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03
他翻到她来纽约以前发的推特，依旧是毫无实际意义的街景为主，偶尔也夹杂着一点类似于学校的场景和实验室的吐槽。
出现在她推特里的男孩子大部分都和其他的姑娘成双入对，社交生活贫乏——和他有点像，friends不多，约会对象几乎没有，至少没有行迹可疑的出现。他猜她没有男朋友，尽管他自己也不太答得上来为什么他要关注这个，但这个念头自己冒了出来就是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的照片，进入高中的第一天，Hazel Andre站在某所看不太清名字的高中的校门口，牛仔衬衫配A字短裙，Adidas灰色板鞋，肩上斜背着一个半新不新的书包，手上还抱着一沓不知道什么课本。女孩有一张略窄的鹅蛋脸，高鼻梁，方颧骨，头发比现在短不少，颜色看起来也更加浅一些，淡淡的细眉下圆润的大眼睛略带羞涩的笑意，灰绿色的虹膜被闪光灯照得透亮。
Peter继续回复道：“明早见。晚安。”
“晚安，Peter。”
青春期男孩披着毛巾躺在上下铺的床上把手机给锁屏，没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情不自禁咧开嘴开始傻笑。
Peter推开实验室的门，粗浅地瞄了一眼面前白板上的字和源代码，吃了一惊甚至忘记了问好。
“Stark先生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Hazel摇摇头，坐在实验室的转转椅上有点无奈。
“他把Jarvis的残余数据对我公开，大概是知道我注定什么都做不成——我猜他自己肯定尝试过，但是出于什么原因放弃了，或者他发现根本没可能成功。我们需要新的算法。”
Peter拿起马克笔在玻璃板上写了几行又划了几个箭头：“你觉得这部分的数据可能从谁身上取得？另外，这里，这里，还有这一部分几乎是不可修复的，这里也需要新的算法——”
“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见到vision或者其他复仇者吗，Peter。”
Hazel正色问道。
Peter拼尽全力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是复仇者。”给咽了下去。其实，复仇者们他几乎都遇到过，除了Bruce Banner和Thor，在停车场大战的时候。
Hazel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玻璃白板前抽走了Peter手里的马克笔，在黑板上又花了几个圈：“Banner博士在邮件里回复我说，这几部分我们可以从vision身上找到。”
其实他打人应该挺痛的。
Peter试图忽略自己脑海里涌现的内战时期的vision。
厨房里传来“哐啷”一声巨响。
“Stark先生也在？”Peter看向门口，他刷了门禁进来的时候感觉根本没有人，dummy在角落里不知道忙着什么，还跟他歪了歪脑袋打了招呼。除了窝在实验室里几乎和实验仪器共存亡的Hazel Andre，他似乎没看到一个活人。
“我不知道——Stark先生按理说还在东欧的某个小国家，Pepper在特区的分部加班，Happy应该在温哥华忙着办一些国际性质的行政文件……”，Hazel顿了顿，把白板笔搁下，“所以我得出去看看。”
虽然说这里有大概全世界排得上号的顶尖安保系统，但这声音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她需要去确认一下到底是谁。
“等等，我也跟你一起去。”Peter也跟了出来，抢在Hazel面前开了门。
两人一路走到了声音的源头，厨房。
金发碧眼的大胸男人套着一件灰色的圆领T恤，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打翻在料理台上的香蕉奶昔。
“嗨……早上好，孩子们？如果打扰到你们的话，我很抱歉。”队长一脸歉疚地摸了摸脑袋。
“……CaaaaaaaaaP？”
Hazel和Peter膝盖一软，表情几乎都已经绷不住了。
生活真刺激，一开门就能看到美国队长在倒香蕉奶昔。
“well,你是Hazel，还有你，皇后区的男孩……Peter。”队长听Tony提过他俩。
“Cap，和盾有关的事情我很抱歉。”
“那都过去了，孩子。”队长笑得很温和，布鲁克林老冰棍拍了拍皇后区男孩的脑袋。
Hazel趁着两人谈话的间隙把桌上打翻的奶昔清理干净，重新在搅拌机里倒了牛奶又剥了一把香蕉放了进去，然后给三个人每人倒了一杯。
她需要喝点什么来冷静一下。“原来我和复仇者共用一个厨房”的消息还在她脑海里膨胀。
怪不得。
怪不得。
厨房的桌上永远有一层薄薄的甜饼碎屑——毫无疑问那来自Clint，无缘无故少掉的半加仑牛奶——队长的功劳，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水果、冰淇淋和甜甜圈总是以光速消失，反正这些东西之前她都以为是Tony大晚上不睡觉偷偷跑出来吃掉的，还暗自担心了很久他的血糖。
Peter感觉时机差不多了：“队长，我们的实验遇到了一点难题。”
“谢谢你的奶昔Hazel——有什么事我能帮到你们？”队长端起香蕉牛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他是有点饿了，或许待会儿还要吃一点别的松饼或者煎薄饼之类的东西。
“emmm，我们可能需要一点vision的数据。”Peter摸了摸头。
队长扬扬眉毛，他们猜这是需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Hazel顿了顿，道。
“是的……我们想把Jarvis还给Tony。虽然Tony再也没有提过Jarvis，但是，那就是不一样的。”
美国队长Steve Rogers露出了他们在大幅海报和电视宣传片上从来没见过的动容表情。
“好，孩子们。”他点点头。
Hazel Andre感觉复仇者之间是有感应的——比如她和复仇者们共用了那么久的厨房但是她谁都没遇到，要不是队长打翻了搅拌机，她可能还是会对食物无缘无故消失的灵异事件摸不着头脑。但是队长只花了半分钟就把vision带到他们面前，并且vision出现得非常迅速——这个通身紫色的复仇者甚至不用走门。
vision答应得比他们想象得都快一些：“当然没问题。JarvisJarvis.但是我们必须在下午Wanda回来之前结束，她大概不是很希望看到这些。”
采集的画面可能会让Wanda想起从前被当做试验品的灰暗日子。
Peter看到Hazel悄悄对他比了一个yeah的手势。
“你会做到的。”他对Hazel做口型道。
金发少女笑得眉眼弯弯，睫毛也弯出了弧度，继续做口型：“是我们会做到的。”
为了不打扰大家的生活，Pepper Potts很尽心尽力地对收养一事做到了最大限度的低调，Tony也很难得地没有提出异议，Hazel Andre这个名字还是在社交网络上小小地火了一把。
起因也是推特：
Tony 大V Stark手滑关注了他的被监护人——Hazel Andre。
默默无闻的高中女生一夜晋升为新兴网红。粉丝数从两位数蹭蹭蹭涨到了七位数，乃至于她还以为Twitter的app出了bug才有那么多未读消息，所以她出校门前看了看手机就根本没有管。一直到她亲眼见证记者把midtown highschool不小的校门围得水泄不通，手里拿着带巨型闪光灯的相机对着她的正脸就是“咔嚓”“咔嚓”几下毫不留情的闪光灯，把无知少女照得晕头转向。
Peter适时地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对着记者正色道。“嘿，先生，这是学校。”
迎接他们的是更加来势汹汹的劈头盖脸的闪光灯。
Pepper几乎在同时得知了这个消息，不得不拜托Happy Hogan亲自开车去接他，学校周边的路太窄了，Happy只能把车停在两个街区以外，Pepper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下了车，身边是四五个身高体重都逼近200的大块头保镖，把生平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的小市民Hazel Andre从一堆一起瑟瑟发抖还有一点小兴奋（？）的高中生里捡出来。
这本来已经是很爆炸的场景了。然而，Tony推开车门的时候现场的氛围几乎要爆炸了。别忘了，这是一所技术宅聚集的高中。
“上帝啊！那可是Tony Stark！”
“太酷了。”
“你说他会不会给我签个名。”
有记者见缝插针举着麦克风凑上前去问道：“Stark先生，请问您是专程来……”
天生吸引灯光师的铁人挥挥手，从容表示一切问题都请关注官方解释，他本人现在不接受任何采访，确切的说，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记者还急着越过两米高的保镖来问他一些别的，而渐渐变得不耐烦的Tony Stark在瑟瑟发抖的围观高中生里看到了星星眼的小蜘蛛。
“Stark先生！！！！下午好！”棕发男孩应援的热切程度几乎能当场打call打碎两根应援手灯。
Tony朝着他点点头，做出一个biubiu的手势：“Hi，Peter，礼拜天见。”
他知道Hazel在和Peter搞什么新型实验，但是他没有过问，他老爸当年也没问过他每天在捣鼓什么（Tony不承认那是因为他在派对上花费太多时间），Hazel也没主动告诉他，还在实验数据上加了密，就像小孩子给日记本上锁一样。
得了饭撒的Peter Fanboy Parker差点被当场其他眼红的铁人脑残粉群殴致死——还好他抱着书包溜得快，带着一脸“嘿嘿嘿”迷幻痴汉笑的那种。
画面太美。
手滑关注了再取关只会让事情更难看，Stark需要一份能满足人们好奇心的体面解释，不然吃瓜群众大概能把这个话题一直热炒到Tony Stark和Pepper Potts小姐结婚——尽管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
被迫加班的Pepper Potts小姐一边用脑袋夹着手机对公关团队的其他成员沙场点兵，一边在键盘上敲打着官方公告，努力克制着想要掐死罪魁祸首兼自己的未婚夫的冲动。
随着公关文件一起在网络上大行其道的还有一张三个人一起被记者拍下的照片。
Tony Stark穿着深灰色西装和酒红色衬衫，独领风骚走在最前面，Pepper Potts跟在他斜后侧，Hazel Andre被Pepper揽着站在他们中间，两个金发的脑袋凑在一起，她的手里还抱着一沓课本和实验报告，一家三口，看起来有点像那么回事。
Hazel悄悄把这张照片打印了下来，装进了相框放在书架上。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这学期简直忙到吐……
以及复仇者的大家性格迥异，有点难写【。
欢迎小天使们的评论
对方大概是没想到Peter能秒回，过了一会儿手机里又飞过来一条。
“明早见。”
他有些不稳地划开短信。
“如果你想的话，休息日可以来基地的实验室吗？我有一个实验计划需要编程高手……我猜你会感兴趣的，十分欢迎你来：）”
他几乎秒回：“好的，我肯定一早就到。”
……特别是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更新了，皇后区的好邻居总是很忙。
那天他半夜从窗户里爬进家门，洗了澡湿着头发靠在书桌前，鬼使神差地刷了刷大概几百年没有点开过的Twitter。
高中生Peter Parker过着双面的生活，白天囿于学校，认真上课应付考试，和死党们偶尔互相打趣，一起做作业，周末有一堆宅男兮兮的爱好，拼拼超高难度的Lego，玩玩模型，写写编程代码，n刷星战，然而套上蜘蛛侠战服他就是整个皇后区的英雄，马斯洛需求里的自我实现可以轻易得到满足。所以他对着自己粉丝数少得可怜的Twitter账号丝毫不感到焦虑——无论是YouTube还是Twitter，spider man的tag下每天的1000+更新他都看不完，几百条评论每天都在社交网络的暗潮里涌现，这已经满足了青春期男孩的虚荣心，至少青少年Peter Parker觉得这样就很足够了。
Peter有点脸红，把手机放下准备睡觉。
然而此时，一条短信正好飞入他手机里，Peter猝不及防地被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Hazel Andre”字样吓了一跳，手机从掌心滑了出去，然后又被他灵敏地接住。
这都是他按照常识和推特的推断罢了，社交网络的美妙之处莫非就在于能让人觉得自己离其他人更近一些。
至于到底怎么样，还是看个人对距离的定义。
他点开搜索栏，打入了Hazel Andre的名字，一个个账号点着翻过去，第三个就是她。
没有自拍做头像，但Peter有预感，那就是她。他点了进去，粉丝数和关注数都是两位数，看了看共同好友Ned那基本就确定了身份，粉丝刚好两位数的Peter动动手指fo了她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因为Peter Parker在社交网络上的投入并不多，粉丝很少，除了亲友以外还关注了一圈诸如Tony Stark之类的大V，然而也没什么用，小透明永远是小透明。死忠粉整天形影不离的Ned算一个，他的更新频率很高，热衷于每天repo自己的生活，还常常Peter，两个宅男在评论里自high也不是没发生过，新新人类Michelle算一个，她po的内容和更新时间都很诡异，还有自己的婶婶May（她有段时间发了很多自己健身之后的自拍，粉丝数和点赞数在一群小透明里几乎可以称得上网红），剩下的委实不多。
YouTube上浏览量逾千万的新晋网红蜘蛛侠在Twitter上就只是一个披着Peter Parker马甲的nobody，按照更新频率来看，说是僵尸号也没什么错。
Hazel更新Twitter的频率时高时低，偶尔抽风起来一天一条，大部分时候一礼拜两条。
Peter往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滑动着手机，浏览了最近她发的所有Twitter，他猜Hazel Andre还是有点喜欢纽约的，尽管这对她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她拍过纽约夜里灯火通明的时代广场，中央公园附近摆摊卖热狗的墨西哥裔老头和趴在地上的猫，粉紫色的晚霞里一片殷红的海水和沉浸在暮色里的布鲁克林大桥，图片上依稀可以看见远处拆到一半的复仇者联盟大楼。配的文字也没什么太多的情绪表露，大部分都是地名，再加上一两句天气状况。偶尔的偶尔，她发过深夜时分闪着荧光的闹钟和泛着鱼肚白的天空，Peter把薄荷玻璃糖在嘴里推了一圈又一圈，猜那是因为失眠和孤独。
ep.03
Follow You Your World.
如果按照Twitter的slogan，那Peter Parker可能是个既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世界也没什么东西值得一提的ne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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