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到我身上的正义

“合理。”袖剑没显露其他表情，眼神不知聚焦在何处，“来，下一回合。”

骰子在玻璃杯里高速碰撞转动，啪啪两声阖在黑色桌巾上，六比四。

“两个问题。”

“咦……店里剩的酒不多喔！如果妳不嫌弃的话……”

“没关系，老板你自己斟酌一下吧！”只见晴露出友善笑容，转头回来，“这要从好几年前说起，以前我也是个健康宝宝，每天活蹦乱跳──”

尖锐机械摩擦声忽地划开空气，刮搔众人耳膜，小冴摀起耳朵，一口气退了好几步远，袖剑也有些承受不起，食指塞进左耳耳道，另一手指着晴迸发火花的机械左臂，要她赶紧处理。

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嘴巴仍不断念念有词，慢吞吞修理起爆走尖叫的手臂，待机械完完全全停止尖叫，她也正好说完。

除了前几句以及“贵族”、“成为奴隶”等关键词，还有诸如“人体花瓶”之类袖剑从没听过的词汇，其他语句都混入了噪音之中。

“妳这是……”

“故事说完了，是不是该进入下一回合了？”

“不，刚刚没有人听到妳回答的内……”

“我倒是不记得，游戏的规定里有说要确保其他人听见喔？我保证自己很诚实地回答了你的问题，这对我来说并不容易，毕竟要揭开自己不太愿意让人知道的伤疤啊。”晴撒娇似的回应，噘起嘴，手指缠着长发转呀转。

老板这时才端出调好的酒，绕过重重障碍，来到三人身旁，正打算开口抱怨方才的混乱，却被晴抢先一步，“还有另一件事，比喝老板特调还更重要，你应该自己最清楚，袖剑。”

袖剑的双眼这时才真正对焦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他微微低头，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袖剑，你出老千了对吧？”

“巨剑大陆上的雨族吗……”袖剑看起来并不太满意这样的答案，但仍搔搔耳后黑灰发丝，“妳的四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次晴沉吟许久，双手搭上小桌桌角，“老板，可以帮我们准备一些酒水吗？我口有点渴了，还有，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多。”

“真是的，探人隐私可不是什么好榜样喔。”

“轮不到妳来说嘴。”

“我可以告诉你，我从大南方过来的，搭船，从海路，但一开始并不是从碎星地出发，而是从巨剑大陆，就这么简单。”

“没有。最后，则是问对方的问题数较多者获胜。”

“好，那开始吧。”

晴说完，站到桌子另一侧，老板斜倚在两人斜后方的椅子旁，正中间的小冴右手一挥，两人摇起玻璃杯。

晴啧了一声，双手抱胸，“快问吧。”

“妳是怎么从碎星地来到新东方的？”

“不要转移话题。”

“真是的，”晴抬眼看向一脸严肃的袖剑，虽和暴怒时的神情不同，但仍隐隐散发肃杀之气，“这两件事并不抵触喔，倒也不是相信破砮能做大事什么的，就只是有趣而已，在新东方生活已经够艰难了，与其成天愁眉苦脸，不如追求有趣的事物，这样很合理的吧？”

六、五。

“看来是我赢了。”袖剑嘴角微扬，小冴将两颗骰子摆正，放了一个红色小方块在袖剑前方。

“游戏总共进行三次，我们各自利用盅骰──先用这杯子将就一下，数字大的人可以向数字小的提问，并且可以提出相减后的问题数，”袖剑停顿几秒，占去桌子其中一边，“也就是说，假设我掷出六，妳掷出四，我就可以问妳两个问题，而妳必须照实回答。”

“有限制什么问题不能问吗？”

“这小东西还真可爱──”

“明明有实力，也足够聪明，为何要替破砮做事？”

“呦？这么快就开始……”

“所以，你其实想跟我约会？”晴满眼笑意，手指摀在双唇之前，袖剑愣了愣，收回机械掌中骰子，交给小冴，各自放回原先位置。

“别打断。”

“好啦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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