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爱与愁
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更衣室究竟反思了多久，直到意识完全恢复后，才带着满心的悔恨匆匆赶回了浴场，却发现众人早已不在那里了……
随后我又飞奔赶往医护站，第二次见到了那位风骚护士大婶和痴呆男医生，丝毫不去理会他们的恶劣行为和态度，只是不停地询问樱木的情况，最后才得到了一个令我捶胸顿足的消息：樱木由于伤及至骨，之前已由会务组派车送回市内治疗，不会再返回来了。
……
不是吧？还来？！
“师兄，不要啊！！！”金子的呼喊声突然出现在我身后，随后不待我回头，一副温柔饱满的娇躯便由后面猛地将我扑倒，我甚至都来不及大叫一声，便与她“扑通”一声，一同直坠入水。
许多年以后，每每来在美丽的松花湖畔，回忆起那次尴尬的邂逅，我都不由得会心一笑。直有一日，一位刚刚钓鱼上岸的大叔见到站在那里兀自发笑的我竟被吓的跌倒在地、魂不附体。后来在与我的几番缠斗之下他才被我强制扶起，颤声说道：“很多年前，这地方曾经殉情过一对小情侣，刚才见你目光呆滞、不停傻笑，还以为你是被鬼上身咧！”
“很多年前？这传言中的事儿，八成是假的，大叔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能理解这种贫下中农敬畏鬼神的传统思想，但封建迷信还是要破除滴。
“什么传言啊？是我当年在湖上打渔时亲眼看着的！那小伙子本还闭着眼睛不敢跳，结果后面的丫头几步上前抱着他｀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就扎进湖里去了！诶呀妈呀，那个惨啊……”大叔显然已经深陷到当年的回忆之中。
“哦？是不是这事大概发生在十年前啊？”我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哦，我想想哦……对、对、对，差不多就是十年前的事儿，咋的？你听人说过啊？”大叔一脸憨厚的问我。
“那你当年看清楚那对小情侣的长相了吗？”我已经有点憋不住笑了。
“嗯，虽然当年离得挺远，但那时我还算年轻，再加上打渔的眼神好，恍惚记得他们的样子，咋了，你认识他们？”大叔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哈哈哈，大叔，你仔细瞧瞧我的样子！”我放声大笑的问他，而大叔则在片刻后又发出了一声“啊？！鬼啊！”的凄厉惨叫，飞一样地逃向了远方。
……
所幸当年虽时值晚秋，但幸逢午后，所以我和金子两人并未被湖水冻得瑟瑟发抖。但形如落汤鸡一般的我们，总不能一副落魄模样的回去见众人，见自由活动尚有一段时间，所以我建议先回到酒店里，把衣物送去烘干。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的心情乱极了，在将衣物送去烘干，换上汗蒸服后，我便与刚刚“救了我一命”的金子坐在室外聊了起来。
“师、师兄，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还以为你是……才弄得……”金子自责地说。
“别傻了，我知道你刚刚也是出于好心。倒是因为我的事儿，把你也牵扯进来，应该由我该道歉才是……”还深陷在对樱木愧疚中的我平淡的回答说。
“不、不、不……师兄，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相信你！相信你你肯定没做过、没做过……那种事，事情也一定会查清楚的。”金子一脸诚恳地望着我说。而我这才回想起，原来不了解情况的金子仍以为我是因为之前被指责偷窥一事而想不开，企图投湖自尽。（靠！难道哥就那么脆弱吗？好吧，我承认。）
“嗯，谢谢你，金子。但是，我、我其实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向金子解释眼前的一切，随后更再次想起了不知道结果如何的樱木，不由得愈发难过了起来。
“不！师兄，你是个好人！”金子定定地说着，近在咫尺的脸上写满了坚毅。
“不，我是个大烂人，大大的烂人，简直和杨建、朱明耀那些个混蛋没什么两样！”我越说与激动，最后不自主地站起身来，不受控地朝金子喊着，不知道是今天流过的第几次泪水再次喷涌而出。
“师、师兄”金子微声的说着，略回过神的我本以为她是被我刚才疯癫的样子吓到了，可是随后却发现，此刻她的眼睛也变得红通通的，于是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第一次在一个女孩子面前放声嚎啕，随后将自己胸中那些个许许多多淤积的苦闷全部倾泻了出来……
真tm痛快，这是我仅存的一丝意识。
而当我终于悠悠的转醒，发现眼角仍挂着泪珠的自己正紧紧地依偎在金子那充盈着少女香气的怀抱中时，金子那温暖饱满的双峰与我的鼻子间距甚至都不到一厘米！！！
靠，我刚刚都做了什么啊？！
利用自己的凄惨经历，博取涉世未深的少女同情，进而达到吃豆腐的目的？！我靠，这要是传出去，简直比那两个流氓的偷窥行径还要恶劣啊？！
诶？好像偷窥那事儿我也参与了一部分哦……靠！
难道我是查老先生笔下的虚竹吗？消停地呆在寺院里死气白咧地守着那些个清规戒律不就好了？干嘛出去沾染什么江湖风尘啊！
最后在童姥半推半之下就吃肉喝酒、杀人越货，与西夏公主翻云覆雨n次之后，开始习惯着喊：eon，baby！了？
这到底该说是身不由己，还是本身欲望基因强大啊？反正我现在就和那个虚伪的虚竹一样！
谁猥琐啊？我猥琐！谁猥琐啊？还是我猥琐！！！”
“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有点……”我惨绿着脸跳出八丈远结巴的解释着，连再看金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径和猥琐到至臻化境的妓主任毫无差别。
“不！师兄，我觉得你刚刚讲的经历我都能理解，而且我觉得你是一个性格刚强、敢爱敢恨的男子汉！”八丈外的金子显然还没有从我之前的少男心事中摆脱出来，依然坚毅地望着我，满脸泪水。
“你、你、你过奖了……要知道现在樱木，不、王蕴还在医院治疗呢，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心要把金子从解决青春期骚年情感困惑的知心姐姐角色中拉出来，忙着给自己立案定罪，枪决了事。
“不！师兄，你错了。即便王蕴师姐是因你而受伤，但你却并不是有心的。而且你与朱明耀间的恩怨，归根结底也是出于你对王蕴师姐的关心与呵护，你一直那么默默地为她付出……她她好幸福。”已被知心姐姐夺舍了的金子边说边又垂下泪来。
“那个、那个，还是要谢谢你哈。但、但你看哈，金子……时间也过去蛮久了，估计咱们的衣物也应该差不多烘好了，要不、要不咱们就……我滴妈妈啊！”见调解无望，本想尽快结束此次心事交流的我无意间的瞟了一眼挂在大厅的时钟，随后惊人的发现！我们竟然不知不觉地聊了一个半小时，现已时近下午三点二十，而按照原定计划，三点半我们可就要驱车回程了！
……
“eon，baby！不、快点啊，金子！咱们还没收拾行李呢！”情况紧急之下，我再不多言，扯着金子便快步往回跑，心里只想着快点赶回去。虽然收拾行李倒不用太多时间，但我急着向别人借电话问一下樱木的消息啊！（what？你们竟然问我自己的电话呢？你认为在落水前的万分之一秒间，我能把自己的电话掏出来，再找一块干净地儿平稳的放下吗？）
几分钟后，穿戴好的我们终于赶回了酒店大厅。在推开大门的一刹那，满眼看见的便是那四处攒动的人群，场面直比活动开始时还要杂乱无序。但尽管如此，当我和金子步入厅内的一瞬间，还是有人认出了已经臭名远扬的我，随后没过多久，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人便越来越多。见此情形，我又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呆立在当场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就在我尴尬不已的时刻，一双温软却有力的手轻轻地搭上了我的手肘。于是我心里不由得一暖，瞬间明白了金子的意思。
没错，既然改变不了所有人的看法，又何必苦苦拘于其中呢？做自己该做的，无愧于心！
我坚定地朝金子微微点头，在她的陪伴下勇敢的大步朝前走去……
……
“不要啊！！！……”
我发誓，我愿以我所有的一切发誓！
若你能安好，我情愿牺牲一切。
我闭眼默念着，心里暗暗祈祷。
镜头回放到数十秒前。当我高举起手中那燃着死亡的木棒、高呼“fuk”（至此我的英文突飞猛进，多年以后想想，或许与当时千钧一发之际我激发出了自己身体里潜藏的英文资质有关）杀意喷涌之际，之前坐在朱明耀对面、与我并排的尹丽娜和樱木（当然，是朱明耀硬要坐在她们对面）同时发出了“不要啊！！！……”的惊呼，电光火石之间，樱木猛地起身，站在了朱明耀身前，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我那已被恶魔牢牢掌控住的凶器，随后“啊！！！……”的一声呼喊，才将我的意识唤回到了身体中。
……
“啊？蕴蕴！你怎么样啊？……你这么傻啊？！……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叫人啊，快去医护站叫人啊！！！”从未如此惊慌的尹丽娜带着满眼的泪水，无措地叫喊着。
我一个人没落的走在酒店的走廊里，走去哪里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任凭着口袋里的电话一遍遍地响着，仿佛连掏出来接听的气力都耗尽了。
不知不觉中，我又来到了松花湖畔（靠，你们误会了，我这次没往湖里撒尿好不好！），遥望着不远处那正发出一声声轰鸣的渔船，自己与樱木间的一幕幕也如电影般地在脑海中浮现，不由得再次红了眼眶。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重伤了自己心仪的女孩，甚至差点因为自己那所谓的清誉而轻易地扼杀一个鲜活的生命！
混蛋、蠢货、狗屎！这世间所有一切的贬义词用在我的身上都不为过。我总是单纯的认为经历了那么多的自己，已经长大了，现在回过头看，其实自己仍就是那个不懂事、整日不思进取，只懂得不停吐槽抱怨的废物……
而同样泪流满面，呆立在当场的我只是不停嘀咕着“怎、怎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混蛋！我让你去叫人你听到没有？快去叫人，去叫人！！！……”愤怒的尹丽娜大力地推开呆住的我，大声哭喊。
一连窜的叫喊声在午后慵懒的温泉浴区里炸雷般的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当众人在片刻后见到白醋浴中那站立着的众人时，又都不自觉的惊呼起来。
一个已经被吓得瘫坐在浴池中一动不动的胖子；一个身材高挑、五官原本俊俏无暇、却在此刻面容布满苦楚的女孩；一个身体不住发抖、满眼泪水、木在当场的混蛋。
“可是她、她的手”我周身颤抖着说，望着樱木那已经微弯的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自己那悔恨的泪水。
“滚！滚啊！！快滚！！！……”尹丽娜朝我发出了一声声无法形容的骂声，而我只能踉跄着奔出了浴池，朝外跑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坐在更衣室角落里的我无助的嚎哭着，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真如尹丽娜说的那样，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fuk！！！……”
“不要啊！！！……”
“啊！！！……”
阅读一起来看流氓剧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