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扮猪吃老虎

站在朱季身后的邢叔，不自觉地瞟了眼奏本上的内容，瞬时垮了脸色，急忙按住朱季不停歇的右手，制止他，震惊地瞪着他问：“小主人，你可知道后果！”

“这是唯一一个对得起所有人的办法。”朱季握笔不放，眼神果断坚毅，平视前方。

邢叔悲戚地摇摇头，说：“您这样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王爷和王府。”

她记得六天前，她稀里糊涂地被丢到这儿，然后运气奇佳，遇上了槐王凶案，也是在这里第一次碰见指挥使大人。

因为指挥使大人的长相，太像白黎仙君，使得她至始至终格外在意他，一定是这样，唐芝芝心里砰砰砰地自我安慰。

她动情了吗？所以这就是所谓的飞升情劫是吗？唐芝芝闭上眼，一边静静地等待宿主身体飞升，一边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凡间的一切，不如多想想净君境屋子里的几麻袋珍珠。

慢慢的，唐芝芝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与牛身剥离，意识开始混沌。

“我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此起彼伏的声音忽然飘进了唐芝芝的意识里，像是对着她的耳畔呢语，直发痒。细辨声音，是个男子，闷闷的，冷冷的，酥酥的，生生地把唐芝芝醉倒了。

很久很久，又是一阵紧实的收缩感，唐芝芝想着应该回归真身了，于是努力睁开眼。眼前烟雾缭绕的样子，鼻子尖没有烟火气。

“唐姑娘？唐姑娘？”一道弱弱的男声传入耳朵里，唐芝芝在一片迷雾里睁大眼睛，才看清有几个人围在她身边。

单子祺？玄玥山庄的大少爷。他也……飞升了？

“唐姑娘，你没事吧？”沉稳大气的女声传来，唐芝芝辨认出是玄玥山庄的单夫人。

这下她躺不住了，唐芝芝扶着树干站起来，发现这不是想象中的三境天，而是钟灵山郊。拨开晨雾，唐芝芝尴尬地笑笑，解释道：“我没事。”

“唐姑娘一个女儿家，一个人在外太危险了。”单子祺皱着眉提出建议，结果遭到单夫人的反驳，道：“江湖儿女，就应当自立，你们二人要多向姑娘学习，玄玥山庄不会永远是你们的靠山。”

单子祺和单夫人身旁的女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害得唐芝芝懵在原地，她不知道单夫人是怎么把她夜不归宿和独立自强联系到一起，上升成这一番发人深省的话的。

单夫人看见唐芝芝盯着她的女儿，笑了笑，介绍道：“唐姑娘，这是我的女儿单子衿。”

“单姑娘好～”唐芝芝没想到梁王侧妃的年纪这么小。

“唐姑娘～”单子衿轻声应道，心情愉悦的样子。

唐芝芝瞟见单子祺身上背着包袱，于是问道：“夫人打算离开京城了吗？”

单夫人叹息一声：“是啊，凶案了结，我们也该走了，剩下的我们已经无能为力，帮不上忙。”

单夫人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一副惋惜的模样，继续说：“朱大人，可惜了。”

“啊？”

“怎么唐姑娘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唐姑娘因为这件事伤心欲绝，才在此处散心。”单子祺很吃惊的样子。

唐芝芝更加吃惊，又问：“你们说什么？”

单夫人意识到不对劲，细细道来：“两日前朱大人上书皇上，禀告槐王案前因后果，接着皇上下旨将大人下押入狱，离处斩日期还有一日。”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竟然是双12［抹泪］

唐芝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牛身，就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直到在熟悉的水潭里看见朦胧月色里的倒影。

望着水潭里，黑豆大的牛眼珠变得晶莹剔透，泪光闪闪。

不知不觉，邢叔松垮的眼皮缓缓沉下，眼中的红血丝更加鲜明几分。这一回，竟要他眼睁睁看着朱季去送死。

***

夜里的钟灵山附近，一片嘈杂，多半是呱呱乱叫的青蛙。一个粗壮的身影从草丛里慢慢走出，正对那口水潭。

“大人我困了，可以放我回牢里了吗？”芸娘娇嗔，不忘优雅地打了个哈欠。

“你这个女人，得寸进尺啊！”言岩的脸色彻底沉下来，拔起绣春刀直接架在芸娘的脖子上。

“阿岩！”邢叔的手握住言岩举刀的手臂，使劲控制他的力气，僵持在一块。

“那便由我恣意妄为这一次。”

邢叔最终还是松开了，他清楚他从来就拗不过他，这几年，靖安王虽然叫他跟在朱季身边看着他，提点他，但他的小主人的规矩最是严明，没有一次需要他来提醒，也没有一次他能够左右小主人的坚持。

言岩虽然不解朱季为什么作罢，但也乖乖听话，先行把芸娘押回牢里。芸娘被拎起来，押走时一转身，收敛了表情，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眼朱季，微微苦笑。

朱季提笔后，洋洋洒洒地在奏本上写下长篇，没有犹豫和停顿，仅仅一炷香不到便填满了几张纸。

“你背后的人是东厂。”上方，朱季的声音闷闷地回荡在狭窄的审讯密室里。

语惊四座，邢叔和言岩停止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朱季，试图寻求朱季接下来的解释。而芸娘瞬间抬起眸子，震惊地看着朱季，随之颤抖了一下嘴皮。

两个时辰前，这位赫赫有名的指挥使大人提审她时，她就告诉过他，他承受不起真相。也是，她不过说了真相而已，槐王一案从头到尾都与槐王妃逃不了干系，更准确点说，槐王妃才是凶手。结果，就如芸娘所料，当她说出这一切后，朱季果然陷入两难。

一边是他要知道的事实真相，一边是他自小熟识的槐王妃。芸娘也很好奇，一向端端正正的指挥使大人，连审问她这种嫌疑深重的人都不用刑的另类锦衣卫，会不会因为槐王妃的情有可原而歪曲真相呢。

“我说得对吗？”朱季不依不饶，问她。

“大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芸娘算是缓过神来，做出一副看笑话的脸色，撇嘴笑着。

“阿岩，把她带回去吧。”朱季吩咐了声，之后提起笔，埋头书写。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夜深了，北镇抚司中诏狱的灯火还未熄灭。朱季坐在审讯台最上端，如同一尊雕像，久久不动。

过去了半个时辰，言岩忍不住要上前，刚迈出一步就被邢叔截住，向他摇摇头示意。然后他的怒气只能发在跪在地上的人，一个飞刀眼火辣辣地瞪向芸娘。

芸娘习以为常地蔑视这一切，狡猾地冲言岩微笑，随即目光往上移，盯着愁容满面的朱季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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