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戒

“吱哑”一声。

门已打开，里面灰暗一片。

天无弃手指一点，一个火球在他指间燃起。

——以前的贫穷已过去，我要让你幸福。

天无弃的话让她激动，振奋。

她仿佛看到了光明，幸福的未来。

她擦干眼泪，说道：“我去做饭，你先坐一会，休息下吧！椅子不要坐，会摔倒的。”

天无弃在长凳上坐上，看着她，心中有一些温馨。

她打开一个瓦罐，里面米已不多，她全部倒了出来，也只能煮些稀饭。让她更烦恼的是，家里只有咸菜，没有其它的菜肴。原先白天，她准备去采些蘑菇回来的，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却忘了。

她回头莞尔一笑，说道：“无弃大哥，家里没有菜，也只能吃稀饭，对不起。”

天无弃站起身来，说道：“宝贝，已经是一家人了，以后再也不要说对不起了。没有菜嘛，这很容易解决的，你先做饭，我去山上找些野味，去去就来。”

说完，推门而出，然后转身轻轻把门关上。

他终身一跃，已到半空。他缓缓落在山林里，竖起耳朵，静下心来。夏日虫鸣声，动物山间走动声，声声入耳。

很快，他就抓住了一只野兔，一个穿山甲，七八只山雀。他清理了动物内脏，并到小溪边清洗干净，往家里飞去。

刚到村子上空，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喊叫，“救命啊！救命啊——”正是卓卓声音。

卓卓喊声响亮，响彻全村，却看不见村子里有人影出来相救。

“啪啪——”两声，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让你叫，让你叫，今天发什么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天无弃急速从空中落下，推开了门，只见有个矮胖老年男子，正把卓卓扑到在地，卓卓在地上拼命挣扎，衣服已撕落一半，露出细嫩肌肤。

天无弃怒火冲天，一把抓起那男人，重重扔在地上。

那人惨叫一声，“啊——”

天无弃犹不解恨，紧跟着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那人踢到了门外。他拼命忍住杀人的欲望，没有使用灵力。

尽管如此，那人从门外艰难爬起时，已满脸污血。那人狠毒地回头看了天无弃一眼，一言不发，一瘸一拐地快速逃走了，向那间高墙大院逃去。

天无弃不屑地看着他逃走，关上了门。

卓卓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切说道：“快走，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天无弃道：“天色已晚，我们明天再走吧！”

卓卓焦急道：“明天就来不及了。”

“为什么？”天无弃疑惑道。

“刚才你打的人是这里的村长，名字叫苟治。他肯定不甘罢休。镇里的镇长和他都是结拜兄弟，他有个儿子叫苟狮，在镇里当捕快头领，他肯定会叫他们来抓你的。”卓卓跺脚道。

天无弃抱住了她，说道：“不用怕，有我在，任何人伤害不了你。你男人可是个修灵者哦。你看，这是我抓到的野兔，穿山甲，还有山雀，咱们做晚饭。”

卓卓无奈地点点头，心中忐忑，眉角笼罩者一丝忧愁。

“咦，桌子上怎么有几十文钱？”天无弃说道。

卓卓恨声道：“就是刚才苟治送来的。”

天无弃奇怪道：“为什么他要送钱给你。”

卓卓道：“我们村叫苟家湾，是大悟县下面的贫困村，每年国家都有拨款救济，这个钱就是国家发放的救济款。”

大悟县，有点意思。天无弃记住了这个名字。

天无弃道：“你们国家不错嘛！还有救济款，都忘了问了，你们是哪国？”

卓卓白了他一眼道：“我们是赵国。”

她神色忽然暗淡，说道：“本来赵国政策是好的，可惜国家拨给我们贫困户的银子，原本一年有五百一十二文，真正到了我们的手里，却只有六十四文了。”

“这是为何？”

“因为国家从州府拨款，到了县里，要抽走一半，还剩二百五十六文，镇里面又拿走一半，还剩一百二十八文，再到村里，又被村长苟治拿走一半，就剩下六十四文了。”

天无弃惊怒道：“这些贪官污吏，难道没人管？”

卓卓道：“虽然赵王不停派人在查，但官官相护，查到的仅是少数。”

天无弃一声叹息，说道：“不说这些国家大事了，咱们过我们的小日子。你说你要当家主的，这是五百一十二两银子，还有这里六十四文钱，一起收起来吧！”

天无弃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银子，堆放在桌上。

卓卓眼里闪现出喜悦的光芒，拿起几块银子，左右婆娑，又放下，佯嗔道：“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知道我不会用空间戒指，这么多银子，我放哪里？”

天无弃大呼冤枉：“怎么会，我这就教你修炼灵气，一年后，你就会使用空间戒指了。”

卓卓道：“要一年啊！真是的，算了，你先把银子收起来吧！”

天无弃收起银子，和卓卓一起做起了晚饭。

也许是心情舒畅，也许是卓卓厨艺高超，天无弃胃口大开，足足吃了大半只兔子，小半的穿山甲，还有五只山雀。

卓卓似乎有些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吃的很少。

山里的夏夜，并不宁静，虫鸣声充斥整个夜空。

夜里的大山，温柔如情人黑色的眼眸，凝望着星空灿烂，凝望着山谷幽幽，凝望着人间世事无常，也似乎在凝望着卓卓家这间破落的草房。

草房内，灯已灭，漆黑一片。木板床上，卓卓抱着天无弃，紧紧地抱着，仿佛抱着个绝世珍宝，害怕失去似的。

天无弃道：“宝贝，修炼时间到了，我教你修仙心法，一起修炼吧！”

卓卓轻声道：“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你还要修炼么？”

天无弃笑道：“是啊！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夜值千金，今天就不修练了，不能浪费这光阴啊！”

说完，翻身轻轻伏在她身上，嘴唇已贴在一起。

卓卓“嘤咛”一声，搂着他的腰，指间划过他的背，向他下面滑去，身子也慢慢扭动起来。

仿佛点燃着的干柴，熊熊烈火在这间陋室里的两个身躯里突然燃烧起来。

虽然是山林夏夜，并不炎热。但随着这片火起，汗水漫延，已浸湿了全身。他和她在湿滑的汗水里摩擦着，扭动着，喘息着，已交融成一体。

…………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渐渐平静了下来，鼾声响起。

欢娱不惜时光逝，日到城头朝露散。

夏日清晨，阳光斜照山林，传来阵阵鸟鸣欢叫。

卓卓慵懒地躺在天无弃的怀里，眼角微闭，带着浓浓春意。

天无弃张开眼，看着面前光滑细腻的酥胸，忍不住低头轻轻咬了一口。

卓卓身躯微微一震，面泛桃花，霞飞双颊，在他耳边轻声道：“坏蛋。”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天无弃沉醉在她如蜜般芬芳的气息里。

卓卓轻轻推开他，说道：“天亮了，我去做早餐。”

天无弃抱着她，舍不得让她走：“我不要吃早餐，我要吃你！”

卓卓脸色绯红，轻笑道：“别闹了，你要累死我啊。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天无弃闻言，看着她青山般清秀的眉黛，双瞳剪水，丹唇外朗，心中喜悦，说道：“我来帮你穿。”

说完，拿起卓卓的衣裳，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乘机揩油。这里捏一下，那里摸一下。

卓卓打了一下他的手，说道：“别乱动，很晚了呢，天都大亮了，我们收拾下，吃过早饭，赶紧离开这里吧。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晚起来过呢，全村的人都起来了吧。”

村子里传来鸡飞狗叫的声音，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呼喝声。

天无弃的手突然老实起来，快速帮她穿好衣服，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

卓卓下了床，腿部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天无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卓卓白了他一眼，道：“都怪你！”

天无弃搀扶着她下了床，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说道：“宝贝，有人来了，你先在凳子上坐下。”

卓卓紧张地看着门，愁眉苦脸，身子微微颤抖，若寒风中的花朵。

她哆嗦说道：“可能是苟治带人报仇来了，你昨天打了他的。”她一脸紧张，还有莫名的惊恐。

天无弃怜惜地看着她：“宝贝，不要怕，任何人来都不要怕，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你呆在屋里，我去开门。”

他快步走到门口，并没有打开门，却伸出右脚，轻抵住了门。

(本章完)

天无弃扶着她的双肩，一字一句说道：“你要相信，众生平等。有钱人算不了什么，修仙的也并没有多了不起。贫穷不是你的选择，我们可以通过双手来创造财富。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爱。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我的一切也属于你。以前的贫穷已过去，我要让你幸福。”

卓卓紧紧抱着他，眼泪流了下来。

屋子其它角落，除了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罐外，其它再无一物。

卓卓点燃了一盏油灯，昏黄了整间屋子。

“如果你认为这里寒酸，可以离开，我不会怨你。本来像我这样贫穷的女孩子，嫁一个普通家庭都很难，更不要说找一个修仙的了。”卓卓低着头，双手揉着衣角。

村子里顽童们看见天无弃，有的做着鬼脸，有的看着发呆。

前面不远处，几个中老年妇女看着他们，指指点点，低声说者什么。

天无弃听觉灵敏，似乎听到“……这个妖精……羞耻……又……”等言语。但他无心聆听，只是朝她们点了个头。

屋里正中有一张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的八仙桌，桌面干净，清晰看到很多切菜留下的刀痕，纷乱了整个台面。一张瘸腿的坐椅，两张长凳。桌子旁边，有台纺车。纺车上细纱缠绕。

屋子东南角，是个农家土灶台，一大一小两个铁锅。东北角，有张竹片架子大床，床上有条薄棉被。床的对面，有个衣柜，衣柜古朴陈旧。

天无弃沉声道：“当然进去，我娶得是你的人，不是你的家庭。无论你家多么高贵，或者贫贱，都与我无关。”

卓卓心理感动，用力推开了木板门

妇女们突然闭嘴，紧紧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若一尊尊石像。

村子一角，有三间茅草屋。一间已经坍塌，一间摇摇欲坠，还有一间外墙有新泥，像是维修过不久。

村庄不大，十来户人家。大多是土木为墙，茅草屋顶。但有一户人家，高墙大院，却是砖石砌成。

天无弃抱着卓卓，从天空缓缓降落，走进了村落。

卓卓拉着天无弃的手，向这间屋子走去。

门，木板做成，已很陈旧，土黄之色，早已看不出原来木头色泽。

走到门口，卓卓停下脚步，涨红着脸色，她抬头，望着他的眼，说道：“这就是我的家，贫穷简陋，你还要进去吗？”

无论多长的路，只要一直前行，无论歩伐有多慢，总有到达的希望。

卓卓带着路，左转右绕，终见前面村庄。

天色已渐暗，村子里炊烟袅袅，传来柴火味道。狗吠声，顽童打闹声，不绝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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