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身临界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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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斜乜下的阳日已偏至地平线,夜不久将临。三人行驰速度逐渐慢下来,找寻了一处凹地便作为夜宿点。安置好这白灵马,便围绕这凹圈把弄出一桌三凳,摆上酒肉作饮。

直到这时邹赖平才知道那手镯居然还有储物功能,可将随身之物以及食物放置在其中的独生空间内。

看着卜从天不停变幻出的物品,邹赖平倒有点尴尬意态。倒是一焉无耆毫不介意,从手镯中取出一面铜镜,将其摆放在桌前,又拿起碧玉梳篦悠闲自得梳理着柔美秀发。

“两个大男人啊,这般做作也不嫌害臊吗?”卜从天拿起酒壶仰头豪饮,而这番话犹如把邹赖平推下了万丈深渊。

如被电击,邹赖平愣是心头冷颤一遭,心慌意乱。

“虫兄又怎知焉耆是男是女呢?莫非你偷窥过我?”一焉无耆哀怨道,又叹了一口俗气。

卜从天则是一脸不屑说道:“我虫霸天岂会干这种鄙夷之事?”

“哦?那倒有有趣了?”一焉无耆嬉笑起来。

邹赖平处境为难,一时间又无语与两人相对,恰巧一旁倒是放置了一水桶,于是便拧起这水桶打算喂一喂这白灵马,这几日来也真是苦了它们。

这白灵马生的也是俊俏不已,肌腱勃而有力,尤其那两大眼珠炯炯有神,有股灵气隐现,它们见这邹赖平行来也是欢鸣长嘶,一副喜庆。

可这卜从天观这一幕冷不叮嘲讽起来。“这牲畜本就是为行荒而生的,几日不进食水也能日行万里,你这番倒是显得有些浪费。”

这话里透出股无情的味道,但也未影响邹赖平的动作,挨个喂食下到获得这白灵马一阵亲昵视好。恰恰相反,这白马对望卜从天时却有丝怒意在眼中。

而后,邹赖平便歇身落座于长桌与两人补充着肚饥,夜悄然已临。卜从天开启了青剑的无尘之境,免去繁杂乱音,三人简陋的搭建了栖身之处,便静静睡去。

这也算是最后一个夜晚吧,因为一旦踏入界缎的那片天地将不复有黑夜。

良久,邹赖平本来是有浓浓睡意的,却不知为何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海总是莫名响起那段与歆的对话,还有那段亿万众生匍匐在地的场景,久久挥之不去。

为什么歆会说出那段话?这是邹赖平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有股不安感在揪心,歆似乎潜意识中改变了一些态度,也许是一个人在牢笼里待了太久总会有点孤独和埋怨吧。

“还没睡?”本是背身的一焉无耆突然转过身呆望着邹赖平问道。

邹赖平也是一惊,乍眼望去一焉无耆还是很美,喏喏回了句。“嗯”

不知为何,邹赖平每次注视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总有股能平静内心的感觉。哦,还不知道她是男还是女。

“唉”她叹了口气,平躺好身躯,望向这宁静的夜空显得有些痴神。

邹赖平循着她的目光发现这郎朗夜空繁星密布,各带点辉,色彩斑斓,偶尔呢还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难得舒畅的美景美人作伴啊。

她望着星辰,委婉开口说道:“你知道吗?那颗颗星辰传言都是人所化,如此美丽夺目。”

邹赖平听得入神,看的也入神。

她转身望来问道:“如果要你选一颗作为自己,你会选那颗?”

邹赖平沉思熟虑了很久,这星辰的布局好像有什么意义一样,而符合自己的好像,好像就是那颗有点暗淡,身在旮沓角落里不为人知,但总会发光的那颗。

邹赖平手指向它说道:“我觉得我是它。”

一焉无耆望了望暗淡星辰,眼神漠然,有些浑浊,白齿微动。

“如果要我选的话,我会选最耀眼的那颗,因为那样,每当你抬头的时候,你都会看见我。”

阒然无声,邹赖平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这句话,听的有些难受。

邹赖平很想问她一句,你是男是女,只是这想法刚衍生的时候就没有勇气开口了,也许是好奇作祟,也许是憧憬。

那知,她仿佛可以聍听邹赖平的心声,回眸一笑,美目盼兮,眸中夹杂着星光。

“是男是女又有何妨呢?”

“不如,你来检验下?”

“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邹赖平窘态转身,不再多语,心倒是静了不少,无杂念时往往顷刻间便昏睡。

只是,没看见,她滴落的泪水。

翌日,阳初头,三人已起,收拾好一切,便出发了。

邹赖平心有余悸一路不时撇望一焉无耆,她白衣飘飘骑着白灵马极为洒脱,融洽在天地间。邹赖平洒然觉得那只不过是她开的一个玩笑罢了,也不再耿耿于心,安然释怀。

兴许是喂过白灵马食水的原因吧,它们飞驰的速度比起以往快出一倍有多,本将是午下才到达的界缎亦然不足百里之远。四处金沙地带也越发平坦起来,沙渐稀,直眼循天迹,可见一道不见边底如峰峦叠嶂的极光耸立入云霄。

那里就是界缎的屏障了,只要穿过去,要不了千里就可到荒芜密境。

只是,邹赖平发觉可能不止自己一队人,或许有很多。因为,从周围的金沙还残留的痕迹来看,已有很多人捷足先登了。

果不其然,在白灵马临近屏障处时,已看到稠人广众聚散集各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队列分别,其中不乏有许多奇貌异族。

白灵马长嘶鸣欢,风尘仆仆飞驰来,天然的吸引了众人目光焦距。

白衣加身,卜从天手握青剑如君临天下,目光锐利,开辟出一道人流空隙。而紧跟其后的一焉无耆更是风华绝代,让大片人失了魂。

倒是邹赖平普普通通,丝毫没人注意。

“哇,你看见没,刚才路过的那女子,简直如仙女下凡啊···”

“我觉得她好像对我有意思,还对我微微一笑,很倾城···”

“屁!明明是对我的!”

人群吵闹声沸沸扬扬,三人刚好行至屏障百米处便停步下了马,众人目光依旧尾随。

邹赖平赫然发现这人山人海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离这屏障的间距都是相同的,也没有人多向前踏出半米,无息间形成了一道长直线。

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喋喋不休的声音还在扰耳,不过都是与邹赖平无关的,大多数都是议论一焉无耆的。不过人群中也隐藏了不少犀利的目光在望向卜从天的青剑,有些忌惮隐烁。

卜从天颦蹙间神情有些不耐烦,顿时手不由的握紧了青剑,青剑剑身上的十道符文闪烁起一道,那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压迫力从剑身轰然爆发。

一圈又一圈,如破浪般止住了众人的嘴口,万籁俱寂。

而后卜从天更是潇洒,从手镯拖曳出小圆桌,短凳,安置在众人不敢踏入的百米之内,倚剑坐下,拿出酒壶酒杯自饮起来。

一焉无耆也跟了上去,两人好像很喜欢这种刁钻古怪的作法,只有邹赖平停留在原地,一来呢是准备迁放这三匹白灵马,二来呢自己一个无名小卒这种太过招摇的事情真的是做不出来。

卜从天路途中也提醒过,一旦进入界缎的那片天地,这些牲畜将命不久矣。里面存在煞气,这种低阶的灵兽几乎承受不了几秒的。

将它们牵至人群外,邹赖平好言惜别几句,这灵马也是略通人意,迅捷离去。

可回至人群前方时,发觉人群猛然吵嚷争斗了起来。

“啪”的一声惊响,一道身影倒飞而出。这人重摔落地,衣衫蓝缕,肌肤有诸多细小伤口密集,渗出丝丝血迹。此刻趴伏着身躯,也不知生死,背后倒是背了个青竹做成的箱笼,里面的书画散落了一地。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女子?

遐想间,一声冷笑传入耳来。

“额···”邹赖平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这世间啊最难拒绝的莫过于来自美女的请求。思暇间还是起身走到一焉无耆背后,徒手接过碧玉梳篦却显得蹑手蹑脚很不自在。

轻轻扶起秀发,乌黑又透亮,入手极致丝滑感,梳篦刮抚而上却发觉毫无粘黏感,发丝自然飘落。

邹赖平不禁生疑,这头发还用梳吗?可望向一焉无耆时,她正专心致志凝望着铜镜里那颠世容颜,未注意到邹赖平变得呆滞的目光。铜镜里,她时而抚额,时而眨眉,时而翘齿,时而含笑,独特香味飘入鼻,真的太过于迷人。

地川中修身,凡世间凝心,举头望天,十二恒空内,可一道为王。

传闻说这界缎是隔断了万世万道的枢纽带,而里面的那片天地则是没有法则为尊的净土,固有实土之说。

更甚有三修之巅者传言,那里是一切源头。

这窈窕淑女的模样看的邹赖平入神,痴态流露。

一焉无耆好似发现了这一幕于是转头惊鸿一笑道:“赖平兄,小女子拙手实在不够灵活,还请劳烦搭把手。”

越是临近这界缎点,白日就越长,黑夜则越短。

而一路风尘只有黄沙作伴也是枯燥乏味,渺无人烟间倒显得有股苍凉感。

至于实际的情况呢,则无人知晓。而邹赖平也对这三修境颇为好奇,目前只知其两境,修身和意境。按照卜从天的猜测来看,这十二恒空界内貌似不存在第三修的法门,故此也不可能有三修之巅一说。

而就修身看来,邹赖平已达巅峰,天生十二脉皆已自通,可接容十二种天道伟力。

此话是这样描述的。

东望乃三城,入为人中龙,西途有仙路,步为人中仙。

但从道境来看,邹赖平算是初入茅庐,不过演化自我的第一道道境煞是费心费神,离那十二道境巅峰遥遥无期。也好在,这天地间尚有修一道道境入圣的存在,不过里面似乎有什么缺陷,暂且不明。

话说回来,这前几万里靠着飞舰前行倒是轻松,这后几万里只能骑行这白灵马前行。主要是这帕普斯星球有个诡异之处,这颗星球的一半天地在正常自转遵循日夜,而另一半截然不同。

这另一半天地并不转动,而且只有阳日无黑夜,这界缎刚好就是中断点。

一日为东,当照天涯,炎炎热浪,黄道无暇。

离开人间之城的三人飞驰于金流沙河中,已有数日。只是这荒芜秘境太过于遥远,根据手镯紫幽传来的定位显示,竟是在大地的对端之处。这几日间不知觉已跃过大半天地,行有十万里有余,将要到达这被称之为界缎的另一半无人问津之地。

而孤陋寡闻的邹赖平近几日来倒是听闻了不少关于卜从天和一焉无耆的夸夸奇谈,其中关于这界缎的叙述更是称为玄妙,素有夺天巧作之精髓,更生有赞美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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