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芳年

她犹豫的担心的问“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当然，你快进去吧，他想见你。”医生说完把那道方研望了无数次的门打开得大了一些。方研道了一声谢谢，进去了。

方研看到莫赫煊的上半身插满各种管子，各种仪器。走近一看，他的眼睛是睁开的，见她走过来，还冲她笑笑，眨眨眼睛，示意她坐下。一副我有话同你说的表情。

“好，等你手术完以后，我统统告诉你。”方研才说完，莫庭君就进来了。

“赫煊，你听爸爸说，这个手术你必须要做，如果不做，你不会撑多久的，想必方研已经告诉你了。你不用担心，你黄叔叔是这方面的专家，要对他的技术有信心。”莫庭君只差老泪纵横，但是他却没有哭出来。

“赫煊，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撑住好吗？你绝不可以在手术的时候睡过去。”方研不忍说出那个死字。这是他们最忌讳的事，方研只想他活下来，哪怕他变成一个傻子。

“你答应了？”方研看莫赫煊点点头，眼睛里满是坚定和安慰。他总是这样，现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他都笑的出来。

“赫煊，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但是我现在不想说，等你手术完以后，我会全部告诉你。你想听吗？”

一时间，两人无话，天已经黑下来，莫赫煊没有醒来的迹象，聂云安的司机被他打发走了。莫家的管家和司机去餐厅买饭。只留下方研和聂云安。

聂云安起身去护士站要来两杯热水，一杯递给方研。方研看看他的手，接过来，放在身旁。注意力还是那道门，拿到开了又合上的门，给了方研一个有一个希望，却又冷冰冰的关上的门。方研已经被一开一合的无数次的这道门，折磨得精疲力竭。嘴唇干裂，一天也没有进食。就这样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来过。这样没有任何预兆的结果，真的会打垮一个人的信心。方研现在有一点焦躁起来，在无数次的门被关上的时候。

“别太着急，莫总的身体一向很好，这几年他虽然忙着应酬，但是从来没有停止锻炼身体。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聂云安像是看穿了方研的焦灼，轻声的说。

“赫煊，医生说你的脑袋里有淤血，你必须马上动手术，但是要得到你的同意，这样手术的成功率会更高。”方研轻轻的抚上他的手，他的右手满是淤青，才几个小时不见，他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方研。她忍住了眼眶的泪水，她不想在他眼前流泪。她更知道，他最怕她流泪。

莫赫煊张开口，他在说话，却没有声音，长时间的昏迷造成他的声带干哑，方研根据他的口型判断“你同意了对不对？”

“我知道，我相信他一定能醒过来的。”方研端起那杯凉透了的水喝了一口，纸杯捧在手心里。

方研的话才落地，莫赫煊的主治医生突然冲出来，脸上的笑意明显，“快去把你们莫总叫过来，赫煊醒了，快！”聂云安听完，转身朝莫赫煊的病房跑过去。方研则打翻了手里的纸杯，站起来。眼眶里有泪水。只是她没有让它们流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笑笑。

“他已经昏迷了六个小时了。”方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聂云安说。

“医生说的虽然很严重，但是莫总的情况还不是最坏的，他醒过来的几率很高，你要对他有信心。”聂云安不断地给方研加油打气，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方小姐，我不累，我没事，你闭上眼睛养下神，我守着，你放心。”可能是他看出方研的坚持和执着，也不劝她去酒店休息。这种等待宣布结果的煎熬，真的让人身心俱疲，备受折磨。而身体的煎熬仅仅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让人的精神从高处慢慢的滑落。特别能考验一个人的精神凝聚力。

“不了，我也不累。”方研淡淡的回了一句，她实在不想跟他说太多。

关于方研和莫赫煊的事，他也是听说过得，韩珄曾经跟他说过莫赫煊这几年孤家寡人的生活都是因为这个叫方研的女人。莫赫煊在方研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和那个女人亲近过。哪怕是一场逢场作戏也没有，这着实让聂云安惊了一跳，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纯情和专一的男人。反观自己，这么多年，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来的来，走的走，竟然没有一个留到最后。他对这个叫做方研的女人很好奇，只是白天一直忙着莫赫煊的各种事，没有认真的看过方研。

在医院并不强烈的灯光下，方研的样子在他眼里是这样的，一个长相并不是特别出众的女人，虽然长得称得上很漂亮。但是她不施脂粉，目光沉着，也不爱笑。衣服穿的也不是很讲究。这样一个女人竟然让莫赫煊魂牵梦萦了九年，他真的看不出来，方研到底有怎样的魔力吸引了莫赫煊。

如果是年少的一见钟情，可是这么久的岁月竟然没将这份爱冲淡，反而更加浓烈。甚至莫赫煊放下了公司的所有事情，就为了陪着她。他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何让莫赫煊如此迷恋。

方研坐在观察室外的椅子上，眼睛依然紧盯着那道时而打开的门。聂云安和他的司机守在另一侧，莫家的管家和司机则和方研坐在一起。聂云安的司机闭眼合目的休息，聂云安倒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脸上有着焦急的神情，看上去不像装出来的。

方研不由得看他一眼，这个男人从晚上找到莫赫煊以后，一直忙前忙后，还没有休息片刻。但是看上去一点倦意也没有，倒不像是急于表现，有几份真情在。

“聂经理，你回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守着。”方研本不想开口说这话的，不知怎么的看完他以后，脱口而出，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这是第二次，她和这个看上去稳重干练的经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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