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拼死一搏
蓬的一声。两种功法撞在一起。火灭了。月辉至阴功法的阴柔功力也消失啦。一个比火亦杓略高，年纪也略长的中年男人站在了清月盟和火亦杓之间。面色阴沉。
在他身后，一个长相和他颇有几分相似，年岁身高也差不多的男人，正在把地上的火亦杓搀扶起来。
“两位仙子，焚心堂火家，火烈，有礼啦。”
按照火家的字辈，两个人的名字应该是火亦烈，火亦铠、只是不知为什么拿掉了中间的那个字。
“哥，她们是清月盟的人。”
恢复了一些神志的火亦杓突然张口说道。
清月盟！
火烈和火铠心中都是一凛。这可不是能随便招惹的门派啊！自己这个堂弟，这回麻烦可大啦。
火烈和火铠是被火全安派出来为门内办事的，并不是专门为了保护火亦杓来的。襄阳是他们办事完毕回归宗门的必经之地。门内给两人传信，让他们回归焚心堂之前，到襄阳关照一下让人不省心的堂弟火亦杓。最好是能一起把他带回焚心堂。
所以，这两个人才会碰巧出现在这里，两个人也是远远地感受到了本门的焰术功力才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的。现在，听火亦杓说对面的两个年轻女孩子竟然是清月盟的人，不论是火烈，还是火铠，都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早知道火亦杓招惹的是清月盟的人，也许不插手这件事，让火亦杓就死在对方两个女孩子手上，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下，把火给烧到焚心堂啦！
“两位仙子。这是我火家的弟子，火亦杓，也是我的堂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两位仙子。火烈在此代表火家向两位赔不是。还望两位仙子海涵。”
火烈忍住性子，自降身份地说道。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个人实力，对面前这两个十来岁，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这种语气说话，算得上是低三下气地恳求了。
面对清月盟这样的正道巨擘，也只能这样啦。
“哼，一句赔不是就完了吗？你知道这火亦杓一路尾随我们姐妹俩到这儿，是要做什么吗？无耻之徒！”
红云女恶狠狠地抢白道。清月们的女弟子们，从进入清月盟开始，就被灌输“清月盟”是修真界第一门派的观念。清月盟之所以名头不如法相寺和玄天宗宁家，也不是正道的魁首门派，那是因为清月盟上上下下都是女子出身。
就算是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也成不了领导一帮男修的正道各大门派，清月盟的女子，也不屑于做一帮男人的领头人。但这绝对掩盖不了清月盟在功法上的精深。
所以，清月盟的女修弟子，也向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人。
火烈眉头紧皱，眼前的局面让他觉得手足无措。他没有足够的智慧来应付这个僵局。自己的堂弟火亦杓是什么样的秉性，他是再清楚不过的。看看对面清月盟两个小妮子的长相，虽然说不上是美艳绝伦，但也算得上是清秀脱俗啦。
火亦杓尾随她们，意欲何为，还不明白吗？这可是犯了清月盟的大忌呢！
但这又怎么样？难道让自己亲手再把火亦杓交出去，任由对方处置吗？引颈就戮。
焚心堂虽然算不得大门派，但这么做，也未免太没面子啦。焚心堂火家毕竟也是魔道十大门派的一员呢。这要是传扬出去，说焚心堂火家的人，竟然连自己的门人弟子，还是嫡亲的火家族人都保护不了，交给清月盟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任意处置了。那以后焚心堂还怎么在修真界混。谁还敢投到焚心堂门下。
况且，火亦杓是已经过世的三叔唯一的后人，深得自己爷爷，掌门人——火周全的疼爱，就这么把火亦杓交出去，回到门里也不好交代啊！
“火铠，你看？”
火烈回头，想向一旁的火铠询问一下。但还不不等火铠回答，一边的火亦杓却抢先说道。
“不能让她们回去，得下手把这两个人杀掉，杀了她们，咱们毁尸灭迹，让清月盟的人无迹可寻，兴许还能逃过一劫。放她们走了，到时候儿清月盟还不见一个咱们焚心堂的人，就杀一个啊！双凤那个老妖婆的手段，两位哥哥知道得还少吗？”
火铠和火烈心中一惊，但火亦枭语速极快，再想阻止火亦杓乱说话，却已经来不及啦。火铠只来得及一把拉开火亦杓，并且出手制住他。这句话一出口，以清月盟门人弟子的性子，就等于再没有缓和的余地啦。这火亦杓，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把整个焚心堂都给害啦。
得罪了清月盟，回到门内可是更没法交待的啊！
果然，不等火铠和火烈对火亦杓的话做出什么反应，对面的清月盟两个小妮子就已经嚷了起来。
“哼，魔道的贼子，就凭你这点儿微末道行，还想取我们的性命。来吧，让你们看看我清月盟的五音功法。”
红云女冲着一旁的彩霞妹一挥手，两个人重新把法器取了出来。清心琴搁在身前，抚心箫放到了唇边。但却并没有发功，只是眼睛逼视着对面的火家一行人。
火烈面色凝重，他也还在犹豫。
“大哥，先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看能不能付出点儿代价，让咱们把火亦杓带走。代价可以大一点儿，只要能保住人。如果实在不行，也就只能动手啦。”
火铠凑上前来，悄声在火烈耳边说道。火烈扭过头，看着和自己一样面色凝重的火铠。火铠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火烈明白他的意思——不动手是最好的，哪怕是让火亦杓做出一些牺牲。只要不丢掉性命，毕竟错在火亦杓自己，门里也不好指责什么。如果行不通，非要动手不可，那一旦动手，就要狠，准。绝不能留下后患。
火烈还是在犹豫。他不想动手。动手只能是下下策。马上就是魔道的汇魔盟大会了，正道那边也马上就要举行五行轮斗法大会。这两种斗法会，都是为天地君臣斗法大会做准备的。
不论是汇魔盟还是五行轮，魔道十大门派和正道十大门派基本多要齐聚一堂的。这个节骨眼上，焚心堂火家可实在不愿意招惹什么势力。不管是魔道门派，还是正道门派。
火烈要按自己的方式来。
“两位仙子，我是焚心堂火家的火烈，焚心堂炽焰堂堂主。焚心堂掌门人火周全是我爷爷，副掌门火全安是我爹。”
这是自报家门。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告诉对面两个清月盟的小丫头，自己在焚心堂火家，是说得上话的人。也就等于告诉红云女喝彩霞妹两个清月盟的仙子，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假大空，是可以信得过的。
说完这几句话，火烈凝视对面的两人，看对方没有什么表示。似乎是认可了自己的身份。不禁心里松了一口气，对方只要认了自己的身份，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也就有了回还的余地。
“两位仙子，焚心堂火家和清月盟相比，虽然算不得什么大派，但我火家人也是说一不二的。我这位兄弟火亦杓，行为不端，得罪了两位仙子。火烈向两位赔罪。火烈在此以焚心堂炽焰堂堂主的身份，请两位仙子暂且饶过我这位兄弟的性命，让我们把他带回家去，交由火家的长辈处理。我保证一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说给火家的长辈们。也保证，我火家的长辈事后一定登门致歉，负荆请罪。”
这是给了清月盟一个承诺，只不过这个承诺还有些虚。火亦枭是实实在在得罪了清月盟的人，虽然眼下火家占了优势，但两家的实力对比还是清月盟占优。火烈自然要考虑得更深远。要想让对面这两个看似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同意自己把火亦枭活着带走，光靠这个空头允诺，自然是不够。
还得再加把火，给两个小妮子更大的甜头。更实惠的，最好是眼前就能看到的，让两位仙子能够泄愤的。那就只能是让火亦枭做出牺牲了。该！
“两位仙子，我这兄弟得罪了两位，仙子可以断其一手，或者一脚，也可以废了他一双招子。如果两位仙子不愿自己动手，也可以让我代劳，完了以后两位仙子来检验伤口就是。这也算是给两位仙子赔罪。在下火烈还可以保证，以后焚心堂火家的人，再遇到清月盟的人，主动退避三舍。绝不与清月盟的任何人在任何场合为敌。包括正、魔天地君臣斗法大会。”
火烈咬咬牙，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这也是火烈能够做出的最大的承诺啦。伤一人，保全整个火家，值得。至于退避三舍，还是主动。这就相当于自愿做了清月盟的从属啦。如果两家在天地君臣斗法大会上相遇，火家会自动认输。相当于是送了清月盟一个大便宜。
火烈想得明白，最近的一届天地君臣斗法大会就在两年后。以火家的这点底子，真遇上了清月盟，也没有拼死一搏的底气。
但这个代价也不可谓不大了。
饶是如此，还是不得不承认火烈不愧为这一代火家人中的佼佼者，这一番话说得够沉稳，说完话，火烈拱手看向对面的清月盟两个女子。看得出来，她们心动啦，至少是犹豫啦。毕竟现在的局势是火家这边占优，硬拼下去没什么好结果。也许交由自己的师傅和掌门人去处理，才是更好的办法。但现在师傅和掌门人都不在身边也没个商量的地方。
两个小丫头毕竟年纪尚小，阅历不深。两个人对望一眼，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些别的想法。但又都没有得到。
正在奋力奔逃的五方鬼帝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哼声。搜神子献祭自己身体使用的那招北阴酆都大帝，只坚持了不到一盏茶【1】的时间。
五方鬼帝的心，沉到了底。
“停。”
黑水王一抬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那几口棺材，不自禁地皱紧了眉头。如果丢掉这几口棺材，可能速度能快出不少。可是，这一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几口棺材里的东西吗？如果对方也就是为了这几口棺材里的东西来的呢？
“门主，搜神子死啦。”
五方鬼帝的声音里反而听不出焦虑来。
“我知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这种时候，黑水王选择了信任自己手下功力最高的人。
“搜神子死了，后边儿那三个人人马上就会追上来。这回我来殿后。你带着人先走。分头走。人走了是关键。”
五方鬼帝自己留下来，那就是他用自己来为大家换取时间。他来做第二个搜神子。
“不，我们都留下来。”
“什么？”
五方鬼帝一惊。
“你留下来殿后，就中了对方的计，对方完全可以再分人来追击我。你打不过那几个人，我也打不过的。如果你死了，我也死了，到时候儿，咱们九幽门就真是全军覆没啦。咱们都留下来，帮着你用出那个招数儿。兴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五方鬼帝紧紧咬住自己的牙齿。黑水王说得没错，这也许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阴兵过路【2】。
这是九幽门“天煞地鬼通灵道”之外最强的一招功法。只是一招。这招阴兵借路也是除了门主之外的门人能够修炼的最强的一种法术。也许这个招数，真能够让九幽门的这一干人等死里逃生，力挽狂澜呢！
三个蒙面人再看到五方鬼帝的时候，都有点被吓着了。
五方鬼帝盘膝坐在地上，两手掌心相对平举在胸前，只是相对平举，没有合十。不然倒真有点像是和尚了。五方鬼帝双目紧闭，面色发白，嘴唇微张。额头发亮。全身微微发颤。
在他身后，黑水王用同样的姿势坐在地上。唯一的不同是，黑水王的眼睛是睁着的。在他们两个人的四周，是鬼如来和那些帮不上什么忙的门徒弟子。
这不像是在迎敌，倒像是在疗伤啊！
还有十来个人，在四下游走。警惕地看着三个蒙面人，像是在警卫。又像是在伺机而动。
难道是什么鬼门道？鬼道九幽门的鬼门道。
“五方鬼帝，你是九幽门第一高手。今天，取的就是你的性命。”
还是那个老者的声音。冰寒彻骨的声音。
“阴兵过路。【2】”
黑水王幽幽地说出这四个字。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耗尽了自己全部的精力和法力。说完话，黑水王的眼睛重重地闭上了。手也无力地垂下去。而在他身前，一直闭着眼睛，像是承受着巨大压力的五方鬼帝则猛地睁开了眼睛。
双眼放光，神采奕奕。
“阴兵过路。”
五方鬼帝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这四个字。然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平举的双手缓缓地放下，然后猛地向前平推出去。
周围的空气陡然间变得冰冷起来，比刚才搜神子用出那招“北阴酆都大帝”时候的氛围还要冰冷。一种阴森，彻寒的气氛顿时弥漫开。四周的景物，人，也都在同一时间变得虚幻啦，像是笼罩在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之中。三个蒙面的黑衣人，突然有一种遁入虚空的错觉。
“别动。这是鬼道法术。”
老者又抬手制住了另外两个蒙面人。
笃！笃！笃！一阵脚步声从空旷的空间深处传来。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遥不可及，又似乎就在身边。
笃！笃！笃！
声音是连贯的，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一群排列整齐的人。用整齐划一的步伐走过来。但周围，方圆数十丈之内，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啊！这也不是幻术，就是真正的法术。
这就是九幽门的鬼道法术——阴兵过路。
襄阳城外，东南方向四十里外的鹿门山，这里有襄阳地区最大的佛教寺庙——鹿门寺。鹿门寺，并不是因为建在鹿门山而得名。鹿门寺，是因为建寺的时候，在神道口雕刻了两头石鹿。
鹿门寺是东汉年间建成的，当时的名字叫“万寿佛寺”。但是襄阳城里的俗世百姓对神道口的两头石鹿印象深刻，到寺院里烧香拜佛之余，还会拜拜两头石鹿。久而久之，石鹿的名头反倒盖过了“万寿佛寺”的正名。后世的人，也就用鹿门寺，替代了“万寿佛寺”的名字。
就在襄阳城外的清月盟红云女，彩霞妹两个小妮子一步步把火亦杓和他手下的几个随从逼上绝路，却又出现另外两个火家人，让局势峰回路转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在襄阳城外的鹿门山，鹿门寺，也正发生着另一场斗法。只是不是正面相斗。是一场追逐战。
一追，一跑。
正道游仙观道人戮仙真人，逍遥散人，落魄散人。这三个人是追的一边。万灵宗万家，万家第一高手，也是魔道第一高手，梦魇丝，万一筑。这是跑的一边。
万一筑，就是骊山脚下，玄天宗宁家的火行宁拓感和孙佑蟠提到的那个人。只是宁拓感没有说，两次和万一筑的斗法，都是万一筑输了。第一次是两个人在外遭遇。第二次，是万一筑心有不甘，主动找上门来约战的宁拓感。
再没有第三次了。
“又让他给跑啦！”
一个气咻咻的声音。说话的是戮仙真人。是游仙观三个人的领头人。在他的身后，跟着逍遥散人和落魄散人。这两个人是他的师侄。游仙观功法分成适合单修的仙游功，和适合双修的仙侠七星剑。在修真界，修炼仙游功的被称作“仙游仙”，修炼仙侠七星剑的被称作“仙侠客”。
戮仙真人就是“仙游仙”，逍遥散人和落魄散人则是一对“仙侠客”。三个人修炼的功法不一样，所以，并不是传道受业师徒关系。
“师叔，都怪我们，拖了你的后腿儿。”
逍遥散人有些羞愧地说道。光看胸部的起伏和脸色对比，就能知道，他们两个人真是拖了戮仙真人的后腿。戮仙真人面不改色，气息均匀，一点事情没有。落魄散人和逍遥散人却是胸部不断起伏，脸色潮红，气息有些粗重啦。
看来，这一路追下来，对他们两个人的负担不小。
“后腿儿！他万一筑要的就是你们这么想。要的就是咱们这么想。一旦我们觉得三个人合在一起追，互相成了拖累，想分成两路，他就有了下手的机会。对我，对你们都是。”
戮仙真人冷冷地说道。
“是，师叔。是我们定力不够啦。”
“不是定力，这是人之常情。万家的梦魇丝，就是专门克制人的心神的，梦魇丝的四大功法——喜、怒、哀、惧，你们已经中了其中的哀，和惧啦。要小心。”
逍遥散人和落魄散人心头一紧。赶忙点头称是。
“这个万一筑，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儿，咱们明明知道他们就是在襄阳城里会面，也跟着了人儿，怎么就跟丢了呢？”
戮仙真人皱着眉头，像是自语，又像是在询问。
“跟丢了人不丢人，跟丢了万一筑，更不丢人。丢人的是跟着别人儿，却是忘了看看自己后头，只知道跟着人，不知道自己也被别人儿跟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个听着声音就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声音响起来。声音嘶哑，低沉。听在耳朵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像是寒冰的刺骨，又像是利刃的锋利。而且这声音，直刺人的心脏，大脑。
“谁，哪个魔道妖人?”
逍遥散人高声叫道。他的语气里有些慌乱。
“逍遥，别叫啦。这是视盲客。”
视盲客，天残地缺一体道的人。天残地缺一体道掌门人天聋地哑僧的师弟。天残地缺一体道副掌门。
视盲客，顾名思义，是身体残疾，眼睛看不见的。按照天残地缺一体道的功法划分，身体残疾的人，修炼的是地缺心法。视盲客算得上是天残地缺一体道地缺心法第一人。而且为人冷峻，不苟言笑。和他的师弟六指怪，性格正好相反。被修真界称为天残地缺异体道的“冷热二将军”。
视盲客的师弟六指怪！就是在襄阳城里，跟在孙佑蟠身后的那个中年人。
注释：
【1】一盏茶：一时辰有八刻，一刻合现代15分钟，一刻有三盏茶，一盏茶合现代5分钟，一盏茶有两炷香，一炷香合现代2分30秒。左右。
【2】阴兵过路：阴兵过路就是指一群阴兵，去押解一些冤魂，因为各种愿意显出了原形被人看到。阴兵过路被认为是凶兆。也叫阴兵过路。相传，看到的人没几天就会死。也有人说阴兵过路，意味着要死人，因为阴兵是来押送冤魂的。
“两位仙子，焚心堂火家，火铠。有礼啦。”
火烈，火铠，火亦杓的两位堂兄。火家这一辈里有数的高手啦。两个人的父亲分别是焚心堂火家的两个副掌门人火全安，火全功。这两个人，也正是火亦杓父亲火全驰的大哥和二哥。
虽然嘴巴上还是硬气，但是清月盟两个人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自称火家火烈的家伙，比起刚才那个被自己和彩霞妹联手打倒的火家人，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人的功力深厚，功法熟练。如果是自己的师傅，或者是长一辈的清月盟前辈在场，自然是不用惧怕的。但是现在只有自己和彩霞妹两个人。没有多少胜算。
何况，在这个身后，还有一个正在搀扶起倒地的那个火家人的帮手。
抚心箫的箫声，和清心琴的琴音都停止啦。
但洞箫还在人的唇边，手指，还在琴弦的上方。两个女孩子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前面瘫坐在地上的七个男人，像是看七个死人。两个女孩子的气息也有一些粗，以她们的年纪，能在短时间内激发这么大的法力，并不容易。
两个人对视一眼——该是最后一击的时候。这恐怕是两个人学艺有成之后第一次动手杀人吧。虽然杀的是魔道焚心堂的人，对手也是首先冒犯自己的。
“火家，焚心堂的魔道贼子。你们也是来领死的吗？”
说话的是红云女。清月盟两个人里，她年纪稍长。
红云女嘴上骂了一声，同时脚下快速地移动，两个人向后飘开。手上的法器被收了起来，四只纤细白嫩的手掌在空中连连拍出，一股阴柔的功力迎向突然窜出来的两团火焰。
这是清月盟的月辉至阴功法。
但这毕竟是杀人呢。这短短的一点犹豫，却也让火亦杓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火亦杓目光散漫，四肢酸软无力。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啦。一时贪念，惹来杀身之祸。悔不当初啊！襄阳城，倒成了自己一家三口会面的地方！
重要的是他已经放弃了抵抗的意志，心里一片茫然。
在他的身后，那六个随从也是同样地瘫软在地，手捂胸口。和他一样，这六个人也是心脉受损，面色苍白。双目无光。他们输啦。
“呀！”
突然，毫无征兆地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声。跟着，两道火光从火亦杓身后的某个地方蹿出来，直扑清月盟两个女孩子的面门。是火家的赤焰术。不过从火焰的热度和火团的大小来看，施法者的功力，比起火亦杓，强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魔道贼子。”
第十七章拼死一搏
“啊！”
火亦杓一声惨叫。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他的心脉和肾脉都已经受到了损伤。一丝血迹挂在他的嘴角。所幸，他的对手是两个小丫头，斗法经验不足，虽然占了先手，却没有下真正的死手。不然，就不是经脉受损，而是已经气血逆行而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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