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夜奔天山有鸟讲人言〈鬼石大树传先天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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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悬挂凌霄峰。(看见远远的一座座雪峰,都悬挂在半天空中)

地球是圆的,在大海中瞭望远处航行而来的帆船,是先见到风帆,后见到船身的。晴空万里,由东土中原走来的商队,沿着丝绸之路向西行进,在大戈壁上远远的眺望,是先看见天山山脉的一座座雪峰在半天空中悬挂,景致相当壮观,后走到山根前,才看见大山的。大概天山的名字就这样得来的。(汉代的时候,天山不叫天山,叫葱岭。古时候,对于极北、极西的大山都叫葱岭。为了方便阅读者,咱们有些地名是按照现在的名称了,估计不影响观阅欣赏。)

胡梦乡半夜溜出营地,就怕有人追赶,骑上菊花青,看好星辰方向,向南一路狂奔,是马不停蹄的驰骋;这菊花青可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大宛名驹,天刚亮就见到雪峰顶,当午就接近到天山脚下。胡梦乡心想,这通跑还不得有五、六百里路,肯定是追不上了,于是没再催马快行,随马信步而走,方向稍稍偏东寻找穿越天山的山口,好到库车城或高昌城去,回到丝绸之路。走了一个多时辰就没瞧见一个像有大道的山口,偏偏这时连一个牧民也看不见了,问个路都找不着人,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再走吧。胡梦乡远远的望去,见一处山坳,绿茵茵的不错,就策马过去;转过山丘只见四周是山岗围起来的一片草滩,茂密且又平整,在开阔地的中心有一颗五、六人手拉手才能抱过来的参天古树,非松非柏,非柘非榕,这是一棵什么树呢?胡梦乡纵马过去围饶它细细的观看,树下盘根错节纵横交织、树根怀抱着有大有小的一堆黑色巨石,就像巨树长在石头上一样。树干挺拔苍劲,直插云霄;枝条繁密茂盛,遮天蔽日;此时正是春尽夏初,树叶有的嫩黄,有的葱绿。突然树冠的枝叶乱摇乱晃,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和一阵紧似一阵的雀鸣,接着有一团红绿相间花哨像乱藤一样的东西掉下树来;梦乡定睛一看是一条好大的赤练蛇,好像摔蒙啦,尚没游走;梦乡赶紧拔出弯刀来,窜下马背,挥刀将赤练蛇的头斩下来,成了两段;马上头顶传来一阵雀鸣,梦乡自言自语道:“不用谢啦,小鸟。”随即抬头看去,见一只华丽、奇特的小小雀鸟在欢叫;它那鲜红的胸部羽毛在黄白色的肚毛衬托下十分抢眼漂亮,背上深蓝色的羽毛像是披着白霜,显得它高贵傲物;头顶上的一缕白翎,显得它历尽沧桑。“没想到你这么漂亮,小鸟。”梦乡对它点点头说道,说完就低头去看那条赤练蛇。此时头顶响起人说话的声音:“小伙子,快把这条赤练蛇收拾好,这可是美味呀。”像爷爷说的东方中土语言。梦乡有生以来,一直过着漂泊的生活,结结巴巴会七、八种语言,东方中土语言是跟爷爷学的,比爸爸妈妈说得都好。梦乡被刚才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大声问道:“是谁在说话,是谁在说话。”并抬头四处寻找说话的人;没有踪影,连树上也仔细的瞧了瞧,一个人影也没有;“到底谁在说话?”梦乡又问了一句。“哎呀,真是的,小伙子我在说话嘛?我就在你头顶上呀,你怎么看不见我呢?”梦乡呆呆得看着小鸟,说话之声确实来自这只小鸟;“你,你怎么会说人话?难道,难道你是妖精?”梦乡倒不是害怕,在他那个年纪很少有害怕,而是越新奇越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才会惊奇的问道。小鸟瞟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妖精,那条赤练蛇才是一条修炼百多年的妖精。你以为怎样?就你能杀了它?要不是我……就凭你能杀了它?不过真可惜,怎么就杀了它,真是天命使然。”说着又瞟了梦乡一眼,接着说:“喂!我是在指点你呦,你别不识好歹,快点,新鲜的蛇妖肉对你们练武人有很大帮助的,还不赶紧着;噢,先小心割开蛇腹,别把蛇胆弄破了,整个吞了它,咱们再一起吃蛇肉。”梦乡惊奇的眨了眨眼睛,赶紧拾起地上的赤练蛇,小心的割开蛇腹,还好蛇胆并未有破;梦乡听爷爷讲过蛇胆是对人有益的,吃了会明目解毒,所以提出蛇胆就一口吞了下去,好腥,梦乡在野外生活吃过生肉,嘴里回味着,双手将蛇皮摞下,回头问小鸟:“蛇肉怎么吃?是生吃,还是用火烤着吃?”小鸟说:“那边山岗下有条小溪,溪边有块大青石,先用溪水冲干净大青石,在大青石上将肉切成一小条、一小条得慢慢食用。”梦乡也用眼睛瞟了小鸟一眼,说:“你小小的雀鸟,怎么这么罗嗦麻烦,还要洗干净大青石,切成一小条、一小条的来享用。”说话声故意拖的老长、老长的,戏弄小鸟。小鸟说:“年轻人对老人说话,要客客气气的,这样对你只有好处,不会吃亏的。”梦乡吃惊得说:“你,你是什么老人?你不过是只小鸟,年龄恐怕还没我大呢?”小鸟说:“说出我的名字恐怕吓死你,别再磨蹭,太阳就要落山了,快走。”说完小鸟展翅飞向山岗,梦乡吹了声口哨呼唤他的菊花青,也向山岗走去。

那座山岗离大树并不太远,约一里路。山岗上是小树林,山脚下有一条两步宽、没脚面、浅浅的溪水,溪水旁有几块平平整整的大青石。梦乡只觉得这里怪怪的,一时还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使他觉得怪怪的;于是他把马勒嘴的嚼子摘下,让它去喝水、吃草,又从马背上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瓢,淘水泼洒在大青石上,冲洗干净石面,又将弯刀冲洗干净收好,再从腰间拔出匕首,剔出蛇骨,果真将蛇肉切成一小条、一小条的;说:“小鸟快来吃蛇肉。”小鸟已落在大青石上,说:“不是和你说过了,对老人说话要客气些,不要老是小鸟、小鸟的叫。”梦乡真的糊涂了,至多不过是只小鸟嘛,于是说:“你到底让我怎样称呼你呢?”小鸟说:“要叫老爷爷或老人家,这也让我教。”梦乡说:“你想做我的老爷爷,还得转世投胎,可你真是有点怪,你怎么会说人话呢?”说着将切得很细很小的一条肉放在小鸟的面前说:“请,慢些吃,如果大了我再切小点。”说完自己将最大的一条蛇肉放在嘴中咀嚼着。嚼了两下,起身到马旁,从大口袋中又取出一个小皮口袋,回到青石旁坐下;从小皮口袋中捏出一些掺有佐料的盐末,洒在肉条上;说:“请啊,请啊。这样更好吃。”小鸟看了看梦乡,将面前的肉条吞下,说:“嗯,味道是不错,为什么不烧烤一下,味道会更强。”梦乡说:“我饿了,且这里又不容易生火。”小鸟向前跳了两跳,又吞下一条肉,说:“我饱了,你全吃了吧。”梦乡听小鸟说完你全吃了吧,就如同追星赶月一样,狼吞虎咽得吃掉所有的蛇肉,拍了拍肚子说:“凑合吧。嗯,老小鸟这是什么地方?有名字吗?”小鸟说:“咳,你这孩子,就不肯叫一声老爷爷,真拿你没办法。这地方叫鬼石大树,没人愿意来这里,大多数动物也不来这里。”梦乡站起身,向草地望了望走两步,随手拔了一棵草含在口中坐下;小鸟喊了一声:“嘿,别含这里的草。”梦乡说:“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小鸟接着说:“咳,算了,反正该来的都得来,该救的都得救。”话音未落就听“扑通”一声,不远处的菊花青卧倒在地,梦乡赶快跑去,抱着马头,问菊花青:“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啦?”菊花青眼中含着泪水,嘴一张一合的显得特别痛苦;梦乡回过头叫小鸟:“喂!老小鸟快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小鸟飞过来落在马鞍的铁鼻梁上说:“都这个时候了,你都不肯叫我一声老爷爷吗?”梦乡说:“这里一定有问题,你真是妖精,就是妖精你也应看在我帮你杀死赤练蛇的份上,不该对我们下手啊?”小鸟说:“什么,什么,谁是妖精?跟你说我不是妖精,让你叫声老爷爷都不肯,这时就想让我帮忙啦?”梦乡说:“你还说不是妖精,就为了不叫一声老爷爷就害我的马吗?”小鸟说:“这是说的哪里话?是我害你的马吗?我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吗。你没感觉这里与别处有什么不同吗?”梦乡想了想,说:“我,我是觉得有些不对,但说不上来。”小鸟说:“你没看出来这里只有咱们,没有别的什么动物,甚至蚊虫都特别少,是不是这样?”梦乡“嗷”的一声叫出来,说:“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毒啊?是毒气,啊,是草有毒。”小鸟说:“对喽,是草有毒,你看手中的草与以前见的草有什么不同吗?”梦乡看了看手中刚含过的草与以前见过的草一模一样,所不同的就是手中的草叶上有很多的小白点,说:“是的,这里的草和外面的草是不一样,这里的草叶上有许多小白点,外边的草叶上没有这些小白点。”小鸟说:“对,这种带小白点的牧草叫寒星草,是有毒的,这一带是不能放牧的,牛、马、羊、骆驼以及兔子都不能吃这的草,野生的骆驼都不来;食草的动物不到这来,食肉的动物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也不会有人来安营扎寨;这样就保护了这里的自然环境,也保护了那棵大菩提树,才使它安全活下来,现代的树龄已近两千岁了,我就喜欢这古老、自然的环境,万簌无声多么宁静、舒坦。”梦乡说:“别废话了,快帮帮忙吧,救救我的菊花青,你看它多痛苦。”小鸟说:“还来得及,这种寒星草的毒,虽然很厉害,但不致于到马上就死的地步。”说完就飞走了,飞向大菩提树。梦乡站起来,追了两步,大声喊道:“老爷爷!老爷爷!你可不能飞走啊,救救我的大青马呀,我说,我都叫了好几声老爷爷了,你不能就这样飞走呀。”小鸟没理他一直飞向大菩提树,隐没在树叶中。

大地现在是静得出奇,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听见梦乡和马匹的喘气声;梦乡所带行囊中有几个小葫芦,那是爷爷让带的,是治外伤的内服外敷药物,并无解毒的药;这可怎么办?难坏了梦乡,没办法只有再去求那个会说人话的小鸟。梦乡向菩提大树快步走去,心里想应怎样才能让小鸟来帮忙呢?正寻思着该说些好话哄哄小鸟;只听扑啦啦,小鸟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肩上,嘴上叼着许多苔藓;梦乡停下脚步,用手接住小鸟嘴中叼的苔藓;就听小鸟说:“一会儿都等不了,这苔藓叫温月藓,名字是我起的;那毒草叫寒星草,这苔藓是它的克星,就叫温月藓,快去救你的马吧。”梦乡嗅了嗅手中的苔藓,有一股清香的味道,转身就跑,回到菊花青的身旁,将温月藓喂给它吃;一会儿功夫菊花青一跃而起,显得精神百倍;“呕,你好了我的菊花青,真是太棒了。”梦乡欢呼着抱住菊花青的脖子;梦乡还是十八岁的大孩子,自菊花青一出生(梦乡十五岁时)就同它在一起,两小同吃同住,关系当然莫逆,此时抱住它拍了又拍。“好了,好了,天都快黑下来了,咱们都到菩提大树下去过夜吧。”梦乡抬头向蹲在马鞍铁鼻梁上的小鸟说:“真该好好谢谢你,小……,不,应该说谢谢你老爷爷。”梦乡总觉着称一只小鸟为老爷爷别扭,可也无可奈何;一边收拾好物品,牵上马向大树走去,一边继续和小鸟说话;说道:“嗯,老爷爷,不,应叫鸟爷爷才对,你到底多大了?年纪很老吗?”小鸟答道:“老爷爷就老爷爷吧,干吗改叫鸟爷爷,咳,鸟爷就鸟爷吧;我的年纪说出来比你的爷爷年级还要老,你信不信?”梦乡说:“不是不信,鸟爷,鸟类到底能活多久?”小鸟说:“怎么又少了一个字,叫我鸟爷了?”梦乡说:“不是你让我叫你鸟爷的吗?你说鸟爷就鸟爷吧,我当然就叫你鸟爷了。”小鸟说:“你这个小无赖,那就鸟爷就鸟爷吧,怎么这样绕嘴;告诉你,我不是鸟类,至少不是纯粹的鸟类。”梦乡停下来,说:“什么是无赖?我爷爷没教过这个词,倒教过妖精这个词,你不是鸟类,难道是妖精吗?”鸟爷(从现在开始称会说人话的小鸟为鸟爷)说:“无赖……(一下还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无赖。我不是……应该不是妖精吧(一下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不是妖精;快走,快走,别停下。”鸟爷催促梦乡,梦乡牵着马又走起来,一时又不好再问。两位都默默的想着心事,一会儿就走到菩提大树下。

纵马戈壁任驰骋;(纵马任意的驰骋在大戈壁上)

腾风勒缰惊回首,(马跑得飞快勒住缰绳,马前蹄腾空人起身惊讶的回首)

梦乡先将马背上的包裹、粮袋、水袋等物品卸下来,再将马鞍也卸下来,让菊花青好好的休息休息;在从物品中拿起那卷羊皮(是两张带毛的羊皮一铺一盖),走到一块相当平整且被树根缠绕的大黑石旁,说:“还真想一张床。”用手拍了拍石面,就将羊皮铺在上面,回头问鸟爷:“鸟爷,你在那里休息?要不你也到‘床上’来睡?”鸟爷说:“不,我还是蹲在树枝上吧;今天你也累了早点睡吧。”一会儿天就全黑下来,大树下是伸手不见五指,梦乡躺在大黑石上,铺盖着羊皮倒也不冷,一会儿就进入梦乡。没睡多久,梦乡一骨碌就坐起来,睁眼一看四周仍然是漆黑一片,且万簌无声,躺下又睡;没多久,又是一骨碌就坐起身来,再躺下;三番五次始终睡不踏实;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梦乡刚一睡着,就看见无数妖魔鬼怪向他扑来,耳边就响起鬼哭狼嚎,唬得他不能入睡,坐起身后什么也没有,静悄悄的连个虫儿叫声也没有。梦乡索性盘腿坐好,挺直腰身,两手手心朝天,左手放在双腿之间,右手放在左手上,头自然放正,合眼,慢慢的吸气呼气;心平气和自然无为,不是自觉是自然,一下闭关入定去了。

梦乡此时只有元神仍有超意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灵魂,他走出泥丸宫,来到另一个世界,是神仙世界吗?淡淡蒙蒙,蒙蒙淡淡橡是在云雾中,可又能清晰地看到那有两个人形仙灵;一位滑稽可笑,面貌和蔼可亲;另一位严肃可惧,面貌狰狞可怖。两位再说些什么,他一句也听不到;因为他的功底太少了(什么是功底,就是练武者讲的真气,练道者讲的仙气),他的元神化成的人形影子也是淡到一口气就可吹散似的,他从这两位仙灵的口型、眼神中看得出是在说他呢,可说的什么一句也听不到;他干着急,双手比划着想与他们交流;可双手分别让两位一人一只拿在他们的手中,他想挣也挣不脱;一位是左手抓住他的一只手,右手拇指按在手心上,另一位是右手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左手拇指按在手心上;他只觉得一冷一热两股气流灌入体内,眼前有许多景象闪过,根本就来不及瞧清楚;慢慢的身体像充满了气体,头脑都发涨了;不好,身体飘了起来,就在此时耳边有了声音,就听见:“好了,去!”那两位仙灵同时松手,梦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飞出去,吓得他“啊”的一声叫出来。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001第一回〈〉夜奔天山有鸟讲人言〈〉鬼石大树传先天真谛

诗曰:《七言绝句》大戈壁见天山〈〉随梦飞

远眺天地一线平,(远远的望去天和地相连成一条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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