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随梦一起飞

“绢绢学得不错，待秋后卖了粮食再去复读，说不定明年还能考上名牌大学；比早考住的还好呢！明年她考上了，就不愁钱的问题了。咱们明年再多种十多訵地再养几头猪。这样估计就能供宏儿和亮亮上学了，也可以送绢绢上大学了。咱们家里省吃俭用多辛苦点，再咬牙坚持几年，把亮亮也送进大学。到那时啊，我们两个老不死也就放心了。”

——多种田！

——多养牲口！

门外，兄妹俩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绢冲宏得意一笑；目光的意思是：看，还是我说得有道理吧，——本该是你去上呀！

宏双手猛地一下紧紧把握住绢瘦弱的双肩：

“妹妹！”两行热泪泉涌般流溢而出；泪水形成两串闪光的明珠，连通在门槛上……

“小妹，别难过。哥早想好了，哥供给你上大学！哥有的是力气和志气。俗话说‘哪里黄土不长草’！哥定会在这黄土地上用科学种田生产出高产粮食来的。定会把家乡建设得美丽富饶。我相信，我们这儿也会生长出幸福也会结上希望的硕果！”

“哥！”绢无限感动地望着他，“我不是为这个流泪。其实，关于这个我也想好了。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你都该去上大学。不过，我最难过的是因为芳……”

“芳她怎么啦？”宏一惊。

——这也许是想多挣钱最现实，同时却又是最无把握的途径了。这儿几乎是靠天吃饭，农家能否获得丰收全看老天爷的脸色。税的是旱田，没有灌溉设备。山坡野梁，人少，人均土地很多；但处处是一样的贫薄。“广种薄收”是几千的来唱就的怨曲。大概越是穷困落后的地区越是人口密度小。比如一毛不长的大荒漠。

“我也是这么想的。”又听见桂敏的话声，“今天需给宏儿准备一下。明天就须出行了。”

“唉，本该两个全去上，好不容易考上了。有些经济好点的家庭是愁考不上。唉，真是一家各是一家的不幸。我看就这样定了吧……”

恰好兄妹俩走到堂门；于是站停聆听——

绢细细把她听到的全告诉了他。

宏听罢，两个拳头渐渐渐渐握紧；长长长长地吁了口气，狠劲向树杆一砸……

绢的心被什么深深猛刺了一下伤痛；一股冰冷的浪潮迎面扑向她；她险些跌倒。吃力地托倚在大门框上镇定了好一阵子，才跌跌撞撞疯女拟的跑离了。不知过了多久，跑到村外那棵老榆树下头贴着树皮痛哭不止……

从达速家出来的宏远远了见一个人影向村外跑去，像是绢的。他悄悄跟踪出来，走近老榆一看，果然是绢。他听见她伤心的哭泣不由大吃一惊。把手轻轻放在她肩上掰过她身子。绢一惊，猛回头，见是宏，忙用手拭泪，还是哽咽声声。

当兄妹俩在回家的路上还是争着“你去你去”的时候，家中的桂敏和杰也是正商量着此事—

“他们兄妹俩一定会争执不下。我看这事还需我们决定了吧。”桂敏提议。

杰吸了一口烟，连烟带话一并吐出：

绢刚走到好友芳的大门，就听见芳母亲的“女高音”，她不由停住脚步——

“你别再梦想上什么大学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和你父亲早商量好了，你必须给你弟弟换亲！黄泥村那家人可比我们家富多了，还养着一辆大卡车呢！而且，这次换亲还单方面给我和你父亲二千元的养老金哩！这么美的事儿呀，走遍天下也找不到哇！”

“啊，——你们……，不！不！”又传来芳绝望的惊叫尖利的声音；接着就是疯狂捶击墙壁的闷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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