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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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做不到,自己的功力运行还是不畅,提不起功力,也就无法唤醒九天鲲鹏,更无法知道九天鲲鹏的情况。

在骊山脚下被宁拓感点中的那一指的功力,还留在他的体内,封住了他的筋络,穴道。

现在他和一个普通的凡人一般无二。比普通人还不如,是个养病的废人。

“回仙人,小的苟奈何。是个专门在汉江上贩运茶叶,瓷器的商贩。这艘船是我在陕西租下来的。船上连同船老大一共有船夫十二个人,都是很可靠的人,和我也是有多年交情的。”

果然是俗世的商贾。没有认错。

孙佑蟠努被力想让自己坐起来,至少是坐起上半身,这么躺着和别人说话让他觉得很是不自在。但是手脚无力。这个叫做苟奈何的凡人赶紧过来想帮一把,被孙佑蟠摇头制止了。他不想要别人帮忙,也不想让人接近自己。

两个人的说话声引得船尾的一个船夫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但没有走进来。

孙佑蟠终究还是没能坐起来,只是抬起头。苟奈何忙不迭地在他的头底下垫了一个草垫,让他的头可以微微昂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啊,六月二十二。”

六月二十二,六月二十二。孙佑蟠记得,自己和哥哥孙佑琅在济南城分开的时间是六月十六。自己夜闯骊山脚下的玄天宗宗门,被宁家的火行宁拓感打伤,几乎失手被擒,是六月十八。

自己竟然昏迷了四天。

这还是对方想要擒住自己,没有全力而为的。否则,现在就是一具开始腐烂的尸体了。宁家人,实在太可怕啦。

“怎么了?仙人,这个日子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也别叫我什么仙人。我姓孙,你称呼我孙…”

孙什么,孙佑蟠自己又说不上来了。

“就叫您孙仙师!”

仙师!怎么那么像俗世凡人世界里那些撂地耍把式的江湖艺人。管他了,总比仙人要入耳些吧。

“苟老板,这船是要到哪儿去啊?”

“回仙师,这船是从陕西装了瓷器,要贩运到汉阳【2】去的。我们一路从陕西出发,顺着汉江而下,过了襄阳,就到汉阳了。今年水势不错,一路上也没出什么问题,再有个七、八天就能到襄阳了。”

“到襄阳。你不是要到汉阳去吗?”

“仙师有所不知,我还有一笔生意在襄阳呢。咱们在襄阳停一天,我收了货款,在襄阳补充些食物和饮水,再赶到汉阳去。”

襄阳!好熟悉的地方。

“苟老板,我练功不当,走火入魔,昏睡了几天,也不知道之前的情况。我是怎么…”

“仙师是想知道您是怎么到这船上来的,是吧。仙师您是被一只大鸟儿驮到船上来的,那可真是一只大鸟儿啊!”

从苟姓商人的口中,孙佑蟠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九天鲲鹏自己也受了重伤,勉力将他带离玄天宗宗门之后,失去方向地快速疾飞,但或许是本能指引,还是飞向了昆仑山所在的西北方向。最后因为伤势发作,只能被迫降到地面。又因为害怕宁家人追来,神智颇高的九天鲲鹏想到将昏迷不醒的孙佑蟠放到这艘向南方去的俗世凡人的商船上。南方,正好是远离宁家的方向。商船,则是用俗世的凡人来替孙佑蟠做一个遮掩。

因为九天鲲鹏是从天而降,而且体型巨大,船上的船家和租用船只的商贾都把它当成了神鸟,自然也把孙佑蟠当作了神人,恭敬有加。九天鲲鹏放下孙佑蟠后,自己也伤势发作,只能暂时回到土鳞玉牌中养伤,孙佑蟠则得到了这几个凡人的悉心照料。

船老大和苟姓商人把孙佑蟠视作是神仙,不是凡人,所以明知道孙佑蟠是受了伤昏迷不醒,也没敢停船找俗世凡人的大夫来诊看。更没敢给孙佑蟠抓药,煎药。连移动位置都没敢,就一直把孙佑蟠搁在船板上放了四天。直到孙佑蟠醒了一次以后才搬进船舱。也亏得这几天没下雨,不然可有得苦头吃了。

这倒也给孙佑蟠省去了一些麻烦。

谁没想到,这条船,误打误撞地恰好是行驶在汉江上的一条商船。

问完话,孙佑蟠借口自己累了,想睡啦。苟姓商人马上识趣地向孙佑蟠鞠躬告辞,恭敬地退出舱,另找地方睡觉去了。孙佑蟠已经告诉他,准备跟船一路南下到襄阳去。有个懂得法术的人跟船,苟姓商人自然是喜不自胜,孙佑蟠还向他允诺下船前会给他一些延寿的丹药,这更让苟姓商人喜上眉梢啦。

这种局面也好。孙佑蟠算是受了重伤,被人封住经脉、穴道,没有运功的能力,船上的这些凡人,因为九天鲲鹏的缘故,对孙佑蟠却是崇敬有加,也可以说是大为忌惮。除了那个苟姓商人外,谁也不敢近身,更别说攀谈了。这也给孙佑蟠省去了不少麻烦。

而且没有了人打扰,孙佑蟠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琢磨琢磨体内那些被封住的穴道和经络。

又过了一天,孙佑蟠总算是运功冲开了一些穴道,让身体恢复了部分自由,可以下床,蹒跚着离开舱室,到船头走动。

因为亲眼见识过带着孙佑蟠从天而降的那只大鸟,船上的水手都对孙佑蟠心存畏惧。孙佑蟠还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就除了苟姓商人,没人敢上来和他说话。现在孙佑蟠自己能动了,更是没人敢挨近孙佑蟠了。

谁也不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仙师是什么秉性,多大的脾气,万一一个应付不对,把他给得罪了。谁也吃罪不起的。

这倒也让孙佑蟠省去了和人说话的麻烦。他也不想和人说话。

九天鲲鹏!

恢复了部分法力后,孙佑蟠立刻用心神联系了九天鲲鹏。

得到的不是好消息。九天鲲鹏受了很重的伤。翅膀断了一只,内脏也受了伤,十有八九是被掌力给震裂了。爪子也伤了三个趾头。都是骨折。

照着这个受伤的程度,要想让身体恢复,至少也得半年的时间。至于功力嘛,恐怕得更长时间了。也就是说至少一年的时间里,孙佑蟠不能借力九天鲲鹏。相当于失去了最可靠的一个帮手。也缺少了可以在关键时刻应敌的后手。本来就是单枪匹马,现在,连枪和马也被人个毁了。只剩下自己。

往后行事,必须更加慎重啦。

玄天宗!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玄天宗宁家的功法,真正让孙佑蟠震惊啦。不是佩服,是震惊。由震惊,而胆寒。

无为引。孙佑蟠记得这个名字。这是宁家那个自称火行宁拓感的人打在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掌,应该是一指。也似乎是打在他身上唯一的一招。孙佑蟠现在相信啦,那个自称宁家火行宁拓感的人说自己的这一招无为引,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功力,这是实话。人家没有必要对自己撒谎。两个人的实力实在是天差地别。

之前的斗法中,那个宁拓感把孙佑蟠压迫得几乎要崩溃的那些力量根本都不算是具体的法术招式,而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修炼宁家五行阴阳法术得到的法力。

那就更可怕啦。

他的功法强到都不需要法术,招式,只需要把功力释放出来,就可以让对敌的另一方不战而败。这也是因为自己的功法修为实在是太弱,和宁拓感相比,实在是太弱。

这一战,孙佑蟠连完败,惨败都算不上。连斗法都没斗,怎么能说是败。宁拓感一开始就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孙佑蟠只不过是他使用法术和法力的对象,而不是对手。

孙佑蟠明白了,自己和那个自称火行宁拓感的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修炼者。对方的功法,功力,都远胜于他。如果不是要擒住自己,如果是一次真正的斗法的话,不出两招,自己就被对方打死啦。

更可怕的是宁拓感身上的那种气质。人家一上手就知道双方的实力差距,却没有半分的轻敌,躁进。该怎么打还怎么打。没有丝毫的浮躁。哪怕是最后,已经把自己打倒在地,眼看就是俯首就擒的局面,依然是按部就班地来。

否则,以九天鲲鹏的实力,完全有可能一击得手,或者是偷袭得手的。这种人,实在太可怕。在他身上找不到破绽。培养出这种人的玄天宗更可怕。他们培养的人,都没有破绽。

如果不是事先备好了九天鲲鹏这个后手,而对方又万万想不到自己有这么一件飞行能力超乎想象的至宝,自己也肯定被人擒住,被留在了玄天宗门内。一想到被对方擒住,以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功法和功力修为,以宁家的赫赫威名,自己的那些秘密,九曲十八门孙家的那些秘密,就都会被对方知晓。

那样的话,轮回珠,九天鲲鹏,龙诀的秘密就会被宁家拿到。还有自己的三个兄长,一直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父亲,就都会被宁家的人一一擒获。

想到这些,孙佑蟠一阵阵的心里发凉,脊背冷飕飕地冒着寒气。他深深地为自己的鲁莽和草率感到羞愧。更为自己的自以为是和妄自尊大感到无地自容。

还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孙佑蟠就想好了,自己跟着苟姓商人顺流而下。按照苟姓商人的计算,距离停靠的码头,还有七、八天的时间,按照眼前的情况,这七、八天的时间,估摸着能逐渐化解掉体内的阴阳五行法力,让自己的功法运行恢复正常。至少不是没有半点法力了。打,不一定打得赢,自保,恐怕还是能做得到的。

那时候,船也差不多到了襄阳,他就要和苟姓商人作别登岸。

宁拓感的那一指,真正点疼了孙佑蟠,也彻底点醒了孙佑蟠。在济南城里,孙佑蟠告诉自己的哥哥孙佑琅,要重振昆仑山九曲十八门孙家,就不能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当时只是这么一说,具体什么才不算是浑浑噩噩,孙佑蟠自己也没个准主意。

现在,孙佑蟠算是找到答案了。

晦曜【3】!

相传,远古洪荒时代,天上有十个太阳,十个月亮。十日,十月。十日代表的是极阳,十月代表的是极阴。太阳和月亮的数目相同,阴阳相等,得到世间的平衡。世界也就安然了。

巫妖大战【4】的时候,后羿受天神的指令,用射日弓射杀了代表“阳”的九大金乌【5】,原本的十日,因此只剩下了一日。但后羿只射杀了代表阳的金乌,十月却依然存在。太阳和月亮的数目不对称啦。阳衰,而阴盛,而且是盛极。

一时间,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酷寒难耐。远古大神东皇太一【6】挺身而出,抽取了十月当中九月的精源,以无上法力将被后羿射杀的九大金乌的精源,和九月的精源捏合在一起,放置在不周山【7】的血瀑天阿之下。

封印起来。

这样,世间又变成了一日对一月,阴阳重新恢复平衡啦。人世间重新恢复了生机。

那个被东皇太一捏合在一起放置不周山在的九月和九日的精源,就被称为“晦曜”。

晦曜既是希望,也是毁灭【8】。

九月被禁,阴阳平衡,这是希望。可九月和九日的精源捏合在一起,只是被禁,却不是被毁灭。晦曜一旦失控,不管是阴,还是阳,世间都将重新变成阴阳失衡的局面,这是毁灭。

“晦曜”功法,是昆仑山九曲十八门孙家在玉京金阙功法之上更高深的一套功法。但“晦耀”功法不同于被孙主宿说得神乎其神的“龙诀”。在孙佑蟠看来,“晦耀”要比龙诀更高深。更凶险。

因为修炼晦曜功法,必须在修炼完成玉京金阙功法的基础上才行。但每修炼完成一步“晦曜”功法,“晦曜”功法就会吞噬掉同等的玉京金阙功法的功力。功法吞噬功法,这样的表述并不准确,功法不是人,没有灵性和活性。事实上是开始修炼“晦曜“功法之后,每修炼一点“晦曜”功法,就会让之前修炼的玉京金阙功功法丧失掉相应的部分。

但“晦曜”又是一个完整的功法体系,必须练完了全套功法才能有运功的能力。这就成了两难的选择。

“晦曜”功法在玉京金阙功修炼完成的基础上才能进行,开始修炼之后,又要依靠消耗玉京金阙功功法的功力才能修炼完成。这就意味着在彻底修炼完成“晦曜”功法之前,修炼人不仅不能借助“晦曜”的功力,还要面临不断丧失原有的玉京金阙功法力的危险。

“晦耀”不像龙诀。龙诀心法是只能由九曲十八门的掌门人掌握的,也许也只能由掌门人去修炼。如果不是发生了屠门惨案,孙佑蟠他们几个都不知道还有“龙诀”这样一套修炼心法。而“晦曜”的修炼心法却是对孙家所有人开放的。

只是因为“晦曜”的修炼门槛太高,难度太大,风险也太大,所以孙家才没有人完整地修炼过“晦曜”功法。

孙佑蟠知道,离开昆仑山以后,父亲孙主宿是偷偷修炼过一段时间“晦曜”功法的,那是在孙佑蟠二十岁的时候。

身为孙家之主,被灭门前被指定的昆仑山九曲十八门掌门人继任者,孙主宿当然知道,掌握了更高等级的功法,是有利于自己完成复仇大计的。这点见识,是一个掌门人必须的。

所以在灭门后,他也想尽快提高自己的功力修为。但一开始修炼“晦曜”功法之后,他就发现了“晦曜”功法的秘密,随即停止了修炼,并且下了严令禁止了自己的三个儿子和一个侄子修炼“晦曜”功法。

还不放心,孙主宿只好对自己的四个后辈封存了“晦曜”功法的修炼心法。

绝了后患。

原因很简单,孙主宿认为,孙家剩下的这五个人当前最重要的不是修炼功法,提升功力。是要赶快找到当年的灭门凶手,找到失传的孙家无上心法“龙诀”。“晦曜”功法虽然霸道,但是却是要靠吞噬玉京金阙功功力才能不断修炼的。

没有了玉京金阙功的法力,就凭孙家这五个人,还怎么去报仇,怎么去寻找自己的仇家。难道真要等到十几二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之后,“晦曜”功法修炼有成了才去查找当年的凶手吗?如果“晦曜”功法最终修炼不成呢?

晦曜,既是希望,又是绝望。这功法的寓意就不祥。练得好了,就可以作为光大孙家的功法,练得不好,就会让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孙家的人赌不起。因为他们输不起。赌不起,就只能不赌啦。

孙佑蟠决定赌!

宁拓感说得再清楚不过了,玉京金阙功,只不过是初级,最多是中级的修炼心法。这样等次的心法,就算修炼得再熟练,再浑厚,在真正的高级功法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在骊山脚下和宁拓感过的那几招,证明了这一点。

到了襄阳,下了船,孙佑蟠就要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潜心修炼孙家的“晦曜”功法!

江西婺源【9】。古时“徽州六镇【10】”中的一个。在俗世凡人世界里,这里是众多文化符号象征汇集一身的地方。“书乡”,“茶乡”,“油菜之乡”。

鸳鸯湖。在婺源的赋春镇上,是婺源有名的风景名胜。冬季的时候,婺源气候温暖,会有大批的鸳鸯飞到湖里越冬。鸳鸯湖因此得名。但现在是夏天。天气炎热,鸳鸯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正午。日头正旺。这是湖面上人烟稀少的时候,只有寥寥几艘船懒洋洋地漂着。

孙佑郊划着的这艘,是其中的一艘。他在船尾一边划船,一边看向在船身中段的父亲和大哥。父亲坐着,大哥孙佑琅则一直跪着。低头跪着。在船头,二哥孙佑图站在太阳下,在做警戒。名义上是警戒,却也在不断回头看向船舱。

船舱里,孙佑琅没有看到父亲预想中的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这让他心里更加感觉到不安。因为父亲是面无表情地坐着的,他实在猜不透父亲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一路着急忙慌地从济南赶到婺源,和父亲他们汇合,为的就是赶紧把弟弟孙佑蟠离开自己,独自行事的事情告诉父亲。他做好了被父亲训诫,呵斥,甚至是责打的准备,毕竟,是他向父亲求情,让弟弟和自己去济南的。而他没有约束好自己的弟弟,孙家,幸存下来的人本来就少,现在孙佑蟠走啦,人就更少啦。

况且,孙佑蟠还带走了九天鲲鹏。

他还把孙佑蟠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也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孙家要重振九曲十八门,不能只是靠我们几个,也不能靠不停地找人报仇来完成。

“爹!”

孙佑琅轻轻地叫道。面对一言不发的父亲,他心里忐忑异常。

“起来吧,佑琅。”

“爹,你责罚我吧。我没能管好弟弟。”

“责罚你干嘛?没管好你弟弟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我的儿子,我不也一样没管好他吗?”

“可是弟弟他…”

“他走了,是吗?他手里有我昆仑山的镇山神禽九天鲲鹏,你追得上他吗?追不上。追不上,还有什么好说的。”

“爹!”

“好了,起来吧!这件事儿,本来想到了浙江才和你说的,看来,得提前说啦。”

“啊,爹,是什么?”

“你弟弟说得没错儿,振兴孙家才是根本,要振兴孙家也好,要找到当年的元凶巨恶也好,光靠咱们这点儿人手,的确是太少啦,杯水车薪。咱们是得找点儿帮手,发展点儿自己的实力啦。不然,太吃亏。就是面对修神堂,万山宗这样儿不入流的小门派,也没有什么办法儿。”

“爹,您这是说…”

“我不是没想过要建立起咱们自己的一点儿实力来,只是一直没找到好的对象和机会。中原那些门派,修真世家,根子都很深,彼此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的。实在不好下手。”

“爹,你是说浙江?”

“对,浙江。千岛湖,鬼道,九幽门。”

“鬼道?咱们可一点儿门道儿都不懂啊!”

“我们不懂他们的道儿道儿,他们不也不明白咱们的路数吗?没关系的。而且,鬼道门派,是小门派,就算出点儿什么乱子,正、魔两道的那些大宗门也不会关心的。正是咱们下手的好对象。”

“爹,您早就准备好啦?”

孙主宿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子,侧过头,把眼睛投向湖面。有风吹过,湖面荡起阵阵水纹。

准备!

孙主宿心里念叨起这两个字。准备什么?如果不是老四孙佑蟠用九天鲲鹏在济南城闹腾了这么一回,又弃大家不顾,他也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现在,孙主宿可以肯定,一段时间内,修真界的注意力,都只会集中到那只大鸟身上去。

九天鲲鹏,太显眼了。

孙家这四个人的成功,可能是以孙佑蟠为代价的。想到这里,孙主宿心里黯淡了。那是他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啊!

同样焦虑的孙佑图和孙佑郊,看到了一幕让两人心里一惊。却又很快安定下来的情景——父亲孙主宿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大哥孙佑琅。

注释:

【1】汉江:又称汉水,是长江最大的支流,汉江发源于陕西宁强县秦岭南麓,东南流向,在武汉市注入长江。

【2】汉阳:现代意义上的武汉三镇之一,汉阳地处长江以北,汉江以南。

【3】晦曜:关于晦曜的说法,有几个版本。除了小说里使用的说法之外,还有另一种说法是晦曜原名古曜。太阳,月亮,古曜,是远古洪荒时代的三阳。太阳象征创造,月亮象征平衡,古曜则象征毁灭。三阳共天,但分属不同的世界。太阳属于天庭,也就是神。月亮属于地下,也就是人。古曜,属于冥界,也就是鬼。后羿射杀九日以后,象征创造的太阳本源受损,天地阴阳的平衡被打破,白天,酷热,夜晚,酷寒。玉帝昊天,和东皇太一,帝俊一起操控古曜回到了天庭,帝俊和东皇太一,又把太阳拉回到了人间。阴阳恢复平衡。详细内容,各位欢迎补充。

【4】巫妖大战:中国汉族神话传说中的故事。盘古开天辟地后的三大量劫——巫妖大战、封神之战、佛道之争。主要人物包括盘古、女娲、东皇太一。女娲为妖族之祖,东皇太一为妖族领袖。盘古为鸿钧老祖的大弟子,是女娲的师兄。东皇太一统领妖族,成为妖族领袖,后来发展成为巫族。但巫族无盘古元神烙印,空有无边法力,却不能参悟天机,性情先天缺失,凶狠暴戾。故事传说都有矛盾的部分,显示出这些传说的多源性。这不是小说的重点,不做详细阐述。

【5】金乌:又称三足乌,三足金乌,是古代汉族神话中的神鸟,负责驾驭日车。这在洪荒流小说里多有涉及。

【6】东皇太一:汉族神话传说里的古代神话人物,在蛮荒时代的神话传说中,东皇太一是妖族之首。

【7】不周山:不周山是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山名,最早见于《山海经?大荒西经》。不周山具体在哪里有多种说法,最常见的说法是帕米尔高原。

【8】毁灭:巫妖大战之前,有十日十月,后羿射杀九大金乌后,导致世间阴阳失衡,世间变成冰天雪地。东皇太一制造的晦曜是九月九日的合体,一旦晦曜失控,时间就会重新变成阴阳失衡的局面。就意味着毁灭,是末日浩劫。

【9】婺源:位于赣浙皖三省交界处的江西省东北部,属于江西省上饶市辖。现在是著名的旅游景点。

【10】徽州六镇:徽州,也成歙州。正式称谓应该是徽州六县,分别是歙县,黟(yi)县,休宁,祁县,绩溪,和婺源。中国历史上明清时期盛极一时的“徽商”指的就是徽州六县的商人。1934年,国民党进攻中央苏区时候,蒋介石为了战事需要,把婺源划入了江西省管辖。小说里使用的是这个地理管辖关系。

还好,土麟玉牌还在嘴里,这是九天鲲鹏的本命牌。有土麟玉牌在,九天鲲鹏就算是伤得再重,也还是可以复原的。时间长短而已。

“你是…”

孙佑蟠能想得到,九天鲲鹏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重创!九天鲲鹏是在自己已经被人制住以后,突然向那个宁拓感发起攻击的,形式上,很容易被人理解成偷袭,至少也是趁人不备。这是大忌。

所以,孙佑蟠知道宁拓感不会手下留情的。打在九天鲲鹏身上的那一掌,少说也是八成的功力。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宁拓感还只是用了不到一半的功力对自己出手,就已经封住了筋脉,穴道那么长的时间。那打在九天鲲鹏身上的那一掌,内伤是一定的。内脏都有可能被震裂。

能够坚持把自己救走,九天鲲鹏已经算是神力惊人啦。

“仙人,您醒啦。”

孙佑蟠先看到的是一张胖胖的脸,肤色白净,脸上无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语气恭敬,甚至有些谦卑。看样子,是俗世凡人世界里的商贾。定下神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艘船上,航行在一条河流上。自己是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只是铺着简单的凉席,还有一床薄被。看不到天空,这是在船舱里。白天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有阳光,那应该是躺在了甲板上。

这几个人在上次醒过来以后,搬动了自己的位置。

孙佑蟠只能模糊地记得,从骊山脚下的玄天宗宗门所在逃离后,自己趴在九天鲲鹏的背上,就陷入了昏迷。以后发生了什么,就全然不知啦。他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被九天鲲鹏的爪子抓起,扔到了宽大的背上。九天鲲鹏振翅飞翔空中,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他还记得自己在陷入彻底的昏迷前听到了九天鲲鹏一声遭受重创后发出的哀鸣。

那个打伤他的人,同样打伤了九天鲲鹏。玄天宗宁家,火行,宁拓感。这是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名字。

汉江【1】,陕西。这么看来,九天鲲鹏慌乱中是带着自己飞向了西北方向,那是昆仑山的方向,是九天鲲鹏的家。

九天鲲鹏呢?孙佑蟠心念一动,想感受下九天鲲鹏的情况,清醒过来以后除了急于想知道自己的方位之外,最想了解的就是宁拓感的那一掌,把九天鲲鹏伤成什么样。自己重了一指,已然是筋断骨折的感觉,九天鲲鹏就算是“神禽”,恐怕也好不了多少。宁拓感对九天鲲鹏的那一掌,比对自己要重得多。

这是一艘船。看样子,还是艘大船。

仙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还会被认作仙人?

孙佑蟠是躺着的,周围这几个人都是蹲着身子看着他。孙佑蟠只感到全身剧痛不已,心里一片混沌,只看到天上的一轮骄阳,然后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夜里。这次倒是自己醒过来的。这次醒过来比白天好了很多,身上倒也还是疼,只是不算剧痛。头脑却是清楚多了。

“这是哪儿?”

思索片刻,孙佑蟠还是选择了先问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昏倒之前,自己应该是在荥阳城外的骊山脚下的。那是玄天宗宁家的地盘。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在荥阳附近,这很重要。

“回仙人,咱们这是在汉江上。”

第十二章心事

“醒了,醒了!”

一阵急促,又带有喜悦的呼喊声把孙佑蟠唤醒了。孙佑蟠睁开沉重的眼睛,看到的是四、五个俗世凡人装扮的男人,还有强烈的太阳光,头脑依然不清醒,只是眼睛能看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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