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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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亮嗓,不仅让大事小情都要嚎上一通的tmd更加激动起来,更感化了麻木许久的伟哥,于是也开始不自主地抹起眼泪。三人哭了许久,被一旁看罢热闹的欧阳、马义拉开,只听得伟哥抽泣着说:“你、你们俩个一定要、一定要给我好好学习、发奋读书。明年也要考到帝都来!我、我在帝都等着你们,呜呜”而tmd则抢着回答说:“卧槽,你咋走也走得不安生啊,你的这些个梦想,奴家是在做不到啊”伟哥听了他的话,叹了口气后才转向我说:“阿庆,那你可得加倍努力啊,我等着你考到……”说到这,他突然停下了口中的话,而我本来还一脸不舍地点着头,听他哽住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这老小子到了这节骨眼上还尴尬着我和他抢尹丽娜的事呢!

所以我忙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毒誓旦旦地说:“我考不上、考不上、放心吧,我肯定考不上。”欧阳、马义等人一脸不解地望着我,这下终于可以确定我发作了。

“没、没关系的,即便你考上了也无妨。我会永远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fighting!”握紧右拳、端臂下沉的伟哥直接给我整出一身鸡皮疙瘩,这一次他是真没在搞台湾呕像剧,却直接转到棒子肥皂剧里去了!

我靠,反正一句句恬不知耻地男声纷纷响起,在这一刻每个男生都变成了尹丽娜的男友甚至是老公,尹毅老师也成了国民岳父,反正不管实际如何,场内的每个男生都自我yy的挺陶醉。

我本来还想朝伟哥喊几句,结果透过被人拥挤的空隙竟然发现那厮此时竟也满眼放光地朝前挤着,意图博得一次抱抱的机会,所以只能长叹一口气,心里暗道:老四,这情节委实太夸张。

眼见着男生排排站像迎接领导检阅似的逐一接受尹丽娜那“爱的抱抱”,即将轮到末尾的我便开始找机会朝后溜,哪成想就在我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正欣慰时,从人群最前排传来了一声呼喊:“阿庆!”

娘勒个乖乖,正是尹丽娜这位冤家的声音。

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迎着那一道道即将生撕掉我的仇妒目光、穿过了人群自然分开的一条走廊来到了冤家面前。我知道此时此刻,不单是伟哥,场内的人一定都狠狠地望着我,所以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问道:“叫我啊?啥事……啊!!!”

不待我说完,尹丽娜已经上前一步将我紧紧地抱住,随后一种说不出的温柔瞬间将我整颗心填满,在我的万分惊讶中,尹丽娜那微微的细语在我耳畔悄然念起:“第三个人情,我要你在一年后等着我回来。”

而后,在我无比复杂的思绪中,见到她不舍地绽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从容地登上了北去的列车。

我的呼吸同步停止,突然间有了种想哭的冲动,突然觉得在她微笑的背影如诗一般地就此离我而去同时,有种无限的忧伤不住地向心间袭来,渐渐在心底里扩散蔓延,甚至有了点被距离拆散的难过。

“我输了”正如尹丽娜所说的那样。但结局输的不是她,也不是樱木,更不是曾经每一个身边错过的女孩,而是我。

我输给了尹丽娜的辽阔、输给了樱木的无私、输给了正气水的勇气、输给了金子的温柔,输给了每个为我付出真心的女生。

所以我猛地挣开了那一直束缚在心里的枷锁,大喊了一声:“娜娜!”而后便随着已经越走越远的车子sb般地追了过去。

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我的泪早已泛滥泛滥……你身在何方我不管不管,请为我保重千万千万

我靠,老四你倒没给我整台湾、棒子剧,可你给我用的是传说中的国产恐怖神剧啊!你真不系淫、真不系淫、真不系淫!

直到列车终于飞驰着奔向了远方,我才抹了把腮间的泪水,微微站定。一面缓缓转过身,一面琢磨着要向众人怎样解释我这突然爆发的激情时,忽觉数道劲风向周身袭来!随后不待我作出反应,便有数不尽的身影与我逐一擦身而过,更有愚笨者还重重地直撞在我的身上,非但不道歉,连痛疼都不顾地继续没命超前跑,口中更是别无二致地狂喊:“娜娜!!!娜娜!!!”

我绝倒!眼见着欧阳、马义和tmd作为最后一个梯队的粉丝从我身边目不斜视的直冲过去,我才明白:和一群花痴,我还解释个p咧!

不过,由于我被撇在了队伍的最后,倒是撞见了另一幕让人难以察觉的温馨。

尹毅老师带着微笑正礼貌性地问向伟哥的妈妈:“刘伟妈妈,刘伟爸爸怎么、怎么没来送站啊?”

而伟哥的妈妈则红着脸轻声回答:“我、我先生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小伟。”

“哦?是吗?我也是一样的!哦,不不不,失礼了。我是说我家也只有我和娜娜两口人,娜娜的母亲也在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向来沉稳的尹毅此刻竟显得有些慌乱。

“没关系、没关系的,原来、原来尹先生家里也是这种情况啊!那你、那你一个、一个男人养家还要带着孩子真是不容易呢。”伟哥妈妈脸上的臊红已经蔓延到脖子上了,并有进一步延伸的趋势。

“嘿嘿嘿,其实就是习惯了。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识是说、意思是说,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忙活着孩子,也没心思考虑太多,而如今、如今,咳!抱歉,我不大、不大擅长讲话,也一直没碰到合适的。”尹毅老师憨憨地说。不过我真想当场揭穿他的谎言,你说你不擅长讲话,那每次在毁文大会上代表校方讲话要怎么解释啊?

“那什么、那什么大、大哥,你看这车也开走了,要不咱们、咱们也回去吧。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也不是!我是说……”伟哥的妈妈慌乱地说。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明白,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那个、那个,我有车,可以送你……”尹毅老师含糊不清地低语道。

“嗯,那就、那就麻烦娜娜爸爸了。”伟哥妈妈几乎连站立都变得颤巍巍的,而此时恰有一阵温柔的寒风拂过,就在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肩的同时,尹毅老师已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和煦的言语同时响起:“不麻烦,您叫我尹毅就可以了。”

……

that'ssomethingonlylovedo

有些事只有爱可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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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只有爱可以决定

……

《onlylove》的旋律自我的心间响起,我相信此刻也一定飘进了他们的心里,在这一刻,这首歌不仅仅属于我和樱木,它更属于他们、属于每一位心中有爱的人。

(尹毅老师和伟哥妈妈一起杀青这次的杀青好甜蜜。)

“娜娜,能再抱一会儿吗?”

……

“娜娜,你一定要回来哦!”

“娜娜,我等着你!”

“娜娜,到了那边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哦!”

在感受到那一双温软的手环上我的腰后,我立即用尽全力地朝目的地蹬去,直到赶到考场,目送着尹丽娜匆匆地跑进了校区,刚要喘口气时,却见那个已经走到教学楼门前的尹丽娜忽然转过身来,远远地凝视着我,用力地挥了挥手后,才转身走了进去。

我、我、我,我为啥除了感到有些心跳加速外,还有些酸酸的感觉呢?

后来我在返程乘坐的出租车上通过广播方得知:当日小城的大部分考生竟都和尹丽娜一样被大雨堵在路上,直到官方通过媒体发出倡议,让凡是乘坐考生的车辆开启急行双闪灯、其他车辆统一让行后,马路才得以通畅,甚至还创造了几万名考生无一因路况误考和缺考的奇迹。事后我的心里颇感安慰,第一次觉得无论贫与富、无论多和少、无论是在大城市或是在小乡村,只要人人心中有爱,就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正盘算着怎么向他合理地相信我与尹丽娜之间的清白关系时,站内响起了提示登车的广播音,就在此时,也不知道人群中的哪个花痴突然喊了句:“哎呀,娜娜开始抱抱了!”

于是这一句彻底改变了剧情走向,我只觉得众人“呼啦”一下子全朝身侧不远处的尹丽娜方向进一步聚拢过去,随后更如同将高三走廊的一幕重演,我被欧阳、马义和tmd三个色魔夹着朝那个方向身不由己地倒退而去!

我很难受,难受于那曾亲密无间的兄弟情感因为这样或那样的误会(难道是误会吗?不是吗?是吗?)产生隔阂,但却无力去抵挡事态的发展,我能做的只是拒绝了尹丽娜的两次邀约,但即便如此,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伟哥一点点与自己疏远,看着那同甘苦、共患难的莫逆之情一点点地暗淡下去。

直到他们离去的那天。因为帝都的开学日期相对较早,所以我与tmd、马义和欧阳等一帮人前去为伟哥和尹丽娜送站(当然这其中除了我们几人是抱着既送伟哥,又送尹丽娜之外,其余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尹丽娜去的)。望着周围仅有我们几个、且神情木讷的伟哥,相对比激动地与身边里外几层送站人逐一道别的尹丽娜,复又看着不住叮嘱着伟哥的阿姨,我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离家出走时在伟哥家度过的那个温暖的夜晚,一直以来的介怀终于化成了感动,开始和tmd一样抱着伟哥大呼小叫地惨嚎不已,只惹得欧阳马义还以为我治愈许久的蛇精病再次发作了。

(亏了你们还想起问我自行车!自行车由于多年未启用,当日我急着驾驶出行,加之负担较重,待我返程时发现早已没气的前后两个车轮已经变成了椭圆形,没办法只能打的回家,由于匆忙没带钱,老子后来还是回家取钱后付的车款,苦苦苦。)

虽然过程很苦,但结果却很让人欣喜。

“你等着我!”我大喊了一声,挂断电话。随后一个飞身跃上了我那已经积攒了n年灰尘的自行车,箭一样地飞了出去。

三分钟后迎着瓢泼大雨的我已经湿漉漉地赶到了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车海,望着那一手拿书包一手举着伞的尹丽娜从一辆出租车中吃力地走出,我忙七扭八歪地钻进海缝中,二话不说地将她手里的书包跨在胸前,同时大声地朝她喊道:“上车,抱紧我!!!”

马义如愿去了广州三本卖bra,欧阳顺利地进了民乐学院系统地学习****,而伟哥和尹丽娜两人则以毁文第一、第二,城南状元和探花的优异成绩一并考进了他们梦想中的中国xx大学。苟延残喘n年的毁文在仅有200名不到的2002届考生的大力发挥下竟然创造了不俗的成绩。具体的喜报数据我早已不复记忆,但在那一段时间里,快乐的情绪萦绕在毁文的每一个角落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其后的那段日子变得有些堕落,几乎只要一有闲暇时间,我和tmd便会被马义和欧阳拉出去喝酒。其实像我这种类型的花样宅男,骨子里对喝酒这种粗犷的活动向来不大感冒(谁吐了?谁?!),不过或许是樱木的一年之约仍不时地牵动着我那颗已经不堪的心,加之tmd的骚动,后来我竟屡屡参战,只可惜每次都抱着借酒消愁的目的去喝大酒的我,即便喝倒倾吐连连、不省人事,却依然淡化不了心底里那个愈发深刻的身影,一次次的醉生梦死,又一次次地将胸前口袋里的发卡攥得滚烫!

在那段推杯换盏的日子里,我还有幸见到过伟哥几次。他如以往一样,每次都是被马义、欧阳和tmd强扯着去参加,且饮酒有度,谨言慎行。不过这么一来,反倒弄得我更加尴尬起来,总是想尝试地与他交谈,又不自觉地回避着什么,结果在伟哥支支吾吾地回答中,彼此间渐行渐远。

转天后的6月7日,2005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正式拉开帷幕。这一天,牵动了无数小城市民的心,更成为了社会关注的焦点。由于教室被占用,身在高二的我被安排串休三天,于是tmd和我商量着要去陪伟哥去考试,我含糊着答应,但结果却是伟哥在电话里对tmd的建议抵死不从,最后无奈的tmd只好选择以私下跟踪的形式去陪小美考试,而我则留在家里发呆。

后来我从新闻里才得知,那一年的高考小城竟有四万多名考生参加,几乎每个高校门前从早到晚都聚拢着数不清的人和车,也不晓得平日里总让人觉得仅有p大点的城市里,为什么平地里串出来这么多的考生和家长。本以为就这样拥堵三天也便罢了,哪成想从第二天清晨起,不期而至的大雨便倾盆而下,还在赖床中的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茫的接通后,尹丽娜那焦急地声音从另一头传了过来:“阿庆,考试的时间马上就快到了,可是我乘坐的出租车却还被大雨堵在路上,该怎么办啊?”我听到后立即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大声问她:“你现在在哪里?尹叔叔呢?”

尹丽娜带着哭腔回答说:“我爸爸今天有监考任务,我现在正堵在你家附近的那条小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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