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章新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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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爸交给田敏一千元钱。

三个孩子送三个大人到学校门口……

田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煎熬了二十四小时。

“亲爱的,你不必回来了,区老师提前返校,我也没有时间,我们改日再约见好吗?想你。”

怎么会这样?田敏心里一阵焦急。

“我已经上了汽车,我想见你。”田敏回复。

“下车吧,回去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们可以另找地方吗。我现在自由了,无论在什么地方过夜都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可以去宾馆开房。”她坚持。

“听话,回去,不是找不到地方的问题,是我没有时间。”

“你没有时间干什么?”

“我母亲病了,我要陪她去北京看病。你回来见不到我,不是空跑一趟吗?”

田敏叹口气,她意识到即便自己回去也见不到石汉民了。

想到这里,才发现班车正快速向北行驶。

“停下,停车,我要下车。”田敏大喊。

车停下来,她要求退票,售票员不退,她同售票员争吵。

结果,七十五元的车票,售票员退回田敏六十元。

下了车,田敏通过打听,才知道回到技工学校要走六公里的路,田敏好不沮丧。

没有公交车,她一步一步往回走,这条路上货车非常多,尘土飞扬。

两个小时后,田敏才灰头土脸地回到学校。

苏群好奇地问她:“你怎么回来了?还一身土?”

“我的朋友不在家,我坐了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这土……”田敏一时无法解释。

第二天,田敏与苏群他们这些内招工人,在这个座落在黄河沙滩上的技工学校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老实说,田敏非常不适应这个新环境,她想石汉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

车驶出车站,开上大道。

田敏在车上刚买过票,手机响起彩铃声,田敏一看,是这样一条短信:

“不啦,你忙吧,我走了。”

田敏不等苏群吃完饭,就慌慌张张把饭碗送回原处,快步朝长途车站跑。

她挤上了一点半回油田的班车。

等到五月份天气转暖,他们就会到钻井一线上班了。

也就是说,对于苏群与田敏这两个女孩子来说,如果不出意外,四个月后,她们就是油田采油厂的采油女工了。

可田敏能顺利地走上工作岗位吗?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田敏对苏群说:“反正今天下午不上课,明天才开始上课,我要去一个朋友家里玩。如果夜里不回来,你不要等我。”

比田敏还要早熟的苏群很是理解地说:“好,你去吧,需要我帮助你什么吗?”

“下午这里回油田的只有两趟车,一点半,三点。三点那一趟,回去天都黑了,我们三个搭一点半的车回去。”

田敏默默记下了上车地点和时间。

中午,三个孩子,三生家长在学校外面的饭店包了一桌酒菜。

三个家长争着拿钱买单,用他们的话说:孩子有了工作,不但不花家里的钱,以后还能给家里挣钱了。他们现在很舍得。

田敏主动要了上铺。

苏群的父亲在与别的家长交谈中还得到一个消息:这批内招工人,培训只是走走形式,春节前一个月,春节后三个月,培训就结束了。

田敏有她的小算盘,问:“爸爸,你们啥时候回去?”

“下午就回去。能给你们找到住处,我们也就放心了。你们都大了,元月三日开学后,报上名,就好好在这里学习吧。不要以为普通工人就好当,其实不是那么回事。近些年油田进了不少新设备,钻井,测井,固井,采油都现代化了,不学习,上班后会作难的。”

“你们搭几点的车回去?”田敏又问。

公交大巴车行驶了五个小时才到达黄河南一个县城的长途汽车站,一行人下车后,又乘一辆白色面包出租车赶到油田第二技工学校。

虽然时值元旦假日,技工学校仍然人来人往。

吴小岭的妈妈由于行动迅速,给儿子在男生宿舍楼一所房间找到了一个上铺。苏群的爸爸与田修义则在女生宿舍楼为各自的女儿抢得一张上下双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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