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客

“好好跟老板娘在这里，我会回来接你的”风华摸了摸雨儿的头，同时也和老板娘寒暄了几句准备离开。

这时的雨儿死死的拉住风华的衣角，生怕风华和自己爷爷一般丢下她。她的眼睛里，透露出不安，她不在想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放心，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可从来都没有失信过。”老板娘俯下身子将雨儿抱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雨儿的头。也许是出于同情，也可能是出于女人的母爱。老板娘看雨儿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似水。

“他怒了……”老板娘看着风华的背影，皇城的做法，已经触碰到风华的底线。

老板娘接过酒，在风华转身的一瞬间她楞住了。在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当年风华的影子。

……

风华沿着街道前行，这大雪将整个街道变得空空的，只有前方铁匠铺子里面的炉火还烧得旺盛。一把剑胚在大火之中烧得通红，等待着铁匠将它锻打。

风华路过铁铺，伸手将火炉中的剑胚拾起，烧得通红的铁块在遇见冷空气的瞬间变成了黑色。风华将这剑胚握在手中，将他手心的血肉烫出一股胡味后和他的手掌融合在了一起，好像那剑胚就是风华身体的延伸。

风华离开多时，老铁匠才想起他火炉之中等待将它锻打成为一把利器的剑胚，但是当他过去的时候，早已没有了剑胚的身影。

皇城，玄武门，重兵已将这里团团围住，白云飞的尸体被高高的挂在城墙之上，沈昊坐在城墙上的堡垒中等着，西门长空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有什么要说的？”沈昊问道。

“皇上，为什么这么做？”西门长空走上前来，跪在沈昊面前，盯着他问道。此等做法，对一个豪杰来说，更比生前受辱还要屈辱。

“这是上面安排的。”沈昊叹息，别人或许不知，但他们却清楚得很，王朝背后的那个势力，是多么的恐怖。

不远之处，一人白衣独剑纵横而来。不应该说是白衣独剑，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白衣独剑胚纵横而来，因为他说中的兵器，真得不能被称之为剑。

“来了！”沈昊和西门长空都看着那白衣男子，众多侍卫也都把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他，只见他轻轻一跳，白云飞的尸体和他都消失在了原地，再次看到他时，他已经背着白云飞立在玄武门之巅。

白衣男子将白云飞缓缓放下，口中喃喃“怎忍你一世英名，死后受辱”。

“我等你好久了”沈昊站起身来。但是白衣男子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等我……”白衣男子将白龙吟的尸体放下，然后将自己的白衣脱下为他盖上。他不愿意自己兄弟死后还被如此对待。

“果然，当年鼎鼎大名的七杀剑主并没有死。”沈昊猛地站了起来。

“哦？小小娃娃，也会知道七杀剑主？”风华轻蔑的看着他。

“前辈威名，总会有人相传，可惜如今贪狼和破军已经逝去，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撼动这恒古不变的天”沈昊没有畏惧。

“你们也配算天吗？”白衣男子嘲讽道。

“休得猖狂！”西门长空见此，拔剑冲了上去

然而，白衣男子只是一指，剑断，人亡！

“我本想让他走得英雄一些，没想到却有人把他当作狗熊，我本以为这么多年，你们已经改变，没想到还是这般高高在上，无视众生。这样的天不要也罢。”他冷冷的看着沈昊，杀气毫无保留的爆发，沈昊直接被震得瘫软在地。

“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沈昊疯狂的喊着。

“我也只是这天下的一份子而已。”面对强烈的杀气，沈昊几乎崩溃。

“罢了，既然他让你活着，我也不好再杀你，今天我只来为兄弟讨个说法。”风华收敛杀气，天空的阴云也慢慢散去。

“你想怎样？”沈昊再也没有了之前掌控一切的霸气。

“我以生灵三城，祭我兄弟平身。”接连三天，白衣男子屠尽皇城三城生灵后不知所踪，除了白衣男子，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刺客白龙吟的尸体。

鲜血将整个皇城的雪染得鲜红，在这寒冬中久久不愿化去。皇城如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那城墙之上，布满道道深邃的剑痕，好像在警示着皇城一般。

风华接过老板娘的酒，使劲的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又从新扔给了老板娘“回来再喝”。

笑着，转身，离去。

“喂……”

老板娘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在风华转过身来的时候有止住了。

老板娘将一壶杏花酿扔给了风华“这次，我请”。

接着一个又一个，来人越来越多，聚仙阁也越来越热闹，雨儿也醒了，她坐在风华对面，他们都没有说话，老板娘端来了吃的，他们谁也没动，他还在等，等着那个他早就知道的结果，他心存侥幸，他希望下一个进来的是他。

可是，该来的终究会来。

“喂，听说了吗，昨天夜里皇城遭刺客了。”一个喝酒的汉子在那里悄声的说着。只是他说得再小声，也还是让风华听见了，但是风华没有动，他只是坐着，然后听着。

雨儿很听话的躺在老板娘怀中不吵不闹，也许她明白了老板娘的话，也许她只是觉得老板娘比风华更让她有安全感。至于是其中的哪一种，又有谁知道、又有谁在乎呢？

风华谢过老板娘，转身离开了酒管。

“都老成这样了，还能干出什么事来，这不，尸体都让皇上挂在城头上凉着了。”

在酒管之中的风华听问了此事，悄然起身，离开了酒管，在离开前他将雨儿托付给老板娘。

“刺客？谁有这么大本事？连皇城都能去。”

“听说那刺客叫白龙吟，他不但本事大，还把皇上都打伤了。”

一夜无眠，聚仙阁里，风华还是坐在那个位子，只是桌上没有了酒，他就那么坐着，坐着。好像要永远的坐在那。

大门打开，聚仙阁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他给风华打招呼，风华不知有没有听见，没有回应他。

“这样的高手，怎么江湖中没听说过啊。”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白龙吟那可是建国时期就威震八方的高手，据说连号称有九龙之威的先皇沈君一都在他手上吃过亏。”

“这么厉害，那这刺客现在怎样了？”

那天，乌鸦喑哑枯叫着盘旋 。

人生最害怕的是一个定格便是亘古 。

宿命空轮， 百年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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