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日,还是第1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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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袁,你说,他们这是要杀谁啊?”吕正元看着袁退之,巴望他给出个主意。

“老吕,不要怕,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有四个人。给,我的大砍刀给你!”陈益进将自己的大砍刀大方的送给吕正元。

“饿?饿不要,饿在家连鸡都么杀过。老袁,你倒是说话啊,他们这是要杀谁啊?”吕正元连连推辞。

……

“阚星星,小光说你平时在家懒死了,打扫洗衣服买东西什么事都是她的,你连大门都不出啊?”朱可非假模假样拿本书坐在阚星星旁边。

“是的。”看书的阚星星头都没抬。

“小光说,你特别霸道,家里吃什么用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是的。”

“你看,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小光说……”

“你等会,我首先要表扬你,你今天说话比平时有条理多了。但你总是小光说小光说是个什么鬼?你是复读机吗?还有,不是让你跟小光好好相处的吗?你们谈我干什么?”阚星星放下手中的书。

“我跟她唯一的交集就是你啊,我们不谈你还能谈什么呢?我也问了小光了,她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她告诉我,她身边确实有不少男人追她,但不管那些男人如何追她,她一直洁身自好。小光跟你没法比,她是普通家境的孩子,家里还有个弟弟。她父母重男轻女,小光一直缺乏安全感,她说直到碰到我才感受到了温暖。阚星星,我觉得小光是个好女孩,我得好好珍惜她。我们家祖坟冒烟了,让我碰到这样的好女孩……”

“你的愚蠢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好吧!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我姓阚,小光姓李,我跟她非亲非故,我的脾气如此恶劣我做人如此霸道,为什么她不走?第二,我们三个都有手机,我两的手机像是摆设,一天到晚都没一个电话。小光每天电话很多,这其中她父母每隔两三天都会给她打电话。这样的父母会重男轻女吗?第三,那天小光失踪,你去她单位找她。你刚刚说过了,她的家境普通,那么她失业的这两个月哪来的钱生活的?”

“什么意思?”朱可非被阚星星问得目瞪口呆。

“要真正看清一个人,不要听她说了什么,要用大脑多问自己几个为什么?”阚星星又拿起了书。

……

“张哥,我那天那么骂你,你还肯来照顾我,我真是对不起你。”陈益进不好意思的抬起胳膊让张思恒给他擦身。

“这有什么呀?又不是你的错。当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人性的黑暗面就显露出来了。那天我也不对,还对林风动手了。”张思恒笑笑,他本就是个老实人。

“张哥,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陈益进拉着张思恒坐下来。

“这么客气?说吧。”

“张哥,我跟你说的话你要保密啊,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

“这么神秘?说吧。”

“张哥,那个沈大不是正道上的人吧?”

“什么?他拿你什么东西了?”张思恒一惊。

“张哥,明天轮到沈大来照顾我,明天你跟他一起来好不好?”陈益进可怜巴巴的请求。

“什么?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也没说什么,他总是跟我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有时候说我们都是外星人的祭品,只有杀个人,外星人才能放我们自由。有时候他说每个人生下来就是要死的。有时候他说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张哥,我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我害怕他的眼神。”陈益进一脸的惊恐。

“小陈,你想多了。沈大跟你无冤无仇,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不了解他那个人,相信我,他是个很好的人。”张思恒不以为然。

……

“阚星星,小光说看你一个人可怜,才陪着你的。她说你的父母都不要你了,又没什么朋友,你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的父母都不要你了?哦,不对,不对,一句话。嗯,那个……你的父母为什么不要你了?”朱可非又神秘兮兮的坐了过来。

“还有呢?”阚星星依旧看她的书。

“小光说她父母都是打电话跟她要钱,她说我抠点也好,她并不想拿我的钱去填补她弟弟的无底洞。”

“还有呢?”

“小光说她自己有将近十万的积蓄,都是她自己牙缝省下来的,她平时用钱很少,即使失业两个月也没事。”

“哦,那你再问问她:第一,两年时间她前前后后问我借了十几次钱,每次都是一两千到五千,总数大概有五六万,你问问她什么时候还?第二,一年多前我曾经去过她的老家一次,她邻居告诉我她是捧在手心长大的独生女,你问问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上哪去了?第三,她只是大专学历,在建州一直从事低端行政工作,工资在三千左右。你问问她那些上千的真丝服饰怎么来的?你问问她手上的古驰钻表哪来的?你问问她才二十出头这十万怎么来的?”阚星星放下手中的书。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我有点乱,你等我理一理……”朱可非凌乱了。

……

“那咋办?”吕正元没了主意。

“他是小人,我们是君子,君子怎么斗得过小人呢?”袁退之叹了口气。

“站住,人家正想弄死你,你倒好,还自己送上门去!”袁退之一把拉住他。

“咋了?饿跟他么啥深仇大恨,话说开了就好了。”吕正元不明白。

“你说得开吗?昨天你们打架我就发现了,那个沈大不是什么正经人。跟你动手的时候,要么戳眼要么踢档,都是下三滥的招数。”袁退之将眼镜向上推了推。

“哎,等等,你等等。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又傲慢又霸道。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你是我唯一能商量的人啊,你多说点能死啊?”朱可非一把拉住阚星星。

“井蛙不可语于海,再说了,说人是非不是我阚星星的强项。”

“井蛙不可语于海,夏虫不可语于冰。你说的这些我小时候都背过,跟小光有什么关系?我这个人是笨,但不傻。我们在这反正也没什么事做,还不如你帮我分析分析……”

“杀谁?除了你还能有谁?昨天你把沈大打成那样,他能善罢甘休?”袁退之说出答案。

“饿?饿的老天爷,你看看,饿都被他打成啥样了?饿眼睛都肿了,他咋这么狠哩,饿去找他!”吕正元站起来就要走。

“饿保证听得清清楚楚,奏是杀人两个字!”吕正元一脸的疑惑。

“杀人?”林风惊恐的一把抱住袁退之的胳膊。

“我没事做?我要做的事多如乱麻。我刚刚要做什么事的?我晕,竟然想不起来了。你不就是想知道小光对你是真是假吗?很简单,仔细想一想,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做你女朋友的?再想一想,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跟你分手的?再想一想,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跟你复合的?要想了解一个人,从她的衣着、语言、行为方式都可以解析出来。很多时候她的家庭背景、学历、性格、做事风格、做人弱点,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想知道都可以观察出来。”阚星星说完起身又要走。

“这就完了?”朱可非完全听不懂。

“我有点怀疑,但又觉得不可能。小光身边那么多有钱的男人,我这点钱算什么呢?她也知道的,我特别抠。按照她的条件,她完全可以找个更有钱的男人。嗯,我知道了,小光看重的还是我的人,她是真心爱我的……情侣?呵呵,我们是情侣,情侣哪有不吵架的呢?真好,小光现在又是我的女朋友了。我朱可非一定是祖上积德,才让老天派了一个这么好的小光过来。阚星星,你说究竟谁要杀小光啊?我要保护她,我宁可自己死也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朱可非罗哩罗嗦说了一堆。

“你开心就好。”阚星星笑笑,起身就要走。

“完了,你还要怎么样?多跟小光相处,多观察,你自然会发现你要的结果。”

……

“你没听错?”袁退之他们四个待在房间里。

小光今天心情很好,一直哼着歌在打扫。真丝衬衫高高的卷起袖子,蹬着个小皮鞋咚咚咚咚的跑来跑去。阚星星扭头一看,紫檀中堂已经被小光擦出来了,她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屏风摆件擦干净,又原位放好。今天的小光格外漂亮,笑意盈盈,脸上发光。再转头看看另一个角落的朱可非,难得的清闲。他傻乎乎的坐在水井旁,张着嘴巴,突然看到阚星星醒了,立刻鬼鬼祟祟的示意阚星星过去。

“阚星星,你说小光今天怎么了?她是不是看中我的钱啊?”朱可非压低声音。

“你现在才知道啊。”阚星星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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