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凶杀案
“死者的真实身份确定了没有。”
“还没呢，这个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只是在口袋里找到两千四百多块的现金还有一台手机，很明显不是劫财。他的手机屏幕虽然摔坏了，但还能正常开机，手机设了密码要等技侦部的同事破了密码才能看，至于死者的身份我已经让胡波去查了。如果这个人是街头小混混的话，这附近应该会有不少人认识他。”
顾雨嘉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平时的话应该没有人会从这条堆放垃圾的巷子里经过。而巷子是由一家大排挡和一间档次较底的旅馆背靠着背形成的。从这些垃圾里可以看出，这些垃圾大多是出自这两家店铺。由于垃圾发臭的原因，两边高墙仅有的几个窗户都紧紧关闭着，不过两边都有一扇直通巷子的后门。
男子愣了一下，并没有显出惊讶的表情，点头说：“我是余坤，那个混帐的东西又打架被警察抓了？”
“这次不是打架，请问……”顾雨嘉停了一下才说：“我们可以进屋里谈吗？”
“哦，不好意思，请进来吧！”男子拉开了外面的铁闸门，对顾雨嘉很是礼貌。
这屋里面有三房一厅，只是那些家具都已经旧得连皮都掉了一层。屋里面非常的脏乱，那些不用的东西只是被随便堆放在墙角，顾雨嘉觉得一个父亲独自带着两个小孩生活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警察同志，你要不要过来吃点早餐？”男子坐在一张正方形的餐桌前一边吃着粥说。
“不用，刚才我已经吃过了！你是一个人在家吗？”
“不是，我还有个小儿子叫余永浩，他七点多钟给我做完早餐就自己上学去了。等一下吃完早餐我也要赶去上班，所以警察同志你有什么话就尽快问吧。要是我那大儿子犯了什么事，就尽管把他关了。”
“你好像很不关心你那个儿子。”
余坤放下吃到一半的粥，双手撑在膝盖上说：“警察同志你不懂，他的心里要真是有我这个老爸，那我就有他这个儿子。可是如果他都不拿你当老爸了，那他还不如路边的一个陌生人，他们起码不会每天惹你生气。”
顾雨嘉沉默了半晌才说：“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告诉你，你的儿子余剑辉被人杀了。”
“你说什么！”余坤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向顾雨嘉，顾雨嘉被他看得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余坤又缓缓地移开了眼神，拍着手说：“他被人杀死了？好啊，太好啦！我早就告诉过他，整天跟那些小混混玩在一块迟早会出事的，可他却偏偏当我的话是耳边风，现在终于出事了，少了那小子的拖累我以后的日子反而好过点。”
顾雨嘉看得出余坤说出这些狠心话的同时，心里也是非常难过的，最后他拍掌大笑的时候笑着笑着，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撑不住流了下来。
顾雨嘉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这件事我们警方会替你找出凶手的。”
过了好一会儿，余坤抹去了眼泪说：“警察同志，我没事。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问吧。”
顾雨嘉说：“昨天你最后一次余剑辉是什么时候？”
“昨天一整天我都没有看见过他，可能早上还在家里睡觉，但是我早上很少进去叫他。然后到了下午五点半左右下班，直到晚上睡觉都没有见过他。”
“你那个小儿子有可能会见到过余剑辉吗？”
“应该不会，昨天永浩放学后又去了补习班，回来得比我还要晚。但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经常不回家，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余坤很无奈地说道。
“那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余剑辉在最近几天，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余坤冷笑道：“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啊，因为我已经好几天没和他一起吃过饭了。而且在两年前我就已经管不了那小子了。”
“我们在你儿子的身上发现两千多块的现金，这钱你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不清楚，反正这些钱不是我给他的，而且他整天就知道打架也没有找过工作，该不会是抢别人钱的时候被打死的吧。”余坤说话的时候非常冷静，估计这余剑辉这个儿子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死了。
顾雨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余坤都答不上来，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余坤对自己儿子的了解确实不多，所以这一次并没有在死者家属中问出其它有用的信息。
她最后站了起来说：“我能到余剑辉的房间里看一下吗？”
“警察同志，你请便吧！”
刚打开门进入死者房间的时候，一鼓很刺鼻的霉臭味马上扑鼻而来。顾雨嘉干咳了两声便捂着鼻子进去了，房间里面的窗户紧闭而且光线非常差。里面的东西更是乱七八糟的地摆方着，连床上的被子都有一半掉到了地上。墙上贴了一些古惑仔的电影海报，可惜的是里面并没有找到任何与余剑辉的死有关的线索。
顾雨嘉从死者的家里出来不久，就接到了胡波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道：“顾队，我们在周围打探死者消息的时候，发现案发对面小吃店的老板说，昨天晚上曾亲眼见到过死者。”
“我现在就过去！”
那男人见到顾雨嘉的时候反应有点迟顿，他打量了对方一下便问道：“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顾雨嘉拿出证件说：“我是警察，请问你是余剑辉的父亲余坤吗？”
“顾队，我已经查到死者是谁了！”这时候胡波一路慢跑过来说道：“死者的名字叫余剑辉，今年二十一岁无业，两年前辍学在家一直在周围游荡也没找工作。家里只有一个父亲和一个弟弟，父亲叫余坤弟弟叫余永浩，他的母亲在生下余永浩不久之后就得病死了。”
顾雨嘉说：“你们继续带人在周围问一下，有没有人看到昨天关于死者的一些信息，我先去死者的家里看一下。”
余剑辉的家里离案发现场不远，顾雨嘉找到死者家的时候，给她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而且头发半白的男人。
顾雨嘉觉得游泳除了可以手脚并用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不用怕像其它运动那样把自己弄出满身的油黏黏汗臭。顾雨嘉也就从这一方面还可以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个女生。
每次下水的时候她都非得将自己弄得筋疲力尽才上来，因为这样减压的效果才会更好。曾有一次她刚在这里游泳完的第二天，就轻松将一件拖了几天的案子给破了，可是这次的问题可远比之前碰到的要棘手，当然就没上次那么简单了。
距离第一起儿童失踪案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总共接到两起儿童失踪的报案，但可恶的是作案团伙的行动都显得非常谨慎，他们的作案地点都是选在监控盲区和难以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
现在是早上的八点多钟，左边的大排挡仍是大门紧闭，只有右边的旅馆还在开门迎客。在调查大排挡和旅馆负责人的时候，他们都说昨天晚上没有看到巷子里有什么陌生人经过，也没有留意到其他奇怪的声音。他们要不是倒垃圾的话，都根本不会开这扇后门。
昨天晚上最后一次倒垃圾的，是凌晨一点左右大排挡的一名服务员，他说倒垃圾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尸体，不过这并不表示死者是在一点之后被杀的。因为到了晚上八点钟之后，这条巷子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也许在服务生倒垃圾的时候尸体就已经在这里了。
“有什么发现？”顾雨嘉向江一帆问道。
江一帆站了起来说：“我刚才简单看了一下，这里应该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死者的脸上和身上都有被人打过的伤痕，致使伤在喉咙上。他是被人用利器划过喉咙而死的，不过现场并没有找到类似的凶器，死亡时间估计不到十二个小时，至于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到法医来了之后进一步鉴定。”
这个案子虽然不是由顾雨嘉负责，但是她每次有时间都会关注案件的进度，希望杨景山可以尽早抓到那些恶棍。然而眼下这件儿童失踪案还没破，逃跑的精神病人也还没抓到，第二天早上却生了另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凶杀案……
死者尸体被发现在一个堆满了垃圾的阴暗巷子里，这条巷子看上去非常的狭窄，在里面即使是白天的阳光也照不进来。
顾雨嘉从游泳池里起来就听到几个新来的人在议论自己，这时候的她早因为刚才的几场比赛耗尽了体内所有的力气，现在她除了呼吸之外连说话都会感到累。现在顾雨嘉最想做的是尽快洗个澡，然后回去舒服地睡上一觉。
这个游泳俱乐部是顾雨嘉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的地方，并不是因为她对游泳这项运动有多么的喜欢，而是纯粹有把游泳当成了解压的一种方式。对于工作中经常会用到大脑思考问题的人来说，运动无疑是给大脑减压的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今天早上七点三十分左右，清洁工进来清理垃圾的时候，发现了里面被害人的尸体。直到八点十分顾雨嘉才匆忙赶到现场，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即使这里的垃圾臭气熏天，但仍有不少好奇的围观群众，远远拿起手机在使劲地照相拍视频。
就算顾雨嘉戴上了口罩也能闻到，垃圾堆里传出来的那鼓直捣胃部的恶臭。江一帆比她早到二十分钟，不过她看到江一帆连口罩都没戴，只是戴着手套在尸体身上像是找什么东西。
顾雨嘉揭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时，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皮衣皮裤，剪了一个红色的鸡冠头。给人感觉就是那种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
随着哗啦一阵落水声，六个女孩同时从游泳池上跳了下来，然后迅速往对岸游了过去。
“果然又是顾雨嘉最快，我看再过不久她就可以代表我们市参加省的业余游泳大赛了。”
“是啊，已经是第六场了，居然还能拿第一。那些当警察是不是都像怪物一样有用不完的体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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