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长街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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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白娇娇的眼泪终于决堤,止不住的向下流。她抓紧曾宁的衣襟,仿佛他会随时消失一样。

“说好我们一起活下去的,说好的。”白娇娇大哭。曾宁转头,依稀可以看见街道远方,黑压压的丧尸被血腥味引来。他又推了推白娇娇:“快走!快!不然来不及了!”

“不!除非你跟我一起走!”白娇娇拒绝。曾宁要被气死了,无可奈何。“扶我起来,我口袋里还有一瓶酒精,倒在我身上。”白娇娇见曾宁妥协,立即扶起曾宁,先是给他灌了一口病毒血清,然后找他所说,从他的口袋中掏出酒精,从头淋到脚,酒精淋到伤口,曾宁疼痛的颤抖,却没有叫出声。

“还是需要枪。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手枪肯定是远远不够了,还是需要更强大的火力。”曾宁捏着额头,自言自语。

“我们市似乎有一支驻军。”白娇娇推门出来,听见曾宁的话,提醒他说。

“哦?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曾宁抬起头问。

“就在鹿城路的尽头,似乎还有坦克跟战车。”白娇娇说。

“那些不需要,根本驾驶不了。”曾宁很理智的说:“只需要枪支就够了。事实上就算到了驻军那里,枪械也很难搞,部队的枪械都是统一管理的。”

“我们未必需要枪械啊。”白娇娇说。

“哦?怎么说?”曾宁听了来了兴趣,他喜欢白娇娇去思考去提出建议。

“事实上,就算我们拿到的枪也不会用对吧。我们的需求只是安稳的度过这几天,等待考核结束,然后进入游戏不是么?”白娇娇说着,曾宁有一点豁然开朗的感觉:“继续说下去。”

白娇娇却是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万一部队的驻地没有被沦陷呢?我们完全可以去寻求庇护。安稳的度过这几天。不用担心食物问题,更不用担心别的人来袭击我们。”

“没有错,是我陷入死角了。”曾宁说,事实上,他的潜意识上并没有求助任何人的想法,他很难去相信末日中的任何一个人。他过于自负,总想着一切问题都可以依靠自己来解决。但是他忘了去依靠身边的可用条件。

“曾宁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呢?”白娇娇沉吟了一阵还是选择问出口。曾宁笑了:“最开始不是救你而是在救我自己。”

“那你为什么又选择带我继续逃亡下去呢?你自己不是更好吗?没有累赘不是更轻松?”

曾宁皱眉,白娇娇突然的问题让他感觉有些烦躁,但是还是耐下性子解释:“没有,一路上你不也是帮助我很多吗,比如这次没有你的话,我不就真的死了吗?”

白娇娇还想说什么却被曾宁打断:“哦,我知道了,还是因为莫丽的事吧?你难道看不出她已经不对生存报以希望了吗?你在责怪我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去安慰她,而是选择去打击她对吧?”

“你以为我在对她说话吗?我在对你说话啊。我希望你不要犯下跟她一样的错误,去轻易的相信别人。记住,对于陌生人永远怀着一颗戒备之心,看来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曾宁说完这些话,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向后一仰,闭上双眼。

“休息吧,我累了。”曾宁说。

白娇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走近房间拿出那件大衣扔在曾宁身上,然后转身进屋,用力关上了门。曾宁拉了拉大衣,勾了勾嘴角,翻了个身,睡着了。

曾宁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被痛醒。发觉自己在一张床上,四周昏暗,估计已经是黄昏,他看了看四周,发现白娇娇正蜷缩着身子,在一张椅子上睡着了。曾宁挣扎着起身,扯动伤口,痛得直咧嘴,又怕吵醒白娇娇,不敢出声。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发现都已经被绷带给包扎好了。他拽拉来一张大衣,想给白娇娇披上,讶然的发现白娇娇一脸泪痕。他伸出手却又收回,轻轻叹气。大衣给白娇娇披上,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地带上门。黑暗中,白娇娇张开双眼,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她裹紧了大衣,摸了摸泪水,将头埋进双肘,沉沉睡去。

曾宁估计这是白娇娇的长辈家里,不是奶奶就姥姥,房子的布局很是老旧,电视机上跟茶几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没有看见照片,估计被白娇娇家里人收走了。曾宁打量了一阵,就坐到了沙发上,他累极了,而且巨大的疼痛感让他睡意全无,他翻开背包,看着还有大半瓶的治疗药剂,喝下去一点,才感觉好受一点点。他感觉有些若得若失,更有些不知所措。今天所经历的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自从从学校里出来,他自问已经可以完全轻松的对付这些普通的丧尸,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的摸清了这些丧尸的弱点,是的,丧尸没有思维,行动也并不敏捷,这些的确都是丧尸最大的弱点,也是曾宁屡战屡胜的原因,但是他似乎忘记了丧尸们具有天然的优势,庞大的数量足以堆死他。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今天曾宁几乎已经放弃求生的希望了。他的判断没有错误,他身负重伤,可以说完全的丧失战斗力,而远处的大量的的丧尸涌来,如果白娇娇不抛弃他,两个人绝对都会死在街上。如果不是最后的关头,莫丽牺牲自己来保全他们。想到这里,曾宁摇了摇头,抛掉了这些念头,莫丽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娇娇,你们快逃吧,他对你很好,好好珍惜。”莫丽第一次开口说话,却是诀别。白娇娇想阻拦她,莫丽下手更快,她直接给了自己胳膊一刀,鲜血喷涌而出,然后哭着笑着扭头跑向正在狂奔而来的丧尸群。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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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熟悉的声音再次再耳畔响起,是曾宁!白娇娇张开双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曾宁当然看到了这一切,但是由于他跟丧尸边打边逃,距离得实在有些远,赶过来时白娇娇已经跟丧尸滚在地上,曾宁知道,这一口若是要实在了,白娇娇估计半条命对没有了,都不用上丧尸病毒的血清了。情急之下,曾宁伸出手堵进了丧尸的嘴里!丧尸咬合,曾宁疼得怒吼,暴起,全身的力气的涌动到手臂上,竟把丧尸整个都甩了出去,白娇娇都看呆了,瘫在地上不知何是好。曾宁痛苦的捂住手背,丧尸刚刚将他一块皮肉整个撕扯下去,他的手背隐约可以看见骨骼,甚是恐怖。防护服只能防护躯干,双手跟脖颈,双脚都没有防护,这也是个弊端。这时刚刚跟曾宁缠斗的丧尸,也扑了上来。咬住曾宁的后颈,曾宁吃痛哀号,后撤两步想缓解痛楚,血腥味激发了丧尸的凶性,咆哮着冲向曾宁。曾宁忍住剧痛,把刀递给白娇娇:“干掉他!”白娇娇闻言立即恢复理智,接过刀杀死咬着曾宁的丧尸。

曾宁再次闷哼一声,又一只丧尸咬住了他的大腿,这只刚刚被曾宁砍断了一只腿,居然还爬了过来。

“别管这个,去杀那只。”白娇娇知道曾宁的判断是正确的,转身去解决那只意外闯出来的丧尸。曾宁抓住咬住他大腿的丧尸的头发,死命的向下拽,只是这丧尸咬死了曾宁,就是不松口。虽然作战服是连体的,但是剧烈的撕咬好像还是把他的肌肤撕裂了,他可以感觉到血液顺着大腿向下流,淌入鞋坑。

白娇娇做好这一切,想去叫莫丽却发现莫丽拿着属于白娇娇的那柄直刀站在一旁。

“莫丽你。”白娇娇语塞。曾宁看着莫丽,他面露不忍,他有些猜到了这个女孩向干什么。

白娇娇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含住泪,再次蹲下身子去扶曾宁。曾宁却甩开她。两个人就这样的重复,伸手,甩开。伸手,甩开。伸手,甩开。

“够了,小白。”曾宁忽然握住白娇娇的手,语气软了下来:“我就要死了,别管我了。”

“你他吗的给我滚啊!”曾宁顺手抄起一块转头,砸在丧尸的头上,一下一下的砸下去,直到将丧尸的脑袋整个砸碎。他瘫坐在地上,实在抽不出一丝力气了。过度的失血已经让他开始眩晕,曾宁苦笑,没想到居然会毁在一个女孩身上。

“功亏一篑啊!”曾宁抬头看天,自嘲的笑。白娇娇已经解决了那只丧尸,跑回来扶起曾宁。

一只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丧尸径直跑向莫丽,莫丽看着它,想像着它身前的模样。忽然笑了:“你也是个苦命人呢?就这样结束吧,别再受折磨了。”她完全没有防备,张开双臂,仿佛要去拥抱这个丧尸。眼看丧尸就要咬到莫丽的喉咙,白娇娇赶到,扑倒丧尸却完全没有为自己考虑,她跟丧尸滚在一起,眼看着丧尸的血盆大口咬向自己。

“这次真的有些逞强了啊。”白娇娇心中默念。闭上双眼。

“别管我了。快跑吧。”曾宁苦笑着推开白娇娇。

“你说什么傻话,跟我走。”白娇娇骂了曾宁一句,再次把曾宁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

“你在犯什么傻!我浑身是血,能他妈的跑多远?想死吗。赶紧滚啊!”曾宁挣扎,跌倒在地上,怒骂白娇娇。

奔跑了好久,白娇娇有点疲惫,她拉了拉曾宁说:“我们休息一下吧?”曾宁转头看了看距离,喘着粗气说:“再坚持一下,还不够远。”

白娇娇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了后面传来那三个女人的突破天际的尖叫声。便闭上了嘴巴,她发现莫丽有一点体力不支了便搀住莫丽的胳膊,低声对莫丽说:“坚持住,马上就可以休息了。”莫丽看了看她,点点头,但是没说话。曾宁其实也很疲惫,特别是早上还跟那三个疯女人对峙了一下让他又费神又费力,但是他不敢停留下来,因为他知道,他几乎将这片区域所有的丧尸都吸引过来了,甚至更多,但是他可以坑杀那三个女人一次,他并不觉得吃亏。他不敢停留,,一旦被丧尸堵住,就是亏本买卖了。转角冲出了几只丧尸,白娇娇还好,莫丽沉默的反应却是让曾宁有一点吃惊。但是已经来不及多想,曾宁拔出直刀冲了过去,迅速的将直刀捅进一只丧尸的眼窝,干掉一只后,立即后撤,因为有两只已经扑过来了。白娇娇反应也是不慢,手弩瞄准,抬手一箭射倒一只。曾宁侧身,躲过一只丧尸的攻击,抬手一刀砍下丧尸的脑袋,丧尸脑袋咕噜咕噜的滚了好远,直滚到莫丽的脚边才停下来。莫丽也是不怕,抬脚将头颅踢开,仿佛在踢一个足球。而此时正面的对决更加激烈,四只丧尸缠斗曾宁,曾宁也实在无法刀刀都可以将丧尸枭首,便采取比较搏命的方法,他知道自己有作战服防护,举起左手手臂给面前的丧尸撕咬,丧尸触摸到肌肤立即疯狂的撕扯,不过作战服的防护力的确惊人,根本没有被撕破的迹象。可能皮肤也会有破裂,但是只有不感染上丧尸病毒,曾宁就可以接受。曾宁怒吼,撤步躲避另外两只的进攻,右手直刀直接砍进丧尸的头颅中,接着抽出又捅进另一只的眼窝。白娇娇在一旁跟两只丧尸缠斗,瞟到了曾宁的战绩讶然不已。接着沉下心来对付面前的两只,两只丧尸逼迫得很紧,白娇娇也跟他们近身搏杀过,所有的丧尸的力量都会得到一部分的强化,就算一个小孩子丧尸也会拥有差不多一个病弱的成年人的力量。白娇娇猛然后退一大段距离,插好直刀,摸出箭矢上玄,射出,一只丧尸被射中,身影一个踉跄,白娇娇抓住机会扑上前去学着曾宁的样子找准丧尸的眼窝捅了进去,丧尸的脑部一被破坏,立刻死亡。另一只杀到,白娇娇拔刀,做出一个曾宁看过都会赞叹的动作,只见她将刀拔出后,迅速转身,借助转身的动力砍刀反手劈出,瞬间斩下丧尸的头颅。她狠狠的喘气,想去帮助曾宁,转眼看见莫丽不禁尖叫:“跑啊!”

曾宁正专心的对付剩下的两只丧尸,一段快跑加上高强度的战斗,让曾宁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他选择便后撤便跟丧尸缠斗,不时给丧尸一刀,但是忽然听到白娇娇的尖叫吓了他一跳。他赶紧看向白娇娇,却发现白娇娇跑向了莫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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