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与我有个约会：五哥魔羊传

“不欠？不欠，是不欠！你在后山刻十几个雕像。一点也不愧疚，不羞愧，让你夜夜睡得香！香得很，还吃得香，我程灵儿就是个多余，要不，你跟程瑞祥，还有他娘，该是多琴瑟和谐，恩爱有加——”程灵儿披头散发，咬着牙，嘴唇上沁着血珠……死揪着爹刚才那句“谁也不欠”不放。

“不信的话。你应该记得你被火箭击中之时，曾甩了一条胳膊，那个是你娘亲的胳膊她想把你抱住……你还可以问问木心和羊尾老怪，他们赶过救我们的时候发现我们一团四人俱已昏迷……而你娘亲在最上面。她背上腿上蜂窝样密密麻麻中了十六支剑。”程延徳已经顾不上女儿心里的纠结了，目标任务才是唯一重要的。

“你肯定信她！否则也不会我娘尸骨未寒，你就再娶了……她！恩，她再说好些也不过，章台的花魁，说不好听点——鸡！一只人尽可夫的鸡！”程灵儿全心全意泄恨，不知道这些已经彻底激动程延徳，程太傅脸红脖子粗，再然后脸色暗沉，一掌下去。

翌日半夜，无月无星之时，一阵秋风打着圈儿呼啸而过……

呼延远达相府上门口砖石地上，呼拉拉一干黑衣铁头人一曳小跑，院门早己被等在那里的两个家奴无声打开。

两付担架各自配了几名医者，被抬入了相府西厢房。

各种各样的猜测迅速传扬在魔珏都城大街小巷……

“圣主不知什么隐情，居然把亵渎神灵的放屁虫儿给放了……”乡间孤老仍危惧那十五年非人非鬼的诅咒，说起此话，心有余悸。

“当初，彼傲无邪太子因为看上了七公主，才休了程灵儿的……”魔珏王公贵族之女眷免不了对前景存了某种幻想。

“假公主之事，肯定有污血统……不知道百名祭司权威何在？”本就对当初选择程灵儿做和亲公主的人如今又翻出了旧帐。

“魔太子留连玉珏皇宫，有伤风化，成何体统！”恐怕众说纷芸中，很多人都觉得这一种最为接近事实真相。

“格棱棱……”窗外瓦棱莫名地响……一把穿云覆雨剑折梭棱刺在了门柱之上，一盏孤灯残影左右?了若干，几近淹灭之后，扑哧一下又亮了起来。

……

躺在血泊中，右腿膑骨处几乎片下一块肉来，呼延刚心里求谑般反而畅亮了许多。只有日日享受这种失败的感觉，每毎被世人唾骂到体无完肤，心里才舒服一点，就比如一个人雨里摔跤，步履维艰，小心翼翼，最后反而摔地上，不起来时才最踏实。

“凤音……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寂寞死牢里，心无旁骛的黑暗里，恐怕只有此刻我才能与你交欢。

“宧海浮沉三十载，自己也算开国元勋了。如今倒落得如此下场！”呼延远达老迈身躯愈发弯曲变形，他刚命人驾了夫人回去，自己反而越来越坐不住了。“那个谑障也就罢了，烈儿怎么也中了蝴蝶刺。”

“相公！十几年如一日，我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终得夫君大人知我心也……”程程氏手搭在夫君袖间，另一只袖子去擦自己的眼泪，踯躅之间，意动神流。

“思雨儿。今晚咱们且把酒言欢，好好诉诉衷肠……”爹爹热泪盈眶，两个执手相看泪眼，竟再也无一语凝噎。

“贤伉俪夫妻恩爱，老朽就不打搅了。杂家我且速速回朝复命。”宣旨官扯了降旨神鹰，躬身叫人盘子里拿了一个腰牌，递了过去。满足自己的功德无量，踱着方步下来。

“你？爹……”程灵儿口中再也叫不出半个爹字，她不相信爹真的能打下来。一掌之下，眼冒金星，被震出数米外，轰然倒塌下去……

……

人多嘴杂，知道自己女儿就是个犟牛，谁也拉不回来。程延德几番忍住怒气，又俯身蹲下来，想劝女儿起身，我们父女团聚的日子屈指可数了，灵儿，这就是我们父女最后的回忆吗！

“灵儿，看在你弟弟份上……我休了她或者报皇上治了她的罪……你弟弟他不就没了亲娘了吗？爹爹已经老了……安安生生的多好！”泪眼朦胧中看见爹爹华发早生，眼神哀哀，透出来的孤冷和坚定令人窒息。

……

“爹爹，你，还不如一只大雁……”程灵儿知道爹爹内心深处恐惧，在娘亲牺牲的各种版本里没有爹，爹已经弯腰给程程式配了腰牌，银白色的一对大雁。她咬牙切齿地跪在地上，恶狠狠瞪着那个中年男人。

“你娘亲用身体挡住火箭，和你一样在床上养了数日了。功过相抵，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灵儿！况且她说那天不是她命人遍寻打你的那些土匪，最近??山北麓确有匪患出没的痕迹，……为父正在迅速斟察中。”爹爹黑着脸走下来扶女儿，满目疮痍，俯下身来，见灵儿哭晕过去，还是好像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终究还是小声说。

“屁！爹爹你怎么说变就变了！”程灵儿见爹爹起身扶起娘亲，呵护备至，终于口不择言。

“休要胡说！”爹爹本欲扶灵儿起来，听女儿这么说，立即挻直身躯，说：“看来，是为父把你惯坏了，每每骄纵任性，不思悔改！”

“爹。你尽可以打死我！也好过我顶着七出女之名到处给你丢人现眼，当日我本该一头投了那百花琉磺井，沉塘了事。女儿也不必在日日巴结于爹，以此也好遂了爹爹心愿，也好拔了娘亲我这眼中钉，肉中刺。免得搅了你们一家三口，父妻和美，妻闲子孝！”程灵儿双膝跪地，两只胳膊本还抱着爹的腿，一急立即放了手，脑袋一歪，“呸，呸呸……”吐了好几口吐沫。

“好！好！好呀？”程延德本欲拂袖离去，现在听女儿这么说，刚刚才强烈的愧疚心立刻被气恼涌到了九霄云外。他声音抖成一团，“你不用日日……巴结于我……你和你娘，我谁也不欠……”

爹爹和宣旨官相携踱下来。两个踱着四平八稳的方步。宣旨官说道——

“来，来……这些我都知道。知道程太傳程格老，如今夫妻琴瑟和鸣，妻贤子孝。尤其是这程灵儿虽非程程氏所亲生，但我老朽仍看出来了，这程程氏是更加视为己出疼爱有加呀……难怪这程灵儿也是感激涕零，总想让我知道她娘亲的好。我皇圣明，明察秋毫，不见舆薪……真乃吾魔玨国之楷模。善哉，善哉，善哉……”

“不是。爹爹你是知道七出之事的真相的——”程灵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拚命挣扎。“不是。坚决不能信。爹爹呀……这就是一个局，以我对娘亲的了解，如果她是真中了这十六剑，赌注下的这么大，对等的说明她的目标会越大。坏人为什么总是得逞，女儿受苦倒在其次…”

阅读僵尸与我有个约会：五哥魔羊传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