢竟也跟着拂袖而去,留下一众苦货面面相觑,一个个竟真得无言以对……

安定侯你这先发制人也太假了!

诸位苦着脸的大人,干坐在外头愁眉不展时,太子正躲在寝殿密室内,靠着窗倚在软锦榻上,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一只半条手臂长短的小巧青铜鼎悬在空中,底部被一圈赤色火焰包裹,鼎盖时不时被气流向上冲出半分,发出咯噔噔的响动。

剑眉朗目的少年回风正站在太子身侧,沉默不语地盯着青铜鼎。

直至密室门哗一声被移开,回风才收回视线,向着门口望去一眼。

进来的是一名身姿矫健的黑衣少年,他的胸口绣着一朵红褐色的幽泉花,花形有几分张扬。

“喝了吧。”太子头也没抬,手指又拂过一片书页。

“无偿?”烈酒没表情地问道。

文士嘴角微抽,秒懂她的意思,赶忙回话,“有偿有偿。任务所得报酬都归你们所有。就是高等屋舍区的月度居住权,需要每家每户,每月执行一次三级以上的任务换取。”

永华气没地儿出,怒怼尚坤道,“我管你有没有,你偷你抢总之什么都好!明天一定得还我!”

不然老子弄死你!

“小姑娘,你不如也去测试一下吧。若是你们家有两位灵师,城主府会为你们提供不错的住处,每个月只需要完成一次任务,就能一直免费住下去了。”

可现在,竟然不敌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一击。

熬夜飞速上前,正要给尚坤补一剑,永华连忙叫停道:“五百,五百块低品玄石,换这两个蠢货的命!”

“熬夜。”

永华十分气愤,直接回头对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尚坤怒道,“五百低品玄石,明天还给我!”

尚坤猛地又倒在地上,一脸苦逼道,“大师兄,我、我没有那么多玄石。”

“五百就五百吧,确实不值钱。”烈酒冷着脸道。

亲亲什么鬼,她当然不要!

黑衣少年快速退回烈酒身旁站定。

“六百!”

顾清风与几名拂晓宗弟子眼底透出一丝震惊。

尚坤的修为他们很清楚,一名金玄灵师,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六百太贵了,两个蠢蛋根本不值这个价!”永华眨着一双水水的桃花眸,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孩像烈酒,于是嬉皮笑脸道,“五百加一个亲亲!怎么样?”

少年你要亲谁!熬夜抽了抽眉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殿下,您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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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坤只觉得胸前一痛,整个人竟然打横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一边的桌子上,噗嗤喷出口血,眼底骇然满脸失色。

桌子被砸成两半,文士赶忙起身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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