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届的中专生

“谢谢了，我们家今天做。”我说。

转身出了蒋晴家，刚走到村口，蒋纯追了出来。

“仁志哥哥，我姐让你把这袋滋粑带回去，她说给伯伯和伯母尝尝。”蒋纯说。

“呵呵，你和小燕现在还没说话吗？”我问。

“说了，公司放假第二天，我陪小燕去买的车票。”柳如键说。

“小燕的姑姑还反对你们吗？”我问。

“要是不反对就好了，小燕今年就会来我家过年了。”柳如健回答。

“好好珍惜，不要放弃！”我说。

吃了午饭，柳如键说要回家了，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备年货，能理解，我送他出的国道路边。

自己劝着柳如健头头是理，可是我对蒋晴呢，一团槽，不知道从何处理顺！第一，小燕出了社会了；蒋晴却还是一个学生。第二，小燕天天跟柳如健在一起上下班；我却跟蒋晴隔着千里。第三，小燕考虑父母的立场，但她骨子里就是个有主见的人；蒋晴却非常听妈妈的话，可以忽略她自己！

下午，熊凯开着摩托车送了4条大鱼来我家。

“下午我们去农技站。”我说。

“你还想回去上班？”熊凯问。

“回得去吗？你真是个鱼头！去了你就明白了。”我说。

我们来到了镇农技站，站里还是李站长，黄彩英姐姐，周德玉他们5个。

“彩英姐姐，我来看你了。”我说。

“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哪里还记得我。”彩英姐姐说。

“大老板今天他没来，来的是小弟。姐姐，我问一下，黄丽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了？”我问。

“你离职后，去了哪儿也不告诉我一声。一年中，我妹妹都问了我好几回了。你今天这样问我，是几个意思？”彩英姐姐问。

“姐姐，你说个实话，黄丽现在到底有没有男朋友？”我问。

“没有。”彩英姐姐回答。

熊凯也听到了，我跟彩英姐姐和同事们道了别，然后离开了农技站。

“老同学，我只能帮你到这里，黄丽家我就不去了。黄丽同学很善良，是个好女孩。”我说。

“你把她说得那么好，你怎么不追求她？”熊凯问。

“你是不是在等我回答，然后再把我家的鱼取走？”我说。

“哈哈，不带你这么搞笑的！”熊凯被逗乐了。

2002年2月17日，正月初六。

我到了维平叔叔家吃晚饭。云梅昨天去了蒋晴家玩，可今天蒋晴却没来云梅家玩，以往不是这样子的。

我临走时，云梅送我出了门口，交给了我一把口琴。我一看就明白了，是我送给蒋晴的那一把“天鹅”牌。

“四哥，我同学让我把这还你。”云梅说。

“蒋晴跟你说了什么？”我问。

“没有。”云梅回答。

我接过了云梅手中的口琴，云梅一定有话没说，可能担心我胡思乱猜。

“云梅，这口琴我不要了，送给你吧。”我说。

“你不要我就扔了它！”云梅说。

“云梅，蒋晴肯定跟你说了什么吧。”我说。

“哎，在我看来，你和我同学是要成双的。你们把互送的礼物还来还去！你俩是要闹哪样啊？”云梅说。

“蒋晴家去了一个说媒的，哎，不说了。”我深叹了一口闷气。

“四哥，你真地很不配蒋晴！一个说媒的，又能怎么样？你就怕成这样！”云梅说。

“散了就散了吧！”我一冲动，把口琴扔向池塘里。

第二天初七，我和熊凯买了返回深圳的车票。在路上我们聊天，才知道黄丽没回家过年，熊凯买的礼物是彩英姐姐代收的。

初八开工，我领到了公司发放的50块开工红包。江主管到了车间给员工开了个新年早会， 6个优秀员工，奖励100块，我评上了优秀组长，奖励了200块。江主管给我们现场发放了公司的奖金，我们7个下属向江主管说了声谢谢。

开工第一天，白天都很闲，晚上不用加班。

“仁志，我们今年的地摊还摆不摆？”熊凯问。

“摆，当然要摆。问你一下，晚上这么累，会响到你白天的业务工作吗？”我说。

“业务靠点努力，也靠点运气，现在我的订单少了很多了。摆地滩，可以开源，也可以练练我们胆子，多见世面。”熊凯说。

“你有没有想过，租个铺面？”我问。

“租个铺面？我们俩都在公司里上班，白天谁有时间呢？”熊凯说。

“摆地摊，主要是怕城管呀，要是有铺面，就不用“老鼠”躲“猫”了。”我说。

“去年都平安，今年一定也没事的！”熊凯说。

就这样我们两同学商量好了，接着摆地摊。熊凯向广州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合作商订了一雨伞，保温杯，毛巾，纸巾等。合伙方法和去年一样，钱还是由熊凯先借给我，我们共同承担风险。

2002年4月1日，愚人节。江主管从后面拍了拍我背，我跟他进了公司会议室。公司公议室是做“政治”工作的地方，要是生产产线的事，在他的办公室就能沟通好。我心里怕极了，有种危机感。

“姜组长，你是不是在外面还兼职了一份职业？”江主管问。

“没有。”我回答。

“我怎么听到有人说你晚上在龙华文化广场做“大生意”。”江主管说。

“你说的“大生意”没有，摆地摊赚两小钱，就是真的有。”我说。

“赚到了钱吗？”江主管问。

“没有，城管一来，我们就跑，城管一走，我们再摆，赚的一点小钱，补贴点房租水电费而已。”我回答。

“你还想在公司做吗？”江主管问。

“想呀！主管，我工作哪做得不好吗？”我说。

“你一心两用，很难提升职务的。我要是过两三个月辞职，你有没想过升个车间主管？”江主管说。

我也不傻，原来这句话才是江主管的想说的。

“江主管，你若是辞了职，车间里就没有您这样担当得起大任的能人了。”我回答。

“呵呵，你别夸我。要是公司从外面招一个回来呢？”江主管又问。

“你是真材实料干出来的车间主管。新招回来的，要是没个半年熟悉，他是接不了您的职务的。”我回答。

“我准备向生产经理提议，我离职后让你升任车间主管。”江主管说。

“不，不要，我不想当车间主管，再说我也没有当车间主管的能力。我不够资历，也处理不好公司上中下的人际关系。”我极力的反对。

“那你先回车间上班吧。”江主管说。

出了公司会议室，好怕公司要炒我鱿鱼，现在放心了。

“姜兄，刚才江主管找你，我看你跟着他出去的。谈了这么久，你们两谈了些什么？”柳如健问。

“江主管说两三个月会辞职，还提议走后让我升任车间主管。”我说。

“今天愚人节，他骗死你。这么高的工资，他舍得走吗？他提议你当车间主管是假，试你心才是真。就算你真有当主管的想法，你也不要向他表露出半点，知道吗？”柳如健说。

“柳兄，谢谢。”我说

晚上倒了霉，想换一个地方摆地滩，第一次选到公园出口。结果管城来了，三轮车及货被“一锅”端了。无营业执照，扰乱市场秩序，占用公共场所，偷税漏税！眼直直地看着城管开着车走了，我和熊凯蹲路灯下十分地难过，互相沉默不言语，心里受打击了！这下损失大了。

“柳兄，我家穷得叮当叮当，让你有些看不习惯。”我说。

“姜兄，要是我是个势利人，我俩就不会成为好兄弟。”柳如健说。

“你带回去吧，小妹，你再帮我一个忙，把这个“老鼠”带给你姐，好吗？”我说。

蒋纯拿了“老鼠”，把糍粑又带了回去。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那妇人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女孩嫁汉，为的穿衣吃饭。蒋晴说过，她只听她妈妈的话，婶婶一但点了头，这桩喜事估计能成。

回到了家，柳如健来了。他买了些水果，东问西问地找到了我家。

“仁志哥哥，请喝茶。”蒋纯倒了一碗茶。

“我那表侄生得是一表人才！现在正桥村小学教书，等你们家晴儿毕业了，刚好般配。”那妇人说。

“阿姨，你是媒婆？”我问。

“谢谢了，真不用。小妹，你姐还说了什么吗？”我问。

“没有说什么呢。”蒋纯说。

“好的，叔叔婶婶，我家也在忙着做磁粑”我说。

“哥，这一袋糍粑是我们家昨天做的，你带回去给伯伯和伯母尝尝。”蒋晴说。

“你这小伙儿，不知好丑！现在谁还兴媒婆？你是哪个村的？”那妇人问。

我没理会她。

“姜仁志，你来了呀，外面冷，进屋坐。”婶婶说。

“哥，你家今天不忙吗？”蒋晴问。

“庚华，你们夫妻俩好好考虑考虑，我先走了。”那妇人好像看出了点什么我的来意，识趣地走了。

“姜仁志，你先回去吧，过年了大家都很忙，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叔叔说。

本来开开心心地想过来看看蒋晴，说不定还能帮忙做点什么，拉近我跟叔叔婶婶的心里距离。这下好了，叔叔这是要委婉赶我走了。

第二天，我到了东塘村蒋晴家，蒋晴一家正在做炸馃。

“庚华呀，我表哥的家里条件非常的好，表哥现任小冲镇中学校长，表嫂又是中学教师，表叔还是县工商退休干部。”一位45岁上下的妇人说。

“叔叔，婶婶。”我进屋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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