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召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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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可是逃跑了一整天了!那些禁宫侍卫追着我杀,很惨的!之前这妆容其实还是可以的,可是经过水里火里的折腾来折腾去,再完美的妆容也会变得惨不忍睹了哇!”尸傀少年为自己辩解了两句,被一旁的暗花瞪来的一眼吓缩了回去。

“去洗洗干净再过来。”暗花吼了自家暗阁成员一句,暗流撇撇嘴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太子伸出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回风立刻会意地将一杯茶水递到他手中。

一个为爹操碎了心的儿子,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

突地,眉心微微一动,太子从兜里取出一块传讯玉符,手指在上轻轻一抹,一行行小字清晰而快速地浮现了出来。

暗花和回风二人,不动声色地往太子身边站了站,目光双双往玉符上瞟去。

玉符上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太子的目光却定在那行小字上:拂晓宗少年强烈要求给烈酒小姐亲亲,烈酒小姐严词拒绝并且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话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搞笑,但俩人却都笑不出来。

看着太子那张无什表情的脸,暗花和回风双双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

“拂晓宗少年?”太子淡淡地念出这一行字,声音无比的温柔,眉目不动分毫。

然而站在他身边的暗花与回风二人,却不由地抖了抖身子。

“嘭。”太子手中的杯盏一瞬间化为粉末。

呜,太子好可怕!求不迁怒……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暗花忙上前一步进谗道,“殿下,据属下所知,拂晓宗在观澜城也有一个据点。要不,属下立刻带人铲平这据点,怎么样?”

谗臣!

回风鄙视地扫了他一眼,随后点点头道,“殿下,暗花这个建议相当不错!要不我们就这么干吧!就让属下带上人马,把拂晓宗王都据点给铲了吧!”

暗花:……你特么刚才那个鄙视的眼神算是怎么回事?

太子看了俩人一眼,沉默以对。

隔了半晌,他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本太子亲自去西玖城巡视一番……”

“太子殿下千万不要啊!”暗花脸色一变,恨不能上前抱大腿。

“您才回皇都没两天,这会儿绝对不能出去。”

“对对对,皇后娘娘那边也不会同意,殿下在这种危险时刻离京去见小姑娘的。”

太子凤目微眯,冷峭的眼梢微微上挑,“巡视!”

回风好想哭!大爷您不是才一路巡视回来么。

“殿下,不如由属下离京巡视一下各城池,尸变的程度?”暗花自告奋勇道,“也正好顺路帮殿下将礼物带给小姑娘。”

回风嗤笑一声,不知道你顺哪门子路,还能一路顺到西玖城那地方……

“那……好吧。”太子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那只青铜鼎,“成形至少还需两天,你去准备准备吧。那孩子有收集的癖好,你看着办吧。”

暗花:……敢情属下还得在皇都大采买一番!

太子收起传讯玉符,起身向密室外走去。

西玖城似乎也不怎么安全,方才他就接收到小姑娘危险的信号,并立刻感觉到附着在戒尺上的一缕魂念分身有所异动。

没有人知道,这位沐泽国的太子殿下,是一位世所罕见的玄器师。

戒尺正是出自他手,当玄器成形时,君止曾用精血在其上注入一缕魂念分身。

因而当李祥那家伙,异想天开想要通过古玄镜撕毁烈酒的识渊时,立刻便被君止那缕魂念分身散出的可怕魂力给彻底打飞了出去。

只有当事人李祥才能恐怖的体会到,当那一声寒澈入骨的冷喝“放肆”在耳边炸开,并伴着随之而来毁灭性的力量,是有多么的可怕!

太子叹了口气,步出密室之门。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把小姑娘一家都带到皇都来安置。

只不过,看烈酒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在他身份还未透露给她知晓的情况下,这事儿由他出面用了手段怕是会惹她憎恶,所以一切只得顺其自然的好。

随行的贴身小太监,见到太子从内室转出来,眼睛便不由地一亮,立刻颠颠儿地跑了过去,一迭声问道,“殿下,是不是要见诸位大人了?”

那些大人们好苦啊!

从下午一直等到了现在,眼看着饭点都过了,太子殿下一任性就把他们全体晾在了门外……

太子扫了那小太监一眼,“你觉得……本太子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么?”

您一点儿都不像!!

随后也不需要这位大爷再吩咐什么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小太监换上一副冷然表情,冲着一众围上前来的大人们道,“诸位大人,太子殿下就寝了!”

“哐当!”一众大臣们,心都碎一地了!他们从早等到晚,总觉得太子大大会大发善心地出来见他们一下。

然而,并没有!

所以你们希冀太子那颗黑心能白一点儿,是不可能的了……

“嘉靖侯,你你说怎么办?咱们现在是等还是不等呢?”早知道他也该学安定侯那样,早早地拂袖离去比较好,还省得在这儿当了一天的二愣子!

嘉靖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呢!皇上让我们在这儿等,你敢不等么??”

“等!”

“太子殿下一天不见,我们就一天在这儿等着!”就算是等到长草长蘑菇,那也得等!一位大人流着眼泪道。

如果哭一哭太子能心软的话,他们好想把眼泪汇成长河!

不知道这世上,还能不能有人让这位太子殿下放下所有的傲娇任性率性而为,估摸着不可能会有吧……

“阿嚏。”烈酒揉了揉鼻子,坐在软软的床边晃荡着一双小短腿。

“酒儿,你一个人睡能行么?”

烈酒一脸郁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住点头表示自己能行的!

“那好吧,晚点娘再来看看你。”魏子琴捏捏女儿的小脸,伸手抱起不住闹腾的小包子乔林,起身向门外走去。

娘求您别来了!

她又不是真得小宝宝,还需要娘半夜三更给她来掖被角!

烈酒一骨碌滚上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闻着锦被上散出的清香气息,深深地呼了口气。

终于能好好地睡个安稳觉了!

此时。

西玖城城门已经关闭。

一辆马车快速奔驰着冲到紧闭的城门口,一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无视周遭有些露宿的百姓,直接冲奔到城门前用力拍打城门大喊,“快开门!开门!!”

“开门!没看到是柳二爷回城嘛?快开门开门!”

守城的两位锻体师低头看了一眼,隔着火把燃起的火光,一脸淡淡地说道,“城主有令,入夜前全城关闭城门,直到隔日晨起,方能开启城门!”

“两个瞎眼的狗东西!不认识柳二公子是何人?”拍门的一名柳家护卫怒声骂道,“这可是柳府二公子,你敢如此对待,快开城门!!”

两个锻体师冷冷地扫视了家丁一眼,直接下了城楼,哪里去管柳府家丁们的吼叫怒骂。

“二公子,我们进不去了嘛?”一道软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马车内走出一名锦衣华服年轻公子,手摇折扇一副纨绔作态。

下了车对着护卫抬腿就是一脚,口中骂骂咧咧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柳府护卫苦着张脸道,“公子,说是城主府下了严令,入夜就不开城门了!”

“岂有此理!”锦衣华服公子,拿着扇子朝城楼指指点点,怒声呵斥道,“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嘛?赶紧给我开城门!你们这帮废物,人家不开门,你们就不会想想办法嘛?去!给我把城门砸了,本公子现在就要进去!”

马车车帘掀开一角,透出一张婉转温柔白净如莲花般纯洁的小脸来,那女子轻声细语地唤了一声,“柳公子。”

华服青年立刻换上一张垂涎欲滴的猪脸,笑眯眯地向马车走了过去道:“小婉妹妹,你别担心,咱们这会儿立刻就能进城的!”

温如婉含笑点了点头,被年轻公子看得一脸羞怯地低下头去。

华服青年心中一荡,奈何众目睽睽下又不能干点别的,无奈作罢转身对着小厮又是一脚,“还不快去把城门给我砸了!这帮胆大妄为的狗东西,等姑父来了,我要他们好看!”

竟敢在美人面前下他柳二公子的面子,简直岂有此理!

温如婉放下手中的帘子,眼里掠过一丝讥诮,真是个无脑的家伙,若不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一路行来艰难,她才不会与这个纨绔公子为伍,搭他的车赶来西玖城。

几个穷凶极恶的小厮,从车里掏出几根棍棒,还真是跟着这个混不吝的纨绔公子上去砸城门了!

城门口聚集了不少百姓,他们都是连夜在这儿排队,等着隔天好赶早进城的人,眼下看到这贵公子的一番夸张作为,一个个都目愣口呆,简直不知该如何言语。

“嘭嘭嘭!!”城门被棍棒猛砸,发出阵阵轰响。

百姓们下意识地聚集到两边,对着那位年轻公子指指点点小声嘀咕着什么。

“砸!给我砸!使劲!你这家伙没吃饭么?”年轻公子一脚蹬在某个小厮的屁股上,气哼哼地叫道,“砸垮了城门,本公子负责到底!”

这时,一名庄稼汉赶着一辆懒驴板车,一路呵斥着跑了过来。

城门口的队伍,早就自动分散到两旁去了,懒驴车整好一路顺畅,慢慢吞吞跟到马车后头。

驴车上挤坐着十来个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恨不得一个叠一个坐在一起了。

驴车本来就慢,还拖着那么多人,可想而知这一路有多么艰难。

乔文娟就是这么憋闷着一路过来的。

她此刻侧着半个屁股,坐在了一个面庞黝黑容貌朴实的青年腿上,那青年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可手却不老实,大剌剌地搭在乔文娟的小蛮腰上,时不时抚弄一二。

驴板车上空间有限,基本上男男女女都挤坐了一团,乔文娟就算是憋着一肚皮火也无处发泄。

除非她跳车不坐,否则还是得生生忍耐下去。

搂着乔文娟的青年并不是别人,正是她九月待嫁的夫婿魏三郎。

魏家村与乔头村相距不远,当中就隔着一个方家村,日子过得比乔头村富庶许多。

老太太当时给乔文娟订下这门亲事,还是十分满意的。

只不过乔文娟自己不甚满意,觉得魏家一门三个儿子,自己要嫁得又只是个小儿子,过了门不但要听老婆婆唠叨,说不得还会受两个嫂嫂欺压。

魏家那老太太牛氏又是个精明不好相与的,由来都是她算计别人,没人能算计到她头上,那两个儿媳妇自打过了门,就一直都被她捏在手里老老实实的。

这样的人家乔文娟怎么会满意,她一直都是个心气儿高的,最期盼的就是能嫁进城里,做个富贵体面的少奶奶。

可惜……命运多舛的她,被家人无情的抛弃后,在逃亡路上遇见了这一家极品。

魏家那个老婆娘牛氏,在遇见乔文娟的当晚就大手一挥自己做主,让一对小两口拜过天地成了亲,直言说只有她成为魏家人才会带她一起逃亡到西玖城。

当夜幕天席地无遮无掩,猴急的魏三郎提前与乔文娟洞房花烛了。

乔文娟一路伤春悲秋感慨自己的命运悲惨,梳起了妇人头,表情麻木地跟着魏家来到西玖城。

魏家一家人跳下驴车,大大小小闹闹哄哄地往城门口跑去。

此时,柳府公子砸城门的闹剧已经愈演愈烈,城门兵早已匆匆跑向城主府报讯去了。

两名锻体师再一次出现在城楼上,俯视下方神色冷淡道,“下面的人,若是再肆意破坏城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柳公子!”温如婉掀开帘子柔柔地叫了一声。

这个柳公子也太胡来了,温如婉忍不住皱起秀眉,她要的是进城并不是闹事,事情闹得这么大,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小婉妹妹别担心!很快城门就能开了。”华服公子笑着说道。

一语甫落,城楼上涌上一排守城兵,一个个手持弓箭严阵以待,瞄准了底下的柳府护卫众人。

“你们,你们干什么??”柳公子声音都吓得有些变调了。

真没想到,自己出城游览几日,当回府时不但被拦在门外,还被人用弓箭指射,这些人哪里来这么大胆子!

“温如婉!”走上前来的乔文娟,一眼就看到坐在马车内的纤细女子。

温如婉抬眼与之相对,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梳着妇人头的女人,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丝隐秘的笑,“呵,是文娟表姐呀,怎么多日不见,你成这么个样子了?”

温如婉无视乔文娟铁青的脸,伸出细白的小手捂住嘴,装模作地“呀!”了一声,“文娟表姐,你怎么作妇人装扮?我记得你出嫁之日是九月呀!”

这时,从睡梦中惊醒的烈酒,蓦地睁开眼睛,清冷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头顶的纱帐。

翻身坐起侧耳倾听,只见相隔不过半条街的城主府人声鼎沸喧哗而起,似是城主点了人手连夜出了府邸。

烈酒眨着漆黑的双眸,独自坐在黑暗中半晌,直到城主府哄哄闹闹的声音远去。

她躺了下去,闭上眼睛静了一会儿,却是怎么样都有点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掌灯,对着一点烛火,拿出了空白符纸开始画符。

之前在府店拿到三百来张空白符纸,一直都没时间画符,如今反正睡不着,就起来给自己找点事做。

符笔在手,烈酒摊开空白符纸,在上流畅地画起了符。

她主要是画一些置物符,以后存取东西不用发愁。

岂料上手第一张置物符便画出一张精品蓝符,烈酒一愣之下,符笔微微一顿,其后又开始一张张画符。

然而此次画出的置物符,居然全数都是精品蓝符,这意味着着什么?

烈酒诧异之余,便尝试着画一张力量符或速度符,结果发现,果真画出的初级符都是精品蓝符。

她又试着画了几张鸡肋的平安符、静气符、眩晕符、定身符,随后确定,经自己出手,初级符均都上升为精品蓝符的境界了。

烈酒停下笔,魂识进入识渊,翻查金符玉箓一片玉简。

重新将那句:符师一途,世人难以想象的艰险云云读了一遍。符师们最起码历练三年,才堪堪能画出若干蓝符,蓝符的成符率仅黄符的十分之一。

所以,她这精品蓝符的成符率,是不是有些奇怪?前前后后所画符箓,加起来不超过百张吧,这蓝符成符率就已经是百分百了?

总觉得自己这成符率好有趣,若是其他符师知道,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呢。

退出识渊时,金符玉箓内又飘出两张示范符。

烈酒默默地伸手接过,查看了一下:

初级符-昏睡符:昏睡一刻钟,对手比自己高出一阶以上,效果免疫。

初级符-召唤符:随机召唤一种自然界内存有的动植物,作用效果,一天。召唤等级,不超过自身玄力级别三级以上。

烈酒先将这两种符箓放到一边,依然默默地画着她的置物符。

置物符不嫌多,往后大家出去搜集物资,靠的就是这置物符了!到时候她给队伍每个人都配备一些置物符,走到哪儿都不愁收不到东西。

愉快地画着置物符的小姑娘,完全没发现自己画置物符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一刻钟才能画上一张置物符,如今真是笔走游龙分分钟就能出一张。

直到手边堆了一堆的置物蓝符,烈酒才浑然醒觉,诶哟我的天,姑娘我竟然已经画了两百多张置物蓝符了!

抬头看看天色,东方已经微微有些发白。

烈酒呼出一口气,将一百张空白符箓收进了其中一张置物蓝符之中。

看着桌面上仅存的七张空白符箓,烈酒细细下笔,仔细而缓慢地画着最后一张置物符。

当收笔的一瞬间,心念微微一动。

符纸上蓦地浮现出一缕紫光,刹那间几乎恍了她的眼睛。

绝品紫符!

烈酒粉嫩嫩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这笑比之前任何时候的皮笑肉不笑可自然多了,那可真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没有面瘫,没有木然,在这瞬间,整个人像是被点亮了一般,连同生命都鲜活了起来。

将所画的两百多张置物蓝符放进了这张绝品紫符中。

烈酒伸出两指在符箓上轻轻一抹,紫光一闪而过,眼前便出现了四立方大小的置物空间。

绝品紫符的符力,是黄符的四倍之多。

这张绝品紫符置物符,拥有四立方空间,存取各四百次之多,绝对是物超所值了。

烈酒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翻看了许久,这才将这张绝品紫符贴身放入腰包之中。

桌上仅有六张空白符箓。

烈酒拿过那两张新出的符,比照着开始勾画。

她先画了一张昏睡符,以失败而告终。

第二次画时,蓝光一闪而过,直接勾画出一张初级昏睡蓝符。

蓝符符力是黄符一倍,作用于符箓,使时间加持扩充一倍。

这张昏睡蓝符能够让人昏睡俩刻钟。

烈酒拿着符笔,对着剩下的四张空白符箓想了想,便放弃了继续画昏睡符的打算,开始勾画召唤符。

看这符箓的说明,貌似还挺厉害的!

能够随机召唤一种自然界内所有的动植物,这范围可就大了。可能是普通动植物,也可能是玄兽邪植之类的。

一切皆有可能。

烈酒深吸了一口气,着笔画符。

这张召唤符在初级符中,估计是属于超规格的,下笔异常困难,一不小心勾画错一笔,整张符箓便为之报废。

以烈酒这超级顺畅的画符功力,也在接连失败三张后,都有些偃旗息鼓了。

窗外日光渐升,父母起床走动的声音亦跟着响起。

烈酒定睛看了一眼桌上最后一张空白符箓,执着符笔再次沉心静气下笔。

窗外所有的声音,在瞬间都被她的五感六官隔绝在外。

没有了任何一丝声音,烈酒整个人都沉浸在符箓的世界之中,凝神画着这张初级召唤符。

此时此刻的烈酒,已然全身性地投入在其中,丝毫没有察觉房门已被人推开了,魏子琴抱着小女儿乔林,愣愣地立在门边,注视着被一层霞光笼罩住的烈酒。

“酒儿她起了么?”一夜好眠精神抖擞的乔忠邦,笑呵呵地走至妻子身边,视线落到桌旁的女儿身上时,也跟着整个人愣住了。

她的女儿……

这桌面上摊着的,是一张符纸吧!

她的女儿,执着符笔,脸上充满认真地在画符。这情形有些令人不可思议,乔忠邦从不知晓,自己的女儿竟是一位符箓师?

收笔的瞬间,整张符纸上透出一丝淡淡的蓝光。

烈酒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微微放松了些许。

这一次的召唤符,终于是绘制成功了!

她的唇边再次酿起一丝笑意,落入站在门旁的一家三口眼中。

乔林满心喜悦地叫起声来,“姐姐漂亮!姐姐,次饭了。姐姐棒棒哒……”

虽然不知道姐姐做了什么值得让人称道的事情,可看看父母们吃惊的眼神,小林儿就毫无节操地叫出了声!

烈酒一愣神,转头看向门边。

清晨一点温馨的阳光,落在家人们身上,在异世中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温暖了几分。

“爹、娘,早!”烈酒笑了……

“姐姐,姐姐!次饭了!”小林儿伸着一对小爪子热情洋溢地冲她姐傻笑。

魏子琴一把将小吃货塞给乔忠邦,跟着快步走到烈酒身边,吃惊地看了眼烈酒手中的符箓,“酒儿,这?上次你给我的那两张置物符是?是你?……”

“是我画的。”烈酒点点头,本来也没打算一直瞒着他们。

既然他们碰巧看到了,那就顺其自然地把这画符一事说了,也免得母亲整天把那两张置物符当个宝贝收着,算着次数不敢存取。

魏子琴一脸的难以置信。

之前酒儿给的两张置物符,说是救她的那位高人所赠。

空间一大一小,一个能存取一百次,另一张能存取两百次。

被她放满了家里收拾好的各种用具、现存的食物、一家大小的衣物等等。

她可是相当舍不得用的。

可现在,酒儿竟然说……这置物符是她画的!

烈酒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母亲一眼。

之前她随口扯了个谎话,说置物符是太子送的,这会立刻就被拆穿了,咳咳!

“娘,其实这置物符还挺好画的!你看!”她从腰间掏出一张紫符,随手一抹取出三十张置物蓝符,“这些都能存取两百次,有两立方空间。”

魏子琴目瞪口呆。

乔忠邦也是一脸石化的表情。

“酒儿难道你一晚上都在画这些置物符?”乔忠邦回过神来,立刻摆出一脸严肃表情,看向自家闺女儿,“虽然你一晚上能够画出三十张置物符,的确很了不起,但你毕竟现在年纪还小,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以后不要这么急躁了。要注意休息与睡眠,知道不?”

烈酒:其实我一晚上好像画了两百多张符的……

这话她都没敢对父亲说,只是一脸呐呐地点头应是。

置物符这种堪比灵师内界的宝物,乔忠邦以前在师门中也曾见识过,因而他的认知度绝对比魏子琴高出许多,也知道这种置物符是相当难得之物。

而且乔忠邦十分清楚,符箓之术自古至今都是代代传承,一代代传到如今,许多的符箓秘术早已淹没在历史洪流之中,失传已久。

就比如这置物符,并不是人人都会画的,观澜城符箓世家有没有人会画置物符,这还真不可知。

反正他只知道,置物符这种宝贝,无论是放在拍场还是流入黑市,那都是十分抢手之物。

只是这会儿,当女儿像个暴发户似的,派发给他与妻子每人各十张时,乔忠邦捏着置物符的手,犹在微微发颤,眼底满布着“我是不是在做梦”的情绪。

“这十张给二叔。”烈酒又塞了十张蓝符到父亲手中,随后拿起一蓝一黄两张召唤符看了看,最终收起了蓝符,打算开一张黄符看看。

“酒儿,这又是什么?”乔忠邦激动的情绪稍微缓了缓,目光定在烈酒手里,那张召唤黄符上。

这张初级召唤符黄符就是刚从金符玉箓里掉出来的示范符。

烈酒想了想,还是拿着黄符往阁楼外走去,边走边道,“这张是召唤符。”

“待会儿可能会召出一只豺狼虎豹之类的大体积动物。”烈酒走下楼,迎面遇上芍药丫头笑眯眯地上前来道,“老爷夫人,小主人,早膳准备好了。”

小吃货趴在父亲怀里,闻言眼睛便是一亮,“姐姐,次饭!”

烈酒脚步一顿,回头对芍药道,“你们先过去吧!我等会儿来花厅用膳。”

“不成不成。”乔忠邦却摇着头道,“难得能看到一张传说中的召唤符,爹怎能不留下看看?”

魏子琴也表示愿意围观一下。

倒是一旁的芍药有些懵逼脸,看了看自家小主人,诧异地出声道,“召唤符?”

是不是她耳朵有点问题,怎么听到老爷在说召唤符?

据她所知,这种符箓可是观澜城符箓世家,世代珍藏的一种即将绝迹的符箓。整个符箓世家也就那么一张召唤符,当神物一样整日供在祠堂中的。

“那好吧。”烈酒点了点头,“爹娘你们不要紧张,这召出的动植物应该都会听令行事的吧。”

其实她说这话一点儿底气都没有,她从始至终都没召过什么动植物,谁知道这招出来的会是个什么鬼!

万一是只凶兽怎么办?可别把小林儿那个大嗓门给吓哭了……

“咳,爹,娘,你们抱小林儿走远一些吧。”烈酒握着黄符提醒了一句。

魏子琴想到可能有危险,便点点头拉着乔忠邦一起往后退去,口中还一迭声叮咛着,“酒儿你小心点啊,看见情况不对赶紧的跑!”

烈酒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召唤黄符。

这些符箓都是她所制,所包裹的符力蕴含着她的气息。对于她而言,开符实在是太简单,连滴血认符这一步都不需要,直接伸出两指在符箓上一抹。

符箓断开黄光暴涨后,众人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花园,心情都好荡漾紧张啊!

一心期盼会有猛兽出现的烈酒,已经摆出了干架的姿势,等着那只传说中的凶兽扑上来让她揍服气……

为了让自个儿爹重视起尸傀此事,太子自编自导找了人安排了御花园那么一出大戏……

可以想见,当暗流假扮的尸傀,突兀地从花园池子里蹦跶出来,跳上去抱住郑贵妃往死里掐时,这出剧是有多么的出彩!

一个小小宠妃,没点宠妃的样子,你在后宫里耀武扬威也就得了,还咋呼到他面前,简直莫名其妙不堪其扰。

自己的父王是个什么德性,太子很清楚,耳根子又软平时又没多大主见,喜好美色也就罢了,还糊里糊涂地整天搞不清楚状况。

摊上这么个爹,太子表示他也很无奈。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暗中带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将宫里内外,所有的犄角旮旯都搜查过一遍,不会再有尸傀隐在哪里。”

“嗯。”太子淡淡地应了一声,拂袖一扫,一束火线立刻射入青铜鼎中,立刻便将炉鼎内,即将奋力挣脱而出的什么东西给镇压了下去。

炉鼎中继续发出咯噔噔的响声,太子却正眼都不瞧一下。

“让郑贵妃,多卧床一阵子吧。也能让母后那边清静清静。”这位大爷的一句话,注定了郑贵妃未来至少一个月内的悲惨。

郑贵妃最近实在太会闹腾,若不是如此,他也懒得出手整她。

“爷!”“尸傀”伸手拂开披在脸上的枯发,露出一口白惨惨的牙齿,冲着太子露出一脸渗人的笑。

饶是太子淡定如斯,都忍不住移开了视线,淡淡道:“妆容真丑。”

其实,太子在吩咐宇宿搜城那当口,也已经叮嘱暗花去搜查宫里内外是否藏有隐患,就算是看在赵皇后面上,太子也不会当真袖手旁观。

“暗流回来没有。”太子放下手中的书籍,抬头瞧向胸口绣有幽泉花的暗阁队长暗花。

回风瞥了他一眼撇撇嘴。

“怎么样?”太子的问话有些没头没脑,少年却立刻会意,笑眯眯地跑上前。

“在外面候着呢。”暗花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咳,要不先让他洗漱一下再过来见您?”

“不用,进来吧。”太子淡淡出声,密室门应声移开。

只见一名垂着一绺绺干枯长发的“尸傀”霍地蹦了进来,随着他的蹦跶,身上挂着的腐肉吧嗒吧嗒掉在地上,惹来回风嫌弃至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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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吧。”太子头也没抬,手指又拂过一片书页。

进来的少年眼睛微微一亮,赶紧挪到桌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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