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天

白天无所事事地在教室里睡觉，让我特别特别的空虚。在研习了大半夜的相术之后，我心里那空虚之感，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人啊！就得有事可做。

有事可做能够让人充实，无所事事只会让人消沉。我才十八岁，这么年轻，一旦消沉了，这辈子差不多也就完犊子了。

这两天的时间，我是一点儿都没有耽误，除了跟着卫虚练功夫，就是研究相术。在遇到丁忠生之前，我以为这个社会很文明，至少是个法治社会，只需要能文就行。

经历了丁忠生那事之后，我发现文明这两个字，只有在面对文明人的时候才有用。要想在这世道混，光是会一个文字，那是行不通的，还得要一个武字。

首先得文武双全，才能保证让自己在这个世道上不受欺负。

难，做人难，做一个不受欺负的人更难。

在我正感叹人生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艾小婵打来的，难道艾家出事了？

“怎么了？”按下接听键之后，我赶紧问了那娘们一句。

“老太太过世了，艾家现在一团糟，要不你和卫虚过来看看。”艾小婵说。

“行！”

艾老太刚过世，艾小婵那边肯定很忙，我自然不能让她来接我们啊！艾家大院我和卫虚去过那么多次了，路是找得到的。

因此，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我便拉着卫虚，找了一辆黑车，朝着艾家大院去了。

按照日子来算，艾老太应该还有两天啊！她怎么提前就走了呢？

我问卫虚是怎么回事，他说他也不知道，得去艾家大院看了来。

艾老太是艾家的一家之主，艾家湾里住着的人，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是她的子子孙孙。我们一走进艾家湾，便看到整个村子里，到处都挂满了白幡。

“给我的感觉，艾家湾就像是个小王国啊！艾老太过世，有一种举国同哀的感觉。”我不由得跟卫虚感叹了这么一句。

“是有这么一些味道。”卫虚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说：“今晚艾家湾这气场，我总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点儿不对。”

“哪里不对？”我确实是没有看出来，因此便问了卫虚这么一句。

“现在还说不出来。”卫虚摇了摇头，道：“反正从给我的感觉来看，就是不对。”

感觉本就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想说清楚，那是很难的。

都到艾家湾了，我还是给艾小婵打个电话吧！

“你们到哪儿了？”艾小婵问我。

“艾家湾。”我说。

“直接来艾家大院，我在院门口等你们。”艾小婵道。

远远的就听到了敲锣打鼓和唢呐的声音，此外，还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按照规矩，只要有人去吊唁，就得放一窜鞭炮。艾家这么大一个家族，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那都是很多的，所以鞭炮声噼里啪啦的，一直没有断过。

之前那几次来的时候，艾家湾外面的马路边，都是空荡荡的。今晚我们到的时候，两边全都停满了车，还都是豪车。

艾家大院里的人很多，在我们走到院门口的时候，里面熙熙攘攘的，挤了好多人。

在看到我和卫虚之后，艾小婵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我们去里屋说。”那娘们跟我来了这么一句。

艾小婵把我俩带进了一间小厢房里。

“你不是在电话里说，艾家现在已经是一团糟了吗？从院子里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井井有条的啊！”我露出了一脸的疑惑，说。

“表面上看着平静而已。”艾小婵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道：“把你们两个叫来，是因为老太太的棺材里，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

“棺材里不对劲儿？”卫虚很认真地看向了艾小婵，问：“怎么不对劲儿？”

“我也说不出来，现在人多，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吊唁的人少了，我带你俩过去看。”

在把我俩留在屋子里之后，艾小婵便出去忙活去了。

“你用鼻子闻一下，看能不能闻出点儿什么？”

卫虚这小牛鼻子，又在那里跟我出起了难题。

我试着用鼻子闻了一下，全是香烛纸钱的味道，当然还有鞭炮炸出来的火药味儿。至于别的味道，我当真是一点儿都没有闻到。

“闻不出来。”

在努力了半天之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闻出来，便有些无奈地，回了卫虚这么一句。

“一点儿都没有闻出来？”卫虚不可思议地问我。

“嗯！”我点了一下头，道：“没闻出来。”

“看来你这鼻子，没有处女之味，还真是不好使啊！”

卫虚叹了口气，道：“早知道如此，刚才在艾小婵离开之前，该让你在她的身上闻一下味道的。现在她走了，没有处女之味可闻了，你这鼻子也没屁用了。”

(

与其彼此折磨，倒不如给我自由。

如此，对大家都好。

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两天，这两日，我就怕欧阳楚楚打电话叫我去上课，不过还好，她那电话一直没打过来。

不打电话给我，那就是证明，她已经放弃对我的治疗了，知道就算把我生拉硬拽到教室去，我也是不可能好好上课的。

上课跟谈恋爱一样，讲究的也是个你情我愿。把不喜欢上课的我强行困在教室里，不管是对于任课老师，还是对于别的同学，又或者是对于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去，除非欧阳楚楚硬把我拽去，不然打死我都是不会去的。”我道。

在教室里睡了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居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睡不着也就罢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脑子里面，全都是欧阳楚楚的身影。

她的一颦一笑，还有那生气打我的样子，就在我的脑子里晃。

研究了一整夜的相术，在天快亮的时候，我有些困了，便上床睡了。

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中午。欧阳楚楚没有给我打电话，没有催我去上课，这一点让我很开心。

夜深人静，正适合挑灯夜战。

还别说，在夜里研究相术，跟白天还真有些不一样。夜里比白天静，也比白天黑，能让我感受到一些白天感受不到的东西。

完犊子了，难道我是真的爱上那娘们了，才跟她分开没两个小时呢，我居然就思念起她来了。

做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我不能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欧阳楚楚身上。毕竟，男人得以事业为重，算命这门手艺，我还没学精呢，离真正的大师，还远着呢！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对于别的学生来说，上学是个脑力活儿；对于我来讲，上学什么的，完完全全就是个体力活儿。就一个字，累！”

“明天还去吗？”卫虚问我。

如果在这个时候，我就把心思全都放在女人身上了，那是相当不明智的。女人需要男人陪，当与此同时，女人更喜欢有本事的男人。

你陪她的时间再说，要没本事，她也会心生厌烦的。

浪费了一整个白天，晚上反正睡不着，我就不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虚度光阴了。我赶紧起了床，拿出了吕先念传给我的古书，在那里研究了起来。

虽然打了我，但欧阳楚楚的良心，那还是有一点儿的。在给我上完了药之后，她开着车，把我送回了出租屋。

“放学还有老师负责送，你这待遇，那是相当的不错啊！”刚一回来，卫虚这家伙就拿我开涮。

“你以为我想上学啊？今天在教室里睡了一整天，睡得我那是腰酸背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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