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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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慕点点头又摇摇头,“法阵是我设计的没错,但看店主刚才的震惊模样,传送不像是法阵本有的功能。”

“有的,”嘉雨却是异常肯定,“我有种出口一样的感觉,动了些力气,就看到你在旁边了。”

云慕重新望向前方,不语。莫不是设计的时候出了差错,加入什么额外的佐料?要是这样,若能将那空间传送方法挖掘出来……必有大用!

“这……您没有驾车?”克蓦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么紧张,此刻又舒缓了不少。

云慕的大脑空白了一秒:车?是说先前丫头掀翻的那玩意?

但未等他回答,躺在怀里的嘉雨便又一次不安分了起来。

“喂!你有车,还要抱着我走,是不是,是不是成心占本小姐便宜!”

她越说声越小,云慕亦是愈听愈觉无奈,“我不记得怎么让那会飞的家伙动起来,而且,鬼知道半路上会冒出一个你?”

她说着便将她轻放在身旁的沙发上,“待着别动。”

云慕记得,这妖王府上装配着治疗术,只要落足屋内,阵式便会自动修复身体的创伤。此术颇为方便,连传统的杀菌消毒都给略去了。

看着刚刚还在与自己争论的嘉雨乖乖地坐在那,极不情愿地等待法术结束的样子,云慕心里竟不禁一阵窃喜,“让这小妮子再与我添麻烦。”

他在嘉雨旁边少许处坐下,克蓦也在对面落座。

“上次让这小妮子打断了,克,还请你继续讲讲。”

听云慕如此称呼自己,嘉雨甩过去一个微怒的眼神。而云慕冷笑着指了指她脚下,她便再次别过头去,没有作声。

“嗯,那我便继续了。”克蓦应道,沉默了些许光景以回忆上次谈话的内容。

“剩下的两人,其一,是火曜之神,艾诚。”

云慕的脑中再次出现了那光焰耀人的身影。

“可我以前是S级,而他是元素之神,怎会和我交上朋友?”

克蓦摇头,“我也不清楚,从我跟随您以来就是那样了。”

有那么一瞬间,云慕脑中闪过了一个假设。早在过去,“自己”便与艾诚情非一般,那么他现在召自己来此,而自己选择相信他,似乎便是理所当然。至于其中目的,云慕没有去想,也不愿想。因为他仍然坚信,一个人,要么不是朋友,是,就可以信。

回过头来,云慕不免有些丧气。这不就回到起点了么?如果能从艾诚那问出什么其他情报,他一早就该告诉自己了。

“那么,最后一人?”云慕满怀期待地开了口,既然前两者分别是斗王与火神,他预感这第三位同样不会平凡。

“不知大人您是否知道,宇宙分两域?”克蓦突然问。

云慕稍一思考,随即展露出自信的目光。两域,艾诚提及过,还说他们现在所处,为其中的神域。有关两域的信息,云慕的这份记忆里也有一些,但不多就是了。

“真神域,与暗魔域。”

“没错。那您可知道,域中有界这一说法?”

云慕的印象里,这宇宙中低于“域”级的便是星系,而两域中各自存在着至少一片固定且独立于其他星系的区域,称为“界”。暗魔域中为魔界,而真神域中则有两个,其一是神族们聚集生活的神界,另一个地方类似地府,名为欲界。

“对。欲界掌管两域生灵的生死轮回,是十分重要的领域。那么您的这第三个朋友,便是那欲界之主,欲皇——修罗。”

修罗,这个名字并未在云慕脑海中激起过多的水花。克蓦一提,他只是想起,此人为人沉稳,行事果断。他任欲皇以来,欲界的敌人几乎不是闻风丧胆,就是被修罗扫清了。

不过除此之外,云慕方才在艾诚那一环节就有的疑问,这下更加疑惑了。同为妖族的普尔还说得过去,可连火神和欲皇都这样支持自己,自己——或者说云慕,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是不是得去欲界,才找得到他?”云慕忽然想起,按照故国传说,若想去地界,须先到地球一个叫酆都的地方,从那打开欲界大门。

“是的。一般来说,每个星球都有与欲界联系最紧之地,一般人想在那里打开欲门最为容易。但若您过去曾经施展的妖术,全盛时即使全域也可任意传送!”

听到这,云慕一时控制不住,兴奋地跃了起来。

这一跃,竟跃到了屋顶那么高。

嘉雨的窃笑声让他记起,刚才在小巷里也是如此。

“莫非,我的这具身体还有什么别的特别之处?”

无论如何,规模如此的法术,连云慕也知道,它的消耗必定不小。克蓦亦说,是“全盛”才可以。云慕才刚来此不足一天,却又经历了诸多彻底超越了人类认知的事情,现在的他只觉身心俱疲,除了躺下睡上一觉,什么也不想做。

于是,被云慕简单叮嘱了几句,克蓦便打声招呼,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云慕忽然觉得,他身上的包袱反而让他走得很好看。

屋子里,再度只剩他与嘉雨二人。她足下光芒早已消散殆尽,治疗术大概早在方才交谈时就已完成。即便如此,她依然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细细看去,那青嫩胸脯正规律地上下起伏。

“吓,原来睡了吗?”

也许是受她影响,云慕也开始有了睡意。就这样躺在了沙发上,他伸了伸懒腰,刚才听到的东西一直在脑中弥漫,挥之不去。

“欲皇啊欲皇,不知道,诈尸,你怕不怕呢?”

【Decision.】

云慕怔了怔,天空城又是何处,自己只是在家门口走了走,而已吧?

“我一直在皇城,怎么了?”

“周遭变得太快,太快。”云慕轻轻叹了叹。

等他踏进家门的时候,窗外的一片金黄已暗了很多了。

克蓦闻声走来,一见云慕便问:“您……这是去了天空城?”

“喂,你要抱着不放了吗?”

听着嘉雨的微怨细语,云慕只瞥她一眼,不以为然。

“你自己能走吗?”

“是吗,也许设计的时候,忘记了什么吧。”寻思过后,云慕佯作无事,心中却暗暗记下了“虚拟降临”这个名字。

不经意间,已是日薄西山了。皇城的草木车马皆披了层淡雅的金纱,像个未嫁的姑娘。脚下这条路,云慕今天已是第二次走了。回想几个钟头前那赤发的姑娘,自己与她相遇仿佛已是上个世纪的事,而与室友那次未尽的游戏却仿若隔秒一般近在眼前。似乎每次都是如此,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站在一条新的跑道上了。可那不等人的发令枪该响一样响,若仍然原地踏步,除了被远远甩开以外别无用处。

“那……”他不觉地站住了,“试衣服的时候,你是怎么从阵里走出来的?”

听闻此言,嘉雨摆出了比云慕还要诧异的表情,“那不是你设计的吗?”

对上他的眼,她怔了一瞬,随后便别开了头,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不是有靴子吗……”

“伤口呢?不痛?”云慕的一再反问,让她彻底安静了下来。

“警察么?”云慕猜测。

之后,顶着路人们赞叹的目光,他抱着丫头奔回那家小店,购齐了物品,这才慢悠悠地打道回府。

有一搭没一载地迈着步子,云慕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还会瞬间移动?”

嘉雨摇摇头,“那个,连爸爸都不会。”

“已制服该男子,身份确认,为一名B级目标。”

从那堆废铁中爬出的男子,被几个围上来的浑身漆黑的人死死按住了。

飞车贼恼而绝望的神情,似乎说明他们不是普通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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