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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氏就跟仇氏不一样了,昨日他们走了,她也披星戴月的去了静云寺烧香拜佛的,回来时衣服上都是香灰。

她是满心扑在他二人身上,这是她抬头的唯一机会。

吴玉萱漱了漱口,费力的想着陈孟仁和陈孟贤的事,陈孟仁倒是没受伤,可是却也没捞着什么大的光彩,至于那备受陈嵩重视的二房嫡子陈孟贤,倒真出了些什么事,至于什么,倒是记不清楚了。

不到一日的功夫,董太后那边儿便应了。

陈孟纯听吴玉萱说了,又专程跑到老侯爷那里问崇文馆是不是也闭学了,结果到了那被老侯爷臭骂了一顿,,还没收了他的软马车,他每日去崇文馆读书都要坐着驴车去。吴玉萱听了差点儿笑劈了,待回过神儿却出了门。

嘱咐了朱京华几句,张乐师前段时间被董太后惩罚,双腿落下疾。如今礼乐课停了,每月便少了月例,那腿想必没钱医治,“以费亭侯府的名义给张乐师送些雪莲、人参,莫要为难了她。”

张乐师看着费亭侯府四字,一下子却跪在了朱京华的跟前,还将她珍藏的琴拿出,让朱京华转赠吴玉萱。

陈孟昭不在,觉得这日子每天都有些沉闷。

除奸佞一战足足打了一个月,斩杀了宫里的十个大太监,宫里却是乱的,待整顿下来,到八月才会给长安城公子们按照战功行封赏。

吴玉萱和陈孟纯正要去东街去看戏,谁知刚出门就迎见了陈孟昭他们。老侯爷招呼应氏和卫媛在后花厅给他们摆宴席庆祝。

陈孟贤坐在最前面,眼上缠着一根白布条,在除奸佞时被伤了左眼,但是明显却是意气风发的,想必是立了些军功,陈孟仁则不住的朝陈孟贤敬酒,脸上已经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俨然成了陈孟贤的小跟班。陈孟昭坐在末席上,端着一盏菊花茶,慢条斯理的喝着,好像这这战役跟他没关似的。

二房的徐氏也从吴郡赶了过来,对着陈孟贤嘘寒问暖,看到陈孟贤的眼睛时,一下就哭了。应氏坐在一侧,气不忿的拧了陈孟仁一把。

卫媛放下茶杯,乐呵呵的坐到陈孟昭的跟前,直接问了一句人家有没有用她的兵法秘诀。吴玉萱听了,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大公子才不是那种投机取巧的人,一个整日钻营投机取巧的人也不会成长为威震天下的权相。

老侯爷心情大好,开心的饮了好几盏酒,一直在桌上说着往日的事,说着说着就打起盹儿来。大家看到老侯爷打盹儿,也识趣的笑着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各自散去了。

那三人看到老侯爷进了屋,也不约而同的回了院子,毕竟这一个月太累了,行兵在外,一点儿都不能讲究,有时大半夜里都要行军,下雨时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泞里,如今安然回来,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

过了三日,应氏想活络一下与陈孟贤的关系,便借着陈孟贤的生辰,大搞了一场,还专门提了私房让陈孟纯带着孟贤去游长安。考虑到侯爷的态度,便也邀请了陈孟昭。

吴玉萱正跟着大公子学琴,看到传信儿的丫头,便也跟着去了。那日长安城里正好有出嫁的小姐,十里红妆,敲锣打鼓的十分热闹,很多孩子都挤在榕树下偷瞄轿子里的新娘子。

陈孟昭转头找吴玉萱时,却发现她挪着短腿儿攀着树,费力的往上爬,吴玉萱看到陈孟昭,忙兴奋的朝他挥手,“大公子,一起过来看新娘子,听说看到轿子里的新娘子一整年都有好运呢。”

陈孟昭抿了抿唇,“上次便是从树上摔下,这次还爬!”

说完便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揪了下来。

他松手,将她放在一边的平坦圆石上,“站这儿。”

吴玉萱呶了呶嘴,上次从树上掉下来是因为有人动了手脚,这次可不一定再摔。再说她如今又长大了一些,爬树的技术也合该提升了。

吴玉萱往后推了推,手摸了摸另一颗柳树,还未迈脚,就听陈孟昭道:“你是长大了些,可你要记得你也长胖了不少,长胖了,爬树的技术却要衰落的。”

吴玉萱有点儿想哭,自打这次他出去打仗回来,似乎对她更严苛了,还学会了刺激她……吴玉萱揉了揉自己那圆滚滚的小肚皮,朝陈孟昭道:“大公子,说到底你是想自己偷着看新娘子吧。”

陈孟昭垂首看着她,唇角一弯,“哦?你觉得我想看新娘子?”

吴玉萱看到他认真的模样,便拉住了他的手,眯着眼睛笑了笑,安安分分的站在平坦的圆石上看花轿。

那花轿到了榕树旁,陈孟昭突然将她抱起举高,风吹起红帘,里面的新娘子——是隔壁王麻子的闺女。

吴玉萱失落的揉了揉眼睛,回头看了看将她举高的陈孟昭,看着看着就笑弯了眼睛,说到底还是大公子好看,长长的眉,五官俊美英武。

陈孟昭看着她对着自己笑,那圆乎乎的小脸儿白的跟羊脂玉似的,眼睛又笑的弯弯的,像是黑夜里的月牙,柔柔的。

他将她放在地上,慢慢牵着她的手回了费亭侯府。

谁知刚到府门口,就见一个黑影朝他们扑了过来。陈孟昭下意识的将吴玉萱护在怀里。

吴玉萱透过衣袖缝,看清了那扑过来的黑影,弱不胜衣,手还托着腮甜笑,笑的像是裹了糖一般。只是那表情却挂着委屈,手指更是弯成了兰花,见了陈孟昭眼泪就簌簌的掉了下来。

吴玉萱突然呆了。

这不就是应氏送来的小倌么,前阵子还说大公子让他累,这下竟想哭了么?

吴玉萱抿着嘴使劲儿的憋着笑,扯了扯陈孟昭的袖子,“他哭了,你不哄哄他?”

陈孟昭皱眉,眸底闪过一丝迷茫,“我为何要哄他?他又不是三岁孩童,便是三岁孩童,我也没必要去哄。”

这可就勾起了吴玉萱的好奇心,怎么还就落花无情了呢,她继续问道:“那日,我听他说,你让他很累……”

陈孟昭听后点了点头,淡淡道:“这倒是没错,他总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跟个竹竿子似的,我便差人将他放到演武场,每日跑二十里地,嗯,大约是累着他了。”

吴玉萱哽住了,感情是这让累的,还以为真有点儿什么事儿呢。吴玉萱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他上辈子那二妻十四妾,难道她们一凑和他,他也罚人家跑步?

吴玉萱走在雨花石上,想着想着便打了个哈欠。

到了第二天,吴玉萱刚起床,就听见府里乱哄哄的,朱京华一边给她穿衣一边给她解释,原来是因为二房的嫡子陈孟贤伤了眼睛,徐氏前些日子给陈嬴写了书信,陈嬴便从吴郡赶了过来。

吴玉萱听了点了点头。

陈嬴和陈嬴在老侯爷那里喝茶,陈嵩看到自己的二弟似乎十分开心,还在陈嬴的跟前猛夸了陈孟贤一顿。

陈孟贤坐在一侧,眼睛也扣上了眼罩子,虽说伤了眼,可是笑的却益发的自信。

徐氏和应氏坐在一旁,徐氏为自己的儿子光荣,应氏也笑的开心,毕竟陈孟贤除奸佞时是她在身边照顾的,等他当上长安部尉,她怎么也能说上几句话。

陈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严肃道:“嗯,虽说你伤了眼睛,可是这是为了北周损的,这是你的光荣。为父是为你开心的,吴郡那边有张大人,为父这次也守着你,直到你眼睛好了,再回吴郡。”

陈孟贤自然知道他父亲的意思,他父亲这是想看他被御封长安部尉,这少年能扬名长安的又有几人?

待说完了话,陈孟贤神清气爽的出了门,刚走到院子里看到正荡秋千的吴玉萱,便开心的走过去,“县主今日穿的可真好看,我瞧着您就适合穿这颜色的衣裳,瞧着真是舒服。”

吴玉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翻遍衣柜就属这件丑,不过一会儿要跟陈孟纯去捉泥鳅,这才换上的。原来人开心了,不光走路带风,还会走路鬼扯。

她从秋千上跳下来,温和道:“多谢二公子。”

应氏听见了也走过来,猛夸了吴玉萱的衣裳一阵,“县主,您可算是府里的贵人呐,您这一来,咱们府里还真得出个扬名长安的少年呢。”

徐氏也笑着,满心欢喜的看着带眼罩的陈孟贤。

吴玉萱弯唇一笑,可不是么,等到八月,那少年就真该扬名长安了。

待到了明日去宫里上仪礼课时,宫里却传了旨,说宫里如今不安稳,这仪礼课待安稳了再上。

除了宫里的奸宦,还要重修宫规,这一套下来估计小半年都过去了,老侯爷又上书说在府里请了夫子,先在府里念上一两年,待她到了八九岁再去宫里续读。

老侯爷也是恨铁不成钢,揪着他的耳朵,日日训斥,“你说你比孟仁年岁大,若是孟仁真的成器了,你不觉得丢人?!”

陈孟纯掏了掏耳朵,慢吞吞的喝着茶,“祖父您也真是的,孟仁成器了是他的造化,我啊,就适合悠悠闲闲的。”

吴玉萱听后无奈的一笑,这一嘴的浑话,谁不想悠悠闲闲的,真是个活生生的纨绔啊。

吴玉萱直直的对上他的眉眼,定定道:“嗯,我就是信你,信你是除奸佞最出彩的那个。”

陈孟昭摸了摸她的头,弯唇一笑,“喜笑不露于色,你倒是直接。”

吴玉萱正要回答,却看见他额头上有些针灸留下的红点儿,想必是犯了头疾。为了她一句戏言就真的在东风中钓鲤鱼,真不信这是未来权倾朝野的男人做的事,只是头疾了犯了一定很苦恼。

当年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每年推举上来的名将合起来都能绕未央宫一圈儿了,以前她并不关注,如今却满怀期待的等着盼着。

陈琼珍也想借着陈孟仁重新扶一扶自己的闺誉,所以也在跪在佛像前“笃笃”的敲着木鱼。陈孟纯正在睡觉,听到那不间断的“笃笃”声,心烦的不得了,每天清晨就撩腿往吴玉萱这边儿跑。

吴玉萱伸了伸懒腰,喝了整整一盅红枣糯米粥,她相信陈孟昭,虽说他说她喜怒露于色,可是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到他的轻松,看到了他的锐气。

卫媛坐在一侧悠悠闲闲的嗑着瓜子,她觉得她那兵法秘诀绝对有效,陈孟昭便是封不了长安部尉也至少不会伤亡。

吴玉萱心里像是被谁狠狠一揪,踮着脚抬手要触他的额头,却无奈身量不足,手指直直的拍在了他胸前的凸起上,吴玉萱脸一红,忙撤回了手,慌张道:“不是……我是看大公子,额头上留下了针灸的红点儿。就想是不是犯了头疾……”

“无妨,老毛病了。”陈孟昭看着她那圆乎乎的小脸儿,一双莹亮的眸里带着浓浓的愧疚,便蹲下身缓缓道:“已经扎过了针灸,这次出征没有大碍,你不用放心上,此事与你无关。”

吴玉萱看着心里不太好受,就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公子,我信你,这次你必定是长安最英武的公子!”

陈孟昭放下手里的茶杯,垂首看着她,有些玩味道:“哦?最英武,你这么笃定?”

怎么会无关,说这句话的都是她,又怎么能撇清责任说无关。

陈孟昭前世犯起头疾,就会暴怒的杀人。虽说不记得前世是为何犯的头疾,这辈子却是妥妥吴玉萱的锅。

吴玉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了晚膳看到了喜欢的菜式,也没吃几口。本想去送送陈孟昭却不想一个打盹儿直接盹到了天明。

到了晌午,后院子里就牵来了三匹纯种的汗血马,陈嵩倒背着手一脸威严的训诫他们,就连三房整日沉湎于花酒的陈炽也过来了。

陈嵩十分看到二房的陈孟贤,将最雄壮的一匹汗血马送给了陈孟贤。

陈孟昭端着茶,淡淡的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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