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荣

就是，怎么弄都弄不死。春姨娘眸色幽沉，真有人命那么硬，硬生生的捱了十几年。她实在是不想再听周氏那恶心人的哭诉了，借口去厨房给周氏熬汤，便退了出来。

大半夜的侯府，除了听雨院，都是漆黑一片。春姨娘困的厉害，走到院子里吹了下冷风，想到今晚马婆子就该人头落地，她不禁有些愉悦。“既然都离开帝都了，干嘛还要回来？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是可恶。”她吩咐的事情没有办好，她都没有去追究，结果马婆子十几年后反倒是来威胁她。她怎么能让人一直来威胁她呢？她好好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马婆子居然还想来搞破坏？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春姨娘抬脚朝厨房走去，“你且去死吧，我会好好的给你诵段经文，给你多烧些纸钱。”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是心里仍是不安，却也找不到不安的源头，只能沿着小路回到侯府。

却不知帝都衙门，一大早的已经闹翻了天。几个老百姓绑着个老婆子就敲响了衙门外的牛皮大鼓。

帝都府尹还没睡清醒，就被鼓声给震了一下。在师爷的提醒下，连忙开堂审案。

惊堂木一拍，衙役齐齐喝着“威武”伴随着阵阵杖声，“开堂！”

几个粗布短褐的老百姓拉着个五花大绑的老婆子上来，一起跪下，大声道：“青天大老爷，您给还个公道！”

细细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帝都府尹心里是一阵惊奇，“这人不都离开帝都十几年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马婆子道：“老身是逃难回来的。老身并没有做过此等恶事，还望大人明察！”

当下，那几个百姓便七嘴八舌的争执开了，闹的堂堂公堂就跟个菜市场似的。

帝都府尹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他依次询问了几个问题，知晓这几个老百姓家里都是有儿有女的，不是儿子被这婆子给拐卖了就是女儿被卖进了青、楼。偏偏这老婆子人也狡猾，让人抓不住把柄。可这没有把柄，你又如何断案？更别说是十几年前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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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姨娘眼神闪烁，捂着胸口，心里纳闷，为什么心一直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呢？难道事情不顺利？不不，她很快就否认了自己的说法，没道理一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老婆子！

只是一夜下来，她不仅心跳的厉害，眼皮也在不停的跳。找来大夫一瞧，大夫说了句，小毛病，让她多休息休息。她悄悄出府，去马婆子院子里走了一圈，见院子里血迹斑驳，心知是得手了，又总左右邻居口中得知一大早就没见到马婆子。春姨娘疑惑，难道这人，杀了人还管处理尸体的吗？也有可能是杀手追到院子之外，将人杀掉。

丫鬟心疼春姨娘，说“这汤我给看着，您先去合合眼吧。”

春姨娘摇头说：“不用了，你下去歇着吧。我再这看着。”

丫鬟见春姨娘态度强横，劝不了，便退下了。

楚云深：“……”

她心里不爽利，总觉得这背后还有事，可是见马婆子不愿意再多说的样子，也不准备问了。反正，她总有办法，将事情弄清楚，不是还有个人让她去问嘛。掏出点东西，朝马婆子一撒，马婆子两眼一翻，倒下了。

“一大早，这婆子早年在帝都做了不少恶事，没少祸害良家女孩。一定有不少人家记着她。然后，让人将她送到衙门上去，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砰”的一声，青瓷碗掉在地上，摔成几片。

“压！”丫鬟惊呼一声，连忙去跑过去收拾，她看春姨娘一脸倦意，劝道：“姨娘您去一旁歇息一会儿吧。”大夫人连日来一直拉着春姨娘夜聊，春姨娘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呢。

春姨娘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她已经忍了周氏好久了。忍了这么多年，耐心都不够用了。她话里透着点不悦，说：“小姐，我都跟您说过好几次了，让您为了松青，也要忍着。您怎么就是不听呢？”

周氏委屈的嚎啕大哭：“她真的是怎么弄都弄不死啊！”

李凌修说：“这倒是，我知道的，在城南那边有几家。阿姐，我想法去通知那几家？”

楚云深点头：“然后把事情闹大！”

楚云深说：“我既然敢那么做，就有足够的理由。”她走到马婆子跟前，问道：“我再问一下，为什么当初那二小姐，也就是龙凤胎中的妹妹活了下来。如果，你都一块动手的话？”

马婆子也十分纳闷啊，就是啊，为什么她一起动的手，偏偏哥哥死了，妹妹却活了下来呢？“这个老身不清楚了，不是说，那二小姐是祸星嘛。可能是她真的命大吧。”

听雨院里，周氏夜不能寐，她近日来，噩梦连连，以至于她晚上都不敢睡觉。她每晚都能梦到，楚云深化作冤魂来找她算账复仇。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不敢动楚云深的原因之一了，甚至周氏都怀疑楚云深本身已经是个死人一个了。现在的人，是楚云深的冤魂所化。她每日神神道道的，可苦了跟她住一个院子还要伺候她的春姨娘了。

春姨娘心里面装着事，还要强打起精神来伺候周氏，简直是十分的遭罪，更别说周氏在家里养成的大小姐脾气愈演愈烈。春姨娘虽然能装，装的一副温柔模样。但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更甭提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

大半夜的周氏拉着春姨娘的手诉苦：“我怎么就养了个这么个闺女啊，谁家女儿不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就我，弄了这么个赔钱货，扫把星！我的栀芙，就这么生生的被她给克死了。你说，老太太为什么这么疼她！图的什么，将来还不是大房给她养老？我让她看顾一下松青，你猜，她说的什么？她说，要先顾好自己，要我管好自己的嘴。我呸，她就是一个祸星，还不能让人说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啊。我的命可真是苦啊。”

李凌修将楚云深拉到一旁问道：“阿姐，这个婆子要怎么处置？”

楚云深瞟了眼一脸惧色的马婆子，低低的吩咐了几句。

点点头，李凌修说：“可是，她会不会，将咱们给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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