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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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了行李,我想以柠雯的性格大概已经忘了刚才我和罗致是怎么对待她的。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宿舍的门牌号。

过了五分钟,就有人吸引了眼镜兄们的目光,原来柠雯已经不请自来了。

“哈哈,来看看你们的窝来,还行,好像比家里时干净多了。”

我听了就头疼,我怎么有这么个不离美女的拜把子兄弟呢?屋里其他人也都转头看罗致。一看那些人就知道他们一定是书呆子。柠雯小声说:“在这间屋子里,我终于发现你们帅了!”

我心说:“什么话呢?平时我们也不丑啊。”我懒得和她斗嘴,说:“是啊,这屋里一个个全跟史前动物似的。”

我们在那里谈天说地,柠雯比比划划的说意大利国家足球队队员的身材有多么好,看她整个就是一色女。我无奈啊,他们两个只要找到共同话题就把我晾一边,我斜眼看了一下临床的人,一脸困惑的看着我们,我还隐约听见他妈说:“咱上大学是来学习的,别和这种人混在一起。他们要是影响你学习了你就和学校反映。你看一个个头发五颜六色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女的,随随便便就往男寝跑……”

我听的直晕,这年头怎么还有如此保守的人?跟她比我妈真是世界上最开明的老妈了!再说我也是正儿八经光明正大考上来的啊,怎么让你一说跟骗进来似的呢?

“什么?他TM去广州了?靠!”……“找他当然有事了!前几天有个人跟我装B,我TM寻思找他帮忙收拾那小子呢!”……“妈的!跟我抢马子!算了吧,反正我TM已经给他破相了,但还是有些不爽。就这么地吧,挂吧。Bye-bye。”

我们几个一起向门外看,心说打个电话也没必要这么大声吧,满走廊都听见了,还说了一嘴的“TMD”,好不文明啊。再说,也太嚣张了吧?

一个人手拿手机走了进来,长的挺干净,就是表情太横。看了看屋里的人,目光忽然停留在柠雯身上。

“嗬,男寝里还有女生?风景不错!”那男的说着,上下打量着柠雯。

我心里火就窜上来了,怎么着?把我们兄弟当空气吗?看什么看,不是不能看,只是不能用这种目光看——比罗致还色的目光。

柠雯转过头看了看我们,而那小子看见柠雯目光的转移也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还好他在用轻视的目光看我,如果还用那么色的目光看我会一勺子打过去。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心说:你是个啥?我也用鄙视的目光回敬他,而罗致则是一种要砍人的目光。

那小子大概也被我们看的不自在了,把旅行包放床上转身走了。

罗致苦笑一下:“哥,咱真不幸,这个不是什么好鸟。”

“没关系,我相信世界上没有比你还坏的人。”柠雯指着罗致说。

“我很坏吗?”罗致边说边走到门口,看门上贴的床位,对我们说,“那个人叫孙飞尘。”

孙飞尘?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咦?我记得市一中的执政好像就叫做孙飞尘啊。”柠雯说,我也想了起来,对,好像就是他,把我班一个兄弟打了,我和罗致在一中前门后门堵了他一个礼拜也没堵着他,这事也就作罢了。

“哈哈哈,哥,咱高中没完成的事儿,没想到到了大学还要继续哈。”罗致邪笑。

“如果他不惹我们,我们也没必要去找他麻烦,不过看他对我们的赵大小姐很感兴趣啊。”我说。

柠雯不屑至极:“切!”

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我们就把偌大的校园和校园周边地区逛了个遍,当然这完全归功于柠雯,因为这个过程就是柠雯狂吃的过程。像她这种干吃不胖的人一定会抓紧机会吃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这家川味馆是一对四川兄妹开的,川味十足。也是柠雯最喜欢来的一家饭馆。今天她又来光顾了,捧碗麻辣烫埋头吃个不停。我和罗致可不太喜欢吃这辣辣麻麻的东西,都傻傻的看着她。

正无聊间,一阵有些耳熟而且嚣张的声音传了进来,“哎呀,这不是进我寝室的小美女吗?”

我们同时抬头目带火光的看过去,见是孙飞尘,身后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看起来不像是我们学校的人。

“呀,小美女,脸红什么啊?你衣服不是还好好的穿在你身上吗?”说着他们便狂笑起来,孙飞尘伸手在柠雯脸上摸了一下,“别吃那么多了,吃的脸都走形了,没手感了。”我偷偷看了一眼柠雯,原来她嘴里的麻辣烫还没咽下去,服了她,也不怕辣。

我忽然意识到我现在做的事有点不道德,我姐可被人欺负了。我又恢复带火光的眼神向孙飞尘看去,他也在轻视的看着我和罗致,好像是说我们两个是懦夫!看他居高临下的就不爽,我和罗致一同“霍”的站起来,都是一米八的个儿,装什么柱子?

“哎呀,英雄救美啊?小子你是不想……”还没等孙飞尘说完,我已经一拳飞过去了,“你爷爷我就是不想活,孙子你有招没有?”我拿了张餐巾纸擦了擦手,不是我有洁癖,我就是要气孙飞尘,反正气死人也不偿命。

孙飞尘摸了摸鼻子,一道血红。哼,如果一拳下去不打出点颜色来我就白学了这么多年搏击,你也不会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妈的”,他咒骂一句一拳向我飞来,我正要接这一拳,头边却又冒出一个拳头,和孙飞尘的拳头正好对上,“咣”的一声。孙飞尘握着手在那里呻吟,罗致从我身后冒出来说:“哥,我看你都够爽了,给我留一拳嘛。”

眼看着孙飞尘的手指节红肿着,我心里一阵爽朗。可是,物体间的作用是相互的,小致的手岂不是……

“孩子,多练几年吧!”罗致孩子气大发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说。

孙飞尘“哼”了一声说:“你别嚣张,有本事今晚七点去东直门的伯明翰,不来是孙子!”

我也孩子气大发,伸出手去摸了摸孙飞尘的头发,说:“孙子,你爷爷我一定去!乖乖等我啊。”

孙飞尘涨红了脸走了。我和罗致在饭馆里狂笑一阵,忽然我坐了下来,对罗致说:“好没意思啊,还以为他会和我们打一架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跑了。”

“没关系,晚上去伯明翰一定很好玩……哎,那伯明翰是什么东西啊?”罗致问我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个什么酒吧、夜总会、网吧、舞厅之类的吧。”

“那你知不知道在哪儿啊?”

“他不说东直门吗?”我百无聊赖的说着。

“那也就是说你不知道具体在哪了?”

“是啊。”

“那如果我们今天晚上找不到不成孙子了?”

“孩子啊,你长嘴不就是问问题的吗?不会问啊?东直门总共才多少米,找找不就知道了?再说,你不答应去你现在就是孙子了。”

晚上我们为了以防万一,都带了小匕首。出了校门,拦了辆的士。

“请问你知不知道‘伯明翰’在哪儿?”我问司机大叔说。

“你算是问对人了,这么大个北京城还真没我不知道的地方。伯明翰,你是说一个夜总会是吧?”

“是。”我赶紧答道,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夜总会,但也八九不离十吧。“是在东直门吗?”

“在西直门。”

“丫个呸的孙子骗我!”罗致说,“还好问了一下,不然真在东直门晃悠还成孙子了呢。”

“大叔,就去那儿。”我对大叔说。

大叔慢慢的把车开起来,边开边说:“我说你们两个口音不像是北京人,东北的吧?你们去伯明翰那种地方干什么啊?我可先告诉你们,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老北京都知道的。里面什么人都有,据说还有毒贩子呢。而且他们老板有门子,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前阵子严打正紧时进去搜查过,也是敷衍了事的。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去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谢您提醒了。我们一个亲戚刚从国外回来,昨天我们给他接风来着,这不今天回礼请我们去那。说是在东直门,还说不去是孙子,结果是在西直门,谢您提醒,呆会儿看见他了我非得好好数落数落他不可。”我随便撒了个谎。

到了伯明翰门口下了车。我们倒吸了口凉气,上了台阶进了玻璃门。从外面看这儿还很高雅,可是我们推开里面的红木门后环境就完全不同了:头发丝狂乱的飞舞着,很多人胡乱的摇着头,舞池里面的领跳卖弄风骚,音乐大噪,嘈杂不堪。我对罗致说:“这门真隔音,一会儿问问是什么牌子的。”

“你还有闲心说笑?”

“你看这地方像是什么美好的地方吗?不像吧。以前语文老师说过,坏人都会死在肮脏的地方。所以这种地方不会是我们好人的葬身之地。”

“靠!”罗致给了我一句感叹。

迪斯科舞池里头发丝还飘着,我们站在那里,等舞曲一停,我放声说:“孙飞尘,我来了。”

大厅里亮了几盏灯,一个人向我走来,光线仍是很暗,等他走近了我才看清,是白天和孙飞尘一起的一个人。

“跟我来。”我们两个深吸口气,跟他走到一排沙发前。沙发上坐的正是孙飞尘,旁边还围了十多个人。

“我当你不会来了,你还真敢来!”

“来陪孙子玩,我何乐而不为?”

“你妈的!”他站起来一巴掌抡了过来,我反手接住,向相反方向用力,将他的右手按在了茶几上。

“哎呦……兄弟们,快上啊!”他痛的大呼。

周围三四个又高又壮的几乎一起伸腿来踢,我按住孙飞尘借力飞起一脚踢开了两个人。旁边的罗致也双手伸出,握住两条大粗腿,用力甩了出去。只听唏哩哗啦的一阵酒杯掉地的声音。

罗致抽出匕首指着孙飞尘,抵在孙飞尘脸上。我看看孙飞尘,虽说光线很暗,但看得出他有些恐惧。其实我们都是手软的人,他一定把我们当成和他一类的了。那我也不妨拿出黑社会的腔来吓唬人。

“别欺负我们是外地人,咱在老家也不是白混的,也是刀片底下练出来的。小子你一个黑漆漆的夜总会和一群乌合之众就想栽我?靠,数数你那几斤肉够不够分量!”罗致也来了精神,匕首指着他,一把拽着他往门口走,走到门口说:“哥,怎么处置他?”

“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明天你给我搬出我们寝,当然……是你自愿搬出去的是吧?”我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他战战兢兢的说:“行,行,我自愿。”

“很好,”我点了点头,又说,“还有,以后不准碰我们身边的女生,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孙飞尘闻言仍是点头。

我们一脚踢开孙飞尘,罗致又补了一句:“惹我们mnt的人小心些!’说完跟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们打了辆的士回学校。从小到大和人打过无数次架,从没见过这么好解决的人。我忽然想起那句话,便问罗致:“你临走时说什么‘MNT’,是什么啊?”

罗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爽朗一笑:“啊,随口说来吓唬人的,怎么还把你给唬了?”

“你倒是很会装老大吗!”我‘赞美’他一句。

回到寝室,那些书呆子正学习呢,我们一进来,他们齐刷刷的向我们投来麻木的目光。

罗致拔出匕首看了看,忽然抓过我的手看,又看看自己的手,看来看去的不知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我问。

“刀刃上有血迹,我们都好好的,看来是刚才手劲大了些,没控制住,把孙飞尘给划了。”罗致很冷静的说。

我也不去太理会,打开了手机,荷,接二连三的好几个短信,都是柠雯发来表示人文主义关怀的,我便立刻给她回拨:

“姐,我在寝室,事情搞定了。”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真怕你们出事,讲讲大致经过吧。”

“一言难尽啊……”我故弄玄虚,“总之那小子被我们放了点血。”

“啊?怎么还弄出血案了?那么严重!那你们两个没事吧?”

“有事我会这么镇定的和你说话吗?”

“……”

罗致一把抢过电话说:“我们MNT从来都不是好惹的!放心吧!”说完便挂了电话,猜得出柠雯一定在女寝里目瞪口呆呢。

“哥,我知道MNT代表什么了。”

“什么?”

“美男团!”他大声说,又用拼音向我解释,“Mei美,Nan男,Tuan团。合起来就是MNT美男团!”

我几乎昏厥,他什么时候能想点有营养的?美男团,还体操男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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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还要买把吉他,以前那个摔了一下,音色不好了。”

“对——当务之急——GF!”

完了,我眼前几乎一黑,我的money!我乞求她说:“求求你了,我这个月还要买辆自行车,要不我买完无偿带你一个月好不?”

“呵呵,算了,我也没真想让你请我客,既然你这么说了。好吧。”

“那我岂不是也要买了?我要先买笔记本,我妈给我两万,让我自己看着买,剩的钱再买车好了。”罗致说。

我没再理会他们俩说什么,只是合计着怎么从柠雯嘴里抠出点money,怎么想办法买个自行车,要不校区这么大,从宿舍走到教学楼不把我累成孙子吗?

终于到了宿舍楼,罗致放下行李大喊:“哈哈,解放了!”

“帮我抬上去!”

我叫她坐床上聊聊天,怕她想起刚才的事,我就没敢问她是怎么进来的,难道门卫不拦吗?

“我决定在一周之内吃遍校园周边的饭店。”柠雯大声说。

罗致小声说:“咱哥俩真命苦!希望还没来的那个是个好鸟。”

呵呵,我笑了笑。

“对不起了,女生宿舍男生谢绝入内。我是爱莫能助了。”罗致阴阳怪气的说。我也放下柠雯的箱子,对罗致说:“快跑吧!免得疯婆子叫我们做男扮女装帮她抬行李进女宿舍的变态事!”还没说完我们就撒腿开跑。想象的到,柠雯一定在背后顿足大骂。

罗致已经累的直喘,还不忘和我吹:“告诉你,女人不能惯!以前她有老爸惯着就总欺压我们,现在出来了,还不一定谁欺压谁呢!扬眉吐气!”

“咱都走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到宿舍楼?姐,求你自己拿个箱子吧!”罗致满头大汗的苦求道。

“你缺乏锻炼!姐帮你练练身板!”……

唉,不知道一小时前是谁在车上被柠雯一瞪眼睛吓的不敢出大气来着?

进了宿舍就感叹:没选错学校!早听人家说大学宿舍(特别是男宿舍)脏乱不堪,卫生条件差,气味也不好闻。有的学校的宿舍居然有人半夜睡的正熟被天棚上掉的墙皮子给砸醒了。这里虽说不上太优雅,好歹也是个住人的地方,只是等开学了住的人多了不知道会不会被人为破坏了我的生活环境。不过……有罗致在,估计我这四年苦了,他那臭汗脚!

我和罗致的宿舍在三楼,里面已经住进几个人了,还有几个家长。我环视室内,好家伙——除了我、罗致还有一个没来的以外,剩下的三个人都是眼镜兄,而且各个是标准的矬子,都在用令人发毛的眼神看着我们染成紫色的头发,使我怀疑是不是国家有明文规定不准染发了。

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高三别人都在埋头苦学时,我居然天天泡网、看小说、听音乐。甚至我都在骂自己玩物丧志。报志愿时老师说我报的这个学校有风险,可为了和兄弟在一起,我二话不说就把志愿填好报上去了,气的老师直摇头,让我一下就想起了金庸先生经典之作《鹿鼎记》里的摇头狮子吴立身。我都立了“遗嘱”叫罗致到大学好好等,我上一年“高四”就去找他。可天晓的高考那几天是不是神助,卷子答的这个爽啊。成绩出来后我都怀疑评卷系统是不是进黑客了,和我预想的分数差太远了吧?大概是破釜沉舟把我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给唤醒了。

得,那都是过去时了,人说越提当年勇的人——尤其是男人——现在就越没出息。所以我还是少提吧。

据说大学校园就是一个小社会。果然,单是看占地面积就知道了,比我母校那一亩八分地儿可大太多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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