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最后一位客人
据这里的负责经理赵东海说，两年前电子厂老板赚了点钱，就在这里直接买了块地。把厂子建起来之后，半年前就从深圳那边搬过来了的。由于迁厂导致员工流失严重，所以不得不大量招聘。
现在赵东海见到这么多警察过来，不由得直冒冷汗，毕竟现在的加工厂大部分都存在着各式各样不达标的问题，更何像他这样的工厂甚至连正式的劳动合同都没和员工们签，更别提其他的福利保障了。
“各位警官，听说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人，请问是我这里的哪个员工犯法了吗？”赵东海说话的时候一点底气都没有。
顾雨嘉又问道：“那你们厂里有哪些最近已经辞职的员工？”
赵东海说：“好像有几个，他们的资料我都还存在办公室里，现在就给你们拿来。”
事实再一次让人感到失望，那些资料中根本没有他们要找的人。顾雨嘉没办法，只能照着视频中所看到的那个人的大致形象，和小吃店老板所描述的性格特征，给这里的员工们说了一遍。因为她觉得如果那个人真的曾经在这里待过的话，这种人的怪异性格应该会给人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经理，警察们要找的是不是那个怪人啊！”这时候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顿时让顾雨嘉的信心死灰复燃。
“他说的是哪个怪人？”顾雨嘉向赵东海问道。
“就是那个整天不爱说话也不搭理人的怪人吧！”赵东海摸了一下后脑勺，有点为难地说。
“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人，他现在在哪里？”
赵东海说：“其实那个怪人是我们公司的临时工，就是有的时候工厂要赶，但是人手却不够用，我们就会经常在外面招一些本地的，或者想做点兼职的临时工过来帮忙。可是你说的这个人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他们每天的工资都是日结的，那个怪人连名字都没说，我问了几次他都没回答，我想反正是临时工他不想说就算了，只要能做事工资照常给他算就行了。”
顾雨嘉虽然心觉无奈，但也毫无办法。她又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之中有没有哪个人跟我们要找的那个人走得比较近的？”
有个员工男子说道：“警官，那就是一个不合群的神经病。刚开始看到他过来的时候见他一个人在那里做事，也没什么人跟他说话。我觉得大家都是出来打工也挺不容易的，就过去跟他搭讪几句聊聊天。谁知道他不仅对我不理不睬，还拿我当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听到这里，顾雨嘉的心中似乎已经隐隐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我还想问一下那个行为怪异的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你们这里做临时工的？”
赵东海心里默念了一下，说：“他也就上星期开始来这里工作的，一共就做了四天。”
“那昨天晚上他有过来吗？”
“没有。”
“能不能把他的全部出勤记录拿来给我看一下？”
“这个没问题。”
江一帆在一旁看着这些记录说：“那个男子去小吃店的那几天就是他不上班的那几天。”
“时间都对上了。”顾雨嘉说。
“你说什么时间对上了？”江一帆没听懂顾雨嘉在说什么，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想，难道是自己看漏哪个细节了？
顾雨嘉没有跟江一帆解释，而是对赵东海说道：“你可以让员工们回去正常工作了，对了如果你再发现那个男人来你们工厂的话，不要将他赶走一定要报警告诉我们。而且这个人非常危险，你吩咐那些人尽量不要靠近和惹怒他就可以了。”
赵东海听顾雨嘉说完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问：“他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总之先拜托你帮我留意一下。”
顾雨嘉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她给胡波打了个电话问他出租屋的一些情况，可是他至今却什么也没查到。
“你刚才说的时间对上了是什么意思？”
顾雨嘉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倒有点幸灾乐祸，说道：“你自己慢慢想吧，如果想不到的话等一下你也能知道，我现在要给李正国打个电话，没时间跟你解释。”
顾雨嘉跟吴春华回到小吃店之后，就把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唐正也叫了出来，她对二人说道：“虽然刚刚吴大姐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但是刚才我让一个同事传了几张照片在我手机上，我想两位一起帮忙辨认一下。”
顾雨嘉说完便打开了手机图片，里面有三个人正是一个星期前精神病分院里逃出来的那三个精神病人，当她翻到许飞那一页的时候吴春华和唐正异口同声地说：“没错，就是他！”
唐正激动地说：“对对对，就是这个男子。虽然这张照片的脸蛋看上去白净许多，当时看到他的时候还留着一点胡子，可是我敢肯定就是这个人没错。”
江一帆在一旁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说的时间对上了，就是那三个人逃跑的时间和许飞来这里做临时工的时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真是太笨了！”
顾雨嘉说道：“其实也不怪你没有想到，因为在那三个精神病人逃跑的第二天，你没有和我一起去精神病院，所以你不知道那三个病人的特征。这个许飞得的是被害妄想症，当我听到他们描述那男子的一些怪异的性格特征时，我就联想到许飞。直到我看到那本出勤记录就更加肯定我的猜测，所以刚才我就打电话让李正国将那三个病人的照片都传过来给我。”
江一帆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顾雨嘉继续说道：“许飞逃出来之后，要靠打工挣钱来维持生活。这至少说明了一点，劫匪丢失的那些赃物应该不在他的身上。剩下的两个人，黄志通有智力障碍，应该不会想到打些赃物的主意，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叫贺云的病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可是现在胡波还没有找到许飞的住处，就算是找到了，许飞知道自己杀了人后肯定会再次逃跑。”
顾雨嘉看上去似乎和江一帆一样，也没对这件事抱有太大的希望。
“那今天有没有人缺席或请假不上班的？”
赵东海依次问了几个组长，可是他们都说自己的人都已经到齐了，没有请假缺席的人。这可就奇怪了，那个录影视频的男子身上穿的明明是这里的衣服，可是他为什么会不在这里？难道这是凶手为了转移警方视线才故意这样做的吗？
顾雨嘉等人并没有从视频上认出那男子的样子，所以他们请来了小吃店的吴春华亲自过来辨认。可奇怪的是全厂上下差不多五十多号人，就是没看到视频里的那个男子。
吴春华来回走了好几遍之后还是没发现，江一帆便向那经理问道：“你确定这是你们公司里的全部员工了？”
赵东海说：“全部都在这里了，连搞清洁的阿姨还有厨房师傅都叫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顾雨嘉和江一帆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因为这个线索太重要了。
吴春华被他们两个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接着说：“因为我记得有一次见那男子刚进门的时候问过他，是不是刚下班出来吃饭，然后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再说了，我也曾见到过几个和他穿同样衣服的人来过我们店里吃饭，估计他是刚下班出来吃饭来不及换衣服，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是哪个公司的员工？”
顾雨嘉看到这里来来往往的工人，果然穿着和视频男子中一模一样的工服。她说道：“我们发现有一起谋杀案的嫌疑人穿着你们公司一样的工作服，我想耽误你一下将厂里的员工全部叫出来。”
“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去办！”赵东海说完便急心急火燎地跑到办公室，用喇叭召集全体的员工。十五分钟之后，正在工作的员工们都被集合在一楼的空地上。
顾雨嘉摇了摇头说：“没有，只知道死者身上的那些钱不是从家里拿的，而且死者在生前也没有工作。”
警察的行动非常迅速，顾雨嘉他们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到了几乎所有条件的都吻合的一家电子工厂，这是一间中小型的电子加工厂。工厂从外面看上去还挺新的，好像是刚建好不久的样子。
“这一层我就不太清楚了，以前几乎没见过他们只是近两个月在这里出现的，我看他们穿的衣服都比较新，应该是附近新开的厂子吧。”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个男子在这附近工作的可能性很大。”顾雨嘉接着就跟胡波和江一帆说：“现在我们要分两队人马，根据这个男子的一些性格和衣着等特征分别查一下附近的工厂和出租屋。我们要重点打探附近新开的公司或工厂企业，要是他真在附近工作的话，按这个范围来找的话应该不会找很远才对。”
然而这一点也引起了江一帆的注意，他说道：“顾队，你说那男子身上穿的是不是工作服？”
唐正的妻子吴春华突然说道：“这应该是工作服。”
顾雨嘉对吴春华问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男子的样貌？”
“当然记得了。”
走出小吃店之后江一帆向顾雨嘉问道：“刚才你到死者的家里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顾雨嘉等人看视频回放的时候，看到了小吃店的最后一位客人。他的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和帽子，一直低着头像是被别人看到他一样。这样的人就像是刚偷完东西的小偷，可是唐正却说这男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小偷，反而像是经常被人欺负的那一类人。
摄像视频上所显示的和小吃店老板所说的基本没有出入，只是他一直低着头吃东西，根本就无法看清他的正脸，只知道他留有一点胡子。最后顾雨嘉又让吴春华翻出这几天男子来店进而吃饭的影像，由于这男子来店里的时间差别不大，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可惜他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地吃完饭然后就默默离开了，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只有一点引起顾雨嘉注意的是，这个男子每次过来都是穿着同一身衣服，而这种衣服看上去倒像是某种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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