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

“留下马夫，他已经死了！”

“所长，你还是要杀掉他的，对吧？”

“是，我再问他几句就会杀了他。他就是人头鬼，你的公告里也要公开此事。”

“青山，你掩护马夫走吧，他随时都会被杀掉。”麦勃让卫青山驾着马夫走中间，自己和麦相、钟子、成芸走前端，其余的人都走在尾部垫后。

队伍在麦勃的带领下，整齐划一地通过药物研究所的那一道金黄大光墙，成芸身上一股炽热，心里平静了下来，安全进入研究所了。“哥，有个人......”麦相低声说道。前方有一个黑影一点点移动着，所里晚上不能开灯睡觉，并且路上也没有装路灯，根本看不清人脸。

成芸听见后边“噼里啪啦”地响起筷子击瓷碗的清亮有力之声，是有人在拉枪套，子弹蹦上膛。

麦勃说，“钟子，保护成芸。”一只手伸过来，把成芸拉过去。钟子让成芸紧贴自己，“成芸，一会儿要跑的时候，一定跟紧我。”麦勃让钟子保护成芸，而成芸又不会使枪，要和敌人交起火来，钟子自然是要拉着成芸跑开躲起来。

前面的人影还是在一点点地摞动，队伍“哐哐哐”，外围的人员背对里面，双眼死盯着空气里的黑夜，有人侧着走，还有人背着倒走紧随。

成芸用心可以看得见，她的身后有无数把快枪，视线横过她的肩膀、耳朵，还有脑袋，如果，前面那个黑影是人头鬼，那么它将会被后面这些枪给打成虱子肉沫，而成芸所在的队伍里也将会有人死去。死神魔嘴张开，巧对着药物研究所的这一块土地，一场生死角逐，即将拉开。

“哥，我去看看吧！”

“不行，三弟，你还有伤。”麦勃说。

麦相站住，举手停住队伍，这会儿没有一丝声音，连风都避开绕行。“哥，我去看看。”成芸显著感觉到，钟子握着自己的手，在使劲。

麦相上前走了几步，差一点被一个沧桑却有劲的声音给吓哭了：“院长，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又出现在这儿呀？”说话的老者是药物研究所里的元老级清洁工，他热爱所里的这份职业，工作时间也没人管束，想什么时候干活就什么时候干。树怕烂根，人怕无志，老者的志向就是在有生之年保持着清洁的爱好。

“哎呀，汤爷爷，我都跟您说了，所里出事了，您这都大晚上的，就不要再出来扫地嘛。”麦相在去住所清查的时候，遇见了汤爷爷，已经叮咛过他老人家这期间就先不要扫地了。

“麦相，你还叫我一声爷爷，那你就少来管我这闲事。”汤爷爷正经威言，赓续手头活。人都说，高祖刘邦，武有韩信、文有萧何加张良，方可得天下。这句话，在所里也适用。当初，麦先生武有项管家，文有汤爷爷，方能成就这个药物研究所。

汤爷爷老归老，仍旧还是所里的头号人物。

麦勃是想说，只有马夫死掉，才可以让真正的那一只人头鬼以为蒙过了麦勃，不再有加无己地制造新的替身，危害更多的人。但，麦勃不能这么说，他没法辨认在场的这帮亲信人里，是不是还有人头鬼，或者是它的线人。

如果说那一只人头鬼是在用计，那么，麦勃也不示弱，他用的是，缓兵之计。

“麦勃，我来了，在这儿呢。”成芸从人群中走出来，她猜不透麦勃打听自己，这是出于关心，还是怀疑。

“哦，你在这里呀，那就好。”

“来，你们看，这是从马夫头上取来的，和我三弟手中的没差。他戴着这个头套出逃，是被真正的人头鬼给利用了。”麦勃从绳绑着的马夫怀中抽出头套，让大家看，“这只人头鬼，也许是个通晓阴谋的行家，还想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成了他的替身。”

卫青山把枪放入口袋里，漫步靠过去，“所长，你，还好吗？”从过年麦家兄弟俩回麦家去，到现在，卫青山才见着麦勃，关于麦勃车祸和眼睛没了一只的事故，卫青山也听说了。

“卫青山，好久不见了。我啊，还是老样子，不坏不好。”麦勃说自己还是原来的样子，洒脱地宣言，没了眼睛也没什么过不去。

“所长！所长！所长！”麦相派出去的亲信领头们相继奔赴而来，恭敬地向麦勃问候。

“好勒！”则地像是得到了奖励的小狗一样摇尾巴，哈腰离去。他刚刚穿过光墙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一声枪响，嘴里冒出一曲狞笑，加快速度走进药物研究所。118

“哥，你这是......”麦勃对着马夫放了一声空枪，麦相正要问他原因。却被麦勃抢先截住了：“三弟，成芸呢，他没和你们一起吗？”

“我不管，要在明天之前让所里的人都看得见你的告示。”

吃人家饭，受人家管。则地没有停留，一挥手，叫上巡逻队的弟兄们跑着往所里进发。“等一下”，麦勃叫住则地。“还有什么事，所长？”

“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应该的！”

“哥，我们听到枪响，所以就赶来了”麦相喘着粗气，把跑散了的眼镜推上去。

“三弟，都要到家了，不会有事的。”

麦相叫钟子把人头鬼的头套拿过来，要让麦勃过目，“哥，你看，我们带人去住所四号搜查的时候，从一间屋子里发现的。”

“三弟，回去说。”麦勃急忙打断道，“则地，你要去贴出公告，就说，人头鬼在今晚夜里，药物研究所的光墙外，被巡逻队给击毙。”麦勃刻意回到研究所门外来放枪，为的是唱一出假戏，传达消灭了人头鬼的消息，给所里的每一个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所长，能明天再办吗？”

可怜那残破受伤了的手电砸在乱石间，渐渐地从一个小黑点变成了看不清的夜色

“不好，所长，所里有大波人冲我们来了！”则地把刚收起来的枪再次掏出来，“弟兄们，抄家伙！”

“慌什么，那是自己人！”麦勃看着麦相和卫青山还有钟子三人赛跑式冲过来，“你们这是比赛呀。也不分昼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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