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真知晓伤害与痛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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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的恶嗅从内涌出,博士搧了搧被刺激到的鼻子,明显空气排放系统器并不能完全地把那人身上的异味及人体排放物的异味抽走,能见那人下面底的混乱不堪。

博士很是厌弃地退后几歩,反而四处瞧了下这里的环境。他还没有真正来到过这里,只是命令下属把九号关进了一个观察箱,四周必需是黑不见五指,而却有着几盏射光灯一直照着九号,让他自己清楚了解所在的处境。

正常来说,上方的监察孔打开后,外头的声音与箱内的空间有了联系,声音很以互通,虽然他们一行人还是静了些,跟着博士的几人跟个木头人般不言语,但总归与观察箱中的死寂不同,那细小的变化居然没引起九号的注意。

碰的一声,九号的额头已被他用力过猛而撞得鲜血直流,血直往在光滑的玻璃滑淌而下。那已经非他第一次地迎头撞壁的自虐行为,他抬头时也露出那张血渍斑斑伤痕惊人的脸,流着脓血,上面还结着半新不旧盖子,因为表面上结了盖子后,又再受创,周而覆此,无法好好痊愈。

没有人为他处理伤口,没有人敢放他出来。

九号不懂为什么他会到如此地步。

在不久前他还是一名受人尊敬的技术人员,奋力而具野心地想成为托玛斯博士手下的核心人员。

这一切转化地太过莫名其妙。

一开始九号被关于这个囚笼中,他有瞬时的慌乱,只因在内觉得这个囚笼微妙得眼熟,却一时间难以忆起。他被困在那小得不能动弹般的空间,上面暴晒的灯光,而四周却全是统一的黑色,什么都看不清,无从知晓日夜。还要命的是内头全然是一片无声的死寂,几乎使人感觉不出时间在流动。

一开始,九号就如此静静盯视这黑乎乎的外头,或是视线散化,无任何焦点地看那光光秃秃平滑滑的四面玻璃壁。那并非单纯意义上的消磨时间,而是没有人来这里看望他。他们过来时也只是粗粗地放下他的食物就离开,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九号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彷佛下一刻就要跃出心口,他的神经被拉得死紧,暴躁得不行。

他咆哮着、咒骂着,却还是唯有他一人。

九号开始害怕、恐惧着身陷此箱的他会被托玛斯博士忘到九霄云外也未可知。博士是一个多么任性的人,九号不可为不知,若是真把自己归纳为无用的人,他就会被当成无关紧要的事项对待。

九号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可他唯一能做的是眼望门口的方向。

门依然无动于衷。

大脑左右两半球好像要被分开,九号开始了自言自语来缓解他的恐慌。到了后来几天,九号甚至不能分辨出这是不是真的是他在说话,还是外面进来了人而发出的声响。脑袋渐渐混乱到一个地布要依靠痛觉来确实他的存在性,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昏了睡了,还是要疯了。

他想出去,好想出去!

任何的代价都行!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托玛斯博士的到来,他没有忘记自己!

九号身高很长,激动时的直立和向前扑去的力道已把自己的脑袋都撞至流血,可他还是拼命地向前面那层无形的墙壁撞摇,彷佛那样那块可以抵抗卡车撞撃的玻璃就能被撞碎,为他开始一条求生之道。

托玛斯博士本来贴在玻璃壁上,突然豁然入目看到那一张扭曲到了极致的脸,他却没有吓了一跳,反而又是一阵的哈哈大笑。

以托玛斯博士自己的角度来看,如今的九号就是跟那些平常被关在观察箱的妖类一模一样,如同实验体般,没有任何的尊严自由可言,无论是任何的动静,都会被观察者一览无遗。算起九号可说是待遇好了不少,毕竟自己没命人记录下他的生活一举一动,只是被关禁在里头好好体现了一把那些实验体的心情。

哦不,或者心理上的打击会更严重点!

从观察实验体的心理变化导致的症状,转而深刻体会到被关在一个透明的观察箱里的感觉。妖类只是研究院的实验体,一班子的动物,而按人类自居的九号体验到的不仅是恶心、羞耻、害怕种种简单的情绪,混合着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绝望,一个不被人类看待的人类,角色的全然颠覆。

自己要的就是他后牢牢地记紧不可抵抗自己任何细小的命令,不能存在不该有的同情心!

九号不依不饶地冲上去,失控地向着面朝着他的托玛斯博士痛声号叫着,托玛斯博士,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后头那行人全是九号一直共事的同事,不能说他们非常了解九号的个性,但终归算是略知其高傲的性格。

从九号现今的情况而言,他对这种生活极度高压恐惧,才待了半个月就成这幅鬼模样,很难想象如若真是待上托玛斯博士所要求的三个月,他的精神会不正常到什么境地,恐怕是走路都会有问题,腰骨都要丧失活动性。

九号口中还在喊着:博士,只要你能让我出去,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了!说着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竟然在其他人面前放声痛哭,哭得魂魄都在抖着。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九号还委身曲腰地在那小小的空间中跪地,叩头对着托玛斯博士求饶。

托玛斯博士做着啧啧声逗弄着九号。

乖,别这样了!你犯了错,自然要受罚。这是规矩!托玛斯博士的声音跟大人哄着小孩子要乖乖听话一般,他说话的语气亦是难得地温柔,可话语中的内容却是残忍无比。

九号嘴皮子抖得厉害,浑身哭过劲儿而随之抖着,身上没一个部位不在冒汗。

不……我知错了!

本来已丧失动力,正处于打盹状态的九号居然缓缓抬起了头,瞧见那一行人为首的那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球快要因充血而爆裂,本来缩小的瞳孔随之扩张。

九号猛地用力向前扑去,却忘了那层透明材质的玻璃已经把他与外界隔絶。

托玛斯博士不禁地心情大悦,放声大笑。

那把声音太过熟悉。

是托玛斯博士的声音!

34号实验室。

电子音响起,实验室大门被缓缓打开,入目的是一排干净整洁的实验台。

托玛斯博士没有驻足停留,直接的墙壁上按了个按钮,背后面就缓缓推开一道暗门,有一条供一人寛度行走的走廊,尽头是又是一道金属门,门左上方还有一个小巧的掌纹识别器,他按下了,金属门的两则条然打开。

托玛斯博士不由地走回到观察箱前,趣味十足地盯起九号来看。

那样仔细看去,还真瞧见九号手上虐待般的自残伤口,有抓的、有咬的、还有撞得乌黑瘀的,星星点点的血渍,不知有没有看那幅跟快要被逼疯前半死不活的模样。

男人的状况并不太好,粗略地从他的外表便已能观,那身上本该白亮的工作服已经污渍斑斑,而露出来的头稠密的黑发也一缕缕地黏贴在额头前,一幅萎靡不振的模样,认识他的人第一眼便能发现对方的身骨显得空荡瘦弱,身体面积大幅地降缩,看上去硬生生地成了非洲难民。

托玛斯博士围着透明囚笼,按着摄录机走位时的全方面角度打量对方的模样,有好长一会,他还打开了最顶上的监察及喂食用的圆形小孔打开。

里面环境是漆黑一片的,却唯独有一处是灯火通明。

那里有着一个巨型的玻璃方形容器,跟我们平常所见的鱼缸没什么两样,前提是里面不是困着一个成年男性,而是一群自然游动的漂亮热带鱼。

至于他的心情如何界定一切外来信号接收还是很难触摸,他自己有时也难以清楚。就像现今,再见老对头该是他今天以来最糟糕的事,可他却很是高兴,好像下一刻要拆礼物的孩子很是期待,带望那盒内的惊喜不要让他太失望。

随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靠近一号主实验室时,他顿住,突然也想为自己制造一个好玩的小惊喜。他的脚尖引导拐了弯,向旁的另一条走廊去。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以钢化透明玻璃材料做成的不到一点五米高的密封空间,完全的隔音,哪怕外头的人贴在玻璃前大喊都没法听见,能听到是内里的空气排放系统器发出的呼呼声。

内里的空间很是局限,正常成年人根本无法可以直立起来,只是以坐蹲跪的姿势于内,连腿脚都不能完全伸直,整个一动弹就要磕到四壁上。

此时里头的男人正屈膝坐着,他的头埋得低低的置于在双腿之间,如此静止不动。似睡非睡的状况,身子却又不时地抽搐两下。

托玛斯博士在离开会议室后,没有立即再回到一号主实验室,那里一半的空间是他的办公室,是他待得最多的地方。他继续来时的步子,步行在迂回曲折得跟迷宫差不了太远的走廊里,似是在春游踏青。

身后几人不敢多问,跟在博士后默默不做声。

他的心情可算好,也不算好,按乎他的心情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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