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念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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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被子盖住脸,泪水再也止不住奔涌而出,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多少次告诉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也总是不知羞耻的哭泣。病房时钟滴答滴答响着,可能只有它不会嘲笑我吧。楼道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护士来查看病房了,走到窗前,拉好窗帘,便匆匆的离开了。重新闭上眼,慢慢睡去。

清晨,刺眼的阳光拉我回到现实世界,看了看四周,没有戚薇薇的影子,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陈晨怎么还不来,是要饿死我吗?护士来量体温了,配合的把体温计含在嘴里。

“早上来的那位小姐去买早餐了,记得第一餐不要吃太多,以流食主......”

回过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杀气。

“好好好,当我没说。“看着满嘴喷饭的他,真想给丫一耳光。薇薇拧了条湿毛巾递给我,擦过脸。薇薇瞥了一眼陈晨,”你回去帮萧寒跑展会吧,我可不想在这里连你都照顾。”一向厚脸皮的他还真吃过早饭就走了。薇薇也许知道我和她单独在一起会很尴尬,从包里拿出几本书,每人一本,两个人就这样度过了住院的整个时期。

一个月后,终于离开充满消毒酒精味道的医院。所有朋友关心的并不是我的伤恢复的怎样,而是都嘲笑我被戚薇薇喂成了一个“胖子”。出院第一件事,当然是聚餐庆祝,那天叫来了很多朋友,大家一是庆祝我健康出院,二是庆祝工作室承接的大型展会活动圆满结束。一个月没见酒的我,喝的比谁都凶,我不是酒鬼,只是觉得酒已经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不知道吐了多少次,只记得离场时和萧寒说的最后一句话:“照顾好我的狗,不想回家。”

清晨,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在床上而是车里,陈晨的臭脚压在身上。敲敲昏沉沉的头,萧寒递过一瓶水,喝了几口,才觉得胃舒服一点。

“说不想回家,你还真让我夜不归宿!”

“下车走走!”

清晨的海边有些冷,裹紧外套,心里明白萧寒是有话对我说。

“你知道吗?昨天薇薇也喝了很多酒,一开始她只是躲在最角落里看着你笑,但是快散场时,我才发现她在外面哭了很久。”

莫名的心痛,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出自哪里。点了支烟递给萧寒,看着手指间的香烟慢慢燃尽,对萧寒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更多的话语,望着远处的大海,咸咸的海风迎面吹来,闭上眼睛,觉得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这是给病号吃的,赶快放下,你的早餐在那边。”陈晨翻着白眼拿过旁边的餐盒,边嚼着饭团边说:

“薇薇,强烈要求杨阳给你开工资,你比我妈都会照顾人!“

“不是哥们骗你,一大早起床就往这赶,可是堵车太严重了。”

“嗯嗯,我信,真的特相信!”

陈晨嬉皮笑脸的坐在床边拿起柜子上的水果就吃,从外面打水回来的薇薇一巴掌打到他头上。

“就是觉得他太傻了”薇薇边哭着边骂着。萧寒递给她一张纸巾说: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不是性格软弱的人,只是有些事需要他自己想明白,有些坎,需要他自己去克服,我们什么都帮不了他。”

“世界上也就他最傻,傻到一根筋。明天早上再来看他,这是他的药单,记得夜里让他把药吃了。”

“放心,回去吧。”回到病房,萧寒坐在椅子上,“其实最关心你的人你该珍惜,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这绝对是我最不想听到的消息,支支吾吾的哦了一声就赶紧找手机给陈晨打电话。

“找什么呢?别乱动!”等回过头,戚薇薇已经拿着饭盒站在身边了。乖乖躺下来,伸手接过饭盒就狼吞虎咽起来。马上吃完的时候,陈晨才气喘吁吁出现在面前。

陈晨边吸溜着牛奶边嗯嗯的点着头。

夜里,所有人都走了,病房里只剩我一个人。同样是失眠,缺少了酒的陪伴。皮蛋会不会还坐在门口等我回家呢?望着窗外,圆圆的月亮映在狭小的窗格里。初春的季节,室外有风,吹动沙沙作响的柳枝。突然又想到了晓晓,如果不是偷偷带晓晓去旅行,可能也不会遇上那场滑坡事故,她也就不会受伤。明白叔叔阿姨为什么反对我和晓晓在一起,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幸福呢?而我除了一颗爱她的心,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同样是在晓晓病房里,她醒来懦懦胆怯的子,却再也记不起我的脸。很感谢晓晓妈妈给我的那一耳光,是她让我明白,未来的日子,晓晓不再需要我了......

“啰嗦,天天讨论这些没意义的话题,杨阳,饿了吗?吃饭”陈晨瞥了萧寒一眼,拿起带来的饭盒,三个人分了一下,手不能动,陈晨端起饭盒喂我。

“你丫也够壮烈的啊!都敢骑着自行车撞SUV,幸好皮糙肉厚,否则估计这次真的挂了!”如果不是受伤缠着绷带打着点滴,早就把饭盒拍在他脸上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才松了口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萧寒,又看了看在一边的薇薇,萧寒明白我的意思,拍了拍薇薇的肩膀说:“薇薇,出来一下。”,

“薇薇,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我看了杨阳的病历,只是小腿骨折和脑震荡,没有太大危险,回去休息吧。“

“你以为我想啊,我也有大脑短路的时候。”

“好了好了,别在那逗贫了,伤成这样,你就先安心养病,工作室有我和陈晨先盯着。”

“没事,你以为我这铁打的身体就那么弱不禁风吗?”把菜根一口吐在陈晨身上,“明天一早你来陪床,不要让我等太久,不想麻烦戚薇薇!”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睁开双眼,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好奇的打量身上的东西,现在的我俨然就是木乃伊的半成品。慢慢的向床边挪着身体,望着近在咫尺的水杯,全身却没有一丝力气。有些失落,闭上眼睛,头却疼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游离中突然感觉嘴唇湿湿的,甜甜的。醒来看到戚薇薇正红着眼睛调糖水,努力的笑了笑,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薇薇拿着棉棒蘸着温糖水给我润嘴,除了盯着她看,什么都做不了。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晨和萧寒抱着一堆东西出现在面前,陈晨放下东西就马上检查我,发现还算四肢健全,才瘫坐在椅子上。萧寒走过来,看看我,又望了望戚薇薇,

“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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