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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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叫阿唐。

易媚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天了,这不是梦,是个真实的世界,那种用力掐自己会很痛的真实。

这五天里,易媚也逐渐了解了一些事。这个谢掌柜,就是谢宗亭!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化成灰她都认识!不论是面容还是身材,就连那瘸了的腿都是同一边儿!

谢宗亭坐在那儿一手拿着账簿,一手拨弄算盘,他的腿上盖了一张厚毛毯,不知情的肯定看不出来这是个瘸子。

想到这儿,易媚又怂了。是她害得谢宗亭瘸了,她下意识里害怕他,觉得有愧于他。

谢宗亭算完了一页的账才停下来,偏了头看她,“什么事?”

易媚看着谢宗亭的那双眸子,缩了缩脖子,“我……我……掌柜的,你也知道,前些天我那屋子不是……不是榻了吗?…我想着……”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宗亭打断,“塌你就修,破了就补,有手有脚的,难不成还指望我这个瘸子来给你修?”

易媚被噎了一下,半响说不出话来。这个人怎么毒舌的性子还是这样?

“哦,知道了。”易媚闷闷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师不利。

谢宗亭虽然在用人方面抠的紧,但食宿还是没亏待,毕竟自个儿就是客栈,房子还是有的。易媚和全生一人一间茅草房,在院子西厢。易媚的那间房不堪重负塌了,全生的那间仍完好无损。

这五天,易媚是风餐露宿!她睡在那间破房子里,大晚上的,又是风又是雪,真是折腾人。如今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谢宗亭那抠门掌柜给怼了回来,只能自个儿动手了!可不能任务还没开始,就被冻死了吧!

任务是什么?是让谢宗亭这个冷血无情的变态喜欢上她!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易媚也抗议过,而且,她怎么知道谢宗亭什么时候会喜欢上她,什么时候才算完成任务?

那人嘿嘿一笑,“那也简单,一个萝卜一个坑,填了坑自然就算完成任务了!”

易媚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霎时立马明白过来。

她还打着算盘,现在房子塌了,也算有借口接近谢宗亭了…不想,却是这样灰溜溜败落,为今之计,只有先把棚给补好再做打算了。

一直等到天有暮色雪才消停,易媚出了堂屋大门,右边儿就是她的茅草棚,屋顶塌了一个洞,剩下的半边儿岌岌可危,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不慎就缴械投降了,这几天晚上,易媚睡得可是心惊胆战。

茅草棚破了洞,大雪顺着洞落了不少下来,易媚扫干净了屋里的雪,又想着爬上去补屋顶,不然还真等着谢宗亭去给她补?

哪知刚把梯子架上,一级还没爬上去,一整间房轰隆一声彻底塌了!梯子连带着易媚也一起倒在地上,天旋地转之后,就是阵痛袭来。

易媚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拍干净身上的雪,就被闻讯到门口的谢宗亭臭骂一顿,“唐易,你作死啊?我叫你修房补房,不是让你砸场子,你还反了不成?啊?对我有意见呢?”

刚刚摔下来正巧鼻梁磕在木梯的横梁上,现在隐隐发痛,易媚没指望有人能关心一句,但谢宗亭这接踵而来的臭骂,却让她红了眼眶。

她背对着谢宗亭,努力压抑着情绪嗡声应了一句。

全生也听见了动静,小跑着赶出来,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朝易媚跑过去,“哎哟我的妈呀,这是咋了?阿唐,没伤着吧?这破屋子都几百年前的祖宗了修它做什么?这不还有我吗?晚上和哥挤挤……”

话没说完,已经走到易媚身前了,“哟,咋流鼻血了?快快快,仰着,脖子抬起来,不要动,走,进屋看看去……”

易媚一听他这话更想哭了,“全生哥,我……”

“别,别说话了。走,进屋再说。小心台阶。”

这天儿没什么客,又整日里妖风阵阵,大门就只开了一扇。全生身形胖,又扶着一个昂着头看不见路的易媚,进门时还有些挤。谢宗亭本来是站在门口的,见状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眉头皱了皱,脸色不大好。

全生扶着易媚在桌前坐下,“你别动,头仰着别动,我去打水,欸?纱布,纱布又搁哪儿去了?”

谢宗亭看着全生在眼前手忙脚乱的原地打转就心间冒火,没好气的斥他,“瞎转什么?储物间里有,自己去拿!”

“噢,对对对!阿唐,你等着啊,我这就去……”说罢,已经晃着微胖的身子上楼去了,木质的楼梯在他的重压下发出惨叫。

易媚不敢低头,仰着脖子都有些僵了。

谢宗亭的腿也不是完全不能走,有时候也会拖着那只腿慢慢的挪动,他挪到桌子旁靠着桌沿舒了一口气。刚刚听见声响时,心里一急,硬是瘸着腿蹿到了门边儿,那时不觉得疼,现下静了下来,才隐隐感觉到,疼痛一丝一丝的从骨头里面往外渗透,愈来愈盛。

他微偏了头去看易媚,易媚现在正出神呢。鼻血从鼻子里涌出来,形成两条血痕,且不休止,大有攻城略地之势。全生还未下来,纱布怕是等到也晚了。

谢宗亭从怀里摸了一块帕子,倚着桌沿按住她的头,没好气的斥她,“真是半点儿事都办不好,长个脑袋显个儿用的?”

话是这么说,手上却还是拿了手帕给她擦血,再不擦,即使她脖子仰上天也没用!

易媚有些受宠若惊,又畏惧他的毒舌训斥,讪讪的泱了一句,“掌柜的……”听起来,却有些撒娇的意味儿。

谢宗亭难得的没斜眼瞧她,居高临下的瞥她一眼,傲娇的哼了一声。

他有轻微洁癖,就像戏折子里那种绝尘的仙人一样,浑身都干净整洁,自带圣洁不可冒犯的光芒。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是这样。这样的人,随身带着手帕,倒也不觉得奇怪和别扭了。

贵人自有贵人命,帕子是上好的棉布,柔软蓬松,简直比姑娘家的肌肤还要舒服,用这来擦鼻血,完全是暴殄天物了。

易媚还没来得及享受完,全生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来了来了,阿唐你坚持住,我找了纱布来。”

紧接着,又是咚咚咚脚踏阶梯的重响。

谢宗亭不知怎的又不高兴了,手下力道重了些,胡乱一揩,把沾了血的帕子往那儿随意一丢,“补个屋子都办不好,晚上自个儿冻着吧!”说完,又瘸着腿回了柜台后边儿。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易媚:我觉得,我很难坑到谢宗亭…o(╯□╰)o

系统:不怕。要坚信,只要思想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嗯,加油!

易媚:阿……啊哈?

店内静悄悄的,易媚把扫帚放回原位,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朝谢宗亭走过去。

那个让她签字画押的人说了,只要她能完成任务就可以重活一次,这些任务世界都是假的,所以不必畏惧。易媚在心里念叨了好几遍,才腆着脸凑过去,“掌柜的,我…我有事儿同你说说。”

虽然易媚得感谢那场坍塌事故,才能让她得以借尸还魂重新活过来,但是谁愿意一睁眼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塌下来的屋顶压在底下?好在谢宗亭这个掌柜够抠门,他们这些小伙计住的只是茅草棚,不然,那还不得被砸的半死!

谢家客栈里就两个伙计,除了易媚,还有一个胖胖的全生,全生是负责后厨事宜,易媚则是正儿八经的跑腿小二,端茶倒水传菜招客,全算她的!谢宗亭还真是抠!

现在客栈里没人,谢宗亭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翻看账簿,全生估计缩在后厨灶门那儿打瞌睡。

那日她死了,魂魄飘飘荡荡浮在谢府上空,突然身旁有人同她说话。和她一样漂浮在半空的,不会是常人吧……不过她都已经死了,自然也不惊不怕,无所畏惧了。

好在那人并没有伤害她,只是不依不饶的问她后不后悔,甘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不甘心。她肯定不甘心,怎么会甘心呢!若是没有那场意外,她应该会在谢夫人的安排下,成为谢宗亭的通房,再有个一儿半女,不管如何也是庶长子,将来有了少夫人,她便老老实实的侍候着,平平安安的过了此生…

只是,这个谢掌柜,没有谢宗亭那么变态。但是他冷血,无情!

章城的大雪,已经接连下了小半月了,本来客栈就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现逢大雪封山,就更没什么人了!没生意不说,她那单薄脆弱的舍间,不堪积雪重负,在夜里光荣的牺牲了。

谢家客栈的一个小伙计。

就如那个人所说,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不再是那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南州城,也没有谢府。这里是章城,只有一个谢掌柜,和一个叫阿唐的小伙计。

但是,想到这儿的时候,易媚又忍不住问自己,要是真的顺着她所想的发展下去,那时候怕还是不会甘心吧。做丫鬟的时候,觉得能成为通房就已是万幸,成了通房又想做宠妾,当了宠妾,觊觎的,那就是正妻了吧。人心不足蛇吞象,怎么会甘心。

更何况,她觊觎的,是那个人。

左右这大雪连绵不绝,也没几个人闲的无事外出,就更不会有人来住店了。能偷会儿懒就偷会儿,再说,上辈子那生满了冻疮的手给她留了阴影。可不能那么不爱惜了,得好好养着!

她易媚能够重新活过来,可不是用来浪费的。

身旁那人似乎能够窥探她的内心,开门见山的同她说,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她重新活过来,只要她能够完成任务,就能够重新回到她想要的时间点开始新的生活。

那人在易媚犹豫之时,轻易的挑破她的秘密,趁着她面红耳赤恼羞成怒,诱导着易媚签了字画了押。

易媚只当是一场梦,还疑惑着魂魄竟然也会做梦。不想再次醒来,她已经是一个小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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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刚入十一月,就开始落雪了。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把整个章城都变成了雪国。地上的积雪,足有一尺之厚,一脚踏下去,没了脚脖子。

易媚穿着又薄又旧的冬袄,瑟瑟发抖。本来还想拿扫帚把门前的落雪给扫扫,但脚刚踏出来,又被迎面而来的冷风给逼了回去,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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