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紧张的期待
她头一次穿半高跟皮鞋鞋,身材显得更加苗条。
由于脱去了她原来穿的宽大的半旧面包服,加上新衣服合体,她的胸脯诱人地凸现出来,使得她更有魅力,更有性感。
她简单清理一下身上的落雪,将帽子推到脑后,理去被汗水或者雪花浸湿的额前发,推开了房门。
李仙菊羡慕地说:“田敏,这衣服真的非常好看,多少钱?”
“我爸预买的,八百六十元钱。”田敏说谎。
“一点也不贵,我也真想买一件。可我比不上你,你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我穿上去肯定窄一些。”李仙菊说。
“要不要我脱下来你试试看?”
“不吧,快上课了,这又是教室。哦,对了,今天雪下这么大,你跟我回家住吧,我来时是妈开车送我来的,等放了学,我妈还会开车来接我。”
“是吗?这个……回来我问下我妈吧,如果她不来接我,我就住在你哪里。”田敏回答。
上课铃响了,物理老师走进来,让同学们做物理作业。他则在讲台上坐下来看一大迭报纸。
田敏把手机放在书底下玩,李仙菊问她是不是买了部新手机,她说是妈妈买的。
整整一节课,李仙菊写作业,田敏玩手机。
第二节课,田敏玩了一会儿手机,闭上眼睛。
李仙菊轻声问:“问过你妈没有?如果你跟我回去睡,我打电话通知我妈,让她还给咱们俩准备宵夜。”
田敏说:“刚才下课没打通,第二节下课我再打吧。”
“早点告诉我。虽说路不远,但雪下这么大,我担心你回家会滑倒摔跤。”李仙菊关切地说。
田敏把头埋在胳膊上,她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她知道自己如果答应李仙菊,就不能去石汉民老师的住室里过夜了。而去石老师的住室过夜,意味着什么,会导致什么?她不敢想象。
那么,今天到底去哪里过夜呢?去石老师那里吗?还是不去?
不去吗?不,必须去。可去,怎么又有点紧张和害怕呢?一方面是那么大的诱惑:美好、机会。一方面又担心某些事情。担心什么事情?说不上来。
她自问:你不是也盼望有这么一天吗?不是你从顶撞他、到让他接送你、从而一步步才走到了现在的吗?
最终,在第二节课下课前一分钟,她吐出一口长气,选择了前者:去石老师的住室过夜。
下课后,她跑到无人处用新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妈,雪下得太大,我就不回去了,我住在同学家里。”
不等妈问是哪一个同学,她挂机了。
上课后,她告诉李仙菊:她不能去仙菊的家里住,因为她爸爸今天放学后会亲自来接她。
李仙菊低声说:“你爸真关心你。”
石老师走上讲台,坐下来看了一会儿报纸,起身在教室里巡视。
来到李仙菊身边,李仙菊递给石老师一个纸条。石老师看后说:“你提出的问题很好,我们的确是应该加强议论文的写作练习。”
田敏埋头看书,在石汉民老师要离开的时候,她两手放在嘴边,嘴里呵出一口热气,她合起两个手掌搓了三下。
石老师看到这个动作,快步走向讲台,又呆了两分钟,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石老师才走进来。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石老师来到女生周云芹身边看她写的周记。
田敏站起身,不打招呼,快步走向教室门口,拉开门,出去了。
带门的响声让不少同学发怔。而更多的同学是不解。
这田敏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不到下课时间就离开教室,连招呼也不打,眼里还有没有石老师?
石老师听到门响抬头看了看走出去的田敏,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摇摇头,又继续与周云芹谈她的周记。
田敏离开教室,顺着没有灯光的小路,接近了教职工宿舍楼。
看看四下无人,她快步走进楼梯口朝三楼上跑。
她一口气跑上三楼,找到了307房间。
四下看看无人,猛一下推开房门,又从里面锁上了房门。
这就是石老师的宿舍,房间亮着一盏台灯,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田敏感到房间又干净又温馨。她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现在,她没有后顾之忧了,只等石汉民回来了。
而这个夜晚,会是怎样一个夜晚呢?
屋里暖气很热,她脱下外衣,打量房内的摆设,翻看书架上的书籍。
她拿一本书看,但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对这一个雪夜充满期待又有几分紧张。她想起她不久前抄的前苏联一部小说《静静的顿河》里面的一句话:“又想弄,又怕疼,又怕妈妈不答应。”
她摇摇头,笑笑,心又怦怦跳起来。
手机响了几下,发出蜂鸣声,她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马上要下课了,我先去办公室与学生谈话,十点半,也就是熄灯之后再回去。如果有人敲门,你千万不要开。你可以先洗澡。爱你。”
她知道这短信是谁发的,想起以后有了手机就可以随时与他联系,她把手机放在嘴上吻了一下。
然后,她去浴间洗澡。……
男生们一致回答:“好看,买下。”接下来是一片笑声。
田敏走向座位,李仙菊主动站起来让开路叫田敏坐进去。
“哇噻……你是田敏同学吗?我们以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呢。你让全班男生见了你都想亲你一口,让全班女生看了你都想咬你一口。你怎么变这么漂亮呀?”班长王长安站起来说。
女生们都看着田敏不说话,一个个眼睛里闪出妒忌与羡慕。
田敏在讲台上展开两手优美地旋动下身子,问:“今天刚买的衣服,好看吗?好看我就买下它。现在是试穿,还没有付款。”
田敏心里一阵感动。
他终于把身上的雪花抖落掉了,然后向这边看了一眼,转身进了楼梯口。
难道今天晚上我也要进入那个楼道口吗?
教室里的学生们听到门响全都抬头看她,个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平日没有好衣服穿的田敏头一次穿上高档羽绒服出现在同学们面前,同学们顿时看傻了眼。
她身着大红羽绒服,衣长过膝盖。连接衣服的帽子上有一圈洁白的蓬松的绒毛。
她脖子里系着一条米黄色的丝巾,加上红锃闪亮的半高跟皮鞋,她发现自己真的成了绝代佳人。
他当然看不见我,不知道我在这里看着他进楼道口,不知道我在操心他是不是准时回来。因为我在暗处。
心里灌满甜蜜,田敏走向教室。
终于,灯光下出现了一个人,这正是她的老师。
这个人登上台阶,进楼道口前用力跺脚,拍打身上的雪花,又拍打他提着的袋子上的雪花。那个袋子里是自己的衣服啊。
教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传出很热烈的说话声。
她借着窗玻璃的反光打量自己,竟然一下子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
她脸色艳若桃花,幸福的红晕久久不褪。当然,别人会认为是冻红的。
田敏快步跑进学校,在一棵大树前,她驻足朝教职工宿舍楼望去。
宿舍楼前空无一人,只有楼门口的电灯发出耀眼的亮光。
她站着不动,一直看着楼梯口。她心里在估计着石老师应该进宿舍楼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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