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王昌龄不幸丧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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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名士郭八来访,一首《留别郭八》就是纪念,诗曰:

“长亭驻马未能前,井邑苍茫含暮烟。醉别何须更惆怅,回头不语但垂鞭。”

正当王昌龄在泗水县县尉任上干得红红火火的时候,家庭不幸暗暗降临。

今天的刘神医不像前天那样胸有成竹了,为什么总是要复发呢?刘神医有点紧张起来。于是刘神医作为三叉神经痛治疗里面的“点天灯”方法进行治疗,在芙蓉头上的穴位处平放钱口穿有灯芯的铜钱,将灯芯沾上桐油,点燃,待火势较旺时,用特制的竹筒突然将火罩住。只听得芙蓉痛得一声大叫,刘神医依然用手按住竹筒不放。这就是郎中们所说的“点天灯”。

之后,刘神医再开了三副药。通过“点天灯”治疗,芙蓉的头痛停了下来。六天以后,刘神医送来第四副药。可是,到了第七天,芙蓉的头痛又复发了,王昌龄把药给芙蓉服下,奇怪的是,现在药物没效果了,芙蓉的头痛加倍厉害了。已经开始出现昏迷状态。王昌龄一家人都紧张起来,刘神医也紧张起来。大家议论着去洛阳请御医,县府官员们立刻派人前去洛阳请御医。

半夜时分,芙蓉已经昏迷不醒,王昌龄掐住芙蓉人中大声呼唤,半响,芙蓉睁开眼睛,眼中饱含泪水,挣扎着要昌龄哥把她扶起来,强打精神断断续续地说:“昌……龄……哥,芙蓉要……先……走了,芙蓉……得到了你,我这一辈子……知足了……但是……芙蓉舍不得你……昌龄哥……昌龄哥……舍不得孩子们……还有小三妹……昌龄哥……把你的嘴唇……贴在……芙蓉……嘴唇上……让芙蓉……让……芙蓉……”

芙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昌龄饱含着眼泪把嘴唇贴在芙蓉脸颊上。忽然芙蓉笑了,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说道:“昌……龄……哥……芙蓉……先走了……芙蓉在……奈何桥上……等……等……等……”

哭声已经响成一片。刘神医哭泣着说:“王县尉,实在抱歉,我刘某医术不精,不堪郎中之名,从今往后,我刘某再不行医。”刘神医说罢,把药箱高高举起就要往地上砸。说时迟那时快,在场几位官员一齐按住刘神医的手,王昌龄大声说:“刘郎中,死生由命,人的疾病有可治之病,有不可治之病,人患不可治之病,虽扁鹊华佗辈亦无能为力,刘郎中不必过于自责。”

第二天早上,芙蓉的头痛又开始了,王昌龄急忙给芙蓉喂药,好一阵,芙蓉已经痛得大汗淋漓,头痛才渐渐减轻,直到头痛完全消失。

王昌龄不能去上班了,因为担心爱妻头痛发生。果然,这一天发生了几次,看来这药物不是很灵,于是王昌龄打发人把刘神医请来。

刘神医来到病人面前,首先来一番例行的“望闻问切”,接着用一双手的大拇指按住病人额头,用其他八个指头按住病人头上的几处穴位,果然,头痛逐渐减轻了。一顿饭功夫,头痛消失了,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刘神医一边开药方一边讲头痛的各种不同的临床表现,讲头痛的许许多多不同症状。刘神医说,头痛一般有偏头痛、紧张性头痛和三叉神经痛三大类。其中以偏头痛发病率最高,在中、青年人群中发病尤其多,典型偏头痛病人多在青春期发病,大多数还有家族史,一部分偏头痛病人发作时有先兆,比如情绪低落、眼前冒金星,等等。表现为从一侧眼眶后部开始,逐渐加剧并扩展到半侧甚至整个头部。疼痛通常是脉搏式跳痛。当情绪波动、喝酒或月经来潮时特别容易诱发。维持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三天。紧张性头痛通常在情绪焦虑或忧郁、紧张时发作,头、颈、肩胛的位置不当也会引发。疼痛位置大多在后枕部和颈部,有时是额头疼,呈持续性的钝痛,头部还可能伴有紧箍感和重压感,一般在起床后就会开始头部不适,头疼逐渐加重或长时间维持疼痛。三叉神经痛常在刷牙、洗脸、吹头发、说话、打呵欠时突然发生单侧头脸部的剧痛,每次疼痛发作时间比较短,停止得也很突然,还会引起同侧面部肌肉抽筋、眼结膜充血和流泪等症状。真个是讲得头头是道,体现了医理的博大精深,讲得芙蓉也笑起来了。

刘神医开了药方,开始吃饭了,酒是必须要喝一点,虽然刘神医一再推辞,但是王昌龄一定要刘神医喝一点,于是刘神医也喝了一个双杯。一家人都感谢刘神医的高妙医术。

官员们都大声笑起来。王昌龄接着说:“官员们不要笑,当然樊四婆不是在唱,我的意思是,她那哭声里没有悲伤感,是苦给别人听的。你樊四婆死了男人,为什么要哭给我们听呢?这就是问题。大家想想是不是这样?”

官员们又纷纷议论起来。王昌龄接着说:“本来那位何家村的村正说的话就有问题,你樊四婆男人吊死在自己家里,樊四婆大清早来找村正报案,大家凭生活经验仔细想想,女人突然发现自己男人吊死了,那是一种什么味道?有心情去找村正报案吗?为什么要报案?大家想想看。”

官员们又纷纷议论起来。王昌龄接着说:“还有呢,当时我安慰了樊四婆几句话,樊四婆立刻擦干眼泪说话,大家凭生活经验想想,内心悲伤的人有那么容易安慰么?说不定你越是安慰她越伤心,但是樊四婆呢?也许她樊四婆早就被我们官员中的某一位标致后生看得动了心,急不可待地要给我们说话?”

一天,王昌龄从乡下考察治安工作回到县衙寓所,忽然发现家人都围着芙蓉着急,芙蓉呻吟着用手不停地在头上拍。大家看到王昌龄回来了,急忙告诉王昌龄,就在刚才,夫人忽然头痛起来,而且痛得厉害,大家正着急。王昌龄急忙来到芙蓉身边,用手摸摸额头,不发烧;在头上到处摸摸,不停地问:“是不是这个地方痛?”芙蓉总是回答不是。最后芙蓉哭着告诉昌龄哥,整个头上都痛。王昌龄预感到爱妻病势来得凶猛,急忙吩咐身边的李参军把县衙附近的刘郎中请来。

这刘郎中乃是泗水县有名的郎中,县府官员们和他们的亲属有病都是请他医治,一般的病几乎都能治愈,有些急症甚至能够手到病除,所以大家都把他称为“刘神医”。当下刘神医听说王县尉的夫人病了,只问了一句“头痛厉害?”就背着药箱风风火火地向王县尉家里赶来。

王昌龄陪同欧阳浏览了县城附近的文物古迹。这一天欧阳要走了,王昌龄用一首《送欧阳会稽之任》作为留别,诗曰:

“怀禄贵心赏,东流山水长。官移会稽郡,地迩上虞乡。缓带屏纷杂,渔舟临讼堂。逶迤回溪趣,猿啸飞鸟行。万室霁朝雨,千峰迎夕阳。辉辉远洲映,暧暧澄湖光。白发有高士,青春期上皇。应须枉车过,为我访荷裳。”

官员们又笑起来,有人轻声说:“一定是看上了我们的王县尉,巴不得跟王县尉多说几句话。”想不到这话被王昌龄听到了,于是王昌龄笑着说:“好啦,不要讲笑话了,虽然我对樊四婆的犯罪行为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但是仅仅凭这些还不能定案,要证据呀,没有证据能够给人家定罪吗?要特别注意,所有的直觉和推理都不是证据,于是我就跟邓师爷化装成算命先生和徒弟去樊四婆家里,干什么?取证。有了那份樊四婆的口供,就可以抓人了。”

王昌龄说到这里,所有的官员们都频频点头。王昌龄最后说:“通过这一案件,我王昌龄有了不少体会,第一是要多学习,多看书,尤其是《古今奇案》这样的书,这一次破案我就得益于郑国大夫子产听哭声破案的启示,从樊四婆的哭声中听出了问题。第二是要重证据,大家知道,狄梁公一年内破案数千件涉案人数一万七千多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叫冤,为什么?狄梁公重视证据,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理由叫冤?有些司法人员推崇酷刑,我认为,酷刑对于某些案件的定案有一定效果,但是,过多滥用酷刑也很容易造成冤案,大家说是不是?”

“这位官员问得好,让我先给你们讲一个古代的案例。春秋时期,郑国的著名大夫子产曾经破过这样一个疑案:有一天清晨,他正坐车去上朝,经过一个村庄时,听见远远的传来一个妇女的哭丧声,他按住赶车人的手要他把车停下,仔细听了一会,就通知官府把那个哭丧的妇女抓来审问。那妇女很快就承认了亲手绞死丈夫的罪行。过了几天,那个赶车人问起子产怎么会知道那个妇女是罪犯的,子产回答说,那个妇女在哭他已经死去的丈夫,可是从她的哭声听起来她的内心并不悲伤,好像故意哭给别人听的,于是判断这女人一定有问题。经过审讯,由于那女人心虚,没几下就诈出来了,承认了亲手绞死丈夫的罪行。这个案例告诉我们什么?第一,从当事人的哭声可以听出问题;第二,犯罪的人都是心虚的。大家想想是不是这样?”

官员们议论纷纷起来。王昌龄接着说:“刚才这位官员问我是怎么看出樊四婆有问题,其实不是‘看出’,而是‘听出’,当时樊四婆那哭声虽然大,但是在我听起来樊四婆不是在哭,而是在唱,男人死了她高兴,高兴得唱起来。”

一堂课上完了,教室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王昌龄也常常有朋友同事来泗水县聚会。这一天,老家在曲阜的欧阳由京都左拾遗调任越中会稽任职,曲阜本来在泗水县西部不远,欧阳决定去泗水县跟王昌龄相见,看看王昌龄在泗水县的工作情况。王昌龄虽然现在工作忙,但是老朋友来了,工作再忙也得放一放,

王昌龄在县衙宾馆接待了欧阳。由于欧阳是朝廷官员,县府主要官员县令、县丞、主薄和宇县尉都参加宴会。欧阳询问了王昌龄的工作情况,几位在场官员都极力称赞王昌龄的工作成绩,特别是对王昌龄破获何家村樊四婆一案,几位官员都说得眉飞色舞,引来欧阳一声声喝彩。

上一章说到,在何家村发生的情妇勾结情夫谋杀丈夫的奇案被王昌龄的偶然发现破了案,何家村乃至整个泗水县都轰动了,王县尉的名声也由大诗人变成了泗水县的“神探”,或者是泗水县的“王青天”。

由于王昌龄有了破案的实际经验,王昌龄在县衙司法培训班的课上得更加生动了。请大家听听王县尉的一堂课。

“王老师,那天在何家村的坟地边你是怎么看出樊四婆有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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