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与我有个约会：五哥魔羊传

“不等了。你、你、你……”爹爹恼怒之急，一圈子下来也没找到喊数的人，气喘如牛道：“好！好！好，我自己喊——”

“预备开打，快打。一……”

……

头一板子木心哥哥搅局，胡乱打在了灵儿脊背之上；身下的酌墨挣扎上来，第二板子就直接上了两个屁股，声音自然不同。

……

程延徳背手踱步，转身去看那几只小鸦雀，眼睛湿润，直到老泪纵横。“魔珏十五年来，做为我程延徳之女，你活得太过舒坦入齿了。外面百姓个个生灵涂炭，饥寒冻馁，异子而食，人间残剧，你又见过几回。怪就怪在我程太傳，教得了别人，唯独却养女为患……”

程延徳看着檐下小鸦雀，说着说着更加痛不欲生，双膝扑倒跪地，道：“灵儿的娘，不久之后，我若与你地下相见，如何向你交待呀——”

木心心惊胆颤唱数，眼见灵儿瞬间皮开肉绽，面上苍白，开始还苦苦挣扎，一点一点没了生息；所以嘴上喊得就慢了……

程延德返身过来，一把夺过刽子手的打板；还把酌墨从里面拖出去，也不管女儿胡乱怎么个扒着，使尽君子剑的浑身解数只管打下去……

“灵儿。求饶呀，快说不敢了——”木心慌乱扑过去，又不敢直接护着，又不敢拦住老师，眼见老师几下下去，灵儿已经一滩烂泥，昏过去了。

酌墨从地上爬起来，逮了一只地上灵鸽，打飞出去，叫道：“去叫爷爷——”

木心心一横，直接扑倒过去，全须全尾地把灵儿盖住，结结实实挨了十几下，程太傳一边嘴里念叨对不起灵儿她娘，一边只顾打下去，己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根本看不清打得是谁。

……

“呵呵。你长本事了，学会打女儿了……圣主面前，老朽看你唯唯诺诺，屁也不敢放一个。不要跟我念叨灵儿她娘，她娘为救魔珏牺牲，她就是吃好点，装点懒，整个魔珏都没意见。倒轮不到你来鸣不平……”羊怪和三小只听得早起乌鸦乱叫，鸦雀齐鸣，又得灵鸽飞报，衣服都没穿好，飞奔而来，骂到——

三小只上去夺了程太傅打板，扔了地上，笑道：“程木心，这回你可如了愿了，跟灵儿死一块了……”

“休要惯她。我死了，看谁能保护你于万一……”程延德哭得撕心裂肺，无法自已。

“自己没出息，才要打孩子……”羊怪也哭。一个黑胡子，一个白胡子，稀里哗啦上面全是龙须面。

“不好好习得武功……自己不保，更不要说救别人。我程延徳就养活了个沷皮诬赖小混混……”两个抱着哭成一团。

执板之人，高声唱到：“魔珏兴亡，我辈之责。今日犯错，愧对圣主，愧对父母，愧对粮食……面对杖笞，感激涕零；自当此后，悔心革面，勤勉做人……”这口号倒是另外三个人和被打之人一起喊的，以示惩戒之时，你必须心服口服。

黎明即起，太阳红赤，几只屋檐下啄食的小鸦雀一起惊飞……

爹爹面露疑惑，反问到：“咳。辛隆客栈……已经有了……？”

木心点点头：“昨晚一时之间，属下也没勘察仔细……”

“咳咳……给我打。不孝女，被七出；你以为大乱之下，凭你花言巧语，巧言令色，还是嗜赌成性，好吃懒做能避此大难！给我打、二……”

真是亲者痛，仇者快。程瑞祥早已迅速抽身出去，扑拉拉爬到爹爹当前的地上，磕头如捣蒜，他说：“是孩儿不孝。惹姐姐生气！”

“祥儿是个好孩子！不似你姐姐乖扈嚣张……”说着，爹爹老泪纵横，一把把程瑞祥搂在怀里，一边安慰他。

“爹爹！”灵儿眼睁睁看着，心下脑怒。骂道：“他才是乖扈嚣张，满魔法学院，爹可以问得……”

“灵儿，灵儿。没事了……”木心哥哥驼下身子，用两只手摁住灵儿后身，以防情急之中不管不顾跑了光，好似觉得这么多人现场看热闹有失体统，示意手下几个人清了场子，又叫两个老仆扶着老爷喝了水顺了气。

“老师，我来喊……属下昨晚上追出去……”当现场只剩六个人，陈木心不忍说完。“……”俯于老师说出六个字。

血红的板子一人多高，四个厨师带着方帽，估计还未做得早饭，就被呼来做刽子手，爹爹的魔法学院真真有许多不伦不类的地方。祠堂是个学校，不供奉菩萨，供奉着四个血红色的打板；厨师没有拎着菜刀，却持着一人多高血红的打板……

“来了，快来了。”酌老师跪在另一个方向，一个劲儿地磕头，学堂上乱成一锅粥，他确是难辞其咎：“刚刚才乱得不行，老朽己经暗暗派人去通告夫人了，想必陈管家也一同前来……”酌先生情急之中说话也通俗易懂多了，不似从前那般决谲晦涩了。

“你悠着点……，今天还发着烧。灵儿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大白天坐风雅颂斋等我们回来，以逸待劳，好生将息，可好？”灵儿的腿不知被什么挡住，然后那人一个鹞子翻身把她正着立过来，拦腰抱住，轻轻地放在地上——

……木心哥哥也回来了！木心哥哥穿了一件青蓝色大褂，青瘦隽秀，身材伟岸挺拔，像一棵北方冬天的白杨树立在灵儿身旁。木心哥哥眼光闪烁，从未有过的神情，落寞坚定，他满眼焦灼中，灵儿身体瘫痪下去，眼泪哗哗升起了，心里的酸水水像春天凌讯期的河水决了堤。

坏了，真的遭糕到家了！爹爹说话，气极时才四字成语典故传说频繁出现。酌墨姐姐要跟着遭殃，不管不顾，我死不足惜，得先把跟头翻过来，救酌墨的命要紧。

灵儿的两条软腿在空中左右前后，胡乱摆了几下，加上臂力不足，那两个劳什子居然又归了原地。她气急败坏，横下一条心来，铆住一口气，又把双脚?上去，心下拜佛，希望菩萨保佑这次能过去，即使蹬到爹爹肚皮上，把他捅个血窟窿出来，后果发生什么反正都认了。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唯一一个甘愿三更半夜，为她东奔西走的酌墨姐姐丢了性命。

两只手发木的手胡乱地擦在脸上，让自己感觉像是举了个棒锤，那棒锤根本不听使唤。顾不了那么多了，扑在酌墨姐身上，先替她挡住才好。

“好啊，好啊！……”爹爹气得直哆嗦，更加气喘吁吁，大口喘了好几口气，才倒饬过来，厉声地呵斥道……

“管家，祠堂管家呢——家法伺候着！给我一起打——”

祠堂里几个厨师不知什么时候抬了条板凳过来，把酌墨按在了上面。

酌墨姐姐当下失了方寸，直接抖成了筛子。

酌先生见状，泪泗横流，“扑通扑通”在地上磕着响头。直说：“老朽不才，教女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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