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戒

圆圆道：“天公子，这是预付款啦，等天公子离开时，会多退少补。天公子是第一次来，会有九折优惠哦。”

天无弃说道：“请先报一下吧！”

圆圆道：“好，这个没问题。”

盼盼道：“就是过夜。”

王婉霏惊叹道：“哇，才三十。同一个人，到了‘依红阁’贵这么多？”

圆圆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

王婉霏道：“人怎么能和植物相类比？”

圆圆道：“‘依红阁’的环境，气氛，味道，音乐，服务，客人等等岂是其它青楼所能媲美？”

王婉霏顿时无语。

天无弃拿出五百两银票，问道：“如果是香香姑娘，陪一晚需要多少钱？”

圆圆道：“‘依红阁’三位姐姐的价格是不定的，每天客人竞价。一般而言，价高者得。不过，期间还要参考客人的才华。”

天无弃不解道：“才华？”

圆圆道：“是，琴棋书画，酷炫灵技都可以。”

天无弃兴趣盎然。居然还需要竞价，客人还要展示才华，有点意思。

圆圆道：“忘了告诉公子，若遇到姐姐们喜欢的，分文不取。”

天无弃道：“还可以分文不取？”

圆圆道：“当然。天公子还有什么吩咐么？”

天无弃道:“没有了，你先下去吧！”

他若有所思。

王婉霏道：“别胡思乱想啦，分文不取，这种好事不会轮到你的。这都是商家的噱头，和买彩票没什么区别。”

圆圆走出包厢，不一会拿着一幅画走了进来：“天公子，这幅画挂在包厢外面还是里面？”

天无弃打开画，只见一位青年，披头散发，目光炯炯有神，右拳向前，左手怀抱着一位姑娘。

王婉霏凑过身子，说道：“这不是你吗？画的真像，怀里的姑娘是卓卓吧。”

天无弃呵呵一笑：“不错。这应该是我破城际光幕时的画像吧，难怪你认识我。”

圆圆道：“正是，请问公子，这画像挂哪里？”

天无弃道：“随便吧！”

圆圆道：“那我就挂包厢外面了。这样一来，天公子今晚的消费也许会有人代付喔。”

天无弃惊奇道：“还有这样的好事？”

圆圆嘻嘻一笑，说道：“有可能哦。”

天无弃不解道：“为什么？”

圆圆道：“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生活安逸。天公子灵武高强，正是他们结识的对象啊！”

天无弃道：“难道他们想请我当保镖？”

圆圆道：“他们哪请得起‘江湖灵武榜’上的人当保镖啊，他们是希望天公子不要骚扰他们就好，花钱买平安。”

天无弃豁然开朗。

有钱人怕的是什么？是灾祸，是变故。怕安逸的生活被打破。

“原来天公子是‘江湖灵武榜’上的修道高手，小女子真荣幸，能服务天公子。”盼盼露出仰慕的目光，看天无弃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温柔。

酒菜已上，盼盼挨着天无弃坐着，拿出三个陶瓷酒杯，把酒斟上。

“天公子，这是来自南国的椰子酒，喝后有椰香味道。盼盼先敬您一杯。”盼盼举起酒杯。

天无弃端起酒杯，轻轻一碰，两人一干而尽。

酒味芳香、绵甜甘爽，果然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应该就是盼盼所说的椰香吧。天无弃虽然没怎么喝过酒，但一尝即知此乃好酒。

王婉霏也浅尝了一口，清爽可口，果然有一股椰子香味，酒味却并不浓烈。

“咦，很好喝，怎么市场上没有卖？”王婉霏说道。

盼盼道：“这是‘依红阁’特请酒商从南国酒庄单独进的酒，并不对外销售。”

王婉霏赞道：“此酒好喝，很适合女人来喝。它叫什么名字？”

盼盼道：“此酒叫‘南海椰子酒’，酒味清淡，确实很适合女人来喝。”

王婉霏一饮而尽。

盼盼重新拿出三个酒杯，酒杯高脚，晶莹透明。

“这是水晶酒杯，请两位公子再来尝尝这种酒。”

酒入杯中，泛出红宝石般的光泽。

“这种酒需要先闻其香，再尝其味，就像这样。”盼盼拿起酒杯，轻轻摇晃了几下，鼻子凑到酒杯，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喝了一小口。

天无弃按照盼盼动作，先闻后尝。

“似乎有新鲜的花果香味，入口有点酸，有点甜，也有点涩。”天无弃道。

盼盼鼓掌道：“天公子真厉害，一下子品出这么多味道，足以媲美品酒师了。”

天无弃不知道品酒师是什么东西，不过应该是厉害人物，盼盼说的是好话。

王婉霏也喝了一口，说道：“西域红葡萄酒，味道还不错。”

盼盼道：“王公子高见，此酒确实是来自西域的葡萄酒，是西域干红，不过此酒的产地比较特别，在一处干旱的炎热沙漠。”

“笃笃笃——”门外响起敲门声。

“请进。”天无弃道。

门被打开，淡淡的兰花香味传来。

花情和香香走了进来。

盼盼连忙起身，恭迎她们。

花情哈哈道：“天公子果然守信，今晚大驾光临‘依红阁’，真乃花某福分也。来来来，今天天公子第一天来，香香姑娘敬天公子一杯。”

盼盼拿出酒杯，倒了两杯西域干红。

香香折纤腰以微步，来到天无弃身边，吐气幽兰：“天公子，让奴家喂你一口可好！”

声音温柔，仿佛情人的呼唤。

花情一旁鼓掌道：“好，难得香香姑娘主动喂人，天公子不可错失机会哦。”

天无弃好奇道：“如何喂法？”

香香柔声道：“公子闭上眼，张开嘴就行。”

天无弃闭上了双眼，张开了嘴。

香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弯腰吻上了天无弃。

天无弃只觉香风袭来，嘴唇接触到柔软，温暖的酒水和着淡淡的兰花香流入他的嘴里。

他不由张开眼睛，只见香香的朱唇和自己的嘴巴紧紧相连，舌头贴在一起，酒水从她口里流出。

酒水流完，香香姑娘莞尔一笑，起身站立到一边。

花情笑道：“天公子，味道怎样？”

天无弃脸色微红，似乎有些害羞，说道：“西域干红，味道不错。”

花情道：“香香姑娘的味道如何？”

天无弃呵呵笑道：“香香姑娘果然很香。”

香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暧昧的味道。

花情道：“天公子慢慢喝，香香姑娘还有事，一会儿再见。”

香香已经离去，天无弃还沉浸在那温柔暖香的舌吻里。

王婉霏道：“天公子魂都飞了吧！”

天无弃道：“讨厌，知道还吵醒我。”

王婉霏道：“我是怕你醒不过来。”

天无弃道：“最美不过温柔乡，我宁愿这样不醒来。”

王婉霏问道：“香香哪里吸引你？盼盼长得也很漂亮，不比香香差，而且现在就属于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天无弃陷入沉思：为什么脑海里都是香香，她是漂亮，但细细看来，盼盼确实也长得并不比她差。

盼盼似乎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天无弃沉思良久，说道：“也许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吧！”

盼盼说道：“天公子言语富含哲理，境界深远，奴家佩服。”

王婉霏也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说道：“想不到你有如此深悟。那得到后是否就不会再珍惜？”

天无弃道：“也许，也不一定。”

王婉霏默然不语。

盼盼道：“天公子，我们接着喝，这是我们赵国的烈酒，名叫桑落酒。”

她拿起琵琶，唱了起来。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嫩，香同甘露春。十千提一斗，远送故人远。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天无弃对乐理一窍不通，也就没什么感觉，只感觉盼盼声音还很动听。

两人边吃边喝，听听盼盼姑娘讲些酒文化，深感有趣，不知不觉已到戌时。

盼盼道：“戌时已到，两位公子吃好了么，若吃好的话请移步到大厅，三位小姐即将登场。”

天无弃和王婉霏早已酒足饭饱，跟随盼盼来到大厅。

天无弃也不知喝了多少杯，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走路摇晃，醉了。

他默默运起“以水投水”之术。少顷，酒精已排出体外。顿时神智清明，步伐稳健。

大厅里，几乎已经客满。

他们来到预定的五号桌，盼盼帮她们上了茶水。

“依红阁”的茶水果然不同寻常。天无弃喝了一口，感觉清香怡人，齿颊留香。

五号桌在大厅前端中央，视野开阔，位置相当不错。

天无弃环顾四周，见周围客人有老有少，大都身穿锦衣华服，面色富足。也见到了几个曾给他送过礼的客人，其中有个相对熟悉的人——萧西楼，也赫然在列。

遥遥看见后，相互微笑着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王婉霏忽然在桌底轻轻踢了他一脚。

天无弃道：“怎么啦？”

王婉霏道：“东南方向，三号桌，有个女人。”

天无弃笑道：“有女人有什么了不起，这里本来就是青楼。”

王婉霏道：“那女人不是‘依红阁’的人，是客人，也是女扮男装，。”

天无弃向三号桌望去。

三号桌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三位男人中，有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脸色冷峻。另外二人年龄均二三十岁，衣着华丽，一个清秀瘦弱，一个身材高大。

身材高大者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身穿白色窄袖骑装，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气质优雅，气度逼人。

清秀瘦弱者身穿白袍，腰间扎着蓝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

天无弃道：“是身材瘦弱矮小的那个吗？”

王婉霏道：“对，那个人绝对女扮男装。”

天无弃道：“何以见得？那人没有胸啊，怎么会是女人？”

王婉霏道：“有胸才算女人吗？你们男人看女人是不是就是看胸部？”

天无弃道：“差不多吧！”

王婉霏叹息道：“你们男人真色。”

天无弃道：“你还没解释那个人为什么是女人呢？”

王婉霏道：“来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是有钱人。”

天无弃道：“是。”

王婉霏道：“有钱人是否都穿着得体，时尚，考究。”

天无弃道：“大多数算是这样的吧。我也算有钱人，似乎没这个讲究。”

王婉霏看了他一眼，道：“别自大了，你不算是有钱人。”

天无弃不服气：“你说多少钱才算？”

王婉霏道：“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就算你有一个亿，也只能算暴发户，不算有钱人。”

“为什么？”

“是否有钱要看这个人的修养和行为，这种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富贵味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说的太玄乎了，那你算不算有钱人？”

“我只能算半个。”

“照你这么说，来这里的人其实也有很多不是有钱人，是暴发户。”

“确实如此。但三号桌的那个年轻男子和女扮男装的那位都是有钱人。”

“我承认那个男子长得比我帅，穿的比我好看点，不过，那个瘦子的衣着似乎不是很合体，大了一点。”

“不错，就是因为她的衣着不合体，我才肯定她是女扮男装。”

“此话怎样？”

“有钱人会衣着不得体吗？”

“不会，但你要先确定她是有钱人才行。”

“这个女的应该是像我一样，想进‘依红阁’玩玩，就女扮男装，但一时找不到很合适的衣服，就临时穿了一件，因而衣服不是很合适。你看她的坐姿，喝茶的姿势，是不是很优雅。”

天无弃盯着那个人，仔细看着，说道：“看不出来。”

王婉霏哀叹道：“你看人也不要这么盯着人家看啊，太没礼貌了，这个脸丢大了。”

天无弃道：“看人也有礼仪？就算丢脸也是我丢脸，你担心什么？”

王婉霏道：“我跟你坐一起啊！而且，你这样看人家，那人会生气的。”

天无弃道：“这样看看人家就会生气？”

王婉霏道：“如果有人盯着你看，你会有什么感觉。”

天无弃道：“会感觉这个人很奇怪吧！我还会认为这个人可能认识我，或者喜欢我，或者是我的仇人。”

王婉霏说道：“你喜欢别人这样看你吗？”

天无弃摇了摇头，说道：“确实不太喜欢。”

王婉霏道：“不好，那桌有人过来了。”

天无弃抬头一看，果然见到三号桌的年长者走了过来。

王婉霏低下了头。

那人来到桌前，看着天无弃，一拱手：“鄙人胡万里，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是否认识本家公子？”

天无弃站立，也拱手，说道：“本座天无弃，你家公子是谁？本座并不认识。”

胡万里冷冷道：“那天公子为何盯着本家公子看？”

天无弃道：“我只是奇怪，女人为何能进‘依红阁’？”

胡万里眼睛一缩，道：“我更奇怪，天公子居然带着黄花大闺女进‘依红阁’，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十里香胭脂铺”老板的千金。”

天无弃哈哈一笑道：“既然大家都带着女人，算是志同道合，以后再聊。”

他自觉失礼，不过这是小事，打个哈哈过去就算了。

胡万里厉声道：“以后若再看本家公子一眼，小心狗眼不保。”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声音很大，已有周围宾客侧目观看。

天无弃顿时沉下脸来，说道：“不想给人看就不要出来，我现在就看，你又能如何。”

说完，果真盯着那瘦弱女子。

胡万里脸色一变，右手两指弯曲成爪，急如闪电，向天无弃两只眼睛挖去。

天无弃见他招式狠辣，冷笑一声，随意一拳挥出。

(本章完)

盼盼说道：“如果住局的话是三十两银子。”

王婉霏道：“什么是住局？”

圆圆轻笑道：“这样啊！包厢费，十两；盼盼姑娘，一百两，若公子需要陪夜服务的话，则需要两百五十两；餐费，九十两；茶水，六十两，酒水，看天公子消费多少再定……”

粗粗算来，还没见到主角，已消费近四百多两。果然贵啊！天无弃感叹道。

王婉霏问道：“不知盼盼姑娘在‘温香阁’的价钱是多少？”

圆圆拿着两份餐单，分别递给二人，说道：“两位公子，需要吃点什么？”

王婉霏说道：“天公子，你是主人，你来点。”

天无弃看着菜单，“青龙卧雪”、“翡翠玉扇”、“玲珑玉心”、“半月沉江”……他看得云里雾里，这都是什么菜啊！

说完，她张开双臂，抱住了天无弃：“天公子，这样可以么。”

天无弃尴尬道：“我是说报下消费清单，不是让你抱我。”

圆圆说道：“请天公子先预付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天无弃惊道。

幸好圆圆看出了他的难处，一一详细介绍。

天无弃点好了菜。

天无弃默默看着，心里感慨，和青楼女子吵架无疑是自寻烦恼，自找气受，以后绝不和她们吵架。

王婉霏能够在怒火万丈之际控制心神，平静如水，这份忍功，不可小觑。

圆圆说道：“盼盼对酒水深有研究，酒水就由盼盼姑娘来点吧。”

天无弃允诺。

盼盼点了三四种酒水。

王婉霏看到这个微笑，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瞪了他一眼。

她满脸涨红，怒目圆睁，似乎就要爆发。她深吸一口气，脸色忽然变得平静，笑道：“就算我想吃人，也要吃个头牌，你这个小丫鬟级别不够啊！”

翠翠依旧微笑：“王公子，请随意，如果想吃奴婢的话，随时吩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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