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妖世录

人的心念其实能转得极快，石田淳心中微恼，想着便不着痕迹下了个小绊子，好让黄昆也加入战局，因而他一副很是佩服的模样为黄昆美言，道:黄昆先生正我们这次专业研究关于灵子方面的负责人，是我们高层这届最看好的新一代，入伍已有超过十年，以往在针对捕杀妖类有着重大的供献。他曾是执行部的第一队副队长，目前已任则第一队代任队长，而将来则重于全权负责此项项目，相信他在妖类构造有着非常丰富的的经验，定能……

也不知是第几次石田淳被如此不给面子的打断。

错错错，全错了!

托玛斯博士用舌尖舔着嘴唇，恶意地裂口大笑道:不知黄昆先生懂吗?觉得我说得对吗?

黄昆懂，他怎会不懂。对?呸，不要脸的家伙。

那蚁后就像是他们的总部高层，那一生什么都不用去做，只需要跟个妓女般张开两边，没脸没皮地打着负责延续研究院的使命口号。虽是可笑脆弱得行，却又不可缺少，要不然哪来的资金研究。

那个托玛斯可是变相地踩着总部的脸，黄昆觑看了托玛斯博士一眼，心里是这样想的。不过石田淳可不会懂，一班自以为事的家伙。

再者形容之前还完好的他，把执行部比喻为兵蚁。那些上颚发达的家伙存在的作用便以生命来可捍卫蚁群，正与他们与妖类不死不休的现况是再贴切不过的，不算是失实。

可惜托玛斯是自己的老对头，哪有次会口下留德，黄昆心里清楚得很。

那次他出事还是传得人尽皆知，如今那家伙不就是挑那事来嘲笑自己，还想把自己当成那些最普通最低级的工蚁，要知晓作为整个蚁群中最多数的工蚁也有不同工种不同级别，还不暗嘲自己坐等吃白饭，要看他这个属于高级侦察蚁(注1)的脸色。

只是动动嘴皮子说着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已，黄昆才不介意，有时还乐得跟他动一下，来排除大脑疲劳。

托玛斯博士，要知道作为蚁群中任何一员都是同样不可缺少，正如博士之前所言都有着他们的使命。石田淳打着圆场，约是明白博士以蚁为喻，他可不在乎是哪种的蚁群，他的目的是俩方可以逹成共识，坐下来谈好合作方案，才不管他们互相间暗藏矛盾敌意。

托玛斯博士阴阳怪气地连声笑了一通，边瞧着石田淳边不停地摇头，瞧得石田淳心里发毛，就像对方感觉互相间跟猴子与人类进行对话无异，总括一句就是不在一个水平上。

确实，托玛斯博士笑够了说的下一句话就是打石田淳的脸。他道，算了，回答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好，我都知自己不能对上头派的东西有多少期望。他与我根本不是在同一个层次。而你……

人脑一项非常复杂微妙的作业，可到了对方那地步，能把一个作为人类的完全特征抺杀得如此彻底还不知死了让遗体供献作医学用途，总好过活着以猪的智商来思考问题，用狗犬的方式说话，叫嚷啰嗦个不停，还要披上牛的皮作脸，自以为事。

博士点着石田淳，不管石田淳那张假装不下去的笑脸，挥了下手，说下他的结语……还不知是怎长大的。

长着可浪费了多少的粮食，够养多少头的猪牛羊!

说着，托玛斯博士又呵呵地笑了，站起了身，旁边的一干助手们立即也跟随博士齐齐起身，我想我今天浪费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我可以给你的唯一答复是不借。话毕托玛斯博士便毫不迟疑地跨身走向门口，拉开把手打算直接离场。

嗬嗬……不发一言的黄昆反而轻轻笑了起来，海克，你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

黄昆一开口便令托玛斯博士很是不舒服，他讨厌极了别人唤他海克，没有尊重不说，跟喊小狗小猫似的。

你说，如果一个蚁群被分割开了，你猜会怎样?黄昆问道。

托玛斯博士没转为身，却笑了。果然是他的老对手，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可也是一如既往地有趣，真想好好研究他的脑子。

我拭目以待。托玛斯博士说，大步离开了，陡留愤愤不平与莫名奇妙交加表情的石田淳。

若是一个完整的蚁群被分割成不同的小群体，其中的侦察蚁不足，则会在工蚁中晋升，过多则会被转化为普通的工蚁。那些侦察蚁不能自以为事地以为他们永远如此高高在上，总有一天会被拉下来泯然。

黄昆就要做那只侦察蚁，谁也阻不了。

......

......

注1:于蚂蚁群中所谓的侦察蚁也可以归类于工蚁，也被称为懒蚂蚁，他们不需要寻找、搬运食物，看似整日无所事事、东张西望，却是采集工之中最高级和重要的角色，主要是负责于处理采集工一切无法解决的问题。详细可查找懒蚂蚁效应解说。

但你说，一只残了的兵蚁，再没法战斗，牠存在有什么意义?

照我说早该拖出巢外丢了，如果还想好好存活在这巢中，那就乖乖地做只最普通最低等的工蚁，老实点听侦察蚁的话。

你知道吗?世界上所有的昆虫中，我最欣赏的是哪种昆虫吗?托玛斯博士还是换了个易明的话题作引子。

石田淳这次没作声，默默把……与博士能够可以互相交流砌磋。这后半句话吐进肚子里，微笑继而再真诚地以笑容迎对。

告诉你，托玛斯博士指指了石田淳的脸，其实我最欣赏的是蚁群，不仅是牠们依靠群体的力量存活了近一亿多年，而且有着严格的阶级分划，清楚的职能规划，所以牠们就有了本身的使命和存在的价值。那一般来说，在蚁群中社会性分工很清楚。蚁后，是最高的主宰，是一个群体的核心。工蚁数量最多，牠们的职能有许多，有筑巢、觅食、饲育幼蚁、护卵、清洁蚁巢、安全保卫等等等等，但统一的一特点就是听话，老老实实地执行高层的侦察蚁指示，按部就班地做好份内的工作。那些兵蚁则只需勇敢地上去厮杀，保卫群体的安全，其他用脑子的活都不用。

反倒是在旁的助手一号小姐贴心地接过，代为翻了翻，里面倒是清一色的学术资料、无懈可击的论证。

托玛斯博士才不会相信内里的鬼话，他只信自己研究出来的分析，独自问石田淳，你知道我是谁吗?

石田淳揣度不透博士话中的用意，心底稍微不喜，还是顺着博士的问话，答道:托玛斯博士您是我们研究院一级研究博士，专长于细胞生物学、分子生物学、生物化学、生物信息学分析等领域。目前专负责研究妖类灵子分解过程信息，以及针对妖类生命力作研究。

托玛斯博士早已不耐烦地挥手打断，终止了对方长篇大论的废话。捧他的，他勉强可以听听，而捧他对头的，这些话他全不爱听，一字都不想听。

那没眼色的东西居然还能爬到做秘书长，那上头可真是全失聪失明了!

这下还真把石田淳给气着了。

明明他是为黄昆成立的小组而周旋，明明他们是站在一线的，他倒好一声不吭，算什么态度呢?

当然这只是简略而一言蔽之。

托玛斯博士早年在外所获的奖项，以及那些早已研究的成果可不计少数，早年分析神经生长抑制因子与灵子间的性能关系，所建立的初步灵子模型和实验平台均是出自他的手笔。虽然托玛斯博士被邀请进了他们的研究院而鲜少于学术界露面，但不可抺去在他身上层层的光环，只要他离开这多得是企业与一流学院递上翠绿的橄榄技。

他的话又一次被托玛斯博士打断。

托玛斯博士依着椅子把手的左手举起，竖起食指轻轻摇晃，口中发出嘘的声响，根本不看那份因他没伸手接的活页夹，首次正眼看向那个上头派来没几句营养话的秘书长。

托玛斯博士点点头，算是满意了他对自己的概括，好说谁都爱听。他又指向对面比自己坐态好不了几分的黄昆，再言道:他又是谁?

石田淳开始回过味来了，不由假装不着意地瞟向黄昆。

对方还是老样子，总之无论他们怎么互动，托玛斯博士的态度如何的不客气，黄昆都一成不变在旁，像是隔岸观火地坐看着他们这一出的闹剧，只差没吃着爆米花。

作为总部秘书长的石田淳很重视此次的会议，与黄昆自不关己的冷漠不同。他身子一直是向前微倾，显示他的尊重和开放话语的态度。

高层希冀此次能逹成双方共识，化解两方过往的矛盾是不然是最好，前提还是合作启动此次项目。石田淳早都此次成立小组的一些中级能公开展示的资料归类，制作成了一份简报。

石田淳把文件夹递了过去，道:我们对于这次灵子解构研究非常看重，目前我们本身存有的问题已经有了大概的说法，是一种潜在的局限，而这项研究目的就在于解析这种局限。如获成功，那么下一步就可以人为地控制改造灵子。我们亦都希望您可以为此供献一份力，而且我们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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