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闺蜜到情敌

好在突然有两个女生来问作业题，朱老师连忙关掉了影碟机。

而田敏则慌忙跑了出去……

一天，朱老师说有一个地方的铁树开花了，要她同他一块去看。朱光老师说铁树一千年才开花一次，难得一见，千载难逢。

她当时什么也没有想，只有紧张与不安。她不知道拒绝，受好奇心支使，她甚至想知道这个男人、这个让自己敬爱的老师究竟想干些什么。

朱光老师吻她，摸她。

她用力抓住腰带结头不让他解开，但他力气很大还是解开了……

她紧张地等待着没有体验过的事情在身上发生，她记得当时向上面看了一眼，夜空繁星密布，还有朱光老师闪着亮光的秃头。

时间过去了十多分钟，她并没有体验到她从未体验过的事情。

朱光老师一直喘气，一直不停地用手在他自己身上的一个地方捋动。

而她下身什么也没有发生……

上高中后她接触到一本小说，才明白有时候男人由于心情过度紧张，是会不行的。

可以这么说，田敏只所以有今天这样强烈的意识，容易被有魅力的男人捕获，固然有生理上雌激素分泌旺盛的原因，但最关键的还是邪恶的成年男人的引诱。

那么，今天晚上石老师会对田敏怎么样呢？田敏是既盼望又害怕那种事情发生的呀。

石老师会对我做那种事情吗？会让我体验那些书上描写的男女之间的激情燃烧吗？

“想什么？下课啦。”李仙菊推田敏一下。

田敏脸红了红，一笑，同女友去厕所。

路上田敏说：“仙菊，今天夜里我就不去你家睡了，下晚自习你自己回家吧。”

“为什么？”

“我爸回来了，他让我不要总是给你们家添麻烦，让我回家睡。”

“你路上不害怕？”

“我爸说他来学校接我，你放心好啦。”

李仙菊相信了田敏，她有些不舍地说：“那好吧。”

最后一节课还剩十分钟，田敏把电子表放在手里，盯着表盘上的秒数字在一下下变化，心跳也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了出气受阻的感觉。

还剩两分钟，田敏收起课本，合上桌斗。

她决定铃声一响就冲出教室。

铃声响了，她猛然站起来，刚要向外跑，可一看教室门口，又不得不停下来。

班主任老师杜喜太出现了。

“田敏，慌慌张张你急个啥？坐下。”杜老师批评她。

田敏满面通红，在众学生的注视下坐下来。

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你慌什么呢？你怎么一点也沉不住气呢？几个小时都熬过来了，还差这几分钟你就等不上啦？石老师即便去了见不到我，也会等我呀，不是有个‘不见不散’吗？再说，你这样慌慌张张，不会露马脚吗？”

想到这些，她抽出一本书翻看，借此“伪装”一下。

杜老师登上讲台开始讲话，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车轱辘话，田敏听得好几次想跳起来冲上去捂堵杜老师的嘴。

杜老师教数学，他从怎样复习数学讲到班里纪律，从纪律讲到卫生，讲到同学之间的矛盾，讲到前途与考学，讲到冬天室内室外温度的差别，讲到怎样防流感……最后，竟然扯到了“早恋”上：

“咱们班有一个学生说，小学生谈恋爱是‘早恋’，初中生谈恋爱是‘初恋’，高中生谈恋爱是‘老练’，你们真的以为都成了谈恋爱的老手了吗？真的精通恋爱的ABCD吗？我看不见得吧。”

体育委员帅文生说：“老师，这个你可不能小看我们，报纸上都说，经过调查，当代高中生有性生活经验的占40％了。”

男生们听了这话笑声不止，女生们则个个羞红脸低下头。

“这个调查数据是胡诌，不可能。我承认现在早熟的学生多，但我更想强调：早熟不等于成熟。告诉你们，你们都是青苹果，早熟的会烂掉。所以我劝同学们不要谈恋爱，不要谈。爱情是人世上最需要投入巨大情感的事情，在你们这个年龄段是左右不了驾驭不住的。你们往往只看到爱情的绚丽光彩，却看不到爱情所产生的阴影；你们只看到爱河表面灿烂的浪花，却意识不到浪花下面的礁石险滩。你们只想去尝试、去探险，却没有想到探险途中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最近，为了完成团市委交给我的一个研究课题《成长的误区》，我上网查阅了大量资料。同学们哪，你们知道什么是青少年的成长误区吗？性误区就是你们成长的最大误区。花蕾未开的少女过早地凋零，再也找不回春天的气息，再也享受不到花开和结果的欢乐；翅膀未硬的少男像刚刚试飞的雏鸟一样，从空中一头栽进泥淖，折颈而死者有之，重伤致残者有之。在这些失足的少男少女背后，有多少个母亲哭哑了嗓子，有多少个父亲伤心欲绝呼天抢地。还有那些引诱青苹果误入歧途的恶魔，我恨不得抓住他们让毒蛇把这些人咬死……所以我认为：优秀青年应该志存高远，埋头学业，开创出一片理想的天空。至于婚姻大事，娶妻生子，二十五岁或三十岁再去考虑才合适。现在如果你们去涉及爱河，最容易冲动，最容易迷失自我，容易弱智。你们是要一时的激情而为之付出一生的代价呢？还是克制暂时的冲动，去迎获人生的最大价值呢？请自重三思……”

杜老师慷慨激昂地讲，李仙菊低下头专注地玩手机。

田敏听不进去，一个劲儿地看电子表。

杜老师终于结束了讲话，田敏知道他讲话用时十六分三十七秒。

放学了，杜老师走出教室，消失在黑暗中。

王长安跳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杜某人19岁结婚，20岁老大出生……典型早恋型。

一个学生喊：“杜老师回来了。”

王长安又慌忙擦他写的字，弄得一头白色粉笔面。

杜老师没有回来，是有人恶搞。

田敏见李仙菊还在写周记，合上书本站起身：“仙菊，我走了。”

“明天见。”李仙菊说。

田敏沉稳地走出教室，一闪身隐于黑暗，绕过教学楼后面的厕所，快步从一个小门钻出去。

回头看看身后无人，田敏飞快地赶往约会地点……

朱光老师拉她坐下，抱着她夸她天生丽质，秀美动人。朱光老师说他特别喜欢她，也爱她。

所以，朱光老师解释爱的表示就是亲她。

路两旁全是齐腰深的玉米地。

来到一个岔路口，朱老师让她下车，然后把摩托车推进玉米地支起来，又拉她朝地里走了几步。

她当時并不知道朱老师要干什么，但她挺紧张，还有点激动。因为朱老师是一个成年男人。

叔叔甚至悄声对她说：“小敏，你长得真美，真好看。”

田敏对这位叔叔现在记忆最深的是两件事。一是有一天她去工棚叫爸爸吃饭，爸爸不在。叔叔一个人把她拉到工棚的暗处，用力在她的嘴唇上亲了几下，叔叔胡茬的刺痛与嘴里的烟味让她记忆深刻。

她那个时候就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她吃过晚饭按约定时间出家门来到见面地点，朱老师骑一辆摩托车，带着她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铁树开花的地方。

看过铁树上的花，天已经黑了，朱光老师带着她返回。

有一天，朱老师让来送作业本的田敏看教材光盘。

田敏看得头晕目眩。

第二件事是一天午后，她在家里的床上睡着了，恍恍惚惚感觉到有异样的东西在动。很快，她觉得有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内。

她不敢睁眼，不敢动。

在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什么都不想干，她把课本翻过来翻过去，她想起好多件事情，尤其想到了这样一个情景：天很黑，她同石老师走在一起，只有她与他。如果他喜欢自己，会干些什么呢？

她记得11岁那年，在甘肃长庆，一个跟爸爸关系挺好的工人常到她家里来，而在没有别的人的时候，这位比爸爸年轻很多的叔叔总喜欢拉她的手，抚摸她的辫子，有时还抱她。

那个叔叔也仅仅对她做出了这些。

她十六岁那年在山东一个油田学校读初二，班主任朱光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秃顶男人。他教数学，让成绩不太好的她担任数学课代表，负责作业本的收交与发放。

她每天都要去朱光老师的办公室里两次。

从约定见面的那一时刻起就开始计算，田敏感到每一秒钟都有一世纪那样漫长。

总算天黑下来了，晚自习开始了。

田敏仔细计算，到第三节课结束，剩下的时间还有17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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