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道生道

“可如果有呢？”琴儿冷不防地冒出这一句话。

张越楞了一阵，对呀，如果真的有妖怪呢？如果噩梦成真了呢？那该如何是好。但是仅凭一些异象就想让自己相信，是不可能的，虽然昨晚的噩梦把他吓得够呛，但他张越只是怀疑，还不十分相信。所以他才来到这里，想重新验证自己的猜想。

他拉起琴儿有些冰冷的小手，道：“跟我来!”

琴儿虽然不作声，但是她却暗地狠狠地捏了一把张越。

二狗蛋也情知这威胁对张越没用，因为张越刚才说的那话，是自己第一次将他们亲密的关系告诉张父之后张父的反应......

没奈何，二狗蛋也爬上来，一屁股坐在张越身旁，道：“看来是我打扰二位谈情了，可我就喜欢这样。咋的。”

张越没有接他的茬，而是问道：“二狗子，你看那群山，有什么发现没？”

二狗蛋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去，好一会儿才疑惑地回道：“你小子是不是诚心耍我，这特喵的什么都没有，一座座绿油油的大山有什么好看的？”

“哎，不是，你没看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张越道。

那二狗蛋继续睁着大大大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黑着脸，道：“我是知道了，又被你耍了一次，我真蠢。除了山还是山，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奇怪的东西是有，那就是你没挂在上面。”

张越满脸黑线，怎么的我们二人就看得到他却看不到呢。张越再看了一眼，那群山之中的那一抹血红光芒多么显眼，甚至比刚才还要明亮些，他却没有看到，这怪异的事情让张越与琴儿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张越已经有七分相信那山有妖怪存在，可能那红光之处，就是妖怪所发出的。

琴儿一旁道：“二狗哥你没看到有红......”张越没待她说完，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小声道：“先不要声张。”

二狗蛋听得有人喊，一回头却看到张越两个正凑在一起不知嘀咕什么，有些生气道：“你两个怕不是个傻子吧，整天想着戏弄我。算了，我娘不让我跟傻子玩。”说完，找了块草地，拔一根嫩芽放在嘴里，就躺着晒初生的日光了。

琴儿不解其意，问道：“为何不便声张，让他们知道不好吗？”

张越道：“你看出来没有，那怪异之处也只有你我二人见到，像二狗蛋这种却根本就看不到，如果我们大肆宣传出去，他们却看不见，误以为我们是个骗子，你想这村里的大人们会怎么看待我们，怕真的会以为我们是个傻子。况且以二狗蛋的为人，他要是知道里面有妖怪，还不寻思什么时候去那山里跑一趟。那多危险呀。”

琴儿点点头，道：“张越你想得好周到喔。”

张越也感觉自己的脑子清晰了很多，好像是昨夜之后才有此变化，他自己也不明所以。昨夜自己在月光下睡得香甜，虽然因噩梦吓了一遭，但好像还因祸得福。

张越没有了言语，也像二狗蛋一眼，找个草地躺下，嘴角放有一根嫩芽，琴儿也躺在张越身边，只是她没有放跟嫩芽在嘴角，她不喜欢这样。

于是三人就这样，躺在清晨的草地上，呼吸着来自土地绿草的芳香，迎着清晨太阳的辉光，静静地躺着各想其事。

而在太阳光照下，那山腰之上的一抹血光，却没有因为太阳光而黯淡，反而愈加鲜艳，倒是太阳光因此而黯淡矣。

“诶诶诶，别闹，等下摔下去就不好了。”正在两人嬉笑打闹的时候，下面传来二狗蛋的声音：“我道你张越行色匆匆所为何事，我曾想是不是你想观摩先生的私塾，却未料到你是来这里私会小情人，打情骂俏来的，好呀好呀，看我不告诉你爹揍你一顿。”

张越不屑道：“你这狗蛋没被揍过，你去，我不拦你，我好讨个媳妇。我爹肯定很开心。”

琴儿拍拍身上沾上的泥土，回道：“什么东西?”她才抬头一看，惊讶地发出一声惊叹，摇着张越的手臂，道：“张越你快看，那便得山上有一束红光呀！”

这话印证了张越的猜想，她琴儿也正看得见那一抹邪意。他虽然想不出到底为何这样，但也知不会是好兆头，不过身为男孩子，他没有在女孩面前露出不安的神情，而是故意地大声道：“哈，谁知道那一道光芒是哪个蠢货弄的，又或许是妖怪弄的，总之这道光存在这么久都没事，说不定是一个像琴儿一样萌哒哒的小妖。”

琴儿脸色和缓下来，笑骂道：“你竟然将我比喻为妖精，打死你。”

不巧路上遇到了隔壁家常一起玩耍的小石子，不过别人一直称他为二狗蛋，叫着叫着别人也就忘记他还有一个别名叫小石子，唯独只记得他二狗蛋之名。要说面对二狗蛋，张越有些惭愧，因为这二狗蛋的名号就是他先叫的，所以于与他玩在一起，好像总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那二狗蛋见张越行色匆匆，朝村东头而去，早前他父也跟他说过村头的地方开了一家私塾，正有意向送自己去。料想这张越小子也被他父亲喊去先生那念书，便问张越道：“你小子走这么快干嘛？是去那先生那里观摩吗？”

张越回道：“去去，二狗蛋你管我去干嘛，我懒得跟你闲谈。”

琴儿不明白他的用意，疑问道：“去哪儿呀？”

张越拉着琴儿走过村头的小路，爬上一个高地，应该是一个小山丘。而后看向那村后的群山，问道：“琴儿你看到什么了吗？”

琴儿答非所问，回道：“张越，你可相信有妖怪或者怪物吗？”

张越心里疙瘩了一下，莫不是这琴儿也看到了那山腰中的一抹红光？但是那山腰之处在底下可看不到呀。于是佯装不知，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妖怪传说倒是耳目能详，但是谁又能亲眼看见。恐怕都是假话。”

二狗蛋见他这般态度，便道：“我也要跟去，看你是做的那样坏事，是偷老王头的番薯还是去窃老秦家的玉米。你被我看见了我就告诉大人去，保准你晚上被一顿暴揍。”

张越不想理他，早走远去了，那二狗蛋正想跟上来，却被他母亲叫去扫地，没奈何，只能先去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再去找张越的茬。

在张越出门之时，家里父母已经去忙活了，或许是自己即将去念书的缘故，想让我能玩几天，便没有叫醒自己。

这也正合张越的心意。关了院门，赶着清晨的昏黄，径直往那老树而去。

而张越也早走到那老树处，却不期看到那树底的石头上坐着一个人，张越定睛看去，是自己那青梅竹马的琴儿。正坐在石头上不知发什么呆。

张越走上前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而后坐在琴儿旁边，说道：“你在这里干嘛？”

琴儿转头看了他一眼，正在这时张越看到琴儿双眼有着黑眼圈，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

天晓，红光东照，在这时分，张越醒来，伸了伸懒腰，闻着窗外流转进来的清新空气，看着窗外朦胧的景象。顿时将满身的疲倦散去，一把从床上跳起，简单的整束之后，忙朝村头的那棵大树奔去。

村头那棵老树的所在地，正对面则是刚开不久的私塾，而自己父亲所要送自己去念书的地方，也正是村东头的先生家。

但此时自己跑到那里，却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去观看那私塾，而是因为昨晚的噩梦，他总觉得昨天自己在老树顶梢看到的那一抹邪光十分的不简单，此去也是为了看看，那邪光究竟还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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